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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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隐藏着的秘密
雨势越来越大，冷瑜无奈之下便放缓了车速，徐徐往阳市里最有名的“风华夜总会”驶去。
天空变得有些昏暗，冷瑜集中精神开车，脑子因为这起棘手的案子而不断运转着。虽然案子并案了，但是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仍旧毫无头绪。
当车子开到了路口处的一个交通灯时，冷瑜双眼望着亮起的红灯，突然说道：“黄琳，我觉得侯中阳和第二名男死者这两人之间一定存在着一个共同点。他们肯定和某件事有着一定的关联，虽然这件事未必是直接性的关联，但是就这件事让他们两人同时招惹了杀身之祸。”
“哼，我倒发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就是他们两人都是色狼。”黄琳直截了当地说道。
冷瑜冷笑了一下，瞥眼看向了黄琳，说道：“不对，他们和凶手都认识了同一个人。”
“你说什么？”黄琳因为冷瑜这一句话，而从副驾驶座上直坐了起来。
冷瑜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才说道：“如果凶手真是夜总会小姐，我觉得案子极有可能就是一起仇杀案，而凶手更像是正在替某个人报仇，并不是因为死者过来寻欢作乐而突然惹起的连环谋杀案。只是，凶手到底是谁，我实在不知道，更不知道她正在替哪个人报仇。”
黄琳听了冷瑜的分析后，问道：“既然凶手是正在替某个人报仇，那么这个人是否还活着？”
“能引起这么深的仇恨，我猜这人可能已经死了。”冷瑜冷冷说道。
车子一路开着，一直开到了夜总会的门口前。
冷瑜停好了车子后，和黄琳一起从车上走下，推开门走进了夜总会里。
由于时间还早，因此夜总会人潮稀疏。冷瑜一双锐利的眼睛朝着夜总会四处望了望，见夜总会里气氛昏暗，但是里面装潢华丽，头顶上五颜六色的灯光胡乱照射着。
夜总会里还建了一个个包厢房，而每个包厢房也分了不同等级，有些包厢房房门处还贴了VIP的字眼。
在夜总会里，几名身材火辣的女郎一脸浓妆艳抹，身上衣着打扮清凉，一个个穿插在人群中。冷瑜皱起眉头看着夜总会里的情景，有些不习惯，她还望见了几名身穿西服的老年男人一手一个女郎，正在她们身上胡乱摸索，一脸猥琐。
站在她身旁的黄琳也正被这一幕幕混乱的景象惹得浑身感到不舒服，她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要不是为了破案，我绝不会来这儿。”黄琳忍不住抱怨道。
就在这时，一名女郎迎面向她们走了过来，她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而冷瑜则冷起了一张脸，强大的气场朝着女郎扑了过去。
她直接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警官证，举到了女郎的面前，说道：“我们是联邦局过来的，最近发生了两起命案，我们怀疑凶手隐藏在了这家夜总会里，让你老板出来见见我们，有话想问他。”
女郎虽然是夜总会里的风尘小姐，但是她似乎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在听见了冷瑜那不像是开玩笑的口吻后，随即敛起了笑容，沉着声音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冷瑜淡淡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黄琳见状，说道：“让你老板马上过来，我们有话要问他。”
女郎注视了她们几秒后，见事情竟然已经惊动了联邦局，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点头说道：“你们等等，我这就去找他。”
等了约莫5分钟，冷瑜见一名身穿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的中年男人从夜总会的另一处走了过来，瞧他打扮得体，心知这人就是这家夜总会里的老大。
男人在见到了冷瑜后，见对方虽然是个女人，但是身高却和自己相差不远，待对上她的眼神后，冷不防全身暗暗打了一个激灵，但很快恢复了状态。
男人对于阳市发生的两起命案其实早有所闻，见警方居然找上门来，知道事关重大，便也不敢怠慢了她们，只好把她俩请到了一间VIP包厢里，还暗中吩咐了刚才那名女郎准备了一瓶白酒。
一直到3个人都坐好后，男人站起身来，替冷瑜和黄琳倒了两杯白酒。
冷瑜望着面前的空杯被白酒灌满后，依旧不动声色，也不举杯喝酒。待男人给她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时，冷瑜望了男人一眼，随手从裤兜里取出一件物事，跟着抛到了桌上，不偏不倚，正抛到了男人眼前。
“告诉我，你见过他吗？”冷瑜语气里透着冰凉。
男人低下了头，见是一张身份证。
