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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去疤药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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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桥眼皮一抽，知道狗桑这是狗性犯了，她只好暗里瞪了他一眼，开始瞎掰道：“下官与蒋表妹自小便定下姻缘，就是、就是表哥表妹的那种，大人你懂的。”
顾扶桑一脸终于明白的模样：“原是如此，那定是不能怠慢了蒋姑娘，来人。”
门外小厮应声进内：“大人何事吩咐。”
“为蒋姑娘整理好房间。”顾扶桑道。
小厮道了声“是”后，静立原处等待顾扶桑吩咐房间分配在哪里，却见顾扶桑悠悠然地执起了一本书，看样子似是不作多言，小厮问不是，不问也不是，进退两难。
画桥与蒋南樛大眼瞪小眼，以眼神交流了几万字后，蒋南樛宣布落败，只好怯怯糯糯地对顾扶桑问道：“顾、顾大人，我......小女子该住哪个房间？”
画桥在旁侧瞧着蒋南樛那似委屈又似害羞，说话外带些许怯意，眼睛里像有水汽升腾的模样，她不禁在心里给蒋南樛升了个级。
是朵挺好看的白莲花。
顾扶桑闻言，望着画桥笑问道：“蒋姑娘是秦主簿的表妹，住在何处自是由主簿定夺，本官亦不好置喙。”
“那便多谢大人了。”画桥长揖作谢后，就领着画桥出去了，没多望一眼身后同样起身出了书房的顾扶桑。
得了顾扶桑应允，画桥有权安排蒋南樛住在哪个房间，因此她便让随从小厮退下，自己带着蒋南樛回自己的西厢房去。
左右她屋旁边还有个小小的院落，东西也是极齐全的，让“表妹”住在那边是在合适不过了。
蒋南樛一脸痴儿模样跟在画桥身边，只差没流哈喇子，她道：“士别多日，顾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乐于扶危济困，不亏是顾大人。”
画桥听了一路类似以上那句毫无逻辑可言的马屁，然后道：“这莫不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这么贫困，怎的他也不救济我一番？”
这话不知挑了蒋南樛哪跟筋，她大着嗓子吼道：“情什么人，我当顾大人是敬者，是不会有那些龌龊思想的！”
画桥一听就来趣，挑着眉问道：“我说了是男女之情吗？蒋南樛，你不打自招。”
蒋南樛急红了脖子：“我不是，真的不是！何况顾大人他、他......”说到最后，支支吾吾了半晌也说不出一句整话。
画桥眼神一亮，似是抓住了什么大秘闻般，问道：“他怎么了？”
“他......”蒋南樛不知如何说出口来，只好哇呀一声，说道，“就那样，你别问。”
不让问，画桥还偏就要不如她的意，追问道：“如何？有隐疾还是不举？”
“两样都不是！”蒋南樛瞪了画桥一眼，最后只能言辞含糊口齿不清地道，“就可能有洗安的人吧。”
画桥没了耐性，掐着蒋南樛肉肉得圆脸就来了个九十度旋转，然后道：“说清楚点。”
蒋南樛疼得痛呼，随后不住地对画桥眨巴着眼睛，脸部似有抽筋之象征。
画桥皱了皱眉，蒋南樛又眨了几下眼睛。
“表妹，因了你表哥我向来廉洁奉公，从不收取不明之财，没有银两给你在外面投宿，便只能委屈妹妹先暂住衙门了。”画桥心疼地摸了摸蒋南樛的后脑勺，“你不会怪表哥吧？”
蒋南樛刚想说话，见了来人，便行了一礼，然后道：“顾大人。”
画桥侧身，望着地面作了一揖，一声“大人”唤得正儿八经，然而脑里却不停回想方才她与蒋南樛的谈话是否有被顾扶桑听见。
快速思索了一番，发现方才并没有提及名字，也就放心了许多。
顾扶桑抿了抿唇，想起隐约听到的一些对话，他破天荒地问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画桥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狗桑莫非被县衙里的捕头传染了，怎的也如此八卦。
但即便心里奇怪，面上仍是要保持风平浪静的：“无事，不过是与表妹不见多年，说起家常来罢了。”
顾扶桑俊脸上带着笑，眸色却有些暗，只声音淡然，似有些不悦意味地说道：“嗯，家常。”便径自从旁边的小道离去了。
画桥本想说声“是”，但见顾扶桑丢了两个字就往后门方向去了，只觉得他神神兮兮的，转个头也就懒得管他发的什么病了，却见蒋南樛皱紧了眉头，脸色是急切又似担心的神色。
画桥知晓蒋南樛在怕些什么，想告诉她顾扶桑应是没听到她们的话，但转念一想。
她忽然道：“看样子，顾扶桑像是听到了什么。”
蒋南樛一脸赞同的点点头，想起顾扶桑方才那似有若无的阴沉之色，她心底有些惊惶，末了，她叹了一声，也不知该说什么。
到了屋内，小厮已经着了几个丫鬟在打点着，这会儿见画桥来了，纷纷加快了手脚，不多时，屋内便被清扫干净，蒋南樛也就顺利入住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蒋南樛连饭也没吃便溜了出门，一路上逢人便问：“陆大哥呢？”
问了许多人皆是摇头说不知，只有一人道：“陆总领在外街巡察，估摸着这时候该是差不多回来了。”
蒋南樛一喜，拔腿就要到大门去迎接陆修远，但没跑几步，她又想起画桥今日警告过她的话。
