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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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目标客户”的活动，于明杰没能第一时间安排下来。
主要是因为从拍完“知更鸟”起，陶意和白蕊就像中毒了似的，各自浸泡进于明杰给他们打造的工作室里，一个嗞嗞嗞，一个叮叮叮，忙个不停。
十多天过去，陶意的“四时”系列12套新作和白蕊的“归真”系列新首饰，打仗似的创作完毕。
“列位，”于明杰浏览着他们的设计成品，高兴得像结婚，说的却是，“可以稍事休息啦，后天，我请大家来聚个餐！”
瑞凡明白，“观察”要开始了。
“小凡，把你最要好的朋友也带来，玩得开心一些！”于明杰说，“不要拘束！反正就在我们近郊的一个住处，三舅舅再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
瑞凡稍微有点意外，带自己的朋友去赴“观察”宴？奇特。但她还是决定不要冒险，就约了李诗琪。
李诗琪在电话那头惊叫：“wuli凡凡怎么带我？nili蒋浩呢？”
瑞凡抬眼看天：“他们两家八字不合啊，我又不是傻……”
而且，自从那次碧海山庄的趴体之后，他貌似就进入了一个拜码头的行程，两人又回到了高考前短信交流的节奏。
李诗琪听不到她咽下的话，高兴道：“噢噢！那大神的三舅舅说要介绍朋友？我会不会遇见我富可敌国的白马王子？天呐天呐，豪门趴，一切皆有可能！我要去租礼服啊啊啊！”
瑞凡：“……”
于明杰轻飘飘说“近郊的一个住处”，瑞凡猜有坑。细问宫玉书，他说：“是外公以前住过的地方。现在也就聚会去玩一玩，你们到时候来就知道了。”
聚餐当天一早，于明杰安排了车来接。
瑞凡和打扮隆重的李诗琪坐在小奔后座，一路畅行横贯大兴，到了西面。就在要出市区的地界，车拐进了一段山路，在一栋土黄色的小楼前停下。
没有专门铺排的车道，没有围墙和大门，小楼就这么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景致中，颇有几分深山藏古寺的意境。
两人下车，细看小楼。它不过二层高，外墙由大小不等的石块装饰，石缝里有厚厚的青苔。也有自然生长的藤蔓，绿油油地爬了满墙。如果不是人力特意为之，这栋建筑就像民国遗产，浸润了时光的韵味。
门廊边有一小块墨绿底的石牌，小篆阴刻金色的两个字，“于园”。
李诗琪：“哇噻，低调奢华有内涵。我们等一下进去以后，一定要撑住啊，把13装起来！千万别一惊一乍，显得小门小户！”
瑞凡哭笑不得：“反正不是我的，就没什么好惊乍……就是，我怎么总觉得，前方有坑？”
正说着，就看到于明杰笑得见牙不见眼，从小楼东翼的古朴门廊下现身。
“哎呀，稀客稀客！”他跟瑞凡客气拥抱，再望向李诗琪，热情招呼，“你就是我们的琪琪吧？欢迎欢迎！你们白姐姐和陶意哥哥有点事，晚点来；旺旺跟你发短信说了吗？他也临时有事，晚点到。”
瑞凡微微一愣。说好的集体体验，改单练了？
她狐疑望向于明杰，他一副无辜又无知觉的样子，已经陷入主人角色，说：“我给两位小客人介绍介绍！我们这栋于园，是建了快一百年的老房子了，当然，一直在做更新升级……这几位，都是我们于园的‘家人’。”
他以让请的手势示意门厅前后门静候的两个年轻人，说前门的叫小帅，后门的叫小酷；出后门，跨过后院第一道院门后，瑞凡才发现，原来二层小楼背后，还别有洞天。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栋红砖黑瓦的三层小楼。于明杰介绍道：“于园有梅、兰、竹、菊四栋小院。这栋是梅苑，紧邻的是兰谷，后面是竹轩，再后面是菊园。”
梅苑也有门牌。是块圆角的石头，鹅黄色的毛笔隶书“梅苑”阴刻进黑色的石底，两个颜色都漂亮醒目。
瑞凡心中暗赞，一不留神看到两眼放光的李诗琪——她正履行自己进门前的“撑住”，明明赞美之词都溢了满脸，还生生憋着没说话。
一张故作镇定的小脸看得瑞凡差点破功。
算了算了，继续看景吧，大户人家就是房子多嘛，有什么了不起。建得这么好，不都便宜她们这些外人了吗？
瑞凡在心里发着“小门小户”的牢骚，但上次见过蒋浩家那么铺张的“海山”，此刻心里也自然两边比对。于园的梅兰竹菊四栋小楼，朝向不大周正，各有偏向。但外形都差不多，一楼有各自的庭院和入口，也都由上了年月的修竹茂树绿藤包覆，彼此相隔又相关，别有气韵。
于明杰介绍道：“这几栋楼建得早，所以匠人构思也比较古。它们之间有无雨复道连通，你们可以把它看成是一栋扭来扭去的长楼。噢，对了，你们的房间就安排在梅苑。”
李诗琪和瑞凡都意外了一下。
但鉴于“不能惊乍”的约定，李诗琪悄悄问：“我们要在这里住？”
瑞凡也不确定，说：“应该不会吧！”
李诗琪：“那为什么要给我们安排房间？”
瑞凡挑眉：“我现在更觉得，这一趟有坑啊……”
本以为介绍自家的“四君子楼”就是他们游览的全部，谁知于明杰带着她们继续往里走。跨过一道攀着厚厚碧绿藤蔓的大铁花门后，两个女孩都停下了脚步。
