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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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玉书换上一副兄长脸：“因为你为人向来周到，这表示你对环境的反应很敏感——我记得，你们一开始还是哲学四美？”
瑞凡笑笑：“道不同。再说也不是我先嫌弃她们。环境不能太舒服，会让人意志消沉。”
宫玉书点点头，却说：“可如果是近身环境，摩擦太多，也很耗心力。”
瑞凡抬头看他。
宫玉书：“你别误会，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这么地……完美无缺。我就是提个建议，你看看能不能采纳。如果她们对你的破坏力，没有你们家那位蔡女士那么大，你又何必让她们太有存在感呢？敌人，‘骨鲠在喉’、‘芒刺在背’，是最有存在感的一种东西。她们配吗？”
瑞凡静了一会儿，回想她的防御模式，还真是蔡海萍烙下的印。
她总是想要害她，所以每当其他人攻击她时，瑞凡就会自动进入高级别的防御模式。但有时候，路人的唾沫攻击力，完全不至于她花这么大力气来自卫反击的；何况唾沫之类，有时就是误会，她回回奋起抗争，也真的很累。
瑞凡点点头：“我会认真考虑的。”
宫玉书深黑的眼睛看着她。有包容，同情，还有微笑。
瑞凡：“可能改变没这么快。但你说得对，我要把自己从蔡海萍的阴影里捞出来。”
宫玉书拍拍她，忽然端起“炮筒”：“来一张！”
瑞凡还没回过神，就听到“咔嚓”的快门声。
宫玉书在相机后面的声音透着高兴：“完美！”
瑞凡心里一松，发自心底笑起来。
游园尽兴后，两人回到学校，发现他们惯常出入的整个西区主路人声鼎沸。
彩色气球、彩色丝带迎风飘扬，各处的小音箱里放着各种风格的音乐，各种易拉宝和手工板上写着“XX社团纳新”等文字。
瑞凡和宫玉书不约而同在一个摊位前站住。
这个摊位被校内外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新来的人根本无法近身。但人群包围中的小音箱反复播放着一句吆喝：“文大美人社团，选美进行时！只要你拥有美貌，或发现美的眼睛，或美丽心灵，我们都欢迎……”
宫玉书悄声说：“我想到了《兄弟》里面那段。”
瑞凡笑：“污！”
宫玉书：“所以你感兴趣的是旁边这个？”
这时，周围有人认出了瑞凡和宫玉书，离得近的退远几步，离得远的，则围上前来。众人在他们几步开外的地方瞩目，或跟同行人捂嘴私语。
宫玉书说“旁边这个”的时候，朝选美摊对面那张桌子一指，围观他们的人也就跟着扭头往那边看。
那是个空摊位。
这张桌子奇怪的点是，关于社团，它什么醒目的介绍都没有，二维码倒到处都是。乍一看，不像来招新的，倒像什么奇怪的APP来白嫖装机量的了。
桌上放了一叠大约半尺高的社团传单，一块A4纸大小的立体板，板上打印字体，写着：“文大草创，欢迎懂得合作的人。”
瑞凡回答宫玉书：“是感兴趣，不过我是不会加入这种社团的。”
瑞凡拿出手机，扫了扫立体招牌上的二维码，接着说：“他们营造的氛围，可能是想体验一分钱掰成两份花的艰苦，但这跟草创无关。为虐而虐，挫败人的斗志。”
扫描成功，瑞凡加入了“文大草创群”。
宫玉书不解地看看她的手机界面：“那你这是……”
瑞凡：“感受一下nerd创业的思路，看看能不能认识几个理想主义者！”
宫玉书眼里兴味浓厚：“了了！”
他也同步去扫那个二维码，说：“跟着你见见世面！”
两人又逛了逛其他社区的摊位。但很快，好多角落都有人朝他俩竖起了手机，交头接耳的也不少，某些忘记关声音的，甚至直接发出了“咔嚓”的拍照模拟音。
宫玉书和瑞凡对望了一眼，苦笑道：“忘记你是个流量咖！”
瑞凡也笑：“那我们先别逛了，晚上操场见！”
两人迅速分开。
回到寝室，瑞凡这才发现她加的草创群里，加上她和宫玉书，总共只有7个人。
翻开成员列表，又雷了一下。除了她和宫玉书，另外5个都顶着奇怪的群昵称。分别是：董事长、总裁、副总裁、总经理、副总经理。
这……好吧，知道你们都想当高管。
突然董事长发话了：“就这么点人？”
总裁：“还有几个在二区待定，其他二十多个都去了三区。”
瑞凡心想，还分区？她和宫玉书现在进的是什么地方？
宫玉书私微瑞凡：“估计我们误打误撞，进了草创公司的核心管理群！”
