《[猫鼠]FELLING BY NIGHT 之一》mmflower

4、FELLING BY NIGHT 之四

　　夜奔 之四

　　“你干什么——”
　　一直到那个刺耳的刹车声消失，白玉堂捂着撞上挡风玻璃的额头才慢慢缓过来神，怒了。
　　后面的话根本不必再说，看展昭一付早有预谋你奈我何的笑脸，白玉堂嘴巴紧了又紧，结果还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到方向盘的喇叭上，“嘟——”
　　笑！让你笑！！
　　他白玉堂绝对是流年不利，才会在兴致缺缺的今晚碰到这号人，也不想想从来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儿，就算现在自己已经上了贼船……不行！白玉堂挑衅的一扬眉，怎么事事都要随着你的意愿来走？老子偏要看看你有多能耐！
　　半天，展昭实在憋不住“噗”的笑出声，本来因为那句男招待的话而有点冒火的心情也被搅散了，拍拍白玉堂依旧按在方向盘上的手背，他终于不笑了，一付轻松的安慰口吻：“只是去海边走走，是个提意，你可以不接受，但要给我一个理由。”
　　“展先生，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吗？我是真的无所谓！”一字一句的说着，跟本没将展昭的眼神暗示放在眼里。
　　突然，展昭支起身子向白玉堂靠去，白玉堂本能的向后逃，可是车内的空间有限，两人就这样脸对着脸，眼碰着眼……
　　这种感觉最要命，距离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间的呼吸，却是真真实实的没有交集。
　　白玉堂感觉自己已经紧张得快不能呼吸，与展昭的眼神交汇中，他看不明白，又好像看得很明白，那里的东西太多，让他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展昭的脸又低了低，白玉堂就又退了退，两人谁也没说话，而表面上，大家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冷静，只是眼睛中的东西，是谁也骗不了谁的。
　　“咔！”的一声，白玉堂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展昭将他身后的车门锁上，又将他背后的安全带拉出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
　　展昭换上戏娱的脸：“‘无所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说完，为白玉堂系上了安全带，一个油门踩下去，飞奔而去。
　　车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白玉堂看着窗外的灯光，心里却是怎么也静不下来。
　　觉得自己干嘛像个笨蛋一样跟他说这个说那个的，直接下车不就好了吗？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蠢透了，不自然的叹了口气。
　　展昭听到白玉堂的叹气声，轻笑了一下，随手打开了CD盒“想听什么就自己放吧。”
　　白玉堂转过头，看了眼正在开车的展昭，他怎么总在笑？！
　　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展昭笑着转过头，将CD盒塞到白玉堂的手里说：“在我的美貌与CD之间选择一个吧，嗯？不然我实在是担心你会被无聊死。”
　　听到展昭明显的调侃，脸上有些挂不住，使劲低下头专心于手上的CD盒。
　　威廉姆斯，西城男孩，彩虹……
　　白玉堂逐个翻看，没想到里面的CD还真不少，而且个个还挺对他的口味，最后他找出一张没有封皮的碟子，扬了扬嘴角，推进唱机里。
　　When I look into your eyes当我凝视着你的眼睛
　　I can see a love restrained 我能看见你隐隐的爱恋
　　But darlin' when I hold you 但是亲爱的当我抱着你
　　Don't you know I feel the same你难道不能感觉到同样的思恋
　　'Cause nothin' lasts forever这世界上不存在永恒
　　And we both know hearts can change 我们知道任何一颗心都可能改变
　　If we could take the time to lay it on the line如果我们可以腾出时间静谈
　　I could rest my head我可以放松我的思绪
　　Just knowin' that you were mine放心确信你的是我的
　　Don't ya think that you need somebody你难道不期待着某一个人
　　You're not the only one 你也绝不除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不说话，白玉堂来来回回按着重放健，想让自己在音乐中好好放松一下，至少，这个举动让他消磨掉内心不少烦躁。无意中抬起头看到展昭的侧脸，目视着前方，没有表情，这回是真的没在笑……
