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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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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瘦,怎么能拿这么多书呢,我来帮你吧!!”东阑锦一个箭步冲到一个小太监身前,说是帮人家拿书,结果看她那架势,倒有些像抢劫的。
小太监本来还有些高兴,结果抬起头,一看见那人是东阑锦,赶紧抱着书连连向后退。
“不必了锦姑娘,这点书我抱就可以了,您去休息吧。”说完,跑得跟兔子似的,一下就蹿出去挺远。
东阑锦抬着手,欲哭无泪,眺望着那边的一群人,只有她一个人呆在这边,搞得她和得了非典被隔离了一样,而这些情况全是拜小太子爷所赐,自从昨天发生那件事之后,所有人都对东阑锦敬而远之。
而这件事对她唯一的好处就是,她终于可以自己一间房了,而她的房间,就在太子寝宫旁边,她还在房间的衣柜里找到了她以前的衣服,被洗得很干净,只是她已经忘了,她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但是她天生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这下没人搭理她了,她可是被憋得很郁闷,而且什么活都不用她干,把她当主子一样养着,当神仙一样供着,她哪受得了这个。
这会只能一个人蹲在花园旁发呆,低头看着那块泥土,还是没有发芽的迹象,明天就是第十天了,也就是最后一天,可是这个情况,恐怕是发芽无望了吧。
想着,又在地上浇了些水,赶紧出来吧,快点长出来吧,东阑锦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她可不想出去当乞丐,不过,如果长了葵花,她还是会被扔出去吧。
东阑锦眼睛一眯,今天又没有看见小太子爷,猜测他肯定还在太子殿,而他昨天没有出现,是因为那个叫做景砜的男人来找他,而且他们两个人,似乎还有什么秘密,那么,东阑锦推测,昨天的因为她突然闯入,才导致那男人离开,看样子,他今天肯定还会来。
她正想着,一个黑影又一闪而过,东阑锦一个纵身,就跟了过去,嘴角一扬,真是不禁念叨,刚才才想到你,现在就出现了,倒是要看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秘密。
两人一先一后的进了太子殿,身法都非常的快,景砜突然停住身,吓了东阑锦一跳,一个闪身,侧身在了黄绸布后,而佩羽,也正在这里。
“都打听到什么了?”佩羽背着身,手里拿着一本书,口气漫不经心。
景砜拱手道:“回太子殿下的话,有件事,属下不知是该讲还是不该讲。”东阑锦在心里暗骂,当然该讲!这肯定是件大事。
而佩羽像是听到了东阑锦的心声一样,“讲。”与此同时,东阑锦也把耳朵贴在了布上,免得漏听了什么。
景砜犹豫再三,最后开口:“据属下调查,今年的大白菜,长势很好。”
噗嗤!东阑锦身子一斜,差点栽地上,这家伙墨迹了半天,就是要说大白菜?这小子脑袋是不是秀逗了。而且,大白菜?三月就开始种大白菜了吗?他该不会是想摸鱼吧。
佩羽转过身,脸上没有愤怒的表情,反倒是略带笑意。
“确实,每年的都是又干瘪又小,今年这个却是长势惊人。”佩羽说道,向前走了几步。
“可是殿下,这个季节长白菜,不是太奇怪了吗?要不要铲掉呢?”景砜放下手,站在一旁,东阑锦不禁皱眉,原来他们也知道这个季节长白菜很奇怪,不过长都长了,干嘛还要铲掉呢。
里面没了动静,东阑锦咬了咬嘴唇,难道小太子爷在考虑要不要铲掉这棵白菜,就是这时,一只手突然落在了东阑锦的头上,惊得东阑锦的心跳都停了半拍,脑袋僵硬的转动,结果看见那只手不是别人的,正是佩羽的。
这会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为什么每次都会被他抓到,难道她就这么没有当卧底的细胞吗?
