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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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破这个迷局，其实也不难。只要今后猜作业时，少猜几个面就行。
打定主意，瑞凡把猜题文档分成了两份。一份是给自己的穷尽版，一份给老师的超精简“自卫”版。
为了不让老师看穿她的小动作，她还需要了解对应老师的喜好来选择自卫版内容。
两个星期过后，把猜题这件事摆到明面上的伦理思想史老师推着镜片惊讶道：“瑞凡，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这天一下课，瑞凡一直没空社交的同学们过来了。
他们挤开裴鹏鹏，冲她又递笑脸又递各种小零食，搭讪：“凡啊，你真不凡！不凡院花，你猜的题借我看看？这几天的三餐宵夜厚衣服我都包啦！”
瑞凡无奈，笑说：“等双学考过了，我再发吧！”
众同学倒是很好说话：“可以可以，期末考前发就可以！”
老师在前面喊“来，我们开始”后，裴鹏鹏才总算挤了回来，低声说：“佛系斩！我们凡佛祖随便吹口气，就征服多少凡心！”
之后再离开寝室去上课，瑞凡总能在不期然的角落里听到来自同学的友好招呼，她有了一种独辟蹊径融入集体的感受。
她重启了高三时期那样的同学关系。专注本职，再在彼此尊重的边界里真诚交流。敌不主动树，朋友随缘。
但也因此，她收到越来越多同学关于论坛的善意提醒，瑞凡也渐渐感受到来自网络世界的影响力。在11月2号这天，GPA正式开考的前一夜，瑞凡决定彻底放松，正好宫玉书微信问她：“要不要我带你逛论坛？我有安排！”
瑞凡：“……啊？要！”
宫玉书8点准时上扣扣，寝室里，大美开着外放音响跟人打游戏。瑞凡不知道她是今天有意外放，还是向来如此。在几个不经意的时候，她听到二美和三美处传来不耐烦的“啧”声。
她无所谓，反正杀时间。
宫玉书说：“阅贴有两个路线——稍后我发链接。从前往后看是爽文，从后往前是虐文。你要怎么选？”
瑞凡失笑，敲字：“从中间往前、再往后呢？”
宫玉书飞快回：“你控制不了我的发帖顺序啊！”
瑞凡：“你也不知道我的看帖顺序。”
宫玉书发了个尴尬的表情，说：“请尊重一位编曲家的作品！”
他语气傲娇，后面却跟了一串“求求了”的小表情。
瑞凡笑，回说：“来吧！”
像是为了防止瑞凡破坏约定，宫玉书发来一条链接，说：“看完吱声，请严格按照我的顺序！”
瑞凡把他的聊天窗口最简化，再尽可能缩到最小，拖到右上角，自己打开论坛。
瞬间，就明白了宫玉书这么做的原因。
今天“文人文语”首页关于她的消息简直爆炸！
她随手点开几条，差不多明白了。主要是因为学校在今天刚刚公布双学位的申请名单，先炸了一窝懵懂的大一新鲜人。
众人纷纷惊怒：“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没有公开宣传报名？”“我们什么都没听说，这就已经报完了？”“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报名每年都有！但这么重要的帖子为什么不置顶？！”“暗箱骚操作！”等等。
然后，公布名单中的“瑞凡”，再把天天混BBS的网民炸了一遍。
主题：“[公告]20XX年文大双学位申请名单[HOT~]”
高赞回帖1：“只有我注意到，哲学院的碰瓷院花在这个名单上吗？还横跨了两大烧脑专业？”
楼层1：“真烦！怎么到处都有她？！”
楼层2：“emmmmmmmmm...心情很复杂……”
高赞回帖2：“正常。上个月不就有消息说她碰瓷管理系主任？”
楼层1：“我记得那个贴！看我一记洛阳铲，首页见！”
楼层2：“挖坟去咯！”
瑞凡淡淡抿了抿嘴角，就是这个，让首页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吧。她看看时间，适时发给宫玉书一个“吱”。
宫玉书回复一个笑脸：“凡哥阅读速度又提高了啊！强！”附带第二条链接过来。
与此同时，瑞凡也回去刷新版块首页。
果然是挖坟。首页浮出的不少帖子，都是她请裴鹏鹏吃夜宵那个晚上看过的。
主题就是她究竟是交际花还是碰瓷专业户；上次那位自称是院花之主的男人怎么神隐了；今天又看到她在操场边抻筋边读英语，作的一逼，快要吐了之类。
但在这一众声音里，出现了新东西：“院花艳照系列更至第26期场面火爆持续更新ing”。盖楼数都过300了，最新回帖就在1分钟前。
看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名字，不知为什么，瑞凡脑子一嗡，脸一红。
她不安地点开页面，里面全是她在巴黎的街拍。
问题是，不是Kim用的那种亲妈视角，而是一些猥琐的角度，夜间劣质闪光灯、刚换好衣服正在整理、换妆发的间隙里头发妆容都混乱的时刻……
总之挑的都是她最非常态的模样，然后配上引人想入非非的引导词。比如那张换妆间隙的，它配：“院花这是从哪里出来？头发乱、口红乱，都不稍微掩饰一下吗？”
经过这么一挑，下面的回帖就走向：“看起来人也累，眼圈发青”、“院花果然过着我们想象不到的生活呢”、“妆太浓了吧”……
