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0〕蓝墨冷星》无声听雷

26、晓的番外

　　我叫晓，是一片虚空。
　　我诞生意识的时候，还没有名字，也不知道有“名字”这个概念。
　　虚空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我也仅仅只是单纯无聊地吸收外界的营养，以壮大自身。
　　我开始思考，我是谁？
　　没有空间的概念，也就分不清上下左右。
　　无边无际的飘荡，没有黑白色彩，意识甚至也很混沌。
　　直到……
　　［『权杖』交出『创世神子』！］
　　［不，我不会给你的！］
　　一根长条条的散发着光的东西直直地撞入『我』的躯体。
　　［那是『虚空』！］
　　当它们的思维触手“喊”出“虚空”这个词的时候，『我』浑身一震，如醍醐灌顶，一瞬间明白了许多之前有疑惑的事。
　　我是『虚空』。
　　我将目光投向它们。
　　长得真奇怪。
　　［『虚空』正看着我们！］
　　［快，使用『冠冕』！］
　　它们又将一个圆圆的同样也发着闪闪光的东西扔向我。
　　什么意思？没有意识？
　　好像很好吃，吞了。
　　唔，撑到了。
　　［『冠冕』被吃掉了！『权杖』也不见了。］
　　［我们在看着『虚空』，『虚空』也看着我们。］
　　［快走！不要看！］
　　［可恶！］
　　它们离开了，甚至扔下了一个同伴。
　　［无上的存在，让我跪倒在您的……帝座之下吧！］
　　它突然向我冲过来，消失了。
　　唔……怎么回事？
　　我没想明白，抖了抖身躯，将‘安全区’又扩大了不少。
　　［我……还活着？］
　　一个怯怯的细小的思维触手从‘安全区’搭在我身上。
　　［你好，『虚空』］
　　［你好，『权杖』］
　　我不知道如何外放思维，但这并不妨碍我的认知：眼前的生物很弱小脆弱。
　　这个触手成为我们之间的桥梁，不断地互相了解学习。
　　『权杖』说了很多，说到『创世神』的时候情绪低落，而说到『创世神子』，则情绪稳定，甚至带着安抚。
　　『创世神』是创世神职的集大成者，祂凝聚出了『权杖』『冠冕』，让祂的种族成为了以创世为根基的种族。
　　但，就在祂试图向不死不灭的存在更进一步时，『冠冕』被图谋不轨者所诱，失去了自我意识，成为了死物。不轨者们利用『冠冕』干扰了仪式，『创世神』在混乱开始前把『创世神子』交付了『权杖』。
　　［那么，『创世神子』是什么？］
　　［是另个『创世神』，或者说，是『灭世神』。］
　　［『灭世神』？］
　　［以创造万物的创世和以毁灭众生的灭世，这是一物之双面＼一胞之双子，是不可分割的，相伴相生的。］
　　［有生就有死，有创造就有毁灭。『创世神』一直压制着另一个自己，同时祂也发现，正与反此消彼长，同时又相互依存……只要『创世神子』存在于世，『创世神』也不会消亡，反之亦然。］
　　［还有呢？］我听得入迷，仿佛见法则的大门在我面前徐徐打开。
　　［正与反是相对的，是可以转换的。］
　　……
　　又过了很久很久。
　　『权杖』开始消亡，它的意识混沌，常常不自知的呓语，如同曾经消融于我身躯上的创世族人。
　　我很烦燥，我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创世神子』诞生了，或者说，突破了封锁。
　　［镜子不止有一面，可以从镜中借到自己的力量。］
　　祂这般说道。
　　祂的身上有着暗红的鳞片，漆黑的双角，以及腥红的双眸，一头黑色的头发。
　　人形生物，祂这般命名自己的模样，给自已取名为『黎』。
　　我问祂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创世神』名为『明』。而我，就是要在祂前面。］
　　……
　　我无语。
　　［你也给自己取个名字啊！］
　　［为什么不能你帮我取个名字？］
　　［名字具有力量。］
　　［……那我，就叫『晓』。］
　　后来，『黎』从『明』那里借来创世的力量。
　　祂开始创世。
　　一粒微尘？
　　［它，好小。］
　　［额，没办法，借来的力量太少了，如果有中转就好了。］
　　［？］
　　［没事。你是不是可以控制能量？］
　　［对呀！］
　　祂开始把仪式盘移到我凝结的小的晶体上，然后扔回我这里。
　　［好复杂啊。］
　　我看着祂一点一点构筑起恢宏的伟业，一边向我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这个是九九归一，九为极。这个是规则，这个是法则，这个是秩序……］
　　［我创造的世界，就是一个圈里有圈，圈圈无限。］
　　［这样一个圆圈，便是开始，也是终结。］
　　……
　　［创世之力消耗了得越多，灭世之力积累得也越多。这样，我就可以调动更多的力量。］
　　［将我承受不了的力量放在你那里，分摊在每一个生灵身上，这样，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
　　祂絮絮叨叨了很久，又细细检查了一遍。
　　［看着这些小家伙是很有趣，但看得久了，也会腻。不如将自己的意识缩影放入里面，体验一下它们的生活。］
　　祂这般建议道。
　　［我也要去救『明』了，真是放心不下。］
　　我一一应了，看着祂离开我的领域。
　　……
　　作为一个观测者，我没有情感，也无法理解情感。
　　我开始思考如何将自已放进圈里。
　　我把我自己切下了一小块，又自己分出个意识体，不断地尝试……
　　终于，成功地挤入了『黎』的住所。
　　空空荡荡的空间里依稀还有人形生物的生存痕迹，但已无活物……嗯？不对，有……
　　一个很微小的生命气息。
　　……
　　养孩子的生活真是痛并快乐着，想必有很多生灵都与我有一样的感叹吧？
　　诸界生灵潜力无限，终于有生灵来到了所谓的核心区。
　　［你们好，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