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我没信息素》有鱼酱

36、第 36 章

　　现在情况有点尴尬。

　　沈鱼的身体开始偏向门口，他把手里的菜单书递给席医生，然后说:
　　“我能离开吗？”

　　席医生顶了顶自己的金丝眼镜，他笑了，随手接下沈鱼递过来的菜单，他看都没看一眼，就把菜单丢在地上:
　　“一万元，陪我一天，怎么样。”

　　沈鱼无语了片刻，他委婉地拒绝道:
　　“像我这样的病例，还有很多。”
　　不就是“不举”吗？

　　“不不不，你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席医生嘴角的微笑越来越大，
　　“你没有腺体吧？”

　　沈鱼的呼吸一窒。
　　他该说，席医生的原型不愧是汉尼拔吗？
　　光是闻身上的气味，席医生就直接闻出来，他根本就没有腺体。

　　沈鱼试探着问到:
　　“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呢？”

　　“让我好好研究一下你的身体。”
　　席医生的紫色眼眸在金丝眼镜后面迸发出少有的光亮。
　　他因为过于兴奋，喉头上下滑动，看着沈鱼的眼神，就好像是饥饿的人看到了什么丰厚的大餐:
　　“如果abo能够保留原有的身体素质的同时，避免受腺体的影响……天啊，那一定是好事。”

　　听完席医生的自言自语，沈鱼脸色微变。
　　他说的，不就是他原本的世界吗？

　　果然，科研疯子都喜欢走极端，在原小说里面，席医生一门心思研究怎么增强腺体，把人变成特级的abo。

　　而在这里，现实世界中，沈鱼的存在，似乎激发了席医生前往相反的极端——

　　席医生他开始思考，如何把人的腺体给剔除，彻底消除信息素的影响。

　　说着说着，席医生已经陷入了着魔的状态，他越说越兴奋，并且手上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上了手术刀。

　　沈鱼注意到刀光一闪，他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试图避开席医生的攻击范围。

　　原小说里面，席医生可是把手术刀用的出神入化。

　　据说曾有仇人来挑衅席医生，而席医生被激怒后，他用一把手术刀，在短短十几秒的功夫里面，成功把仇人的手，活体解剖到只剩下白骨。

　　而那仇人，一直看到自己手上的白骨出来后，血肉“哗啦”一声掉落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解剖了。

　　提到这些，只是想说席医生手艺高超，一点都不痛。

　　“等一下！”
　　眼看着席医生即将抬起手腕，沈鱼可不想自己被当场解剖，他连忙制止。

　　席医生挑了一下眉，他转了一下手里的手术刀，把刀锋避开，大有“恩赐你几秒”的意思。

　　沈鱼沉吟了片刻，认真问到:
　　“鉴于我这段时间都奇妙经历……席医生，你介意多研究几个病例吗？”

　　“哦？”

　　“比如说，alpha能不能标记alpha。”

　　席医生来了点兴趣，但是他想了想，随后又表示性质缺缺:
　　“这不就是同性恋吗？我见过几个。”

　　abo世界里面的同性恋定义，与沈鱼原本的世界设定，完全不同。
　　alpha和alpha相恋，omega和omega相恋，这种事情很少发生，但并不代表完全没有。

　　医学界曾经对这样的组合有过极大的争议，席医生还曾经出于好奇，解决过一对oo恋的情侣发情期的问题。
　　所以，AA恋并不算稀奇。

　　沈鱼撑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决定毫不犹豫把安德森给卖了:
　　“那这样吧，你想研究一个sss级alpha吗？这个alpha还存在信息素紊乱的情况。”

　　听到这个，席医生愣了一下，随后他两只眼睛简直就是在发光:
　　“真的有这样的病例吗？”

　　“有的，当然有。”
　　沈鱼大力地点点头，“他就是我身边的人。”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
　　毫无疑问，当碰上稀有病例的时候，席医生他一把抓住了沈鱼的手臂，急切而焦急地问到。

　　胳膊上被施加的力道很大，沈鱼能感觉到自己贴在他皮肤上的手掌温度很低，冰凉凉的，好似被一条蛇缠上。

　　沈鱼忽然感觉身体温度上升了不少，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发烧更厉害了，还是因为害怕。

　　“他就在这个拍卖场里面。”
　　沈鱼镇定自若地开口，“但是我还不确定他究竟在哪里。”

　　席医生脸上的狂热，一下子熄灭了。
　　然而他依然微笑着，两只手抓住沈鱼，死死地钳制着:
　　“你不会在耍我吧？”