佩羽在东阑锦的脑袋上揉了揉,“这棵白菜长得太好了,不如铲掉一半留一半吧。”
东阑锦嘴一瞥,原来刚才的白菜说得是她,他就说这个季节怎么会长白菜嘛。
“太子殿下~”东阑锦哭丧着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都不知道还能用表现,来博取同情了,她承认,她只是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好奇心,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佩羽眯起眼睛,露出醉人的笑容,“东-阑-锦,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声调平缓,没有丝毫生气的感觉,可是越是这样越让东阑锦害怕。
“我想活。”东阑锦可怜巴巴的说,其实她想说的是,她上有八十岁的老母卧病在床,下有刚出世的乳娃娃嗷嗷待哺,还有几个不大不小的正等着她回家,办上学手续呢。可是她没敢说,因为佩羽的脸就跟天气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了。
“明哲保身的道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懂?”佩羽收回手,转身走到椅子旁,悉身坐下,这话像是在对东阑锦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东阑锦看着他,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做人做到这份上,她不得不承认,她有够失败的。
“说吧,又调查到什么了?”佩羽靠在椅子上,目光注视着景砜,而景砜则是将目光投向了东阑锦,佩羽叹气,“没关系,直说。”
“是,再过两个月,就要到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了,而这次技压群雄者,将会得到……”说到此,景砜再一次看向东阑锦,随后说道:“将会得到藏宝图中的一块。”
“哦?”佩羽听到这个消息,丝毫没有掩饰他的惊讶,“这个消息可靠吗?”
“货真价实。”景砜回答。
佩羽轻轻的摸着下巴,眼神摇摆不定,“这次的主持还是……少林方丈吗?”
“是现任方丈,但是提供那块藏宝图的,却是另有其人,而他拿出这块宝图,也是有条件的。”景砜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佩羽。
佩羽展开纸张,看着上面的内容,东阑锦也瞟着,想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果然还是那件事,难怪少林方丈可是让这种事发现。”佩羽冷哼一声,表示出了不屑。
“这件事我自有定夺,还有其他事吗?”佩羽将纸揉了揉,扔进了火盆里,片刻便烧成了灰烬,东阑锦不解,朝廷何时管起了武林中的事。
“暂时还没有别的发现。”
“你先退下吧,”佩羽摆手道,景砜拱手,又像一阵子似的离开了。
东阑锦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总得来,想躲是肯定躲不过的,果然,佩羽的目光扫了她的身上,那种眼神,让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你真像一个人。”佩羽拄着椅子的扶手,声音异常温和。并不是东阑锦的容易像,而是她的性格和举动,都非常的像。
东阑锦舔了舔嘴唇,用脚趾猜都猜得到,小太子爷肯定是想起了他的老情人,只是东阑锦不能了解,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一个男人这么久都忘不掉她。
“太子真会开玩笑。”东阑锦颤微微的回答,她这么多次大难不死,也是多亏了那个没见过面的女人,如果换成了别人,早就被杀了之后喂狼了。
“你想知道什么?”佩羽并没有生气,而是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她,那种神情,不是幸福,而是带着一些破碎的情感,迷离中带着凄凉。
东阑锦的心又抽抽了,她最见不得别人伤心的样子,尤其是这小太子爷的,就像上辈子欠了他的一样。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佩羽又重复了一遍,东阑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按着胸口蹲在地上,心难受的厉害。
“我的太子爷,你别看错人了。”东阑锦低着头,她觉得佩羽一定是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不然他露出那神情,给谁看啊。
佩羽站起身,走到东阑锦身边,随即也蹲下,长袍铺展在身后,“东阑锦,随便打破别人的幻境,是一种非常差劲的行为。”
东阑锦嘴角抽搐,原来他还知道他是在胡思乱想,“抱歉啦太子爷,我刚才有点不舒服。”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问的话,我绝对不会再回答你。”佩羽伸出右手的食指,东阑锦看着他纤细的手指,真想一口咬断它,这样她就可以随便什么时候问都可以问了,但是人嘛,总要学会知足。
