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漂亮小皇帝（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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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猛的将门踹开，沈长明浑身湿透，面染鲜血，眼眸猩红，宛若地狱爬出来的厉鬼般可怖。
殿内亮着微暗烛光，榻上小皇帝低声哭泣，轻喃梦呓。
沈长明顾不得身上湿淋淋的，将宋止白揽入怀里，压着嘶哑的嗓音呼喊：“阿弥？阿弥？”
宋止白毫无反应，反而升起恐惧痛苦的神色，眼看他要握紧手，沈长明连忙把手指放入他的手心，刺痛弥漫，小皇帝指尖掐入沈长明的肉里，鲜血溢出。
小皇帝蹙着眉，泪水从闭着的眼眶流出，深陷梦魇哭的可怜，好像连气息也微弱下来。
恐慌绝望涌上心头，极端情绪压的沈长明手都在颤，他哀求：“阿弥你看看我，你醒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主子！”影一拎着孙太医及时出现，“让他试试！”
“臣……”
“滚过来！”
孙太医一颤，连滚带爬的过去了，顾不得旁的，孙太医指尖直接搭上小皇帝细白的手腕，沉心静气。
“如何？！”沈长明黑渗眼底漫起一丝红
惊雷乍响！
孙太医猛的一抖，恐慌道：“回殿下！陛下现在毒已入脑沉浸梦魇！再不醒，很快就会因损耗心神，死于梦中心悸！”
“闭嘴！”沈长明眉宇满是暴戾，“本王只问你如何救他？！”
“以毒攻毒！”孙太医颤声道，“只是……几率渺茫”
“就算醒来陛下心智已损，有什么后果，臣不敢确定”
殿内寂静，良久……
沈长明哑声道：“我要他好好活着”
*
暴雨侵盆，电闪雷鸣，这是步入秋季的第一场雨。
长清宫燃灯无数，屏风后，小皇帝浑身赤裸的被沈长明抱在怀里一同泡在乌黑的毒水里。
热气缭绕，沈长紧扣着宋止白的手，输送内力护着他的心脉，自己反而唇色乌紫，毒气入体。
浸泡够一刻钟，他扯过衣衫盖着人赤裸的身体，抱着人回了床上。
孙太医早已准备好东西等着。
沈长明与宋止白对坐着，小皇帝脸色苍白靠在沈长明胸口，锦被遮掩着他的下身，沈长明扯下潮湿的衣衫，露出小皇帝纤细腰线和瓷白细腻的背。
“开始吧”沈长明声音沙哑，与小皇帝双手紧扣着，内力缓缓输送。
孙太医深吸口气，长针落下。
前十七针在背上落下，小皇帝毫无反应
第十八针扎在头上，小皇帝猛的抖了下。
又接连三针，宋止白挣扎起来，哭喊了一声：“……阿娘！”
心中疼痛漫出，沈长明心疼极了，声音沙哑：“继续”
孙太医出了一身汗，拿起针继续刺入。
以毒攻毒的法子太猛，只能用长针缓缓消磨，落针期间，会很痛。
接连落针，小皇帝疼的直哭，泪水落下染透了沈长明胸前的衣襟。
沈长明眼底血丝弥漫，神情凶戾混着心疼，却无能无力，只能禁锢着宋止白挣扎，只能听着他的哭声。
“呜呜呜……阿娘阿娘我好痛，”
“他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我好害怕，阿弥好怕”
巨大的痛苦几乎要分裂他的神智，沈长明喉间血腥味弥漫，心中戾气压制不住，眼眸层层红意漫上。
为什么？！
他的阿弥凭何要遭遇这种痛苦？！
屋外一道闪电惊雷轰过，几乎要把天空裂出一道破口。
最后一针落下，痛的人颤抖。
“啊！”
小皇帝痛叫一声，眼眸睁开。
哭的太久，他鼻头眼眶一片红意，杏眼盈满水光，坐在那里可怜巴巴道：“好痛！”
“阿弥？！”沈长明眼眸满是欣喜，“你醒了？有没有哪里……”
话没说完，沈长明怔然，看着小皇帝眼中缓缓盈满恨意和恐惧：“沈长明！！”
“你又来了……你又来了！！！”
小皇帝眼泪连线似的落下，梦境里的一切涌入脑海，那真实的可怕的痛感，让人惊恐，血色黄昏，有人一次又一次杀了他，那张脸残忍凶狠，模糊又清晰，与沈长明重合。
宋止白眼圈微红，绝望道：“你又来杀我！”
“你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好不好？！”
沈长明一怔，回过神声音急促：“不是的，那都是梦！我从未想杀你！”
“你骗人！”宋止白哭泣，“你是坏人!你要杀我!”
他眼眶微红，恍然间又看到满地鲜血，沈长明杀死太子，提剑朝他走来：“不要，不要过来！”
小皇帝眼尾泛红，恍惚又绝望：“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我只是想活着！”
“阿弥别怕”
看宋止白情绪激动起来，沈长明怕他伤到自己，忍不住凑近些许。
“你滚开！滚开！”
小皇帝惊醒后突然恐慌绝望，孙太医和影一不敢妄动，看着两人争执。
“你们都是坏人!都欺负我!”小皇帝眼眶微红，满含委屈与愤怒，梦境与现实交替重合，他怎么也躲不过寒冷剑刃。
慌乱中，宋止白不知摸到了什么，忽然眼眶微红，恶狠狠瞪他：“是你!是你们!你们逼我的！”
幻觉中，沈长明黑眸冷厉长剑直刺，宋止白眼中恨意闪过，“沈长明!”
“你去死吧!”
寒光闪过，尖端刺入沈长明的胸口，血液溅出，染上宋止白白皙的脸庞，然后混着眼泪缓缓落下。
那是小皇帝一直藏在枕下的匕首。
孙太医瞪大了眼睛，满眼呆滞惊惧。
“阿弥……”
虚耗过度又伤上加伤，沈长明脸色惨白嘴唇乌紫，他轻轻抱住颤抖不已的宋止白，眼中满是心疼：“你别怕”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我讨厌你！”小皇帝用尽力气在沈长明身上狠狠咬了一口，鲜血溢出，口中腥味弥漫，恶心的小皇帝脸色更加苍白，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你去死吧……沈长明”
“你死了，我就能活着了”
“我求你了……”宋止白声音低哑，哭的可怜，哀求道：“沈长明……我怕”
“…好”沈长明替他擦去泪水，声音沙哑带着温柔道，“我去死”
小皇帝恍惚茫然，倒在他怀里，昏睡了过去。
临睡前，他低喃：“……太子哥哥”
沈长明握紧了拳头，鲜血顺着指缝低落，空气压抑的凝涩，孙太医一身冷汗，腿软的站不住。
良久，沈长明猩红双眸直视他，声音嘶哑：“过来看看如何了”
孙太医踉跄着过去诊脉，“禀殿下，陛下气息和缓，暂已无碍”
“只是，余毒难清，神智已损”孙太医道，“以后怎样……难说”
沈长明垂眸，没再说话。
孙太医拔针后同影一一起离开，殿内又恢复寂静。
床榻上，沈长明轻吻过宋止白安宁的眉宇，眼眸隐隐透出几分癫狂。
阿弥越念着太子越恨他，他就越控制不住心中暴戾。
那些，明明都该是他的啊……
【叮！世界破碎值百分之二十九！】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漂亮小皇帝（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