　　一个拍卖行的服务员，认识一个sss级的alpha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没有骗你。”
　　事到如今，当沈鱼第一次撒谎说项链不是自己的之后，他发现他撒的谎越来越多，而他自己撒谎水平也越发高超。
　　比如现在，沈鱼甚至都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多跳一下。

　　思考了一阵，为了圆自己撒下的慌，沈鱼继续说道:
　　“那个sss级alpha，跟我是情侣关系，他今天来就是来替我买下一条蓝宝石项链的。”

　　他现在唯一确信的事情，就是安德森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沈鱼还不知道谁是安德森。

　　这番话里面的漏洞是存在的。
　　但是那些漏洞不是不可以解释。

　　席医生知道面前的人在骗他。

　　因为如果真的如这个小服务员所说的那样，他和那个sss级alpha是情侣关系的话，那怎么现在一个是拍卖场的客人，一个是服务员呢？

　　但是这些不重要。

　　席医生并不打算深究。
　　他微笑着，用手里的手术刀划开了沈鱼的面具，锋利的刀锋抵在沈鱼的鼻尖:
　　“不要骗我，不然，今天我从这个拍卖场里面带走的，除了我想要的东西外，还会有一副人体标本。”

　　沈鱼下意识缩了缩头，他眨眨眼，装作一派无辜:
　　“好的。”

　　在和席医生对峙的时间里面，沈鱼想清楚了，成功总是和风险绑定的。
　　与其在这个迷宫一样的拍卖行里面转悠，然后继续迷路被抓住，还不如待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等鱼饵放下，看谁咬钩。

　　“你说的蓝宝石项链，我倒是记起来了，vip客户的菜单里面介绍过。”
　　像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席医生对沈鱼的态度软和了不少。
　　他收回手术刀，走到包厢的吧台处，从上面拿起一本红色封面的书，直接丢给了沈鱼。

　　席医生对于蓝宝石项链并不热衷。
　　他更加喜欢一些活着的东西，比如奴隶，或者是某些器官。
　　这也是他来拍卖场的初衷。

　　一条蓝宝石项链而已，席医生只是大略看了眼标价，他不太理解，为什么要把一个死物标价那么高？

　　沈鱼手忙脚乱地接下，他匆忙打开这本红壳子菜单，果然在最后一页，看见了自己的蓝宝石项链。

　　……

　　拍卖会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

　　在三个小时里面，沈鱼一直提心吊胆的。
　　他很怕二皇子琥珀来抓人，但好消息是，由于这里是vip包厢，并没有什么其他人擅自闯入搜查。

　　一时之间，沈鱼都不得不感慨，自己真的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躲在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唔，上去一点。”
　　在沈鱼陷入自己思绪的时候，席医生突然发话了。

　　沈鱼回过神，无奈地看了席医生一眼之后，他把手往上挪了点，重新按摩起席医生头上的风府穴:
　　“这个力道呢？”

　　“不错。”
　　席医生躺在沙发上，享受着沈鱼的按摩，面上露出一个享受的表情，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咪。

　　有了另外的目标之后，席医生对于自己来拍卖行的初衷完全不感兴趣了。
　　他没有进行竞价，也没有买别的商品，转而一心一意地等着自己的“特殊案例”出现。

　　而由于蓝宝石项链是这次拍卖场的压轴商品，据席医生说，按照拍卖行的安排，最起码需要等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就这样等着，那也太无聊了。

　　于是席医生试图现场研究沈鱼的身体构造，沈鱼表示拒绝，并且同时提供了徐奶奶的笔记上的一些知识，供席医生参考。

　　前面说过，这个世界里面，中医式微，饶是席医生这样的天才，他对中医也并不太了解。
　　他甚至认为，中医里面所说的穴位，根本就是骗局，是一种迷信。

　　对于穴位究竟是不是一种迷信，沈鱼和席医生吵了起来。
　　最后，沈鱼要求用头部按摩的方法，亲自让席医生体验一下。

　　席医生对此嗤之以鼻，可出于好奇心，他让沈鱼拿自己做了“实验”。

　　而让席医生没想到的是，沈鱼的一套按摩下来，他真的感觉到了些什么。
　　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流畅，同时嗅觉越发灵敏。

　　他能闻到沈鱼身上残存的各种气味——

　　席医生猛然坐了起来。

　　“怎么了？”
　　沈鱼被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有防备，也不知道席医生为什么会突然坐起来。

　　席医生没有说话，他扭头看了一眼沈鱼后，轻笑出声。
　　他从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拿起自己的金丝眼镜戴上，随后慢条斯理地说:
　　“现在拍卖蓝宝石项链了。”

　　闻言，沈鱼紧张万分，他顾不上席医生的奇特反应，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拍卖台上，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拍卖台，他生怕遗漏了一丁点的细节。

