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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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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四年级的同学都注意到,他们这学期要做的功课明显增加了。当同学们格外大声地抱怨麦格教授布置的变形课家庭作业太多时,麦格教授解释了原因。
“你们正在进入你们魔法教育的一个重要时期!”她告诉他们,两只眼睛在方方的镜片后面威严地闪着光,“你们的O.W.Ls考试就要临近了——”
“我们要到五年级才参加级别考试呢!”迪安·托马斯气愤地说。
“也许是这样,托马斯,不过请相信我,你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在这个班里,始终只有斯莱特林小姐和格兰杰小姐一个人能把刺猬变成一只令人满意的针垫。托马斯,我应该提醒你一句,你的针垫在有人拿着针靠近它时,仍然会害怕得蜷缩起来!”
在第二堂占卜课上,特里劳妮居然对哈利和罗恩说,他们的家庭作业获得了高分,这使他们觉得特别可笑。她高声选读了他们预言的许多部分,并表扬他们能够勇敢地接受即将发生的可怕事情——可是,当她要求他们再对下下个月的命运作个预测时,他们就觉得不怎么可笑了。他们俩再也想不出机关报的灾难事件了。
另一方面,宾斯教授——教我们魔法史的鬼魂,这周布置我们写一篇关于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论文。西弗勒斯逼着我们研究解药。我们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西弗勒斯暗示说,他将在圣诞节前给我们中间的一个人下毒,看看他们的解药是否管用。弗立维教授要求我们另外再读三本书,为学习飞来咒做准备。
就连海格也给我们增加了负担。炸尾螺长得很快,尽管谁都没有弄清它们到底喜欢吃什么。海格非常高兴,作为“项目”的一部分,他建议我们每隔一天到他的小屋去观察炸尾螺,并记录下它们不同寻常的行为。
“我不去,”当海格以圣诞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特大玩具的神情提出这个建议时,潘西·帕金森毫不含糊地说,“我在课堂上就看够了这些讨厌的东西,谢谢。”
海格脸上的微笑隐去了。“按我说的办,”他咆哮道。
这让在场所有人都有点害怕。
我们来到门厅时,发现再也无法前进,因为一大群学生都挤在大理石楼梯脚下竖起的一则大启事周围。罗恩是我们四个人中最高的,他踮起脚尖,越过前面人的头顶,把启事上的文字大声念给我、哈利还有赫敏听:
三强争霸赛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10月30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下午的课程将提前半小时结束——
“太棒了!”哈利说,“星期五的最后一堂课是魔药课!斯内普来不及给我们大家下毒了!”
届时请同学们把书包和课本送回宿舍,到城堡前面集合,迎接我们的客
人,然后参加欢迎宴会。
“只有一个星期了!”赫奇帕奇学院的厄尼麦克米兰从人群里挤出来,两眼闪闪发光,说道,“也不知道塞德里克是不是知道了。我去告诉他一声吧……”
“塞德里克?”厄尼匆匆走开后,罗恩有些茫然地说。
“就是迪戈里,”哈利说,“他肯定准备参加争霸赛。”
“那个白痴,也想当霍格沃茨的勇士?”罗恩说。我们推开叽叽喳喳的人群,朝楼梯走去。
“我听说他是个很出色的学生——还是级长呢。”赫敏说。
“你是因为他长得帅才喜欢他的。”罗恩尖刻地说。
“对不起,我不会仅仅因为别人长得帅就喜欢他们!”赫敏气愤地说。
罗恩假装大咳一声,声音怪怪的,听起来很像“洛哈特!”
