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我没信息素》有鱼酱

60、第 60 章

　　半空中出现时空裂缝后，警报声响彻云霄。

　　“为什么这里也会有……”
　　阿空紧紧地抓住沈鱼，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裂缝，喃喃自语道。

　　下一秒，阿空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惨白：
　　“不会是因为我吧？”

　　现在出现的时空裂缝，距离阿空所在的这栋楼还有一定的距离，沈鱼看了眼时空裂缝，他往后退了几步，免得一不小心从十三楼掉下去，同时沈鱼拍了拍阿空的后背，安慰道：
　　“不要瞎想，和你无关。”

　　这个时空裂缝的确是和阿空无关，沈鱼瞧了两眼，就迅速分辨出了时空裂缝的区别——

　　现在出现的时空裂缝，是人造的。

　　那时空裂缝边缘过于光滑，并不像是正常时空扭曲撕裂造成的，更像是有谁故意拿出锐器，在正常的时空中划了一刀。

　　见多了时空裂缝的经验，让沈鱼一眼就认出来，这个裂缝跟很久之前林尤翡在公园里面弄出来的时空裂缝一模一样。

　　“嗞——”
　　这时候，时空裂缝的裂口逐渐扩大，露出里面的黑色虚无，同时也出现了零零碎碎的虫族从裂口里面出来。

　　这些虫族从裂口出来之后，就立刻跳到地面上、墙面上，开始攻击附近它们所能看见的一切东西。

　　“啧啧，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虫族，真丑。”
　　在十三楼的席医生站在花园边沿，他背着双手，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的一群虫族，一个个评价道。

　　沈鱼和席医生他们所在的楼层在十三楼，再加上整栋楼的设计独特，那些楼底的虫族想要突然爬上来抓沈鱼一行人，还是有点困难的；

　　也就是说，这里是安全地带，所以，席医生这才有如此“闲情雅致”来评价虫族。

　　听到席医生的这种评价，在席医生身边的Null，他偏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席医生一眼。

　　其实，这里的人差不多都跟席医生想得一样。
　　比起楼底那些惊慌失措逃窜的倒霉蛋们，这栋楼高层楼层上面的不少人没有逃走的意思，他们甚至根本就不害怕，还有不少人把头探出窗子，饶有兴致地看热闹。

　　沈鱼观察了一下四周，对于那么多看热闹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这时，他敏锐地看见，在时空裂缝的不远处有一支巡逻队正在赶过来。

　　巡逻队的队长是一头金发，沈鱼虽然看不见队长究竟长什么样子，但是他稍微思考一下为什么巡逻队出现得那么及时，他就知道，队长就是洛里斯中将。

　　想到今天一早，安德森就被军部的人叫走，再联想一下洛里斯中将出现得如此及时，沈鱼就忍不住一声冷笑——

　　这场戏，实在是太过拙劣了。

　　“啊，军队来人了，不好玩。”
　　席医生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巡逻队的人清理从时空裂缝里面出来的虫族，最后不得不惋惜乐子没了。

　　另一边，沈鱼虽然心有不满，但是他其实一直在关注着楼底的情况。
　　他的确应该是抓紧时间把阿空带走的，但是如果楼底都是虫族的话，那带着阿空的他，就这样贸然下去，那简直就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窝。

　　从人造时空裂缝里面逃出来的虫族大多体型很小，很弱，在洛里斯中将的指挥下，巡逻队很快控制住了局面，将从裂缝里面出来的虫族斩杀得七七八八。

　　附近围观的群众们眼见着胜利在望，不少人停下了逃跑的步伐，转身为洛里斯中将的指挥欢呼喝彩。

　　大约五分钟过去，楼底都是虫族的尸体，从时空裂缝里面逃出来的虫族，被洛里斯中将消失殆尽。

　　可是，诡异的是，时空裂缝一直都没有消失，它依旧挂在半空，微微地敞开着，露出里面黑色的虚空。

　　群众们不明就里，他们以为洛里斯中将已经处理完毕，一个个欢呼着，称赞着洛里斯中将的英勇无畏。

　　然而这种异状，连洛里斯中将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停下来接纳群众对他的称赞，而是谨慎又好奇地走向了时空裂缝。

　　“里面……还有东西。”
　　在沈鱼怀里的阿空看了一眼还未消失的时空裂缝，他躲在沈鱼的怀里，缩了缩，小声地说了一句。

　　作为拥有穿越时空天赋的阿空，他的敏锐度可是比一般人要高得多，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场面的不对劲。