　　安德森，你在哪里？
　　沈鱼坐在二楼包厢里面的沙发上，双手握成拳头，放在了膝盖上。

　　而沈鱼不知道的是，当他全神贯注地看向拍卖台的时候，包厢里面，席医生也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有意思。”
　　席医生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人的侧脸。

　　之前说过，席医生的嗅觉很灵敏。
　　而席医生之所以突然坐起来，并不是因为即将拍卖蓝宝石项链，而是因为，他在沈鱼的身上，闻到了一缕很是稀薄的、几乎快要消散信息素味道。

　　那股味道应该是很久之前某个alpha留下的。
　　淡淡的，是薄荷酒味儿。

　　这缕残留的信息素强度如何，席医生暂时分辨不出来，但是他肯定信息素主人等级在他之上。

　　并且，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小服务员身上还留有这股信息素，那就真的说明，真的如同这个服务员所说，两人关系匪浅。

　　席医生看着面前人的侧脸，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知道小服务员没有说真话，甚至现在的脸都是假的。
　　既然如此，那他也没必要告诉小服务员，他隔壁的包厢主人，信息素就是薄荷酒味儿的。

　　“一亿五千万？”
　　沈鱼丝毫不知道席医生究竟在想什么，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包厢显示器上。

　　眼看着显示器上的数字不断跳跃，沈鱼他忍不住站了起来，焦急万分:
　　“这不过是一条普通项链啊。”

　　席医生收回自己的思绪，懒懒地看了一眼拍卖台上的宝石项链，略微点头，表示赞同:
　　“也是，不过就是一块漂亮点的石头，竟然能炒作成这么高的价格……真是一群类人猿。”

　　作为一个实用派，席医生表示自己理解不了为什么人类会追捧一块石头。
　　仅仅就是因为漂亮吗？

　　然而一亿五千万只是个开头。

　　越到后面，拍卖的价格越高，不一会儿竞价已经到了两个亿。

　　拍卖师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他激动地脸都红了，站在拍卖台上，脸红脖子粗地不断喊着价格。

　　当竞价突破三个亿的时候，大部分人不再竞价，选择退出，他们沉默了。

　　然而竞价并没有停止，反而又达到了另一个白热化阶段，整个拍卖场里面最后只剩下两个客人在较劲。

　　“三亿两千万！”
　　拍卖师激动地吼着，唾沫横飞，
　　“还有吗？还有吗？好的，三亿五千万！三亿五千万！还有更高的吗？！”

　　过了几秒后，拍卖师瞧了一眼报价器，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兴奋地宣布:
　　“四亿！！！”

　　包厢内部，席医生看了看自己的个人终端，哎呀了一声:
　　“这有两个人啊，一个是A3包厢的，一个是B4包厢的，哪个是你说的alpha？”

　　沈鱼扭头看了一眼席医生，随后又重新看向了拍卖台。
　　他皱着一张脸，看着拍卖台上的显示器上的价格还在飙升。

　　除了安德森，谁还会想要他的项链？
　　沈鱼百思不得其解。

　　而在这时，拍卖的价格，已经突破了五亿。
　　可即使是突破了五亿，价格远远高于这块名不见经传的蓝宝石项链市场价格，两个买家的竞价还没有停下。

　　一方叫价不久后，另一方就立刻加码。

　　不少拍卖场的客人隐约嗅到了其中的火药味，明白自己是无机会了，于是陆陆续续有人离场。

　　“这是在干什么？”
　　沈鱼有些着急，虽然他知道安德森应该不介意赎买回蓝宝石项链，但是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沈鱼有些害怕。

　　沈鱼扭过头，忍不住问席医生:
　　“有没有可能是拍卖行里面的人，恶意竞价？”

　　他认为，在这次拍卖过程中，另一个参加竞价的人，说不定二皇子琥珀的人。

　　如果真的是二皇子的意思，那这算恶意竞价。

　　“不，珠宝商阿莱厄从来不会这么做。”
　　席医生想了想，他明白面前服务员的担心，他解释道，
　　“黑市能在这里做大，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里没有‘骗子’。”

　　说来好笑，二皇子琥珀在他是二皇子的时候，明明就是一个大骗子，他骗别人，甚至连自己都骗；
　　但到了黑市里面，二皇子琥珀化身的“阿莱厄”，却是黑市交易“公平公正”的保护神。

　　听完席医生的话，沈鱼磨了磨牙，他对席医生说:
　　“不是要见我的alpha吗？现在就走吧。”

　　席医生挑眉:
　　“不等他们决出胜负了？”