有人眼尖，说：“这看起来像在国外？我在法国留过学，院花貌似在巴黎？”
但这样的声音立刻被“不，感觉是某些十八线城市的形象工程街”、“什么巴黎，现在随便找座土豪的别野就长这样好吗，你们看那地上的烟头！”、“哦哟，这位层主想秀自己出过国，但不要歪楼好不好”等声音湮没。
瑞凡皱着眉，从上滑到下，一张正常照片都找不出来！
这位要黑她的人，也太走心了。究竟什么仇什么怨？
而且，她在学校附近被人各种拍，如果勉强算可以理解的话，她都去了那么远的地方——看这些照片的时间跨度，基本上是跟拍了她好几天，而且是严密监视的类型……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也太恐怖了吧！
瑞凡想了想，敲宫玉书：“玉姐，我要不要报警？”
下一秒，宫玉书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怎么了凡哥？”
瑞凡：“你有没有看到那个艳……”
说着，自己就打住。他不可能没看到，远的不说，眼下，他不就在当给她呈现帖子内容的“编曲家”吗？
她都紧张的事，不可能他看到了，还像没看见！
瑞凡：“……对了，我想起来！玉姐！刚开学那次和你见面，就是你招蜂引蝶那次啊！你说你背着什么，舆论指标，什么意思？！”
宫玉书清咳了一声。
瑞凡脑子里的几大疑点啪地串到一起，变成一团照亮疑云的火苗：“你……等等！”
她起身出门，往上跑了一层，到8楼寝室的另一头，才接着压低声音问道：“说吧！是不是你，三舅舅你们安排的？！”
听筒那头，宫玉书已经笑起来：“是负责宣传的人，噢，其中一个你认识，艾兰他们做的。三舅舅只是听完方案后拍板的人，我呢，是衬托你的棋子而已！他们想为你打造影响力，但又认为，一味正向的宣传很难奏效，也假，不如‘欲扬先抑’。”
瑞凡：“……”
宫玉书：“没有提前跟你说，是怕你不适应，在镜头里僵硬，也怕你为这事太分心。毕竟，主角是你嘛。”
瑞凡：“……可是……”还是无话可说。
宫玉书在那头等了几秒：“看你一直不在意，我就没有跟你细聊。哦！有个点还是要提醒你，论坛里面大部分主题，确实是艾兰他们团队开的，但是！回帖都跟他们无关。他们只做了很小的暗示，没想到勾起那么多酸雾！后来有些帖子都不是他们做的了，是网友学他们风格的‘自来黑’。”
瑞凡苦笑，没脾气了：“人啊……那你说，现在这一面倒的舆论，我有没有必要做个澄清？虽然没什么用，但蒋浩每天明着暗着提几次，周围同学也老说，我要是完全没反应，就像默认了似的。”
宫玉书愉快道：“澄清吧！但别出卖艾兰他们哦，他们说马上就要‘扬’了！”
瑞凡：“明白！”
回到寝室，大美拔出她的音箱耳线，巨大的游戏声重新响彻寝室。二美三美本能回身，彼此皱了下眉，但看到瑞凡，她们又假装没事，看回自己的电脑。
瑞凡心思都在论坛里。
从没认真看过那些帖子，现在仔细看了几篇后，不得不承认，艾兰他们团队肯定是软文营销的高手！润（黑）物（人）细无声！
她注册了一个账号，ID“我就是我”，再到关于她的帖子下面，挨个做了极简短的澄清。
那条“他说很爽，她说下次更好”，她澄清道：“大神帮了大忙，我请吃夜宵而已。各位散了吧！”
不料一分钟不到，新回复上来一堆。
第N楼：“瞧瞧，吃夜宵，你看出什么了吗？[doge]”
第N+1楼：“我们说的是夜宵啊，我们说别的了吗？”
第N+2楼：“这人谁啊？前两天有人说自己是院花之主，今天就冒出个院花本花。要不你也爆照证明下？”
第N+b楼：“是啊夜宵，下次能不能请哥哥我吃？或者我请你吃也OK呀！”
……
那条“艳照系列第26期”，她回复：“外出工作。是在巴黎。”
新的第N楼：“歪哟，干这种工作，不怕被抓？”
第N+1楼：“巴黎？哪家夜总会的名字？”
……
瑞凡耸耸肩，澄清果然澄不清。她现在做的，就是一个“格挡”罢了。没想到，在其他帖子下澄清时，她竟无意中发现一个新ID，叫“玉姐不是御姐”。
看到这个ID就笑喷。
主题“他说很爽，她说下次更好”下面，“玉姐不是御姐”说：“你脑子里装着什么，你看到的就是什么。”
当然，他也立即收到了一堆嘲讽。
最厉害的那条说：“你不是御姐，那你是乙女还是萝莉？”
瑞凡：“噗……”
想必宫玉书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不料，“玉姐不是御姐”回：“我是霸总，叫霸霸！”
瑞凡：“……”
瞬间，宫玉书就引发了下面一大片唾骂的汪洋，差不多是以1分钟新回20条的速度。然而，他却翩然出贴，到瑞凡的另一个澄清回复下怼人去了。
不到半小时，瑞凡浏览并澄清了一遍有关她的所有贴子。
现在它们都呈现出一个新的节奏：她发澄清，众嘲依旧；宫玉书帮怼后，键盘侠们马上就都奔他去了，忘了他们狂轰滥炸的“院花”。
瑞凡扣扣敲他：“玉姐你何苦为我出头，这就是趟浑水啊，你没必要花时间。”
宫玉书发来个呲牙的表情，说：“你我姐妹，浑水也要同舟共济！不早了，最后给你看一个爽的！”
作者有话说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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