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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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自在的丹枫，清玥好笑地说道：“你何时变得如此扭捏？这人世间的东西，除了你，其它的还入不了我的眼。”
清玥漫不经心的语调，像是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这话落在丹枫心中，重达千钧。丹枫觉得自己的灵魂在颤栗着，仿若为了这一刻等待了太久太久。他情难自已地将清玥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他的气息，似乎这样才能平复翻涌着的心绪。
两人就这样抱了一会儿，丹枫在清玥耳边低喃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这几日我想了很多很多，我似乎还未正式表明自己的心意。清玥，我丹枫心慕于你。只要我还记得你，你就休想再离我而去。”
听完此话，清玥身体僵住了。即使转换了时空、身份与姓名，他似乎依然不曾忘却自己的执念。只是这一次，他想陪着他，一起度过这漫长无尽的岁月。
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怀里人的回应。丹枫松开清玥，深情地看着他。这万千情意落入丹枫眼中，最终换来了一个“嗯”。
“你既然应了我的这份情，我们现在就约法三章。”丹枫趁机说道。“第一，你再也不许不辞而别；第二，不许拈花一笑；第三嘛，我现在落魄了，轮到你收留我了。”丹枫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眉梢皆是笑意。
清玥打开折扇，轻轻摇着，“几百年前，悄然离开的可不是我，上个月，先去那云暮馆的也不是我。至于收留你，本君府上可不养闲人。”
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儿，这波反驳让丹枫略显尴尬，但是只要脸皮够厚，其它的就不是问题，所以丹枫接着说道：“喝了孟婆汤，走过奈何桥，前尘已逝，我也不求来世，只盼能与你相守今生。再者，你这忽冷忽热，爱答不理的态度折磨了我许久，我若不采取一点非常手段如何能一招制胜？！几十年的光阴对于你们神仙来讲，不过弹指之间，在你厌倦了之前，我想我应该去地府报道了。”
清玥挑眉看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你可曾想过容颜永驻，长生不老？难道不曾想过飞升成仙？”
丹枫轻笑一声：“你不用再试探我了，我年少时，也曾想过求仙问道，但是转念一想，神仙的日子真有描述的那般美好么？年轻的容颜，永恒的生命真的不会无趣么？神仙难道没有尊卑之分，江湖朝堂么？凡人的一生虽然在你们看来，短暂得如同划过夜空的流星，但是它在有限的时光里尽情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不也很精彩与美丽？清玥，你是神仙妖魔也好，凡人也罢，在我这里，左右不过都是我喜欢之人。我不想纠结前世，因为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亦不想承诺来生，因为遥远而未知。我也不是贪婪之人，我只想活在当下，我今日所求的也只不过这一世你对我的许诺。”
清玥本应高兴，但是却不知为何高兴不起来，心中反而有些愤怒。他看着丹枫的眼神，此刻带着审视，好像在辨认这个人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丹枫被看得有些发慌，一时拿不准他在想着些什么。不管信与不信，丹枫都不曾想过利用清玥脱离六道轮回，跻身天界。他觊觎的，一直只是，也仅仅只是清玥本身而已。他不敢奢求太多，他怕自己违背了誓言，更怕清玥某一天突然对他说“我当时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你却当真了”。
清玥收回目光，恢复常态，说道：“你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事？”
丹枫不解，他又补充道：“我在昆仑有处别苑，想去住段时间，你可要一起？”
丹枫的眼睛瞬间充满神采，像是怕他反悔似的立刻回道：“好，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走吧。”
清玥单手拈诀，镜像开启，此刻丹枫却拉住了他，“你刚才问我是否有事未完成，我想了想我得先去向皇帝辞别，才能跟你走。还有，我…我想让你…”
清玥转头瞧他，“你在牢里待几天，话都讲不明白了么？”
丹枫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清玥可否与我一同去见皇帝。”
还好牢中光线并不充足，清玥并未注意到丹枫脸上可疑的红云。他只当是丹枫无法离开天牢，避开宫中侍卫见到皇帝，故才求他，所以当他与丹枫一起出现在皇帝面前，皇帝看起来并不惊讶，但是看他的神情有些微妙的时候，他这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就是秦越？总算是出现了，朕可是等了你很久。”皇帝今日在御花园赏花，这两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侍女护卫等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清玥用法术定住了。皇帝毕竟见过不少世面，又看到他是与丹枫一起，瞬间就明了，所以并未惊慌，反而对这个人的偏见少了几分。
丹枫上前几步，说道：“陛下，草民丹枫特来辞行。”丹枫说完便开始行三跪九叩大礼。
清玥不曾答话，他看着丹枫，并未制止。
皇帝也只是默默地看着面前这个他一手栽培的故人之子，心情复杂。丹枫虽然不是单凌轩亲生儿子，为人也比单凌轩玲珑，可是内里性格确是如出一辙，一旦决定了的事很难更改，即使撞破南墙也不见得会回头。
丹枫行完礼，由于磕头太用力，额头青红一片，还破了点皮。清玥看着有些碍眼，走近了一些，手指轻抚上去，拿开时恢复如初，光洁一片。
“我没事儿。”丹枫柔声说道，清玥却回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站在近处将这一切收在眼里的皇帝轻咳一声，“你既然想好了，就走吧，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这个孤家寡人。”皇帝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会这两人。
丹枫有些诧异，他知道皇帝最终肯定会放行，但没想到过程太简洁与简单了，皇帝甚至没有指责他，也没有盘问清玥，对他们的出现也不惊讶。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局，一个试探他，也是试探清玥的局。他朝着皇帝的背影，再次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拉起清玥的手，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周围的人解除定身，像是从梦中惊醒，四处寻找皇帝，然后他们看到皇帝站在姹紫嫣红的春色里，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口中似在呢喃：“凌轩你看，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第 4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