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十九章·返程（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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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风荡荡，吹得草木林树连波成浪、万涛阵阵，隔着云岚雾霭，仿若蜃景仙境，从山顶远眺，只觉千里江山尽在指掌，翻云覆雨亦随心所欲，胸臆澎湃、壮怀激烈。
带土孤身一人坐于崖边的一块秃石上，望着崖下风烟树海，任猎猎长风吹得他身形摇摇欲坠，而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游走于生死一线的、极近于濒死的刺激感。仿佛只有这样危险的刺激，才能让他有「活着」的感觉。
穹野空寂，唯风吟如啸，而打破这份静寂的一阵查克拉的波动。绝从带土身后的地下幽幽探出半身，向他汇报道：“……都安置好了，除了之前风岚闹出来的事，其他人对房间的分配都没有意见。”黑绝补充道，“长门因为佩恩六道的特殊性，和小南一起住在远离其他人的另一座山上。”
带土没有表示，仍是看着林边山外的云卷云舒。
白绝知他是听见去了，也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刚想退下，却听自己的半身发问道：“你这么折腾一通，又是在做什么呢？”
带土依旧不语，只是双手抱胸沉默地坐着，看不出喜怒读不出哀乐。白绝有时候真觉得，带土比他自己这个工具人还工具。
许久之后，久到绝以为带土不会回答自己半身的问题时，他才慢悠悠开口：“……用处可大了……如果能成功的话。”
“那现在成功了吗？”
白绝从黑绝的低沉沙哑的嗓音中听出了些许嘲讽的意味。此言一出，带土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个度。
他暗自叹气，自己这个半身，在惹怒上司方面，还真是一把好手。他只好打着圆场道：“不过，你为什么要我把宇智波风岚的消息透露给木叶那边？还假借了鼬的名义？你总不能那么好心，还想着帮鼬巩固在「根」那儿的地位和信任吧？”
带土释放的威压果然减轻了许多，转过身来，一脚踏地，一脚踩着凸起的小石块垫脚，懒洋洋道：“经历了这一次针对自己的、有计划有组织的暗杀，你觉得，宇智波风岚会认为是谁泄露了她的行踪，背叛了她呢？”
白绝没搭话，他隐约明白了带土的所图。
带土也没理他，自问自答般说道：“宇智波风岚最近很高调，但真正想置她于死地的仇家，数来数去就那几个。大蛇丸，团藏，以及那些被她骚操作搞得东躲西藏避风头的、那些不入流的黑市人口贩卖组织。对于自己的这些仇家，风岚比你我都明白，也很容易做排除……”
带土深深望了一眼岩壁上藤树隐深处透出的幽弱灯火，在像黑暗深海中的一点星火，照明航道。而他，却想伸指将它碾熄，让黑暗重临、吞噬万物。
那是风岚的住处。
带土眯了眯眼，回神继续道：“……在此之前，知道风岚加入了「晓」并继承「空」之名号的人，只有大蛇丸。但是，就算大蛇丸告诉了「根」宇智波风岚在「晓」，也不会知道她的具体行踪，更别说借山椒鱼半藏残党的手，来围剿风岚了……”
白绝接上了带土的话：“想来想去，能清楚风岚实时动向的，也只有晓的内部成员；而其中又与「根」有具体联系的，也就只有鼬了……”他突然抬头，问带土道：“风岚也会这么想吗？”
带土的单孔漩涡面具里有红芒一闪而过，似有无限的怒意在其中酝酿、爆发、再归于沉寂。
……是啊，也只有鼬了……
是鼬背叛了她、出卖了她，才使得她遭到剿杀、才让她危在旦夕……
风岚大概也是会这么想吧？
她不是他的亲妹妹；她还是杀了他父母的凶手。
所以，他理应恨她；而经此一事，对她那个「哥哥」，应该很失望吧？
如此一来，两人的关系就有了裂痕，有隔阂，那许多事，就好操作了……
可是为什么呢？到底哪里不对？
以风岚的智计，应该不难推断出泄露她行踪的人唯有鼬这一结论。可是，她为什么不伤心难过呢？她为什么还是那么信任鼬呢？而且看风岚那样子，仿佛即便是鼬想杀她，她还会主动递刀伸脖子的模样。
真没出息！
带土就心头冒火。宇智波鼬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兄妹，本就应该齐心协力一致对外的。不是吗？”她凭什么偏帮外人！
大约是想得入神，又愤怒出离，带土竟一不小心低低咒骂了出声。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的静谧，半晌，黑绝才接口：“……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吧？……”
