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怂包决定来硬的》曹子衿

16、第16章

　　李诗琪认真想了一阵，傻傻笑出来：“好像是哦！但你知道，在我们二中这种垃圾学校，这种人有多难得！”

　　瑞凡汗：“……哥，这是二中的地盘。”

　　李诗琪摇摇头，小口吸着她那杯奶茶，毫不顾忌：“本来就是啊！我们老师讲道题，不允许任何人打断！就这样，他们还讲着讲着就把自己绕进去了！我们这些学生，本来基础就差，再遇上这种老师，你说怎么办？”

　　瑞凡无奈看着她。

　　李诗琪认真起来：“我想说的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就是想要好好学，也没有大环境——我周围的人都这样。没有人好好上课，他就显得，特别，鹤立鸡群！”

　　上一世，这些话，差不多的意思，李诗琪也说过。现在瑞凡才感同身受。

　　因为她一直是重点学校重点班，直到今天，她呆在一个类似的环境里，才明白，外部条件有时候多么蹉跎尚未涉世的少年心性。

　　瑞凡确认道：“你是理科？”

　　李诗琪：“啊！你也理科吧？”

　　瑞凡缓缓摇头：“我换了。”

　　李诗琪愕然，眼睛瞪得溜圆：“怎么可能！！你不是最擅长理科吗？初中的理科考试，你花半小时做题，半小时发呆，然后交卷，考接近满分的啊！”

　　瑞凡摆摆手：“今时不同往日……”她简要把换班原因说了一遍。

　　李诗琪：“啊？？？”

　　她再把换班的过程和最近自己的时间表说了一遍，这回，李诗琪眼睛红了。

　　“牛逼啊！”她激动，眼睛跟刚才提到那位男生一样炯亮，“升这么快！！你果然是我认识的、唯一一只永不言败的小公鸡！”

　　瑞凡偷偷瞄一眼吧台那边的服务生：“……别提鸡啦！我想说的是，趁现在，还有机会！环境影响占一半，但我们自己也占一半！稍微花点力气，就可以把环境打败！”

　　李诗琪目光暗淡了些：“那是你！人跟人是有区别的，我静不下来，眼睛看到书上的字就像看到蚂蚁。”

　　瑞凡：“这些都是借口。我们的目标又不是成为学习界不可超越的神话，我们不过是想要上一所好大学而已啊！那些好大学每年都有那么多人进去，我们跟他们的区别有那么大？”

　　李诗琪的眼睛又亮起来，说的话却还是：“我不确定……总觉得黑板啊，老师啊，都没他好看……”

　　瑞凡看着她，认真道：“你们将来不会在一起！”

　　李诗琪一呆。

　　瑞凡：“他在你们学校、你们班很特别，但在一中，他这样的，丢进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来！”

　　李诗琪：“……可……”

　　瑞凡打断：“放到社会上也一样。”

　　李诗琪眼圈红了：“你怎么这么说，一中是了不起……”

　　瑞凡抓住她的手：“琪琪，你才17岁，未来有无限可能。难道你要就此止步，把这辈子的幸福，定型在一个平庸的人身上吗？”

　　李诗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我就是个普通人！”

　　瑞凡也眼睛热了：“不是普通，是平庸，普通人不一定平庸。我再次确定过了，他真的很一般。况且你们不就在暧昧阶段吗？大部分优点都是你想象出来的。且不提你们没有未来，就算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你知道的，到时候你想象的那些优点、光环都会消失。他学习没那么好，颜值不那么高，在我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说的话也不那么有趣——你值得更好的。至少梦要有。你梦想中的另一半，确定是这么一个人？”

　　李诗琪沉默了一阵，挣扎道：“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现在开开心心喜欢一个人。”

　　瑞凡：“现在是高三！什么时候喜欢一个人，都没现在伤筋动骨！追跑打闹的开心很简单！但有一些更绵长、坚实的快乐，是要暂时的刻苦和坚持来争取的。我不是要你用现在去交换未来，但如果我们什么努力都不做，只图眼前高兴，那么未来从现在起就崩塌了。你明明可以做更好的自己，为什么偏要选在这个时候，把前途断送给一段暧昧的感情呢？”

　　李诗琪不再争辩。两人静静地喝了一会儿饮料，她忽然说：“我懂你意思了。我跟他断。”

　　瑞凡一呆，有点难以置信：“真的？”

　　李诗琪认真点头：“你说得没错。跟他疯的时候，很开心，但也仅此而已。我想了一下，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从他身上，我也看不到希望。希望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瑞凡高兴坏了：“我跟那个玉书大神建了个学习小组……”

　　李诗琪手舞足蹈起来，说：“两个人的小组叫什么小组！我也要去！我周末都跟你们混！”

　　瑞凡点头不迭，同时，她心里纠结的另一个问题也有了答案。

　　跟李诗琪道别后，她发了一条短信给蒋浩：【小蒋同学，我考虑好了。高三关键，我们立个一年之约吧！这一年，我们先做好朋友，好吗？】

　　蒋浩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他在那端笑了笑：“意思是，一年以后，再答应做我女朋友？”

　　瑞凡：“额……嗯。”真命天子嘛。她想。

　　蒋浩：“那这一年会来找我玩吗？”

