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跳高少女》离机

31、第三十一章

　　全国大赛，是什么样的呢？

　　无数辛勤练习的人、无数拥有绝佳天赋的人齐聚一堂，所有人都在为赛场上的他们欢呼。就像是去之前花凛和翔阳在电话里猜测的一样，赛场上的他们就是被凝视的中心，甚至于——

　　“就像是，世界的中心。”

　　青鹿萌抿了抿嘴，扭头看着给她拿东西的一年级们笑了起来：“哎呀，你们几个怎么这么紧张？”

　　“部长，难道这样的景象不应该紧张的么！”

　　涨红着脸看着正在做热身活动的青鹿萌，花凛听着完全称得上是排山倒海的欢呼觉得自己晕过去都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这可是全国啊。”

　　“有什么不一样嘛。不过是对手换了一群，场地更加好了点儿……不对，关东大会也在东京体育场，更像是半个主场了啊。”

　　“这种话你与其用来安慰天羽，不如去和老对手打个招呼。”

　　“不要。”

　　青鹿萌哼了一声，对着一边的渡边飞鸟伸手狠狠地比了个叉以示决心：“我可不想因为搭话而被人说什么拉关系。”

　　“现在又不是以前。”

　　“那我也不要，我现在可要好好听着这些欢呼声，到时候站在场上可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站在场上就什么都听不到，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自己的项目上。在脑中循环如何助跑，模拟状态最好的自己如何开始，跑动的姿态是什么样的。

　　在那个时候，欢呼声无法进入脑海。

　　“说起来花凛，你县大会的时候耳朵边上听得到欢呼么？”

　　“听不到……但是我可以看到立海大附中的旗在看台上。”

　　“所以这就足够了。”

　　手里拿着“神奈川 立海大”的牌子，青鹿萌身边的人并不多。她、100米栏的渡边飞鸟、跳高的前川修之、岩森翼、高桥绿、以及男子400米的二年级田赛选手中原亮。

　　“快要入场了，我和濑户老师要跟着，你们去看台上吧。”

　　无关人员不得入场，除了教练和监督以外就只有佐治珠希脖子上挂着一张入场证，衣服上别着一个“M”的标志代表着是经理。

　　“知道啦长野监督，等会花凛好好给我加油啊。”

　　高桥绿潇洒地挥了挥手，头一个转过身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加村佳利站在一边，手里拿着牌子上面写着“神奈川 湘西第一”看着自己。

　　“哟，又见面了。”

　　“我家后辈跳过一米三了。”

　　高桥绿简单地点了点头，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只有她一个人的湘西第一，很是自在地原地小跳了两步：“她会进入全国的。”

　　“那么恭喜。”

　　“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能和我说的了？”

　　“你想听什么？”

　　“好像也没有，但是你不许输。你赢了我，除了我赢回你，你不许输掉。”

　　高桥绿依旧站在立海大的队伍里，侧头看着加村佳利仿佛是在强调什么：“加村，你不许输掉。”

　　“哎呀，这可是很麻烦的事情。”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加村佳利的脸上笑容一下子温柔了起来，左手拿着牌子右手则是揉了揉高桥绿的脑袋：“不过你提出的这个要求我很高兴，因为如果说田径场上有什么很开心的事情，那么遇到你就是其中之一。”

　　“我……”

　　广播正好响起了让选手进场的广播，在全国大赛入场的时候每个学校都会经过举起自己学校的牌子经过主席台。按照的顺序首先是地区、然后再通过五十音的学校名字按照顺序入场。

　　“行了，该入场了。”

　　“加村你等下，你还没回答我。”

　　“那么我可以回答你的是，高桥，田径场上遇到你很幸福。”

　　小麦色皮肤的少女笑得灿烂到可以说是嚣张，青鹿萌捏着立海大的牌子回过头看着仅有一个人的湘西第一，突然想到自己亲眼见过的前几年的全国大会入场式。

　　那是熙熙攘攘、互相笑着走过主席台、甚至于凑满了九个人出赛名额的湘西第一。除了九人的正赛名额以外，湘西第一另外还加上了三人4X100米接力的选手，开启了田径场上的“黄金时代”。

　　然后现在，仅有一个加村佳利。

　　她笑着作为唯一参加全国大会的选手，高举湘西第一的旗帜与牌子，穿着翠绿色与白色相间的湘西第一运动服孤军奋战。

　　“田径场上，永远都只有一个人。”

　　石井七海坐在看台上看着入场式突然开口，表情格外认真：“不管是黄金时代、还是黄金时代的余晖，亦或者是重新崛起，到最后田径场上永远只有一个人。”

　　“不，4X100米是4个人来着。”

　　“……”

　　“好的我闭嘴，毕竟我跳远县大会连决赛都没有进。”

　　小池拓也看着想打人的石井七海耸了耸肩膀立刻改口，看着运动场上的熙熙攘攘猛地用手抓紧了栏杆：“但是明年，我也会在下面。”

　　“我也会，我们都会。”

　　花凛轻轻地开口，眼睛里难得像是燃起了烈火：“以及，我们绝对不会让立海大的旗帜消失在全国大会的赛场上。”

　　“哪怕只有一个人？”

　　“田径场上的运动从来都是孤独的，但是这的确就是我们的必经之路。”