正说着，就看群里的“总裁”说：“欢迎两位新人！公司管理职位你们随意占，占好在群里说一声！”
瑞凡：“……”
宫玉书在群里哈拉：“好啊！各位领导好！但下属有一事未明：二区三区是什么意思？”
董事长发了个表情，颇有逼格地说：“不如我先请教一下，你为什么会选择扫立体板上的那张？桌上有三处二维码，在你们的认知里，这三处的二维码应该是一样的，不是吗？”
瑞凡等了几秒，看宫玉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只好答：“啊……我以为是一样的。”
总裁：“这个妹纸感觉蠢萌蠢萌的呐！[微笑.jpg]”
宫玉书私微：“哈哈哈哈哈哈！”
瑞凡群回：“……彼此彼此！[憨笑.jpg]”
董事长：“老二，我倒觉得她很聪明。言归正传，既然一样，你为什么扫这个？桌面上平贴的那张，扫描角度更友好，而宣传单不但可以带走慢慢扫，上面还有社团介绍可以看，不是吗？”
瑞凡：“宣传页拿走丢掉不环保。但最主要的，我想，这个社团招新，出的人、财、力是全校最少的，应该很节俭吧，就入乡随俗好了。至于不扫那张平贴的，因为它是个独立的码，没有其他文字说明，不确定性比在招贴上的这张更大些。”
宫玉书私微了一个赞的手势过来，瑞凡回了个摊手的表情过去。
总裁：“NB！跟我们董事长设想的一模一样！！！”
董事长：“另外这位呢？”
宫玉书：“我跟她想法一样！不然我不会排队扫。”
瑞凡哭笑不得，董事长倒很买账，说：“我们等了一天，结果新人都去了三区——就是拿传单的，直接淘汰。我本来以为没希望了，幸好来了两位！”
董事长刚感慨完，两条新信息就在群里跳了出来。
一条来自副总裁，一条来自总经理。但两人都大惊小怪的，像被开水浇到的青蛙。
副总裁：“老大！这两个不能要！他们不是我们的人！”
总经理：“对！我们都听见了！”
瑞凡：“？？？”
董事长：“怎么回事？”
副总裁直接发了一条链接进来，说：“这里有详细记录！别人拍的，老大你看看！”
瑞凡也点开了副总裁发的那条链接。果然，又来自论坛。
主题：“[灌水]院花院草同框现身社团招新，相视一笑同嘲某社团是脑残。两人对话实录看1楼！[HOT~]”
点进一看，几张照片分别是她和宫玉书在“草创”摊位前的侧面照，两人扫码的侧面照，两人从社团招新集市撤退前相互挥手的后侧方照。
尽管这贴依然是不抹黑不罢休的风格，且吵吵嚷嚷中，众人竟然把她从院花“提拔”成了“校花”，下面的回复也有了很多表示支持的声音。
第N楼：“‘同嘲’不是诬蔑，我也听到了。校花说，这社团为虐而虐，加入影响心情！”
第N+1楼：“说得很对啊，招新就凭一个摊位几个码，连个人都不出现，不是明摆着穷，还摆谱吗？”
第N+2楼：“校花说得对！”
……
瑞凡没再往下看，没来得及静音的群又震了一下，“董事长”再次发言。
董事长：“瑞凡，你是这么说的吗？”
瑞凡顿了一下，回道：“你认识我？请问你是？”
董事长：“我是谁不重要，你就说你是不是这么说过。”
瑞凡想了想，回：“原话我都忘了，我还是说我的想法吧！这个社团太省，虽然是草创，但如果作风太抠搜，会劝退大部分人的参与热情。另外，一个游说的社团骨干都不出现，也会给人‘愿者上钩’的冷漠感。一个冷漠的团队，普通人是不会想加入的。”
董事长：“就这些？”
宫玉书这时私微过来：“等等，我好像有点知道这是谁了……你再让他多说几句！”
瑞凡：“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你想要吸引一些和你们一样，自驱力强的梦想家。这也是我们加入的原因，并不是论坛里说的，来看你们笑话那么无聊。”
董事长：“没错，我们是想要吸引一批能吃苦、能忍受别人不理解的寂寞、看重团队的利益、同时还足够聪明的人。这些品质是一个草根创业者必备的，所以我们做了那个廉价三码无人摊位的设定。只是没想到，最后过关的，是两个不认同我们的人！请你们出去，文大草创不需要你们！”
瑞凡一呆。
总裁：“董事长，踢！别给他们面子！”
接下来，瑞凡的微信自动回到了信息列表界面上。
她愣了两秒，给宫玉书发：“就这？”第一次被人踢出群，她很懵。
宫玉书却回道：“我有80%确定那个董事长是谁了！”
作者有话说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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