　　闻言，沈鱼看着那道时空裂缝，脸色难看。
　　他隐约猜到了，里面可能有大东西要出来。

　　当初他在公园的洗手间里面见识过人造时空裂缝。

　　那个人造裂缝的威力毕竟比不上天然的，人造裂缝是在吐完虫族之后，是会立刻封闭。

　　这种情况也让沈鱼明白，世界是具有自我修复能力的，就像是原小说里面的剧情设定补齐、出现时空裂缝后关闭等等。
　　现在唯一能解释这个裂缝还不关闭的理由，那就是裂缝里面还没有吐完里面的东西。

　　有一个大家伙，卡在时空裂缝里面了。

　　“啊？”
　　在这时候，许久不说话的Null，他忽然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然后抬头看向了裂缝里面。
　　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灰色的眼睛，转而用那个黑洞洞的眼眶看向了裂缝。

　　Null的这一动作，可以说是相当怪异了。
　　一只空荡荡的眼眶能看见什么？

　　沈鱼一边看着不远处的时空裂缝，一边关注着Null的动作，他也是第一个发现Null用手捂住那只灰色眼睛的。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
　　沈鱼微微侧过脸，他一边用怀里的阿空挡住其他人看过来的视线，一边找着角度，想要从别的地方看看，Null的那只空荡荡的眼眶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而事实证明，沈鱼的怀疑是对的，因为在那么一瞬间，沈鱼看见，Null的那只眼眶里面闪过一丝金色的光芒。

　　这缕金色的光芒，让沈鱼瞬间毛骨悚然，但同时也恍然大悟。

　　那的确是Null，Null眼眶中的金色眼珠也在，但可能是吸收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Null把自己的金色眼珠伪装了起来。

　　而在那一缕金色光芒闪过后不久，仿若回应一般，那个黑黢黢的时空裂缝里面，忽然发出了一声咆哮。

　　那是一种让人从灵魂深处为之颤栗的咆哮声。

　　巨大的声音震荡着，仿若从地狱深处来临一般，从狭小的缝隙里面传来，然后扩散到外面。

　　无需看见声音的主人，所有人都可以从声音知道，那将会是一个如何的庞然大物。

　　“咔擦”
　　本来细长的时空裂缝渐渐地发出“噼啵”的碎裂声，它仿若不堪重负一般，渐渐扩大。

　　一只巨大的爪子，忽然扒在了裂缝边缘。

　　从爪子的大小可知，之前出现的虫族不过是开胃小菜。
　　如果真身从缝隙里面出来的话，那应该是有十几层楼高。

　　洛里斯中将并不傻，在察觉到情况异常后，他也顾不上表现自己的英勇身姿，而是转身让所有巡逻队队员赶紧疏散所有人。

　　一时之间，医院里面又乱成一锅粥，嘈杂的噪音不断从楼底传来。

　　“哇。”
　　席医生的反应倒是和常人不同，在别人惊慌失措之余，他饶有兴致地仔细研究起了那只扒在时空裂缝的爪子。

　　观察了几秒后，席医生一脸遗憾地放弃了继续观察研究的想法，毕竟这种情况，还是逃命比较好。
　　他走到轮椅旁边，快速地跟Null说道：
　　“我们走吧。”

　　说完，席医生准备推着轮椅，把Null给带走，但是出乎意料的是，Null一把拉住了轮椅的轮子，拒绝离开。

　　席医生的脸色黑了下来，他的脾气一向不太好，现在他愿意对Null如此卑微，纯粹是因为他想找一个乐子，并且他对Null还有兴趣，但是在这种威胁到生命的情况下，还想要他去哄Null，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于是，席医生并没有把Null的拒绝当回事，他伸出手，准备把Null的手从轮椅的轮子上强硬地拿下来，然而令席医生没想到的是，看上去虚弱无力的Null，这一次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Null突然反客为主，他一把反手拉住席医生，用力之大，拽得席医生都听到了自己的胳膊发出了一声脆响。

　　不等席医生喊疼，Null钳制住席医生的胳膊，把人拉了过来，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走。”

　　席医生本想发脾气的，但是看到近在咫尺的Null的脸之后，他一时被震慑住了，脑袋一片空白。

　　“咔嚓——”

　　时空裂缝进一步扩大，黑色缝隙里面的东西，终于从缝隙里面挤了出来，它露出一个头来，尖锐的牙齿，金色的兽瞳，还有厚实的鳞甲，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巨型的蜥蜴。

　　“咔嚓卡嚓”
　　又是几声巨大的碎裂声，那个东西，完全从缝隙里面走了出来，庞然大物，光是四只着地，它的高度就已经有十三层楼那么高，而在它脚边的人，就是一只小小的蝼蚁，

　　“啊！”
　　在沈鱼怀里的阿空见到这个东西的全貌之后，他抱住沈鱼的脖颈，惊叫了一声，“那是Null.”

