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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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项链的主人是谁？
沈鱼不禁愣了一下，他在桌子下面紧张地拽了拽安德森的衣角。
项链的主人如果要细说的话，那它的归属肯定是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就是现在估计还在不断穿越世界的阿空。
阿空是项链的制造者，而他又把项链传给了沈鱼，毫无疑问，在这个时空里面，项链的主人是沈鱼。
那么问题来了，面前这个竞价者究竟是找阿空，还是在找沈鱼？
沈鱼在脑海里面仔细想了想，他确定，在这个世界里面的这段时间里面，他的确是没有见过面前的竞价者的。
面前的竞价者的异色瞳如此特殊，如果他见过的话，他不会全无印象。
但想一下他的父亲阿空遗传给他的穿越体质，沈鱼不禁好奇，难不成，他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见过过去的竞价者？
“你知道项链的主人是谁吗？”
沈鱼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听到沈鱼说话，竞价者把头扭向了沈鱼。
两个颜色不同的异色瞳都倒映出沈鱼小小的身影，竞价者打量了沈鱼片刻后，对沈鱼摇摇头，说：
“算是知道。”
“什么叫做算是知道？”
沈鱼有点懵。
他问的问题，不应该就“是”和“不是”两个答案吗？
为什么还有第三个？
“项链的主人情况特殊，我不确定他是否还是我记忆当中的样子。”
竞价者对于沈鱼的态度十分奇妙。
平心而论，人们都不喜欢在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的时候，被不相干的人问一堆其他的问题。
对于竞价者而言，他并没有义务和责任去回答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的问题，但是在面对沈鱼的时候，竞价者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态度出奇地软和，因而有耐心地回答了沈鱼的所有疑问。
他似乎对于沈鱼，天生有种好感。
沈鱼坐在凳子上，他有些不适地扭了扭身子。
他也注意到竞价者对于他似乎有些特殊。
“你可以叫我Null.”
竞价者看着沈鱼，忽然说道。
Null如果翻译的话，那就是“零”。
“零”的含义很多，它是万物的起源，也代表着初始和虚无。
很神奇的是，如果现在细思一下，沈鱼的父亲，为什么也要给自己取名为“阿空”呢？
“空”是指“空白”？还是直“时空”？
“我给了你我的名字，那么，作为礼尚往来，你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在告知沈鱼自己的名字之后，Null继续这么对沈鱼说道。
如此看上去“和善”的Null让沈鱼受宠若惊，他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告诉Null他的名字的时候，一直在旁边的安德森阻止了沈鱼。
安德森看向Null眼神不善：
“我们现在是竞争关系。”
是的，目前这块项链花落谁家还不知，两个竞争者之间实在是没有必要打好关系。
Null把自己的视线重新落在安德森的身上，他看了安德森半晌，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的对。”
他的语气不急不缓，仿若这种调转一百八十度的立场对于Null来说，不过就是换了一张演讲稿一般。
Null之前对于沈鱼的那种好感，在此时此刻如同蒲公英一般，“噗”的一声，就吹散在空气中。
于是乎，刚在Null和沈鱼之间营造的稍微和谐的气氛，一下子重新剑拔弩张了起来。
这种情况有些危险。
或许是因为感同身受，也或许是因为疯子才能理解疯子的思路，安德森在这一时刻瞬间领会到了面前人的危险。
他的神经开始疯狂警告，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无意识紧绷，为了一瞬间的爆发而做好了准备。
他明白了。
面前的Null，和他一样是一个被本能操纵的疯子。
安德森恍然大悟。
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找到沈鱼的话，安德森或许还有能力和Null拼一拼；
但是现在安德森已经找到了沈鱼，那情况可就不同了——
有了软肋之后，安德森不能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全神贯注地去做他想做的事情，这也意味着他注定打不过面前的疯子。
房间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凝滞起来。
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沈鱼，他在null的立场转变后，都觉得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沈鱼看着面前的Null，心脏开始“噗通”狂跳。
他不想在这里和别人起冲突，他只想尽快拿走自己的项链，然后和安德森一起离开这个奇怪的沙耶部落。
想到这里，沈鱼勉强对着面前的人Null笑笑，说：
“那么，这样看来，那块宝石项链对于你来说并不重要，所以，您能让给我们吗？”