他看了身份证上的照片几眼后，感觉这老男人很是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他。冷瑜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从他表情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男人其实是看见过这老男人的，只是照片里和现实中存在了极大的差异，因此一时间居然认不出来。
冷瑜指了指身份证上印出的名字，说道：“你要是想不起在哪见过他，也该听见过侯中阳的名字吧？”
目光再一次注视着男人。
当冷瑜提到了‘侯中阳’这三个字时，只见男人眼前一亮，叫道：“哦！我记得他了！他常来到这儿喝酒，然后据说他是一个公司里的老总，来到这儿是和人谈生意。”
冷瑜眉毛一挑：“和他来到这儿喝酒谈生意的是不是都是女人？”
男人一拍大腿，说道：“是啊！你这么一说我才察觉到他确实只和女人谈生意！”
当他说到这里时，突然警觉起来，试探性地问道：“他怎么了？”
冷瑜伸出右手碰了碰酒杯口的边缘处，说道：“前两天，他的尸体被人发现浮出了清河河面上。根据警方目前的调查，他很可能是被人杀害了后抛尸入河。”
说到这里时，眼睛望着男人，似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丝端倪。
“你想说什么？”男人沉声问道。
冷瑜嘴角里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转头对黄琳说道：“告诉他，侯中阳的真正身份。”
黄琳点了一下头，对男人说道：“我们已经调查了他的背景，这人根本不是什么老总，他只不过是住在乡下的一个不起眼的老人，住的还是破旧的木屋。”
男人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想包庇他？”
冷瑜一笑，说道：“人都死了，还谈什么包庇？”
男人皱起了眉头，有点感觉自己像是被眼前的警官耍了，但他又不敢当她们的面发火，唯有压住了一口气，说道：“我看见他时，总是穿着非常光鲜的衣服，而且还把自己梳理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是乡里人。”
冷瑜“嗯”了一声，说道：“对啊，要不是我们从他在乡下的木屋里搜出了这么多件的华丽衬衫，绝对也不会想到他来自乡下。不过，这不是我们找你的重点。我们想，他既然来到过这儿，那你知道和他谈生意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吗？而你对这些女人是否认得？”
冷瑜想从这些女人的身上挖出更多线索。
男人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是侯中阳既然曾经来到过这儿，而现在他已经死了，被警方怀疑被人杀害，这是一桩严重的命案，因此他也不敢拖延警官的时间，垂眸想了一阵子后，才说道“我认得她们当中的一、两个。”
冷瑜扭头看了一眼包厢门口，然后再次转过头来，问道：“你认识的那一、两个女人里，现在都在夜总会里吗？”
男人犹豫了一阵子，却又不敢公然欺骗冷瑜，只好点头说道：“在的。”
冷瑜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我们这就去找她，你给我们带路。”
她说完了后，便和黄琳一同站起身，瞥眼见男人仍旧坐在那儿不动，脸露迟疑的神色，冷瑜皱眉说道：“快点的，别妨碍警察的公务。”
男人为难的说道：“她是我们夜总会的贵宾。”
冷瑜淡淡问道：“是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严肃又冰冷，再也不敢多说，走出了包厢。他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张桌子前，望见女人的背影后，微微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满脸堆笑的走到了女人的跟前，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女人听了男人的话后，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怒气。
冷瑜对上了她的眼神，并没有退缩，直盯得女人浑身发麻，忍不住移开了视线，嘴里却问道：“你们找我干什么？我没有杀人！”
语带尖锐。
冷瑜不动声色地来到了她的桌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说道：“你要是没杀人就不用表现得这么紧张。”
“那你想要干什么？”女人和冷瑜面对面地坐着，问道。
冷瑜嘴角斜斜勾起，说道“告诉我你对侯中阳的印象，然后告诉我他是如何成为你的男宠。”
女人听后脸色一变，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冷瑜皱起眉头，说道：“说吧，别拖延时间，不然我们可要把你带到公安局里审问了。”