门厅里出现的这则启事,对住在城堡里的人产生了明显的影响。在接下来的一星期里,不管走到哪里,人们似乎都只谈论一个话题:三强争霸赛。谣言在学生中间迅速传来传去,像传染性很强的细菌:谁会争当霍格沃茨的勇士,争霸赛会有哪些项目,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我还注意到,城堡似乎正在进行彻底的打扫。几幅肮脏的肖像画被擦洗干净了,那些被擦洗的人物对此十分不满。他们缩着身子坐在像框里,闷闷不乐地嘟囔着,每次一摸到脸上新露出的粉红色嫩肉,就疼得龇牙咧嘴。那引起盔甲突然变得锃光瓦亮,活动的时候也不再嘎吱嘎吱响了。看门人阿格斯·费尔奇一看到有学生忘记把鞋擦干净,就凶狠地大发雷霆,吓得两个一年级的女生犯了歇斯底里症。
其他教工也显得格外紧张。
“隆巴顿,请你行行好,千万别在德姆斯特朗的人面前露馅儿,让他们看出你连一个简单的转换咒都没有掌握!”快下课时,麦格教授厉声吼道。那节课上得特别不顺利,纳威无意中把自己的耳朵嫁接到一棵仙人掌上了。
10月30日那天早晨,我们下楼吃早餐时,发现礼堂在一夜之间被装饰一新。墙上挂着巨大的丝绸横幅,每一条代表着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红底配一头金色狮子的是格兰芬多,蓝底配一只古铜色老鹰的是拉文克劳,黄底配一只黑獾的是赫奇帕奇,绿底配一条银色蟒蛇的是斯莱特林。在教师桌子后面,挂着那条最大的横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纹章:狮、鹰、獾、蛇联在一起,环绕着一个大字母H。
我坐在斯莱特林最前方,哈利、罗恩和赫敏在格兰芬多的餐桌旁坐下,紧挨着弗雷德和乔治。这次两个双胞胎又是很反常地避开众人,压低声音商量着什么。罗恩领头朝他们走去。
“这是不太愉快,我承认,”乔治沮丧地对弗雷德说,“可是如果他不当面跟我们谈,我们就只好把信寄给他了。或者把信直接塞进他手里。他不可能永远躲着我们。”
“谁在躲着你们?”罗恩说着,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
“希望你能躲着我们。”弗雷德说,似乎很不高兴受到打扰。
“什么事情不太愉快?”罗恩问乔治。
“有你这样一个好管闲事的傻弟弟。”乔治说。
“你们俩对三强争霸赛有办法了吗?”哈利问道,“还想混进去参加吗?”
“我去问过麦格教授:勇士是怎么选出来的,可是她不肯告诉我,”乔治怨恨地说,“她只是叫我闭上嘴巴,专心给我的浣熊变形。”
“不知道争霸赛都有哪些项目?”罗恩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吗,我敢打赌我们也能做,哈利。我们以前做过那么危险的事……”
“你们没有当着裁判团的面,是吧?”弗雷德说,“麦格说,裁判将根据勇士们完成项目的质量给他们评分。”
“谁是裁判?”哈利问。
“噢,参赛学校的校长肯定是裁判团成员,”赫敏说——大家都十分吃惊地扭过头来望着她,“因为在1792年的争霸赛中,勇士们要抓的一头鸡身蛇尾怪物不受控制,横冲直撞,三位校长都受了伤。”
她注意到大家都在盯着她,便又摆出那副不耐烦的表情,因为居然没有一个人像她一样读过那么多书。她说:“这些都写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呢。你们竟然不知道。”
那天,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有所期待的喜悦情绪。课堂上,没有人专心听课,大家都想着今天晚上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人就要来了。就连魔药课也不像平常那样难以忍受了,因为要提前半个小时下课。当铃声早早地敲响后,哈利、罗恩和赫敏匆匆赶到格兰芬多塔楼,按吩咐放下他们的书包和课本,穿上斗篷,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下楼梯,来到门厅。
下了魔药课后,我跟西弗勒斯先回地窖里把东西收拾好,然后穿上斗篷,来到门厅,西弗勒斯还不放心的给我和他施了个暖身咒。
学院院长们正在命令自己的学生排队。
“韦斯莱,把帽子戴正,”麦格教授严厉地对罗恩说,“佩蒂尔小姐,把头发上那个荒唐可笑的东西拿掉。”
帕瓦蒂不高兴地皱着眉头,把一只大蝴蝶头饰从辫梢上取了下来。
“请大家跟我来,”麦格教授说,“一年级的同学在前面……不要拥挤……”
他们鱼贯走下台阶,排着队站在城堡前面。这是一个寒冷的、空气清新的傍晚,夜幕正在降临,一轮洁白的、半透明的月亮已经挂在了禁林上空。我站在西弗勒斯的正背后,所属第一名同学,因此,我帮后面的斯莱特林学生们都施了暖身咒。不向其他学院一样在风中瑟瑟发抖。
“快六点了,”罗恩看了看手表,望着通向前门的车道,说道,“你说他们会怎么来?乘火车吗?”
“我想不会。”赫敏说。
“那怎么来?飞天扫帚?”哈利抬头望着星光闪烁的天空,猜测道。
“我认为不会……从那么远的地方……”
“门钥匙?”罗恩猜道,“或者他们可以幻影显形——也许在他们那个地方,不满十七岁的人也允许幻影显形?”