　　突然感觉胸口烦闷，打开车窗，风迎面扑来，闻到了海的味道，他知道，北海到了。
　　下了车，白玉堂深吸一口微冷的空气再用力的呼出，将胸口的灼热感带出了不少，感觉一下子舒服了很多。
　　夜晚的海边跟想像中的不一样，很黑，什么也看不见，却能听到如心脏跳动般有节奏的浪声。
　　月亮在这里显得很亮，不像太阳那样光芒万丈却是这里唯一的光，洒在海面上，星星点点的，才让这死气沉沉的海水在夜里多了些生气。
　　“喏，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展昭已经站在了他身边儿，低头看了看他手上的啤酒，没有接。
　　“我不喝罐装啤酒。”
　　“呵！”展昭什么都没说，只是那么一笑就足以让白玉堂火冒三丈。
　　“你想说什么？”
　　展昭耸了耸肩“事实上我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不想说。”
　　“那你笑什么？！”
　　听了白玉堂的这句话，展昭突然没能忍住，笑着弯了腰，却怎么也直不起来。看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得白玉堂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儿。
　　“啪！”的一声，打开啤酒，塞到白玉堂的手里“少爷，这里没有现酿的鲜啤，你就委屈一下吧。”
　　看着手中的啤酒，白玉堂问：“你总是这么强人所难吗？”
　　展昭抑头喝了一口，笑着回头看向白玉堂“你多大？”
　　“你什么意思？是想说我幼稚？！”
　　笑着摇摇头“你也总是这么曲解别人的意思吗？”见白玉堂不做声，便自顾自的说起来：“我呢已经三十二岁了，已经不是‘玩’的年龄了。”说着话坐在了沙滩上又喝了一口酒。
　　“不喜欢读书，却一直读到硕士毕业。大学时也谈过一次恋爱，年轻，所以很热烈，想一直那样热烈的爱下去，不想分开，后来为却真的分手了。我性格随性，不想成天为了工作而过劳死，所以就自己想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结果却开了自己的公司。”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显示你那耀人的经历吗？”白玉堂不知不觉的也坐了下来，半似认真的听着。
　　“呵呵。”转头轻笑着看向正在把玩着小石子儿的白玉堂。
　　“我想给你留下个好印象，却总是事得其反。”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展昭笑着伸出了手，“交个朋友吧。”
　　就着月光看着展昭的笑脸，白玉堂竟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交个朋友？只是如此？
　　“交我这个朋友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没有理会面前的那只手，将手里的小石子用力扔向海里。
　　“我觉得你很特别。”还是笑着收回手。
　　听到这句话，这回笑的却是白玉堂。
　　“呵呵，我觉得你这句话该去说给女人听。”
　　“我不缺女人！”
　　“哦，那你缺男人？”
　　“是的，我缺！”精短的四个字如石头般砸向白玉堂那颗没有波动的心。
　　这次展昭没有给白玉堂选择的机会，直接握起白玉堂的手，开始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展昭。”
　　看着被握起的手，白玉堂问道：“你总是这么霸道的强人所难吗？”
　　说着话，却没有挣脱被握的手。
　　“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个世上不是每一样存在都是你所喜欢的，但你要学会去面对，去接受，去了解。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就像只小刺猬。”
　　“呵，你这是在给我上课？”白玉堂挑眉讽刺道。
　　“NONO。”展昭笑着摇头，“恐怕我还没这个资格，只是想先让你记住我。”
　　“那么，我必须记得你吗？”白玉堂刻薄在展昭的身上运用得拾到好处，这使展昭苦笑不已。
　　“不是必须，只是希望。”
　　“这种希望我承受得太多，要是一一对应的话，恐怕是排不到你头上了。”
　　“我不勉强你，你有选择的权利，但我希望你这次不要再对我说‘无所谓’。”
　　一阵沉默，只听得到海浪声，一下一下，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白玉堂。”突然的一句话，让展昭一时间还反映不过来。
　　“二十四岁。”说完，喝了一口手中的罐装啤酒。
　　看着身边的白玉堂，展昭笑得很开心，看来他终于合格了。一把拉过白玉堂在怀里，用身上的衣服裹住彼此，白玉堂看着肩上展昭的手，道：“不是朋友吗？”
　　“是朋友啊，怕你冷嘛。”
　　“你跟朋友都是这样的吗？”
　　“可我也说了，你是特别的。”用力握住白玉堂凉凉的手，感觉白玉堂又向自己的怀里偎了偎，无声的笑了。
　　感觉到展昭肩膀一颤颤的抖着，白玉堂斜瞅一眼：“你笑什么？因为真的有些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