　　瑞凡笃定点头：“会！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噢，包括有什么题不会做，你也都可以随时找我！”

　　蒋浩沉默了一阵，笑意再沿着电磁波传了过来，他感慨说：“我还以为你是找理由搪塞……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嗯，那一年为期，一言为定！”

　　瑞凡笑：“这一年一起加油！”

　　周末档，李诗琪无痕加入她和宫玉书的“学伴小组”，1分钟跟宫玉书混熟。

　　9月转瞬来到眼前。

　　跟8月节奏一样，9月1、2号月考，3号重排座位。瑞凡这次还是平文3班第一名，老王一念名字，她就在年良平一行班委的造势欢呼里，直接坐回最后一排，搞得班上前五名的其他同学脸色都比较精彩。但问题出在，她的年级排名，从8月的19名，落到了23。

　　当天傍晚放学后，瑞凡呆在桌边转着笔看自己试卷，一股刺鼻的香味从正面侵袭而来。

　　有人在她身前坐下：“在看数学卷子呀？”

　　瑞凡抬眼，果然是陆灵旋。还是那一脸故作轻松的紧张笑。

　　瑞凡移下目光看了看她的手。那股香气就是从那儿散发出来的。

　　瑞凡稍稍退远一点，回应道：“是啊。”

　　陆灵旋突然语气热络，撒起娇来：“哎哟~瑞凡，你能不能别再进步了！回回甩人家八.九十分，我第二名怎么赶都赶不上，好没面子啊！”

　　瑞凡笑笑。

　　陆灵旋：“哎，做人干嘛这么拼！女生太强不好，没有人会喜欢！有点缺憾、才有缺憾美嘛！数学及格就可以了，啊！”

　　瑞凡：“……”

　　她克制了一下，抬头看了一圈教室，除了陆灵旋之外，她们班还有几个女生在。其中两个是陆灵旋的死党，还有两三个各自为营，学习成绩除了陆灵旋外，都排在本班中游。

　　明白了。

　　瑞凡看回陆灵旋：“等宫玉书？”

　　“宫玉书”三个字一出去，前方所有按书未走的女生都齐齐一震。果然，全是冲他来的。

　　暑假还算清静，最近知道宫玉书放学会来这个班自习后，每天留下来的女生越来越多。

　　只不过宫玉书从不给她们搭讪的机会。

　　他总是直接杀到瑞凡桌边，说“走，吃饭！”就闪出去，有时拿吃的过来，也是拿过来两份，丢给瑞凡一份后，他就马不停蹄埋首自己的学习资料，一副“杂音勿近”的闭关气场。直到粉丝们熬不过饥饿和无聊，黯然离去后，他才恢复到单独面对瑞凡时的好人样。

　　但这也架不住每天刚放学的时候，会有人忍饥挨饿坐在原地，等待他的出现。

　　陆灵旋加入这个队伍快一个月了，今天是第一次，过来跟瑞凡没话找话。

　　瑞凡单刀直入的一问，让前面的女生们都相继转过头来，看向她们，露出“哟、有瓜吃”但事实上“淦！她也喜欢他？！”的表情。

　　陆灵旋黑黑的肤色白了一下，干脆笑起来：“怎么，不能等？说实话，你是不是每天接受书记的辅导？你们，昂？是不是？昂？？？”

　　瑞凡：“……想多了。”

　　陆灵旋撒着娇，手还敲瑞凡的桌角，瑞凡不理，她干脆拉住瑞凡的手，捏紧不肯放，笑说：“我不信！你们一定有什么秘密！是不是？”

　　瑞凡把手抽开：“爱信不信吧！”

　　陆灵旋：“那好！我信我信！既然你这么说……我能不能加入你们的学习小组啊？”

　　瑞凡憋住一口气，抬眼，陆灵旋还是那副明明紧张得要死，还要装没事人套近乎的模样。

　　陆灵旋：“今天出月考成绩，他是不是要来给你讲数学？哎哟，都说了让你进步慢一点，我们都追不上你了啦！”

　　瑞凡忍无可忍，叹口气：“我说，你等他就等他，有什么话直接跟他说，不用一直跟我耗。我跟他是死党，不会干涉谁追他，好吗？”

　　陆灵旋仔细打量瑞凡的表情，很快真正笑了起来。

　　“欧克！”她说。起身就回座位去了。

　　瑞凡看她跟那两个死党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从书包里拿出一只粉红色的信封，再拿出一只亮晶晶的小瓶子。拔下盖子，冲那只信封，再冲她的手腕，“嗤嗤”喷了几下。

　　原来是香水。她刚才还以为陆灵旋打翻了什么化学试剂。

　　据说，很多区分了性别的“男香”或“女香”，都是让同性大感刺鼻、但异性感到吸引的东西，好像它们模拟了荷尔蒙的气味……哇噻，这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瑞凡心里喊着佩服，咬笔头看回自己的卷子。

　　忽然听到谁气音说了句：“来了！”教室顿时收敛得鸦雀无声，几秒后有人进教室，老样子，带风带光，直奔瑞凡旁边的空位。

　　“哎——那个，书记！”陆灵旋的死党之一娇滴滴出声。

　　宫玉书脚步一停。

　　瑞凡也从桌面抬起头。意外地，她看到陆灵旋和她的两个死党，三个人居然都朝宫玉书露出了妩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