“在霍格沃茨的场地内不许幻影显形,我还要对你说多少遍?”赫敏不耐烦地说。
他们兴奋地扫视着渐渐黑下来的场地,可是不见任何动静。一切都是沉寂、宁静的,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哈利开始感到冷了。他真希望他们能快一点儿……也许外国学生在准备一次富有戏剧性的入场式……他想起了在魁地奇世界杯决赛前,韦斯莱先生在营地说的话:“总是这样的——每当我们聚到一起,就忍不住要炫耀一番……”
就在这时,和其他教师一起站在后排的邓布利多喊了起来——
“啊!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布斯巴顿的代表已经来了!”
“在哪儿?”许多学生急切地问,朝不同方向张望着。
“那儿!”一个六年级学生喊道,指着禁林上空。
一个庞然大物,比一把飞天扫帚——或者说是一百把飞天扫帚——还要大得多,正急速地掠过深蓝色的天空,朝城堡飞来,渐渐地越来越大。
“是一条龙!”一个一年级新生尖叫道,激动得不知该怎么办了。
“别说傻话了……是一座房子在飞!”丹尼斯·克里维说。
丹尼斯的猜测更接近一些。……当那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从禁林的树梢上掠过、被城堡窗口的灯光照着时,他们看见一辆巨大的粉蓝色马车朝他们飞来。它有一座房子那么大,十二匹带翅膀的马拉着它腾空飞翔,它们都是银鬃马,每匹马都和大象差不多大。
马车飞得更低了,正以无比迅疾的速度降落,站在前三排的同学除了淡定的斯莱特林们急忙后退——然后,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响,吓得纳威往后一跳,踩到一个斯莱特林五年级同学的脚——只见那些马蹄砰砰地落在地面上,个个都有菜盘子那么大。眨眼之间,马车也降落到地面,在巨大的轮子上震动着,同时那些金色的马抖动着它们硕大的脑袋,火红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我看见车门上印着一个纹章(两根金灿灿的十字交叉的魔杖,每根上都冒出三颗星星),车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袍的男孩跳下马车,弯下身子,在马车的地板上摸索着什么,然后打开一个金色的旋梯。他毕恭毕敬地往后一跳,我看见一只闪亮的黑色高跟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这只鞋子就有儿童用的小雪橇那么大——后面紧跟着出现了一个女人,块头之大,是我这辈子从未见过的。这样,马车和那些银鬃马为什么这么大就不言自明了。几个人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只见过一个人的块头能跟这个女人相比,那就是海格,我怀疑他们俩的身高几乎没有差别。然而不知怎的——也许只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海格——这个女人(此刻已到了台阶下面,正转过身来看着睁大眼睛静候着的人群)似乎更加大得离奇。当她走进从门厅洒出的灯光中时,大家发现她有着一张很俊秀的橄榄色的脸,一双又黑又大水汪汪的眼睛,还有一只很尖的鼻子。她的头发梳在脑后,在脖子根部绾成一个闪亮的发髻。她从头到脚裹着一件黑锻子衣服,脖子上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闪耀着许多华贵的蛋白石。
邓布利多开始鼓掌,同学们也跟着拍起了巴掌,许多人踮着脚尖,想把这个女人看得更清楚些。
她的脸松驰下来,绽开一个优雅的微笑,伸出一只闪闪发光的手,朝邓布利多走去。邓布利多虽然也是高个子,但吻这只手时几乎没有弯腰。
“亲爱的马克西姆夫人,”他说,“欢迎您来到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马克西姆夫人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希望您一切都好。”
“非常好,谢谢您。”邓布利多说。
“我的学生。”马克西姆夫人说着,用一只巨大的手漫不经心地朝身后挥了挥。
大约十二三个男女学生已从马车上下来了,此刻正站在马克西姆夫人身后。从他们的模样看,年龄大概都在十八九岁左右,一个个都在微微颤抖。这是不奇怪的,因为他们身上的长袍似乎是精致的丝绸做成的,而且谁也没有穿斗篷。有几个学生用围巾或头巾证裹住了脑袋。从我可以望见的情形看(他们都站在马克西姆夫人投下的巨大阴影里),他们都抬头望着霍格沃茨,脸上带着警惕的神情。
“卡卡洛夫来了吗?”马克西姆夫人问道。
“他随时都会来。”邓布利多说,“您是愿意在这里等着迎接他,还是愿意先进去暖和暖和?”