　　没忍住笑了笑，永田杏里从背包里抽出了笔记本，往前一把拉住似乎快要从栏杆上摔下去的金毛双马尾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除了给他们应援以外，也应该做什么。”

　　“嗯，不会忘记的。”

　　学习，观察，思考，把他人的优势汲取，化为自己的食粮。

　　立海大附中的看台一直都很受瞩目，只不过他们的田径部似乎在近两年都处于一个安静的位置上——能够参加全国大会，但是很少能够站在领奖台上。不可小觑，但是似乎也没有太强的实力。

　　“那么从今年开始，我会让你们把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抹去。”

　　站在跳高的场地上，前川修之稍稍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转了转脖子和脚踝，轻轻跳了两下看上去自在不已：“接下来的两年，是我的时代。”

　　“去年吓傻了，今年来打脸充胖子？”

　　“哼，跑到东京去的胆小鬼才会和我说这种话。”

　　前川修之测量完自己的助跑起跑线之后扭了扭腰，对着荻野右介哼了一声：“全国，不享受怎么行呢。”

　　“嚯。”

　　几乎做着一模一样放松动作、比前川修之高了一个头的黑皮肤少年冷笑着开口：“那去年我怎么没见到你？”

　　“因为去年的我太过幼稚，今年就不会了，纯一。”

　　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前川修之主动向前伸出了手：“立海大很好，我不需要转学。”

　　“行吧行吧，比赛重要。”

　　荻野右介笑着摇了摇头，弓身压腿着同样气势十足：“好不容易才能相聚，纯一你就好好说句想我们了嘛。”

　　“纯一能说这句话，我就能把横杆给吃了。”

　　“相比自尊我更想看修之啃横杆。所以，我想你们了。”

　　“……喂！！！”

　　前川修之和自家师兄们交流完感情，看着已经开始的比赛却没有伸手要求跳跃，甚至于场上同样一片死寂，直到高度上升到1米75、有人已经被淘汰了三个人才在同一时间同时举手。

　　“你果然也是这个高度？”

　　“啊呀呀，大家看起来都挺自信嘛。”

　　立海大的看台上这次自带了望远镜的花凛猛地皱起了眉：“西泽前辈，那个和前川前辈一起举手的是谁？”

　　“那个应该是宫城的德永，德永纯一。”

　　“宫城……”

　　西泽遥翻了翻手上的手册，很是随意地耸了耸肩：“去年全国大会的时候他就已经到全国了，特意跑来立海大的看台找前川把他给怒骂了一顿。还有东京的荻野右介，三个人都是长野监督的小学生弟子。德永听说是家里调动去了宫城、荻野右介怂了湘西第一跑到东京，三个人都约好了在全国见。结果前川去年关东的时候怯场，要不是一米六保了下底，不然连成绩都没有。”

　　“怯场？前川前辈居然会怯场？”

　　“很正常，我第一次去县大会的时候也怯场了，你和胜奈有高桥和我陪着再加上没有湘西第一……”

　　已经三年级的学姐叹了口气，看着场上表情有些晦涩：“最关键的是去年湘西第一还有人在，他心理上怕自己比不过对方，结果一路怕到了底。”

　　胜奈的眼神微微一暗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认真地听着西泽遥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们这一届没有湘西第一的恐惧，说真的我们都松了口气。”

　　另外一位三年级的前辈摇了摇头，拿着望远镜看到男子跳高里某三个人几乎是如出一辙的动作没忍住笑了笑：“也正好这几年都是小年，男子跳高的胜负还真的说不定就在这三个师兄弟身上。”

　　“说起来男子三级跳进行的好快，已经要决赛了，小萌已经去热身了吧？除了跳高的都去给小萌应援啊。”

　　“西泽前辈，青鹿部长绝对听不见我们在喊的。”

　　“谁让你喊了，给我摇你的旗去。小池亏你还是小萌的直系后辈呢，速度点，挥起来！”

　　小池拓也苦着一张脸开始摇动立海大附中的旗帜，感受着手里的重量只觉得自己好难。尤其青鹿萌根本看也不看台上，他还想看青鹿萌的动作记笔记呢。

　　嘴角微微上翘，花凛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男子跳高上。不得不说全国赛场上的所有人动作都无比干净利落，几乎找不到一个错，都是教科书一般的规范姿势。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她看某三位师兄弟的动作，似乎都比别人要更加利落一些。

　　“确实是这样，他们三个人都是这样的风格，实际上岩森也是。”

　　西泽遥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靠在了椅背上：“你也有点像，弹跳力出众而且跳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高桥的话是那种无比具有爆发力的姿势，看上去更有震撼力些。你们几个都是长野监督教出来的，动作像才正常。”

　　“不过这些也另说，虽然动作很像，但是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不一样的。”

　　“内心？”

　　“天羽，你把跳高看成了什么呢。”

　　低下头在自己的笔记上似乎画了一些图案，西泽遥声音很是认真：“就像是我曾经问过胜奈，对她来说铅球是一种发泄的渠道、作为预选的退路，还是自己真切的选择、想要触及的远方？”

　　“跳高也是一样的。正因为是必败的运动，有些人的内心是为了‘跃过’，有些人心里想着要‘更高’，但是他们……”

　　“他们想着，我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