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是一大片由碧绿山丘围合而成的小盆地。
左边三分之一的面积，零星分布着一个建筑群。有几座棚顶不规则的白色凉亭，凉亭后面一栋带阳台的小木屋，木屋再向后是一个圆形的围栏，跟围栏紧邻的，则是一栋红砖墙、灰毡顶的大房子；右边的三分之二，是大片平整的茵茵绿草地。
“那是马棚。”于明杰指着那栋毡顶大棚说。
瑞凡、李诗琪：“……”
他再指了指马棚前的那个网球场大小的围栏，接着说：“那是1号马场，是基础训练场，这是2号——”他拿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大圈，示意眼前这个天为顶，四周小山丘为墙，约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平地。
他再指了指正前方，延绵山丘间的一个豁口：“那一面还有3号到6号训马场，但要有一些基础再去玩比较好。你们会骑马吗？”
瑞凡哭笑不得，她看看自己的连衣裙，再看看李诗琪的仙女真丝泡泡裙套装：“那我昨天问玉姐着装要求，他说随便穿！”
李诗琪一身的运动细胞，本来正极目远眺地亢奋。这时收回目光看看自己，也郁闷道：“我现在知道，你一路过来说的‘坑’是什么意思了。”
于明杰轮流看过两个愁云惨雾的姑娘，笑得牙齿白亮：“不会？”
瑞凡和李诗琪一起摇头：“不会……”
李诗琪：“也不能啊！”
于明杰一挥手：“不会就太好了！我终于又有机会教人骑马啦！哈哈！等会儿你们千万别学会得太快啊！让三舅舅过一把为人师的瘾……”
他好像完全没发现她们着装不便。两个女孩也就没好意思多说，顺着跟他说说笑笑往前。
走近那群不规则白顶的建筑，发现它们其实也不大。
虽然外表时尚，但结构来说，就像几柄放大了几倍的沙滩伞，一顶接一顶地用单根柱子撑起。
“伞”下面布置着餐桌，一半桌上放着典雅的垫布和锃亮的餐具；另一半则摆满了各色饮料和餐点。边上站着几个身穿白色制服的年轻人。不用说，这也是“于园家人”。
李诗琪看到一张桌子上放着的餐具，指了指问：“有人先到了？”
“那是……”于明杰下意识扭头，似乎餐具的主人在那边。巧的是，这时，远处山丘和蓝天的分界线出现了一队马背上的“仪仗队”。
于明杰：“说曹操曹操到！”他放远声音招呼，“不错呀，这个小姿势！”
马队呈一个菱形徐徐靠近。为首的是一匹白马，驾驭它的是个漂亮得像个洋娃娃似的女孩。看年纪跟瑞凡她们同龄，长长的卷发小公主似的扎着，脸小又白，五官十分醒目。
她骄傲地带着队，后面跟着三匹并行的花马，背上的女孩们比起领头的女孩来说，要逊色一些，但挨个看过去，遮阳帽的阴影下，每个女孩的长相也都各有千秋，独立颜值都很高。
“菱形”压队的是个男骑手。逆光，外加角度问题，一时看不清他的长相。
但单凭他在天光下、黑马背上的模样，就足够让人屏住呼吸，浮想联翩。
“前面的姑娘小伙就是三舅舅要介绍你们认识的小盆友，”于明杰说，“后面那群懒洋洋的老东西是三舅舅的盆友，你们当他们是透明的好了！”
瑞凡这才注意到队伍后面还跟着三个说说笑笑的大人。
跟前面的少年们相比，他们的装扮一丝不苟，但整体气势要宽和得多。
“Uncle 杰，”领头的女孩已经到了瑞凡他们面前，清越的声音把众人的目光引到她身上，她高高地抬起下巴，说，“您看我的斜横步！”
话音刚落，就见她座下的白色骏马腾跃，跳出了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步子。
于明杰带头“哇”了一声，瑞凡和李诗琪不明觉厉，跟着众人高兴鼓掌。
领头女孩嘚瑟完，把视线转到瑞凡和李诗琪身上。她的目光把她们从头到脚轮番扫描后，看回于明杰说：“Uncle等会儿会正式介绍吧？我们再骑一圈！”
“得了吧大小姐！”菱形压阵的男生笑呵呵接口，“端着骑马累死人，让我先爽两圈！”
说着，他策马几步经过瑞凡她们面前，忽然一扬鞭，马蹄声笃笃加急，他倏地就奔远了。
瑞凡心想，这就是献宝的意思。她觉得好笑，正想跟李诗琪咬耳朵，忽然觉得不对。呃，只见李诗琪眼睛里像点燃了两支小火把，定定地望着男孩驰远的身姿，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瑞凡：“……”不会吧。
她的闺蜜对一个来路不明的骑士一见钟情了？这……
领头女孩嘟起嘴，郁闷说：“那算了！不玩了！”
她翻身就要下马，于明杰赶紧上前扶住她，说：“宝宝又耍小孩子脾气！Uncle还想请你带带新朋友呢！”
女孩重新打量了瑞凡和李诗琪，说话的对象却还是于明杰：“我们先休息休息！”
她一下马，后面三匹花马上的女孩也娴熟地下了马，但都一句话不说，把缰绳递给旁边凉棚下小跑步过来的“于园家人”，跟到领头女孩的身后。
场下顿时分成了三个阵营：两个不大合眼缘的少女团体，以及试图拉拢她们的于明杰。
于明杰好脾气道：“行~！来喝点水……”
他话没说完，忽然听见女孩丛中一声充满疑惑的：“瑞凡？”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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