“还是暖和一下吧。”马克西姆夫人说,“可是那些马——”
“我们的保护神奇生物老师会很乐意照料它们的,”邓布利多说,“他处理完一个小乱子就回来,是他的——嗯——他要照管的另一些东西出了乱子。”
“是炸尾螺。”罗恩嘻嘻笑着对哈利小声说。
“我的骏马需要——嗯——力气很大的人才能照料好,”马克西姆夫人说,似乎怀疑霍格沃茨的保护神奇生物老师能否胜任这项工作,“它们性子很烈……”
“我向你保证,海格完全能够干好这项工作。”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很好,”马克西姆夫人说,微微鞠了一躬,“您能否告诉这个海格一声,这些马只喝纯麦芽威士忌?”
“我会关照的。”邓布利多说,也鞠了一躬。
“来吧。”马克西姆夫人威严地对她的学生们说。于是霍格沃茨的人群闪开一条通道,让她和她的学生走上石阶。
“你认为德姆斯特朗的马会有多大?”西莫·斐尼甘探过身子,隔着拉文德和帕瓦蒂问哈利和罗恩。
“啊,如果它们比这些马还大,恐怕连海格也摆弄不了啦,”哈利说,“我是说如果他没有被他那些炸尾螺咬伤的话。不知道它们出了什么乱子?”
“大概是逃跑了。”罗恩满怀希望地说。
“哦,千万别这么说,”赫敏打了个冷战,说道,“想想吧,这些家伙在场地上到处乱爬……”
我们站在那里,等候着德姆斯特朗代表团的到来,其他学生已经冻得厉害的发抖了。大多数人都眼巴巴地抬头望着天空。一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只听见马克西姆夫人的巨马喷鼻息、跺蹄子的声音。就在这时——
“你们听见什么没有?”罗恩突然问道。
我仔细倾听。一个很响很古怪的声音从黑暗中向我们飘来:是一种被压抑的隆隆声和吮吸声,就像一个巨大的吸尘器沿着河床在移动……
“在湖里!”李·乔丹大喊一声,指着湖面,“快看那湖!”
我们站在俯瞰场地的草坪的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片平静的黑乎乎的水面——不过那水面突然变得不再平静了。湖中央的水下起了骚动,水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冲打着潮湿的湖岸——然后,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大漩涡,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塞子突然从湖底被拔了出来……
一个黑黑的长杆似的东西从漩涡中凡慢慢升起……接着我看见了船帆索具……
“是一根桅杆!”哈利对罗恩和赫敏说。
慢慢地,气派非凡地,那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它的样子很怪异,如同一具骷髅,就好像它是一艘刚被打捞上来的沉船遗骸,舷窗闪烁着昏暗的、雾蒙蒙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灵的眼睛。最后,随着稀里哗啦的一阵溅水声,大船完全冒了出来,在波涛起伏的水面上颠簸着,开始朝着湖岸驶来。片刻之后,我们听见扑通一声,一只铁锚扔进了浅水里,然后又是啪的一声,一块木板搭在了湖岸上。
船上的人正在上岸,哈利他们可以看见这引起人经过舷窗灯光时的剪影。哈利注意到,他们的身架都跟克拉布和高尔差不多……然而当他们更走近些、顺着草坪走进门厅投出的光线中时,我才发现他们之所以显得块头很大,是因为都穿着一种毛皮斗篷,上面的毛蓬乱纠结。不过领着他们走向城堡的那个男人,身上穿的皮毛却是另一种:银白色的,又柔又滑,很像他的头发。
“邓布利多!”那男人走上斜坡时热情地喊道,“我亲爱的老伙计,你怎么样?”
“好极了,谢谢你,卡卡洛夫教授。”邓布利多回答。
卡洛夫的声音圆润润甜腻腻的。当他走进从城堡正门射出的灯光中时,我们看见他像邓布利多一样又高又瘦,但他的白头发很短,他的山羊胡子(末梢上打着小卷儿)没有完全遮住他那瘦削的下巴。他走到邓布利多面前,用两只手同邓布利多握手。
“亲爱的老伙计霍格沃茨,”他抬头望着城堡,微笑着说——他的牙齿很黄,哈利还注意到他尽管脸上笑着,眼睛里却无笑意,依然是冷漠和犀利的,“来到这里真好啊,真好啊……威克多尔,快过来,暖和一下……你不介意吧,邓布利多?威克多尔有点儿感冒了……”
卡卡洛夫示意他的一个学生上前。当那男孩走过时,哈利瞥见了一个引人注目的鹰钩鼻和两道又粗又黑的眉毛。他不需要罗恩那样使劲地捅他的胳膊,也不需要别人在周围窃窃私语,就已认出了那个身影。
“哈利——是克鲁姆!”“真不敢相信!”罗恩用一种大为震惊的口吻说——这时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正跟在德姆斯特姆的代表团后面,排除登上石阶,“是克鲁姆,哈利!威克多尔克鲁姆!”