带土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那点儿私心被绝看穿，反倒是借此机会向其下达命令道：“在我彻底收服风岚前，绝，你给我看住她。”他又强调道，“九岁能下狠心手刃自己养父母的人，无论平时表现得如何肤浅轻浮没脑子，本质上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若她不能成为我的助力，那便是最大阻力。我要对她的所有动作，都了如指掌。”写轮眼在单孔面具中显现，冷血而绝情。
白绝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回答道：“……知道了。”
“怎么了？你不愿意？呵，还真是少见啊……”带土敏感地察觉出白绝的不同寻常，调侃的语调被他说来，却有一种阴阳怪气的味道。
“也不是……”白绝吞吞吐吐良久，终于还是说了，“记得藜塬村那次任务之后，我去通知你们几人返程，却被你妹妹砍了一刀那件事吗？事后我又回去查看，但是，被她削掉的那块肉，一直没有找到……”
带土原来还以为是风岚那人厌狗嫌的性子冒出来的职场矛盾，准备随便听听绝的抱怨就算；可越听他也越察觉出不对，不知不觉直起身子，已然是十分重视的态度。
绝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你说，她会不会是故意找茬砍的我，然后拿了那块削下来肉想移植到自己身上，以此来掌握木遁？”
带土不言，听了绝的诉说后，有一种某种要素脱离他掌控的恐慌，但随即，那种惶乱又被他极度的自负与偏执强压了下来。
不，没什么好担心的，所有的一切都还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才是那个洞悉真相、看透一切的幕后掌舵人。不管是宇智波风岚，宇智波鼬还是佐助，最终都会成为他的棋子……
包括这件事也是，就算和原计划有所偏差，最终也会回到正轨的……
“……她毕竟是我的血亲，和初代细胞适配性良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说得胸有成竹，仿佛对一切变故都了如指掌，“况且，这一点，不是在日向家那件事之后，我们就证实了吗？”带土说着，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
白绝亦沉默。那件事他没有参与，但也听带土提起过。那时，他一时兴起，想知道自己的那个妹妹是否与他一样，都能适应初代细胞且能使用木遁。于是便借着团拜会之际，潜入日向家，弄伤风岚后又操纵日向家的医忍，趁着帮她处理手臂的伤口的契机，植入了少许初代细胞进去。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以初代细胞的强悍，那么一点点就能迅速增殖暴走，夺去一个成年人的性命。
白绝听说后只觉得带土是疯了，竟然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此狠手。就算是血亲好了，带土不排斥初代细胞并不代表风岚也能完美适配，若是有个万一，风岚必死无疑。她那时候还只是个六岁的小女孩而已！
好在，风岚运气好，莫名其妙地就扛过去了。但幸也不幸，风岚虽然能适应初代细胞，但却没有任何会使用木遁的迹象。
幼年的风岚被止水和鼬看得紧，后来带土自己又被鼬时时盯梢着，以至于带土根本没有机会接近风岚做进一步的检查与研究。对此，带土只能表示有些遗憾了。
“……估计是巧合。一来她并不清楚自己身上已经被植入了柱间细胞，她若想学木遁，自然知道初代细胞的霸道。风岚也是谨慎的人，在没有十足把握前，是不会将其用到自己身上的；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带土危险地眯起了眼，“她应该、是不知道你的真实来历的，要获取柱间细胞，也不会是从你那儿取。其他可信、且对她来说已知的渠道也有，比如大蛇丸、比如「根」……”
说及此，带土又灵光一闪，顿觉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于是郑而重之地命令绝：“如果她在打木遁的主意的话，初代细胞她可能已经得手了。叛出木叶前的「根」部、夺回「空」之戒前在大蛇丸基地里潜伏的那段时间，多的是机会让她得到初代细胞……你给我盯牢她，任何可疑举动，无论大小，随时汇报给我。”
的确，作为哥哥，带土是希望风岚掌握木遁的。但前提是，她和自己是站在统一战线的。他可不希望她用自己给她的木遁给他添堵。所以，在他收服她之前，带土不希望风岚太强。
绝正要答应，却觉得周身一凉，蓦地哆嗦了一下。而与此同时，他也见到带土突然抬起头，望向自己身后，目光警惕暗含杀意。
绝转身，只见夜色深深下苍林莽莽前，鼬孑然而立。他目光森寒，逼视带土，但开口时却是冷静淡然的：“斑，你到底、想对风岚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第十九章·返程（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