“不能添乱，不能让别人发现异常。”
她还记得画桥那威胁语气十足的模样，她知道，若是她真的再添什么麻烦，画桥那狠丫头定会言出必行。
这头，章大夫按照约好了的日子来为画桥复诊，看过她的伤势恢复情况后，便点着头一脸欣慰地道：“大人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只是伤口仍有些可怖，怕是不能痊愈。”
画桥闻言，问道：“章大夫的意思是，会留疤痕？”
章大夫点点头，正从药箱里拿出顾扶桑今日寻来给他的药，就看见画桥耸了耸肩，无谓道：“留便留吧，衬得我更帅气英勇了。”
“......”章大夫有些黑线，有哪个女子会能容忍自己的容貌有缺陷？
他把白瓷药瓶自药箱内拿了出来，说道：“大人好运气，草民这儿有金玉膏，涂抹至伤疤处，不日便可祛除疤痕。”
画桥往桌上看去，见这小药瓶精致非常，白瓷底作衬，隐隐有些淡青色不规则条纹显现出来，十分美观。
漂亮是漂亮，但她怎么总是觉得，这种图案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伸手将小药瓶握在手里，触感温凉，瞄了一眼正收拾东西的章大夫，她开口问道：“这药，大夫从哪儿得来的？”
章大夫正捡拾着东西的手一顿，然后惊诧道：“秦大人？”
画桥笑道：“我看着这药瓶跟你平常那些不一样，定然是别人给你的吧，既然如此，这药定是挺贵重的，你就这样给了我？”
章大夫作了一揖，然后道：“秦大人乃是咱们远清县一等一的好官，草民若是不能使您痊愈，那便是要遭受百姓们的唾骂的。”
说着，他便见画桥一脸“你给我继续装”的表情，他抹了抹额上的汗，暗道保密这事儿还真是难做。
“不会。”画桥把药瓶推了回去，然后道，“改明儿我就让顾大人发个通告，说个清楚明白，没人敢骂你。”
通告哪能随便发，画桥不过是吓唬吓唬章大夫罢了。
章大夫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和盘托出：“草民每次来为秦大人复诊，顾大人都会来询问草民您的恢复状况，得知您额上疤痕难以消除，顾大人便派了人寻得如此良药，只为让大人您的伤势能完全恢复，且一再吩咐草民，不得将此事说与您听。”
一番话下来，画桥心底震惊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
狗桑竟然如此关心她？还专门寻了药？
章大夫离去前嘱咐了几句，画桥仍是如之前那般随意敷衍。
宋盈把章大夫送出门后，回来望见画桥边把玩着手中白瓷小瓶边发呆，她咬了咬唇，一想到秦大人有了个定下亲事的表妹，她心里便十分难过。
画桥感受到那能称之为炙热的视线，她把瓶往桌上一搁，然后问道：“表妹她吃晚饭了吗？”
宋盈摇摇头，然后道：“并未。”
画桥随意地点了点头，余光瞥见宋盈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眼圈还泛了些微红，她不禁有些罪恶感。
怪她长得太帅气了，竟在不知不觉中俘获了一个少女的芳心。
正待她准备开口说个清楚，就见蒋南樛塌着一张脸进了屋。
画桥心底“咦”了一声，挥手屏退了宋盈，顺带让她把门关上。
门一关，画桥便打趣道：“怎么了，还在纠结白日的事儿，担心顾扶桑对你印象不好？”
蒋南樛点点头，泪眼婆娑地望着画桥，语气哀求道：“你去跟顾大人解释解释好不好？”
画桥挑着眉问：“你的事，为什么要我去解释？”
蒋南樛噎了一下，然后道：“可是因为你的追问才让顾大人听见的呀。”
画桥见蒋南樛那一脸认真的模样，捂着嘴偷笑了几下，方坦白道：“你放心，顾扶桑什么都没有听见，要是他听见了，这会儿定是来给我来个约谈的。”
蒋南樛再次重重地点点头，然后道：“我方才见到顾大人了，他让你去退思堂寻他。”
画桥刚拿起茶杯悠然自在地喝了一口水，不想就听见这话，她狠狠地呛了几口，然后道：“什么？！”
画桥来到退思堂时，并未见顾扶桑身影，她便问了守门小厮：“顾大人呢？”
小厮引着身子道：“秦大人，请随小的来。”
幽静小道暗香浮动，衬得这秋夜更是多了份醉人韵味。
画桥跟了一路才在湖边见到了顾扶桑。
小厮退了下去，画桥自后面望着顾扶桑身影，衣袂飘飖，锦袍修长，匀称得当，周身气质清雅高贵，似翩翩公子般叫人迷醉。
但这如画美景画桥并没有多加欣赏，此刻她脑海里不停备着措辞。
是来个自首，还是死不认账呢？
这的确很难选择。
正处天人交战中的画桥，冷不防听见顾扶桑轻轻唤道：“秦主簿来了？”
画桥心底一颤，忽然忆起章大夫说过的话，这一刻不知为何，她竟有些退缩，似是抗拒与顾扶桑见面。
这想法一出，她脚步顿了顿。
不对啊，不过是说了他几句，而且还是蒋南樛挑起的话，与她何干，心虚个什么劲儿？
这么想着，她又迈起了步子，缓步走到顾扶桑身旁。
她视线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不看一眼顾扶桑：“不知顾大人找下官有何事？”
顾扶桑望着她的侧脸笑了笑，然后道：“无事，不过是几日未见主簿，甚是挂念罢了。”
画桥闻言，神色一震，刚要说什么，就听得顾扶桑继续道：“毕竟主簿是本官的得力下属。”
画桥松了一口气，然后笑道：“看来大人还是学不会一句话全部说完，是否需要下官家乡养的那只旺财来教教大人，下官觉着，您与它定能沟通得很愉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