“看在老天的份上,罗恩,他只是个魁地奇球员罢了。”赫敏说完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只是个魁地奇球员罢了?”罗恩愣愣地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赫敏——他是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之一啊!真没想到他还是个学生!”
当我们和霍格沃茨的其他学生一起再次穿过门厅、朝礼堂走去时,哈利看见李·乔丹正踮着脚跳上跳下,想把克鲁姆的背影看得更清楚一些。几个六年级女生一边走,一边发疯似的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唉,真不敢相信,我身上怎么一支羽毛笔也没带——”
“你说,他会用口红在我的帽子上签名吗?”
“太荒唐了!”赫敏高傲地说,从那几个为一支口红争来吵吵去的女生身边走过。
“如果可能的话,我要得到他的签名照片。”罗恩说,“你没有带羽毛笔吧,哈利?”
“没有,都在楼上我的书包里呢。”哈利说。
我走到斯莱特林的长桌最前方坐了下来。德拉科朝着门口的那一边死命的望,因为克鲁姆和他那些德姆斯特朗的校友还聚集在门口,似乎拿不准他们应该坐在哪里。布斯巴顿的同学已经选择了拉文克劳桌子旁的座位。他们坐下后,东张西望地打量着礼堂,脸上带着闷闷不乐的表情。其中三个同学仍然用围巾和头巾紧紧裹着脑袋。
“你觉得他会坐哪?”德拉科眼睛冒光的问。
“不知道。”我看了一眼后就专心看西弗勒斯了。
威克多尔·克鲁姆和他那些德姆斯特朗校友在斯莱特林桌子旁边落座了,克鲁姆正好坐在我的对面。
“你好,我是威克多尔·克鲁姆。”他首先向我打招呼。
“你好,我是莉莉丝·斯莱特林。”我说完后继续看西弗勒斯了,而德拉科高兴的向克鲁姆打招呼。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你好。”克鲁姆说完看了看四周。
德姆斯特朗的同学们一边脱下他们学生的毛皮斗篷,一边饶有兴致地抬头望着漆黑的、星光闪烁的天花板。其中两个同学还拿起金色的盘子和高脚酒杯,仔细端祥着,显然很感兴趣。
在那边的教工桌子旁,看门人费尔奇正在添加几把椅子。为了今天这个隆重场面,他穿上了那件发了霉的旧燕尾服。
哈利惊讶地看到他加了四把椅子,在邓布利多两边各加了两把。
“可是只多出了两个人呀,”哈利说,“费尔奇为什么要端出四把椅子,还有谁会来?”
“嗯?”罗恩含含糊糊地回答,仍然眼巴巴地盯着克鲁姆。
等所有的学生都进入礼堂、在各自学院的桌子旁落座之后,教工们进来了,他们鱼贯走到主宾席上坐了下来。走在最后的是邓布利多教授、卡卡洛夫教授和马克西姆夫人。布斯巴顿的学生一看见他们的校长出现,赶紧站了起来。几个霍格沃茨学生忍不住笑了。但布斯巴顿的代表们一点儿也不显得难为情,直到马克西姆夫人在邓布利多的左手边坐下后,他们才又重新坐下。邓布利多则一直站着,礼堂里渐渐安静下来。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鬼魂们,还有——特别是——贵宾们,”邓布利多说,笑眯眯地望着那些外国学生,“我怀着极大的喜悦,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我希望并且相信,你们在这里会感到舒适愉快的。”
一个布斯巴顿的女生仍然用围巾紧紧裹着脑袋,发出一声无疑是讥讽的冷笑。
“又没有人强迫你们留下来!”赫敏小声说,她被那个女生惹恼了。
“争霸赛将于宴会结束时正式开始。”邓布利多说,“我现在邀请大家尽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邓布利多坐下了,我看见卡卡洛夫立刻靠上前去,跟他交谈。
我们面前的盘子里又像往常一样堆满了食物。厨房里的那些家养小精灵似乎使出了浑身解数。我还从没见过这么丰盛的菜肴,五花八门地摆在我们面前,其中有几样肯定是外国风味。
我只是拿了一盘意面就开始认真的吃起来。
不知怎的,礼堂似乎显得比往常拥挤多了尽管只多了不到二十个学生,许是因为他们不同颜色的校服与霍格沃茨的黑袍服相比,显得特别突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脱去了毛皮斗篷,露出里面穿着的血红色的长袍。
在宴会开始二十分钟后,海格从教工桌子后面的一道门中溜进礼堂。他坐在桌子末端他的座位上,举起一只缠着许多绷带的手,朝哈利、罗恩和赫敏挥了挥。我看着他们。
“炸尾螺怎么样啊,海格?”哈利大声问道。
“长势喜人。”海格高兴地回答。
“是啊,我猜肯定是这样,”罗恩小声说,“看来它们终于找到了一种爱吃的东西了,是吗?那就是海格的手指。”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说道:“请原谅,这盘杂鱼汤你们还吃吗?”