　　Null？
　　沈鱼抱住阿空，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在旁边轮椅上的面的人。
　　到底谁是Null？还是说，他们一族的人，都是Null？

　　从如此小的时空缝隙里面，出来这么一个东西，毫无疑问，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那个巨大的“蜥蜴”从缝隙里面出来之后，它低头看了看附近的人，然而它并没有像虫族一样随意杀戮，而是转了转它那对金色的兽瞳，似乎在搜寻什么。

　　没有攻击的意图。

　　这个认知，让所有人都惊讶。

　　那只“蜥蜴”找寻了半晌，最后它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不远处的十三层楼上，两只金色的兽瞳，紧紧地盯着那栋楼的十三层花园上。

　　不得不说，这种场面，如果是在十三层上看见的话，那可真的是吓死人。

　　每一颗金色的兽瞳都比一个人高，光是“蜥蜴”在那里看着，就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

　　十三楼上的所有人，包括沈鱼和阿空，他们都不敢动了。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蜥蜴”会看这里，但是他们明白，这个时候更加不能轻举妄动，因为他们都在捕食者的注视之下，稍有不慎，可能尸骨无存。

　　“它、它肯定是冲着我来的。”
　　阿空在沈鱼的怀里哆哆嗦嗦的，他忍不住哭了出来，抱着沈鱼哭得一抽一抽的，“对不起。”

　　阿空虽然小，但是可能是因为经历得事情太多，阿空格外注重生命。
　　对于阿空来说，他可以忍受自己的死亡，但是他忍受不了自己会连累他人。

　　听到阿空这么说，沈鱼低下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怀里的阿空：
　　“你感到愧疚？”

　　“嗯。”
　　阿空握住自己胸前的蓝宝石项链，哭得稀里哗啦的，
　　“对不起，你快把我丢下去吧。”

　　沈鱼沉默了。

　　片刻后，沈鱼拍了拍阿空的背，安慰道：
　　“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阿空睁着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好奇地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会活很久，会遇上一个爱你的女人，还会和她生下一个儿子。”
　　沈鱼淡淡地说道，
　　“你的人生还没有到终点，所以，好好地活着吧。”

　　阿空停下了哭泣，他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沈鱼。

　　“昂——”
　　远处的“蜥蜴”渐渐靠近，最后它伸出一只爪子，搭在了十三楼花园边沿，然后把头搁在了十三楼的花园上。

　　这一举动，对于“蜥蜴”来说，可能只是一个轻微的小动作而已，可是对渺小的人类来说，这简直就是地动山摇。

　　这栋大楼因为这个“蜥蜴”的举动，而支撑不住“蜥蜴”的重量左右摇晃了几下，“蜥蜴”爪子在墙面上划过深深的痕迹，碎石稀里哗啦落了一地，不少人被吓得尖叫起来。

　　沈鱼看着面前距离它不过十几米远的巨大“蜥蜴”头，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

　　其实，这时候根本就没有必要逃跑了。
　　如果这只“蜥蜴”真的想要吃掉沈鱼，或者说是整个花园里面的所有人的话，或许它吸一口气就都能吃到。

　　而在花园里面，除了沈鱼离那只“蜥蜴”比较近，其实离它最近的，是席医生和Null.

