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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心神不宁的哭声 ...

  •   雪妃最听不得师姐嘴里“找死”二字,身子就是一哆嗦,她害怕起来,担心师姐会收了那几个男人的魂魄,尸身埋到花树下做花肥,压着嗓音不安地问:“怎么办?”心里祈祷着:希望这几个男人命好,千万不要被师姐做了花肥才好。
      凝紫:“你去照看那个女子,看我如何整治这几个臭男人,让他们知道知道我花青素的厉害。”
      花青素是一种毒素,在花妖界,令花妖们闻风丧胆的一种毒菌,就像人类世界的那些致命的病毒,植物感染上便会溃烂生蛆腐烂而死,种在人生上,就会生出黑色的菌菇,散发着腐烂的臭气,花青素的毒素一旦侵入五脏六腑,在腹肚里生根发芽,那人自然是必死无疑。雪妃一听凝紫师姐的身上备有花青素,脸色就是一变,不是吧,师姐,你来人类世界是为了祸害人类的?
      雪妃开始后悔,不该听师姐的蛊惑,来人的世界游历闯荡,一旦被师父知晓,师姐用花青素伤害人类,还不得把她们两个处以火烤之邢,以儆效尤。以她的修为怕是挨不过两个时辰,就得一命呜呼,师姐的修为高,也许可以熬过三天三夜,但是……,凝紫不允许雪妃有丝毫的迟疑,早已俯冲而下,如离弦之箭,瞧着师姐的去势,雪妃倒抽一口冷气,就这么急匆匆的从天而降,还不得吓坏那些人,再说也会暴露她们的身份,人类怎有妖异的本事,可以高空飞走,怎会凭空而降,雪妃只觉得胸口有个东西像打鼓一样的跳个不住,也许这就是人类所说的心脏吧。
      雪妃伸出去的手,探在虚空中,想要阻拦师姐一二,提醒她慎重,这是一个徒劳的举动,慢了一拍的手怎么可能抓住离弦一般的师姐,别说肢体,就是衣角也别想挨着,好在凝紫并没有莽撞到失去理智,她是奔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去的,凝紫落体轻盈,有如归巢的鸟雀,树枝轻颤着摇晃几下便安静如初,凝紫的身体很好地被茂密的枝叶遮挡起来,雪妃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心里赞叹道:“师姐好功夫。”
      雪妃的功力远不如凝紫,甫一落下,被她选中的那根粗枝,便震撼起来,连带整株树的枝叶都随着一起摇晃,凝紫的身子也跟着起伏不定,细枝落叶纷纷而下,雪妃有些尴尬地对凝紫说:“我是不是看上去有些胖了?”
      凝紫的心思可不在雪妃的功力和肥胖上,腰身轻纵,人已经平沙落雁一般地轻盈落地,雪妃不敢怠慢,紧随其后。落地的姿势虽不如师姐娇俏完美,倒也说得过去,身子只是略微倾斜,落地的声响却也惊不飞近处栖枝的鸟雀。
      被劫持的女子被四名歹徒带进去的现场,是一座废弃已久的破砖窑。
      不见凝紫直奔作案的现场,却伏倒在破砖窑左近的一棵枝干横出的大树上,嘤嘤地啼哭起来,这哭声虽然不能惊天动地,倒也是如诉如泣,那四名歹徒还没有把那个绑着的女子押进已经塌陷一半的砖窑里,就被这摄魂摄魄的哭声惊动,四个人不由得止了步,作案发坏者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瞧见,这座砖窑废弃了近二十年,路边的荒草齐腰,就是废墟上的蒿草,都有等人之高,要说有蛇鼠出没其中,倒也寻常,突然多了女子的凄怨哭声,总是叫人头皮发麻胆战心惊。
      断后的是一胖一瘦两个人,胖子三十上下的年纪,瘦子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胖子浑圆粗短,瘦子如杆瘦长,瘦子看上去贼眉鼠眼,倒是胖子生得有些慈眉善目,如果不是在此时此地,面对此情此景,任谁看见胖子,都会觉得胖子是个心宽体胖的善者。
      瘦男子神色有些惊慌地说:“有人。”
      胖子的神色也是一凛,倾耳细听说道:“是个女人的声音。”
      前面押解女子的一个男子身抖体颤起来,牙齿打架一般地说:“不会是女鬼吧,在这的荒郊野外,前面可是一片坟地。”

      雪妃差一点撞在师姐的背上,见师姐哭得凄苦,一时间倒是没有了章程,不知道是不是该陪着师姐一起伏在树上哭泣,还是去抢人?
      满脸泪痕的凝紫见雪妃站在她的身边发楞,心里这个郁闷啊,自己怎么就带这么一位感觉迟钝的家伙来人世转悠,她有些不耐地低声训斥道:“你还不去那里找个地方隐身,待我把那些歹徒引过来,你好救出那个女子。”
      雪妃恍然地点头,应承说道:“我变成小白兔,躲在角落里即可。”说话间,雪妃一个旋身,便幻化成一只雪白雪白的兔子,双眼有如红宝石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粉红色的兔子耳朵,被雪白雪白的绒毛覆盖着,长长的竖在头上,即便月宫里嫦娥仙子的玉兔也不过如此。凝紫心说,变成兔子的雪妃要更可爱些,她目送着雪妃钻进草丛,转瞬间便失去了踪影。