正是刚才邓布利多说话时发笑的那个布斯巴顿女生。她终于把围巾摘掉了。一头长长的瀑布似的银亮头发重到她的腰际。她有着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和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罗恩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呆呆地望着她,张开嘴巴想回答,可是只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小声音,好像喉咙被卡住了似的。
“好吧,你端去吧。”哈利说,把盘子推给了那个女生。
“你们吃完了吗?”
“吃完了,”罗恩喘不过气来地说,“吃完了,好吃极了。”
那女生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走向拉文克劳的桌子。罗恩仍然睁大眼睛盯着那女生,就好像以前从未见过女同学一样。哈利笑了起来。这声音似乎使罗恩突然醒过神来。
“她是个媚娃!”他嘶哑着声音对哈利说。
“肯定不是!”赫敏尖刻地说,“我没看见别人像白痴一样瞪着她!”
她说得并不完全正确。当那女生在礼堂里穿行时,许多男生都转过脑袋望着她,其中有几个似乎一时间变得不会说话了,正和罗恩一模一样。
“我说,那女生真是不一般!”罗恩说,一边侧过身子,使自己仍然可以清楚地看见她,“霍格沃茨就没有这样的人物!”
“霍格沃茨的女生也不错。”哈利不假思索地说。
“等你们都把目光收回来以后,”赫敏很不客气地说,“就可以看见刚才是谁进来了。”
她指着教工桌子。两个一直空着的座位刚刚被填满了。卢多·巴格曼坐在卡卡洛夫教授的另一边,珀西的顶头上司克劳奇先生则坐在马克西姆夫人的旁边。
“三强争霸赛是他们组织的,是不是?”赫敏说,“我猜想他们是想亲眼目睹争霸赛的开幕式。”
第二道菜上来了,他们注意到有许多甜食也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罗恩仔细端祥了一番,那是一种怪怪的、白生生的牛奶冻,然后他把它小心地挪到离他右手几英寸的地方,这样从拉文克劳奇桌子上就能清楚地看见它了。可是,那个模样酷侯媚娃的女生似乎已经吃饱了,她没有过来端这盘甜食。
当一个个金色的盘子又被擦洗一新时,邓布利多再次站了起来。一种又兴奋又紧张的情绪似乎在礼堂里弥漫着。哈利也感到一阵激动,不知道下面是什么节目。在与他隔着几个床位的地方,弗雷德和乔治探着身子,十分专注地盯着邓布利多。
“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邓布利多说,朝一张张抑起的脸微笑着,“三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我想先解释几句,再把盒子拿进来——”
“——我要说明我们这学年的活动程序。不过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两位来宾,因为还有人不认识他们,这位是巴蒂·克劳奇先生,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礼堂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这位是卢多·巴格曼先生,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
给巴格曼的掌声要比给克劳奇先生的响亮得多,这也许是因为他作为一名击球手小有名气,也许只是因为他的模样亲切得多。他愉快地挥挥手表示感谢。刚才介绍巴蒂·克劳奇的名字时,克劳奇既没有微笑,也没有挥手。我想起他在魁地奇世界杯一尘不染的西服革履,觉得他此刻穿着巫师长袍的样子有些怪异。和身边邓布利多长长的白发和白胡子相比,他那牙刷般的短胡髭和一丝不乱的分头显得非常别扭。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巴格曼先生和克劳奇先生不知疲倦地为安排三强争霸赛辛勤工作,”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他们将和我、卡卡洛夫教授及马克西姆夫人一起,组成裁判团,对勇士们的努力做出评判。”
一听到“勇士”这个词,同学们似乎更专心了。邓布利多似乎也注意到他们突然静默下来,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费尔奇先生,请把盒子拿上来。”
没有人注意到费尔奇刚才一直潜伏在礼堂的一个角落里,此刻他朝邓布利多走来,手里捧着一只镶嵌着珠宝的大木盒子,那盒子看上去已经很旧了。同学们出神地看着,兴致勃勃地议论着。