　　如果说沈鱼因为恐惧而在原地几乎不能动弹的话，那可怜的席医生已经被吓得全无风度，他狼狈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因为“蜥蜴”的脑袋，离席医生不过五米远。

　　Null不是坐在轮椅上吗？
　　“蜥蜴”尖尖的吻部，只离Null的轮椅的椅子，不到一米远。

　　如果Null愿意，他完全可以抬起一只脚，踩在“蜥蜴”的吻部。

　　这等精确的距离，倒像是那个庞然大物故意的一样。
　　它故意过来，然后把头搁在Null的脚下，就像是一只小狗一样。

　　做完这些动作后，“蜥蜴”并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它用自己的金色兽瞳看着轮椅里面的Null，目光澄澈而不解。

　　Null仰着头看着面前的“蜥蜴”，他也沉默不语。

　　见“蜥蜴”似乎没有伤害他们的举动，席医生强忍恐惧，他站了起来，勉强走到Null的面前，最后因为腿软，一不小心跪在了Null的旁边。

　　他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而是在Null的耳边轻轻地问道：
　　“逃吗？”

　　巨大的恐惧让席医生说出的话都是颤抖的，Null感受着耳边的热气，他扭过头 ，回头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席医生。

　　注视了席医生的脸片刻后，Null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重新把头扭过来，继续看向面前巨大的“蜥蜴”。

　　“昂——”
　　从“蜥蜴”的喉间，传来一声巨大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近距离听来不亚于是一道惊雷，席医生难受到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可是Null还是表情淡淡，他也从喉间发出了一声与“蜥蜴”类似的声响，随后他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直在远处旁观的沈鱼和阿空，他们竟然从“蜥蜴”的眼神里面，看出了一丝“失望”的情绪。

　　从“蜥蜴”发现他们，到“蜥蜴”把它的头搁在了十三楼上，从头到尾，这只“蜥蜴”，根本就没有把丝毫的注意力放在阿空和沈鱼身上。

　　意识到这一点后，沈鱼和阿空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阿空也不哭了，他好奇地看着Null和“蜥蜴”之间的互动，对着沈鱼小声分析道：
　　“它看来不是找我的呢。”

　　沈鱼神情复杂，他点点头。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根据那只“蜥蜴”的金色兽瞳，再加上得知Null能够变形的这一点，沈鱼很容易就猜出，这个“蜥蜴”，怕不是Null的族人。

　　从一开始，这只“蜥蜴”的目标，就只是再次见到同一族的人。
　　也就是Null.

　　或许，这只“蜥蜴”会很奇怪，为什么Null现在会变成这么小，为什么Null会在这里。

　　“蜥蜴”没有在乎沈鱼和阿空，它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和Null交流。

　　但是这场交流看上去并没有达成共识，Null拒绝了“蜥蜴”的要求。

　　被Null拒绝之后，“蜥蜴”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它张开嘴，对着“柔弱”的Null咆哮了起来。

　　巨大的气流和声波吹得Null的轮椅直接向后滚去，而在看出势头不妙后，席医生恐惧自己被吃掉，于是早就从旁边滚了。
　　好在现在“蜥蜴”的注意力都放在Null身上，它并不在乎一个人类的去留。

　　Null整个人被吹得连同轮椅向后滚去，瘦小的他坐在轮椅里面，看上去根本就不堪一击。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蜥蜴”，唯一的一只灰色眼珠里面，说不清有什么情绪。

　　而“蜥蜴”在吼完Null之后，看见Null没有什么反应，它忽然又像是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有多粗鲁一般，立刻又像是一只讨饶的小狗一般，哼哧哼哧地把自己的吻部往前多递了些许，小心翼翼地拿爪子扒拉了一下Null的轮椅。

　　这种动作，如果换一只身材娇小的小狗来做的话，那肯定是效果好到萌得人心都化了，可是这是一只巨大到身高十几楼高的庞然大物，那这些动作做起来，那就是完全要人命了。

　　就“蜥蜴”这么爪子一扒拉，十三楼的花园直接垮塌了三分之一，碎石掉到楼底，引起一片惊呼。

　　而“蜥蜴”试图用爪子勾住Null的轮椅，虽然它试着勾了一下，没有勾到，但是就那么一下，直接把Null的轮椅的右侧钢铁扶手直接给钩破了。

　　Null低头，静静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轮椅，随后他又扭头，看了一眼早已经把他抛下独自逃命的席医生，不知为何，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
　　Null扭回头，看向面前巨大的“蜥蜴”，说了一句话。

　　这种明示的拒绝，已经坚决表明了Null的态度。

　　被自己唯一的族人拒绝，这一点深深地刺激到了“蜥蜴”。
　　它金色的兽瞳放大又缩小，情绪异常激动，同时它发出了一声哀嚎。

　　“昂——”
　　“蜥蜴”抬起头来，它晃了晃脑袋，似乎明白它不该在Null身上浪费时间，于是，它终于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沈鱼和阿空的身上。