　　外面拍卖价格还在上升呢。

　　“不等了，没有意义。”
　　沈鱼咬牙，他时间不多了，反正都是碰运气，不如现在试一试。

　　席医生:“去哪里？”
　　沈鱼脸色有些白:“隔壁。”

　　而在一墙之隔的隔壁，包厢里面赫然坐着X先生和T先生。

　　T先生看着不断飙升的价格，脸色铁青。

　　当价格到达七亿的时候，T先生忍不住提醒道:
　　“翡翠公主没有给我们这么多钱。”

　　X先生淡淡地看了一眼T先生，随后他依旧是按下来手里的叫价器。

　　这次，价格直接破了八亿。

　　“你……”
　　T先生看着拍卖台上的价格显示，双唇哆嗦，最后竟然完全失去了言语能力。
　　他想告诉X先生，拍卖台显示器上的，是钱，不单单只是数字。

　　这一切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然而，这么离谱的价格出来后，另一个不知名的竞价者迅速又跟了上去。

　　看样子，价格突破十亿，不过是时间问题。

　　T先生捂着自己的胸口，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这次竞价，完全就是两个疯子间的博弈。

　　“咚咚咚”
　　正在这时，X先生和T先生的包厢房门响了。

　　T先生看了一眼X先生，可惜的是，X先生依旧没什么神色，T先生看不出来X先生在想什么。

　　“希望门外站着的，不是另一个竞价这派来的杀手。”
　　T先生怕自己再看着显示器上的价格会晕厥，于是开了一句玩笑话，然后站起身来，去开门。

　　结果把门打开以后，T先生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人，一脸疑惑:
　　“你找谁？”

　　门外有两个人——

　　一个穿着白色风衣、戴着金丝眼镜，对于T先生来说，是一幅完全陌生的面孔。

　　另一个人，从衣着上看，像是服务员，应该只是一个跟班。

　　这是某个vip客户，带着服务员来串门吗？
　　T先生疑惑地想着这个问题。

　　之前在T先生和二皇子琥珀一行人见面的时候，所有人都戴着面具，所以，T先生并没有认出沈鱼来。

　　比起T先生的疑惑不解，沈鱼也不遑多让。
　　他看着面前的熟悉面具，惊讶万分:

　　这不是之前的X先生和T先生吗？

　　沈鱼偷偷地踮起脚尖，他的视线跃过T先生的肩头，想看看包厢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结果一不小心，他的视线正好跟包厢里面的X先生撞在一起。

　　X先生怎么突然看过来了？
　　沈鱼像是被火燎了一下，慌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沈鱼别过脸，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而席医生这边，他已经和T先生互相寒暄起来，熟络地介绍起自己的身份。

　　在沈鱼受惊一般扭过头去的时候，席医生察觉到沈鱼的动作，他停下了与T先生对话。

　　席医生别有深意地看向自己身边的小服务员，问到:
　　“看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属于他的小服务员露出一副羞涩的样子，席医生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个小服务员很奇特，哪怕是面对手术刀的时候，他都是镇定自若地说着谎话，现在竟然因为一个男人而脸红？！

　　席医生丝毫不觉得这是嫉妒，也丝毫没了探究“神奇病例”的冲动。
　　之前对于“神奇病例”的激动和兴奋似乎完全熄灭了，他现在只是意兴阑珊。

　　席医生在开门的瞬间，凭借自己优秀的嗅觉，就闻出了包厢里面的薄荷酒味儿。
　　这股薄荷酒味儿的信息素，和小服务员身上残留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小服务员找的人，就是包厢里面的人。

　　可是，席医生现在只想恶意地误导小服务员，赶紧把小服务员拉走。

　　如果小服务员找到他的alpha的话，席医生想，那他肯定会被小服务员放在第二位。

　　一想到那么有趣，还懂得中医的小服务员会离他而去，席医生就不高兴。
　　他决定了，今天就忍痛放过“神奇案例”，转而把小服务员“赎身”后，带回去做助理。

　　“啊？”
　　沈鱼还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知道面前的人认出他来的几率小之又小，但是他还是浑身僵硬到都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在席医生准备拉着他离开时，沈鱼只能单纯地回了一个“啊”字。

　　“这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去另一个包厢看看吧。”
　　席医生趁着沈鱼浑身僵硬，没法动弹的时候，他凑近了些许，亲昵地拉着沈鱼的胳膊，想要把人带走。

　　然而，席医生没有拉动。

　　因为有另一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凭空出现，同时放在了沈鱼的胳膊上。

　　席医生眯了眯眼睛，他抬起头，顺着那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胳膊看过去，只见坐在包厢里面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放手。”
　　席医生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冷。
　　他的另一只手上，手指翻飞，一把手术刀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