“今年勇士们比赛的具体项目,克劳奇先生和巴格曼先生已经仔细审查过了,”邓布利多说——这时费尔奇小心地把盒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们还给每一个项目做了许多必要的安排。一共有三个项目,分别在整个学年的不同时间进行,它们将从许多不同方面考验勇士……考验他们在魔法方面的才能——他们的胆量和他们的推理能力——当然啦,还有他们战胜危险的能力。”
听到最后一句话,礼堂里变得鸦雀无声,似乎每一个人都停止了呼吸。
“你们已经知道了,将有三位勇士参加比赛,”邓布利多继续平静地说,“分别代表一个参赛学校。我们将根据他们完成每个比赛项目的质量给他们评分,三个项目结束后,得分最高的勇士将赢得三强杯。负责挑选勇士的是一位公正的选拔者,它就是火焰杯。”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拔出魔杖,在盒子盖上敲了三下。盖子慢慢地吱吱嘎嘎地打开了。邓布利多把手伸进去,掏出一只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头高脚杯。杯子本身一点儿也不起眼,但里面却满是跳动着的蓝白色火焰。
邓布利多关上盒子,把杯子放在盒盖上,这样礼堂里的每个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它了。
“每一位想要竞选勇士的同学,都必须将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一片羊皮纸上,扔进这只高脚杯,”邓布利多说,“有志成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时内报名。明天晚上,也就是万圣节的晚上,高脚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今晚,高脚杯就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都能接触到它。”
“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邓布利多说,“等高脚杯放在门厅后,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界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界线。”说完邓布利多朝我笑笑,我回以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最后,我想提醒每一位要参加竞选的同学注意,这场争霸赛不是儿戏,千万不要冒冒失失地参加。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选定,他就必须将比赛坚持到底。谁把自己的名字投进杯子,实际上就形成了一道必须遵守的、神奇的契约。一旦成为勇士,就不允许再改变主意。因此,请千万三思而行,弄清自己确实一心一意想参加比赛,再把名字投进杯子。好了,我认为大家该睡觉了。祝大家晚安。”
我起身准备把那些新生们带回去后再去找西弗勒斯,然后,我听到卡卡洛夫的声音。
“好了,回船上去吧。”他说,“威克多尔,你感觉怎么样啦?你吃饱了吗?要不要我派人从厨房里端一些加热的葡萄酒来?”
我看见克鲁姆摇了摇头,把毛皮斗篷重新穿上了。
“教授,我想喝点儿葡萄酒。”德姆斯特朗的另一位男生垂涎欲滴地说。
“我没有问你,波利阿科,”卡卡洛夫严厉地说——他慈父般的温和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注意到你又把食物滴在你的袍子前襟上了,你这个讨厌的男孩——”
卡卡洛夫转过身,领着他的学生朝门口走去,他们正好和哈利、罗恩、赫敏同时走到门边。哈利停下来,让卡卡洛夫先过去。
“谢谢。”卡卡洛夫漫不经心地说,朝哈利扫了一眼。
顿时,卡卡洛夫完全呆住了。他把脑袋重新转向哈利,死死地盯住他,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跟在校长身后,也都停住脚步。卡卡洛夫的目光慢慢地移到哈利脸上,盯住了那道伤疤。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好奇地望着哈利。哈利从眼角可以看到几个人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那个胸前滴满汤渍的男生捅了捅旁边的女生,毫不掩饰地指着哈利的额头。
“我们需要等他们说完来了。”我无奈的走到斯莱特林的首席旁边说道。
“没错,那就是哈利·波特。”他们身后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卡卡洛夫猛地转过身。疯眼汉穆迪站在那里,沉重的身体倚在拐杖上,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德姆斯特朗的校长。