　　一对金色的巨瞳，死死地盯着沈鱼和阿空。

　　沈鱼：“……”
　　阿空：“……”

　　阿空扯了扯沈鱼的领子，说道：
　　“放我下来吧。”

　　沈鱼愣了一下，他反手抱住想要往下遛的阿空，严肃道：
　　“别捣乱。”

　　“我没有捣乱。”
　　阿空摇摇头，他示意沈鱼看他脖子那里的蓝宝石项链，
　　“我说过这个如果发挥好了，就是一个炸/弹……我要用这个，和那个大家伙同归于尽。”

　　沈鱼惊讶万分，片刻后，他气极反笑，仗着自己抱着阿空的姿势，拧了阿空的屁股一把：
　　“这种事情大人来解决就行了，小孩子别掺和。”

　　屁股上的疼痛让阿空也震惊了，他生起气来，在沈鱼的怀里试图咬沈鱼一口。

　　当然，阿空没有咬成功，因为又是一声巨响传来，震得整个楼栋摇晃起来，三颗炮/弹从远方射/来，打中了“蜥蜴”的头部，“蜥蜴”被迫后退了几步，摇摇欲坠。

　　巨大的冲击力掀起一阵风，沈鱼捂住阿空的后脑勺，勉强站在原地，而不等烟雾散去，又是一声“砰“，什么东西正落在沈鱼的旁边。

　　沈鱼：？

　　下一秒，沈鱼连带着阿空，一下子被一道机械臂夹起来，然后塞进了一个密闭的舱门里面，隔绝了外面扬起的灰尘。

　　“吓死我了。”
　　小白电子音适时响起，它直接用机械臂几下就把头盔戴在了沈鱼的头上。

　　沈鱼眨眨眼，意识到自己被救了，他松开阿空，然后没有丝毫反抗，任由旁边的精神触手接入他的意识海。

　　他们现在在一架机甲里面。
　　驾驶员自然是安德森。

　　两人的精神海链接之后，沈鱼敏锐地察觉到，安德森的精神触手有些不高兴。
　　在链接的时候，安德森不像之前那么温柔，而是狠狠地插/入沈鱼的精神触手之后，又绞了好几下，似乎在示威。

　　这点强度对于沈鱼来说不痛不痒，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驾驶位的安德森，对上安德森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后，沈鱼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他有点心虚。

　　“这小孩儿先放到旁边。”
　　小白作为管家机器人，一向照顾能力满点，它帮着两人链接好精神触手，然后不等阿空说什么，就立刻把小阿空给缠着，放到一旁。
　　还很贴心地给阿空现做了一个“儿童座椅”。

　　阿空一脸懵逼，等他反应过来，试着挣扎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压根动都不能动。
　　安全性真高。

　　“好了，现在说一下我们的任务。”
　　小白调出一份儿地图，上面规划好了路线，
　　“不远处有一个空着的体育馆，我们要把这个巨大的虫族给引过去。”

　　“那不是虫族，是Null的族人。”
　　沈鱼试图纠正这种说法。

　　“什么？”
　　小白还不知道什么是Null.

　　沈鱼张张嘴，他想解释，但知道这时候解释根本就没意义，于是他挥挥手，说道：
　　“好吧，快走吧。”

　　“好的，请驾驶员集中精神。”
　　小白开始辅助，机甲在安德森的操控下，飞快地攀爬跳跃，躲过不远处“蜥蜴”挥过来的尖爪。

　　“等一会儿，就一台机甲吗？”
　　沈鱼和安德森联通视野，在几次躲过“蜥蜴”的攻击之后，沈鱼惊讶地发现，这附近似乎就这一台机甲。

　　“对啊。”
　　在机甲顺着“蜥蜴”的力道甩出去的时候，小白一边计算落点，一边解释道，
　　“主人在收到消息后，随便抓了一个机甲，就飞过来了呢。”

　　“所以？”
　　沈鱼努力集中精神，一边帮助把安德森的意识传递到机甲的各个部位上，一边顺着小白的话继续问道。

　　“所以，我们这次是违法行为哦。”
　　小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与此同时，沈鱼顺觉察觉到，在精神海里面，两人的精神触手链接处，他的精神触手又被安德森的精神触手，狠狠地绞了一下。

　　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