      哭泣声突然没有了,瘦子长出了一口气说:“也许是听邪了。”
      胖子命令道:“兄弟们动作快点,这地方有点邪门。”这胖子看上去是这是个歹徒中的头,听语气很有些权威。
      被绑的女人突然冷笑起来,瘦子问道:“你笑什么?”
      “既然知道是坟地阴宅,你们也敢胡来,不怕被阴灵附体不得安生?”
      身抖体颤的那个男子,抓紧女子手臂的手不由得松了松,颤着声说:“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放了这个女子,如果哥几个有什么需求,我请客。”
      他们哥几个本是出来踩山的,现在正是山野菜藓嫩的时节,拿到大饭店大酒店去,绝对能买个好价钱。
      说起来这几位也是游手好闲的主,平日里有几个闲钱,就聚在一起推牌九打麻将,赢了大吃大喝几天,输急了也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不说穷的家徒四壁,想娶媳妇都是些没人给的主,胖子还好,赢了钱可以打个野鸡什么的,村里也有一两个相好的女人,像瘦子和另两位,根本就没有女人缘,连女人是什么味都没尝过。
      被他们捉到的女子也是出来踩山的,原本是搭了伴当一起来的,谁知伴当临时有事来不了,她又不忍心放弃这几日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弄些山野菜回去,也好晾晒,过冬度日。虽然一个人荒郊野外的不免胆突,哪会那么巧就遇到了歹徒?所以,一个人就硬着头皮出来了。不幸的是遇此一难,现在即使是悔青了肠子,怕也难逃厄运。
      “蠢货”胖子骂了一句:“送到嘴边你都不吃,就你那几个臭钱能给老子寻到什么样的货色?”
      女人经过一番挣扎恐惧之后,此时倒是有几分冷静说:“哥几个,咱是良家妇女经不起哥几个折腾,我身上没带钱,微信里倒是有些,足够哥几个潇洒享受的,要不我转账给哥几个,我请客,你们放了我。”
      瘦子一听这话乐了,上前在女人的脸上摸了一把,女人本能地躲闪,毕竟被两个如狼似虎的男人架住,没躲闪过去,继而瘦子又很变态地狠抽了女人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记耳光直打得女人眼冒金星嘴角流血,半边脸都肿了起来,痛得女人尖叫起来。瘦子咬着牙凶巴巴地说:“你当我们傻还是二百五?你请客转账,你想留下证据报警啊?”
      女人有些倔强地目视着瘦子说:“你王八蛋,我只想买自己的平安,报警又能治你们什么罪,大不了关上一阵子,等着你们出来报复我是吗?”
      就在哭声再次响起,这次听上去有些凄厉,撕心裂肺一般,破砖窑里的五个人,都被这哭声扰得心神不宁。
      老鼠眼的瘦子看了看有些心神不宁的胖子说:“我去看看。”
      胖子说:“我和你去。”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地走出砖窑,他们两个循着声音寻去,声源十分明确,像是夜晚的导航灯,没走多远,他们就看见树下有个女子,跌坐在地,显然是跌伤了腿,正在用手摆弄那条不听使唤的腿,高一声低一声呜呜咽咽地哭泣着。女子的脚边堆放着一些废弃的碎砖头,碎砖头上面的树枝上挂着用来上吊的白绫子。不难看出这些碎砖头,堆砌在一起,是用来垫脚上吊用的,只是砖头过于碎小,站上去承重力不够,看样子眼前的女子是上吊未遂,从砖堆上跌下来,跌伤了腿。
      胖子和瘦子的脚步声,像是惊动了这个女子,女子止住了哭声,有些惊慌地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见有如此曼妙的美娇娘痛不欲生地倒地恸哭,瘦子当时就乐了,心里发痒,心火难耐,激动得直搓双手对胖子使个眼色,那意思是说:“今天你我的艳福不浅。”
      胖子却没有瘦子那般忘乎所以,一个美貌的女子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上吊实属有点邪性,再说现在即使有想上吊的人,也不会有闲心弄一个白绫来上吊,绳子、带状物可是数不胜数,就是普通人家想找白绫上哪找去?听说这棵老树,曾经吊死过两个人,有一个就是俊俏的小媳妇。莫非遇见了鬼,想到鬼,胖子不由得一个激灵,打了一个冷颤。
      不过细一想,要是遇见鬼,也是夜晚,这晴天白日的,不是鬼出来闹腾的时候,胖子心里有了这个想头,虽然有了些许安慰,终归心里不能熨帖,脊梁骨时不时地冒着凉气,这股凉气自然不是耳边暖意融融的初夏熏风,而是胆边的恶寒。
      胖子面对眼前这位楚楚可怜哀婉动人的女子,竟然有了望而却步的迟疑。
      瘦子欺近凝紫的身边,涎着脸笑道:“这是怎么了,好好地竟然想不开,好死不如赖活着,说说看,看哥哥能不能帮你。”
      凝紫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我爹输了赌债,要把我嫁给一个六十八岁的老头子,我死也不愿意。”
      瘦子十分同情地:“这是怎么说的,你爹还真没人性,竟然忍心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给有个糟老头子,六十八的糟老头子怎么和你这样漂亮的妹子相配。”瘦子拍着胸脯说:“哥,我今年二十八,怎么样跟哥走,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凝紫本能地移动屁股,向后退缩,远离咄咄逼近的瘦子,瘦子伸出的手,几乎就要触到凝紫梨花带雨一般的美颜,凝紫面露惊慌:“你要干什么?莫非你们是歹人?欲行非礼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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