哈利眼看着卡卡洛夫的脸变得煞白,露出一种愤恨和恐惧混杂的可怕表情。
“是你!”他说着,呆呆地瞪着穆迪,似乎不能确定自己真的看见了他。
“是我,”穆迪阴沉地说,“除非你有话要对波特说,卡卡洛夫,不然就赶紧往前走。你们把门口都堵住了。”
真的,礼堂里半数的学生都在他们身后等着,争相越过前面人的肩头,想看看是什么造成了交通阻塞。
卡卡洛夫教授没有再说什么,他一挥手,带着他的学生走开了。穆迪一直瞪着他,直到看不见了为止。他那只带魔法的眼睛死死盯着卡卡洛夫的背影,残缺不全的脸上露出一种极端反感的表情。
第二天是星期六,一般来说,同学们都很晚才去吃早饭。然而,起得比平常周末早得多的并不只有斯莱特林们。当我们下楼进入门厅时,我们看见二十多个人围在那里,有几个还在吃着面包——就是哈利、罗恩还有赫敏,他们都在仔细打量着火焰杯。杯子放在门厅中央,放在惯常放分院帽的那个凳子上。地板上画了一道细细的金线,每边都有十英尺长,把杯子围在中间。我吃完早餐后来到这里的一旁角落看着他们。
“有人把名字投进去了吗?”我看见罗恩急切地问一个三年级的女生。
“有,德姆斯特朗的所有代表,”她回答,“但还没看见霍格沃茨有谁报名。”
“准是有人趁我们昨晚睡觉时把名字投了进去。”哈利说,“如果是我,就会这么做的……不想让大家看见。如果杯子把你的名字揉成一团扔出来,那多丢脸啊!”
哈利身后的什么人大笑起来。他回头一看,只见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匆匆走下楼梯,三个人都显得极为兴奋。
“成了,”弗雷德以一种得意的口吻小声对哈利、罗恩和赫敏说,“刚喝下去。”
“什么?”罗恩问。
“增龄剂啊,笨蛋。”弗雷德说。
“每人喝了一滴,”乔治喜悦地搓着双手,说道,“我们只需要再长大几个月。”
“如果我们有谁赢了,那一千个加隆得三个人平分。”李说,脸上笑得开心极了。
“我觉得这不一定会成功,”赫敏提醒道,“我敢肯定邓布利多会考虑到了这一点的。”
弗雷德、乔治和李不理睬她。
“准备好了吗?”弗雷德激动得浑身颤抖,对另外两个人说,“那么,来吧——我先进去——”
哈利着迷般地看着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条,上面写着“弗雷德·韦斯莱——霍格沃茨”的字样。弗雷德径直走到年龄线的边缘,站在那里,踮着脚尖摇晃着,就像跳水运动员准备从五十英尺的高台跳下去一样。然后,在门厅里每一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跨过了那道线。
一刹那间,我以为弗雷德成功了——乔治肯定也这样以为,只见他得意地大喊一声,跟着弗雷德往前一跳——可是,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咝咝的响声,一对双胞胎被抛到了金圈外面,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铅球运动员把他们扔了出来似的。他们痛苦地摔在十英尺之外冰冷的石头地面上,而且他们在□□的疼痛之外还受到了羞辱。随着一声很响的爆裂声,两个人的下巴上冒出了一模一样的长白胡子。
门厅里的人哄堂大笑。就连弗雷德和乔治爬起来,看到对方的白胡子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提醒过你们。”一个低沉的、被逗乐的声音说道,大家转过头来,看见邓布利多教授正从礼堂里走出来。他打量着弗雷德和乔治,眼睛里闪着光芒,“我建议你们俩都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一趟。她已经在护理拉文克劳的福西特小姐和赫奇帕奇的萨默斯先生了,他俩也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的年龄增加一点儿。不过我必须说一句,他俩的胡子远远不如你们的漂亮。”
弗雷德和乔治动身去医院了,李·乔丹也陪着去了,他仍然嗬嗬地笑个不停,哈利、罗恩和赫敏也咯咯笑着,进礼堂吃早饭了。
晚上,我告诉西弗勒斯说:“西弗,我要去参加三强争霸赛。”
“你认真的?”西弗勒斯问道,在他的印象中我可不是那么爱凑热闹的人。
“我认真的,这次比赛哈利一定会被人陷害,所以,我要加入这场比赛保护他。”我严肃的对西弗勒斯说道。
“那么,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知道了吗?”西弗勒斯心疼的说。
“嗯,我绝对不会受伤的,放心吧,西弗。”我朝西弗勒斯露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