然而，不等沈鱼说出他和安德森即将提供的条件，面前的Null忽然又说话了：
“我想起来了。”
Null的这句话莫名其妙，他根本就像是忘了之前恶化安德森之间的疯狂竞价，而是突然自顾自地说起了其余的话来。
他盯着沈鱼，突然说道：
“你身上的味道，很像是那个人。”
沈鱼呼吸一窒，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的项圈。
项圈给沈鱼模拟的虚拟面具，让对面的Null看不见他的真实面容，所以Null不是因为面容的相似而认出沈鱼是谁。
可是Null说，是因为沈鱼身上的味道？
沈鱼一头雾水。
在abo的世界里面，沈鱼听到的最多的，说人身上的“味道”的，大部分都是在说人身上所具有的信息素。
可是，沈鱼他知道，自己身上并没有信息素，也就是根本就没有味道；
如果说是身上遗留的味道的话，沈鱼敢这么说，他现在肯定一身都是安德森的薄荷酒信息素味道。
如果Null是在针对安德森的话，那Null在安德森一进入这个房间里面，在面对作为薄荷酒信息素正主的安德森时，Null就应该闻出来了。
沈鱼好奇地抬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可是他什么都没有闻到。
想到abo世界里面的奇妙嗅觉，沈鱼好奇地看向了安德森，可是安德森在对上沈鱼的视线后，他也摇了摇头。
安德森也不知道吗？
沈鱼一脸茫然，那Null指的味道，究竟是什么味道呢？
“这味道……真奇怪……”
Null看着沈鱼，像是一个猎手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但是打量了些许时间之后，Null眨了眨自己的异色瞳，冷冰冰的面容上终于又了一丝活气，他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掺杂……你的血……为什么会有别的味道……”
血？
血脉？
穿越的血脉？
沈鱼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忽然回忆起，十几岁的阿空曾经跟他说过，他的血脉是“最最最最最最尊贵的皇族末裔”。
当时沈鱼并未当一回事，他还以为阿空是在中二期，现在看来，阿空这独特的血脉，说不定还不是跑火车，似乎还真的引起人觊觎。
阿空是真的是皇室血脉？
沈鱼震惊了。
但是，哪家“最最最最最最尊贵的皇族”会被折腾到只剩下阿空一个人？
而在Null说出“血脉”一词之后，在旁边一直都安静的安德森动了。
在null浑身气势露出破绽的一瞬间，安德森忽然暴起，一下子跃过桌子，手持一把手术刀，直接朝着Null的咽喉划去。
这把手术刀还是席医生提供的，安德森先开始是准备用这把手术刀防身，现在看来，用来割开一个人的脖子也不错。
“扑哧——”
皮肉被划开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面格外清楚。
坐在安德森身边的沈鱼，更是眼睁睁地看着安德森，用一把手术刀划开Null的咽喉。
如果是平常情况的话，哪怕是知道安德森是为了他好，而做出此等除掉威胁的举动，沈鱼也是会觉得不舒服，从而会和安德森产生些许隔阂的；
但是看着眼前这一幕，沈鱼震惊到脸色惨白，根本就想不到安德森是在“杀人”这一点。
那把手术刀的刀刃，的的确确是划开了Null的脖子。
Null坐在原位，他根本就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防备，就这样被安德森准确无误地划开了颈动脉的地方——
可是，想象当中血液喷溅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null脖子皮肤被划开了，但是什么都没有涌出来，从沈鱼的角度，他只看见了伤口下面一片黑暗。
安德森手中的手术刀仿佛只是划开了一个简简单单的皮囊，手术刀划开的伤口里面，只有黑色的空无内芯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改变。
这样看来……面前的Null，就好像是某个黑黢黢的幽灵，穿上了一层看上去像是人类的外衣一般。
“糟糕了。”
黑色的伤口横亘在Null的脖子上，因为只有一点皮肉连接，Null的头摇摇欲坠，他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异色瞳，不满地抱怨了一句，随后，当着所有人的面，Null用双手扶起了自己的头。
是了，既然身体内部什么都没有，那安德森的那一刀自然是没有伤到Null的声带，Null当然可以说话。
见到如此奇异的场景，哪怕是进入过虫洞的安德森，他的双眼在看见伤口里面的黑色虚无之后，也瞳孔放大了一秒，随后安德森迅速后退，他一把拉起沈鱼：
“快走。”
面前的Null根本就不是人类。
安德森是个特级的alpha，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能仅仅凭着一把手术刀，就能搞定Null这种生物。
“我可没准你们走。”
Null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响起，他用一只手扶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脑袋，另一只手猛地从他的身上迸射出去，手掌部位化为尖锐的刀刃，直接朝着沈鱼的后脑勺飞去。
安德森眼疾手快，在刀刃即将插入沈鱼后脑勺的前一秒，立刻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避开了惨剧发生；