女人虽然有钱，却也不想招惹祸事上身，更不想被带到公安局。虽然心有不甘，却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她是怎么和侯中阳相识的。
“我第一次见到侯中阳就是在这家夜总会里。他当时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身上穿的是年轻人喜欢穿的服装款式，很是华丽。虽然他很老了，但是他把自己打扮得很时尚，因此连我都猜不出他的真实年龄。我当时一个人在喝酒，不免看了他几眼，而他也注意到了我，就拿起了一个酒杯，和我坐到了一块儿。从他的谈吐里，我听出了他并不是来自社会的上层人士，而他也极力想摆脱自己那带着浓重的乡村口音。我对他其实不反感，因此也没拆穿他。只是，我当时很奇怪，他一个乡下人到底是从哪儿弄到了一点钱，居然就来到了这儿花天酒地。”
女人顿了一顿，又说：“侯中阳相貌不错，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男子。我不怕告诉你们，我确实被他的相貌所吸引。就这样，我们两人一来二往的，看对了眼后，就走到了一起。”
她说到这里时，抬眼看了冷瑜一眼，冷笑道：“与其说是走到了一起，不如说我们两人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他要的是钱，而我要的是那方面的满足。”
冷瑜听得眉头深锁，女人又继续说：“不过，侯中阳年老了，所以他是吃药维持的，不然他哪有精力满足我。但是，这男人对待女人的手法和服务实在好的不得了，这是从年轻男人身上找不到的。后来我想，反正年轻男人我也玩腻了，不如就换个老的来试试，结果感觉还不错。”
越说到后来，女人就显得越是兴奋。
冷瑜忍不住打断了她，说道：“说说你还知道什么。”
女人虽然表现淫.荡，但是也懂得察言观色，见冷瑜露出了不耐的神色，便收敛了起来，正色说道：“侯中阳其实根本不是他口里所说的什么老总，他只不过是一个乡下人，妻子死得早，女儿也离他而去，因此一直以来都是独居的。”
哦？女儿也离他而去？
所以，侯中阳和他妻子原来还生了个女儿？
冷瑜心里微微一动，却不动声色，示意女人说下去。
“这是他心里隐藏的最大秘密，而他也从来不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咱俩那天喝得有些醉了，而我们俩在床上翻云覆雨后，他才一股脑儿的把话都说了出来。尽管他吐露了一些事情，但是他脑子里其实还是很清醒的。不过，他也没说太多，只是说自己没了亲人，所以才不甘寂寞跑来这儿寻欢作乐，玩玩女人。我后来问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想办法寻回女儿，而他只是说自己犯了大错，再也没有脸去见女儿。”
站在冷瑜身后的黄琳问道：“错事？”
女人抬头看了黄琳一眼，点头说道：“对啊，他说做了错事，只是他没说做了什么错事。但是，身为女人的我也有过青春期，因此我觉得他口里的错事大概就是发现了女儿早恋，然后他身为父亲不希望女儿因为早恋而耽误了学业，因此棒打鸳鸯。不然，我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的女儿在那样的年龄里离家出走。”
“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女儿至今的下落？”冷瑜再次问道。
“不知道吧，我也没问。”女人歪着头摸了摸自己的酒杯。
“好，我们明白了。”冷瑜站起身来，和女人点了一下头后，和黄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
此时，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夜总会里人潮越来越多。冷瑜和黄琳快步踏出了夜总会，走到了车子前，发动了车子便离开了。
一路上，两人保持着沉默，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女人刚才说的话。
冷瑜望着前方，开口说道：“一个已经死了妻子，然后女儿离家出走的男人竟然因为不甘寂寞而跑来夜总会里玩女人，这是什么道理？你说，要是咱们的王老大也是因为女儿早恋而棒打鸳鸯，直到女儿离家出走，他是不是也会来到夜总会里找女人？”
黄琳一笑，说道：“老大，你说得不错呢。如果把角色稍微一调换，换成了侯中阳是咱们的王老大，我想结果很可能就不一样了呢。”
一个正常的父亲要是发现了女儿早恋，虽然拆散了女儿，但总会对女儿循循善诱，而不是把女儿弄走了后，自己又找上了别的女人。
良久，冷瑜才说道：“所以，我觉得侯中阳口里所说的错事并非是刚才那个女人所说的这么简单。他的背后或许隐藏了一个极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甚至是连他都羞于说出口的秘密。不然，好好一个女儿，怎么可能就会无端端地离家出走，孤身一人闯荡社会多年，至今都没想过回来看他一眼。。”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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