“刚才景砜说的藏宝图,你想要那个宝藏?”东阑锦问,不过她真正疑问的是,佩羽是太子,对一个宝藏有兴趣,不是太奇怪了吗?整个江山今后都会是他的,又何必觊觎一个小小的宝藏。
佩羽嘴角一扬,笑得相当的邪魅,手指顺势勾了一下东阑锦的鼻梁,“记性不错,只听我说过一次,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东阑锦摸着鼻梁,嘴嘟了起来,记性好那也是一种本事。
“不要小看了那个宝藏,所有人都在窥视那个宝藏,你就应该知道它的分量。”佩羽说,可这回答等于没回答,也就是说,这个宝藏里面有很多很多的珠宝,多到让一个太子动了心。
东阑锦又问,“可是你是太子,根本不用这么上心吧。”
“傻瓜。”佩羽笑了笑,“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想得那么简单,现在国库空虚,而那个宝藏内的珠宝,足以颠覆现在的朝廷,另外边塞总是战事不断,粮草这些,都是需要银两的。”
听完佩羽的话,东阑锦才恍然大悟,不过她又猛的摇头,指着佩羽,“你不是从来都不关心朝廷中的事吗?你怎么……”
她听那些宫女以及她这段时间的观察,佩羽唯一的爱好就是种花啊,他怎么会这么对外面的事这么了解,这家伙也太腹黑了。
佩羽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东阑锦,“看事情不要太片面,想要了解一个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当即,东阑锦觉得她被摆了一道,这杀千刀的死太子,隐藏的这么深。
“这个宝藏有什么来历吗?”东阑锦也站起身,无奈就算站起来,她依然要抬着头才能佩羽的脸。
“这个宝藏源于十年前,南宫雁在练成温玉诀,拿到天下第一之后,便销声匿迹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也许是疯了,也许是隐居,更有可能是死了,而人们一直追寻的,只有他所留下的宝藏而已。那是南宫雁祖上所有的家业,以及江湖上宣称得温玉诀者得天下的,武功秘籍。”佩羽轻笑,让人捉摸不透。
“这个南宫雁……家里还真有钱。”东阑锦感慨到,老天不公啊,凭什么让一个人拥有这么多的财富。
“南宫雁祖上一直是江南一带的富商,这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佩羽转身坐下,刚才蹲着腿有些麻了。
东阑锦说:“那你想怎么办?景砜能帮你拿回来?”
佩羽说:“就是他拿不回来,所以我才打算亲自去一趟。”
东阑锦一听连连摇头,“你是太子,怎么能随便出宫呢,而且太危险了,你不能去。”那些个打打杀杀的事,可都是刀剑无眼,他要是去了,身上再多点伤,或者是一去不回了,那她可不是要永远呆在这里。
“担心我?”佩羽眉毛一挑,那表情真是高傲的让人想揍他。
东阑锦咳嗽两声,“当下人的,总得为主子分担不是,我来这里也不是吃闲饭的,就让我代你去吧。”东阑锦一本正经的回答,既然这个宝藏这么重要,她就没有必要再待在皇宫养肥肉了。
“你?”别怀疑,这声音绝对不是疑问,而是不屑。
东阑锦咬着嘴唇,忍了很久才没爆发出来,“太子爷放心,我至少比景砜那小子可靠多了,你就让我去吧”
“不准。”佩羽几乎没有张嘴,就吐出了这两个字,东阑锦真想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窒息而亡了,瞧不起人也不带这样的,太伤自尊了。
“太子殿下不用为我担心,我能够自保,而且我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把那些珠宝给你拿到手的。”东阑锦说得信誓旦旦,至于把握嘛,当然还没有。
“没得商量。”佩羽得回答总是那么简洁,简洁到让人非常之不爽。
东阑锦摊手,“如果是你去送死,还不如我去。”
“送死?呵~”佩羽笑,听不出是冷笑还是苦笑。
东阑锦走到桌子前,双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就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
“你别这么不当回事,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而我来到这里,我的命也不再是我的了,你活我活,你死,我也活不了,懂吗?”东阑锦激动的说完后,她就后悔了,这些话她让谁去懂啊,不误会才怪。
而佩羽则惊讶的看着她,果然是想不误会都难,对一个男人说,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跟说you jump,I jump有什么不同。
东阑锦收回目光,脑袋看着屋顶,目光四处看,“第一次发现,这里还挺漂亮的,不愧是太子住的地方。”
“我让你去。”佩羽也收过目光,闭着眼睛,手臂支撑着脑袋。
“啊?”东阑锦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为什么这个小太子爷总做出让她诧异的决定。
“我让你去。”佩羽又一次重复,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话,长长的睫毛就像是贴上去的一样,一张脸精致到不行,只是嘴唇有些微微的颤抖,不知心理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