但是，这么一拉，两人的重心都发生了偏移，逃跑的动作一下子被打断，两人被迫在原地踉跄了几步，暂时停了下来。
而这么一停下来，两人终于有空见识到Null现在的样子——
说实话，面前的这一幕，看上去十分令人不适。
Null用仅剩的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脑袋，而他脖子间之前被手术刀划开的巨大伤口，正在缓慢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Null身上的皮肤如同活物一般，正在伤口处涌动着，它们试图链接起伤口，把伤口之下的虚无给掩盖起来。
眼尖的沈鱼更加注意到，他和安德森的脚边的地上，就有一把插入地面的刀。
无比诡异的是，刀似乎也是活着的，它的刀刃似乎在小小的呼吸着，立在距离沈鱼的不远处，简直就像是一个随时爆/炸的炸/弹。
在沈鱼和安德森的注视下，十几秒的功夫，Null脖子间的伤口就完全愈合了，没有留下一点伤疤。
除了被划破的衣服。
然而，可能是因为丢掉一只手的消耗巨大，Null只是修复好了自己脖子的伤口，他没有管被他射/出去的那只手，所以，他现在只有一只手。
Null扭了扭脖子，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他问向安德森，语气十分平静，似乎一点都不计较安德森刚才的作为：
“为什么要杀我？”
安德森冷笑一声，他把沈鱼护在身后，回到：
“与你何干。”
其实，看安德森的动作就知道是为什么了，Null的问题真的是多此一举。
Null好歹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就算是一开始并不通晓人事，这么多年过去了，Null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些许人类的情感。
Null用那双异色瞳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类，缓缓开口：
“为什么人类都喜欢做这种愚蠢的事情？如果我要杀掉沈鱼的话，我可以连你和他一起杀掉。”
在Null看来，就之前的那一秒，如果安德森不去救沈鱼的话，那安德森完全可以从这个房间里面安全出去；
现在，安德森因为救了沈鱼而被困在这里，并且未来一定会被他杀死。
Null自视甚高，他并不认为面前两个人类能再做出来什么，于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提起唇角，对着面前的两个人类，露出一个怪异的、拙劣的笑容：
“你们两个人的站位，我可以一刀穿过两个人的胸膛，把你们像糖葫芦一样串起来。哈、哈、哈。”
这并不好笑。
现在，安德森和沈鱼面对的是一个怪物，他们也根本就笑不起来。
安德森没有说话，他的杀意在不断膨胀，一点点吞噬掉房间里面的所有空间。
察觉到房间中粘稠的杀意之后，Null收起那怪异的笑容，他重新变回之前冷冰冰的样子，但语气十分困惑：
“刚才我的笑话不好笑吗？”
房间当中没有人敢接话。
被安德森护在身后的沈鱼看着Null，他的背后已经是冷汗涔涔。
Null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哪里是“笑话”？
abo世界里面有其他的奇怪生物也就罢了，他就当是外星人跟他一样倒霉穿越过来的；；
但是当这个外星人伪装成人类，并且还在学习人类感情，并且看样子，Null差不多已经成功伪装成了一个人类的这件事，更让沈鱼害怕。
谁会知道，自己身边的某个熟人，说不定就是Null这样的怪物呢？
“我本来想放你们一马的，现在，你们既然已经看到了我的真身，我想，对不起，你们不能活下去了。”
Null淡淡地说道。
听到Null这么说，安德森立刻警戒起来，他知道面前的Null准备大开杀戒，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杀掉Null，要么和沈鱼一起死。
而就在Null和安德森蓄势待发，准备杀掉对方的时候，沈鱼忽然一把抓住安德森的胳膊，然后他对Null喊道：
“等一下，我知道项链的主人在哪里！”
Null微微眯起了异色瞳，他暂时减弱了沈鱼不远处的刀刃的共鸣，随后Null看向了沈鱼，问道：
“哦？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他当然是在骗Null.
沈鱼咬咬牙，他看向Null，眼神异常坚定：
“那好吧，你就是二皇子琥珀口中，那个给他萨希莉娅花种子的旅行者吧？”
Null挑起了眉。
看Null这个样子，沈鱼内心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蒙对了。
但紧接着，沈鱼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每一个谎话都需要用另一个谎话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自己如果不继续说点什么的话，那他和安德森真的就死定了。
“萨希莉娅花……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沈鱼豁出去了，他看了一眼Null，咬牙继续说道，
“你找的人，对萨希莉娅花过敏，对不对？”
过了许久，Null的声音轻轻响起：
“对。”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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