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木梁春

2、第二章 臭表脸！

　　没有一个人告诉过盂承，是的，没有人。告诉他，转学来第一天就要跑操，全校一起疯跑的那种。也没有人告诉他，带队的是体委姜砚，腿长一米一的大佬，慢跑跟玩儿似的。
　　而这一切的一切的结果，就是盂承累成狗了。
　　“怎么？今天第一天就这样了？”林非脸不红心不跳，“我们三年都这样，就没一届高三可以避开的。德育处老郭的锅。”
　　盂承此刻并不是很想说话，大喘气。他有点轻微哮喘，胸闷的咳不出来，直顺气。
　　姜砚见了不语，起身出了教室。
　　“这位哥们又想逃课，不是吧？”林非无语了(ˉ▽ˉ；)…
　　“他经常干这种事吗？”盂承总算咳出口痰，声音还是十分沙哑。
　　“也不是很经常，但都高三了，不至于这样吧……”
　　两人没再说话，数学老师走进班，还有三分钟上课。待他们拿出书来，上课铃一响，姜砚才百米冲刺似的跑进来：“报告！”
　　教数学的李钰皱着眉头让他进来，毕竟她也不记得人家叫什么，叫错名就很尴尬了。在班上，李钰大约只认识班长和数学科代表吧。
　　姜砚笑嘻嘻地跑进来，到了座位上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看向李钰：“老师，还是记一下我名儿吧，我叫姜砚啊。”
　　“知道了，坐下。”李钰双颊有些红，实在尴尬。
　　这节课直接开始复习，从高一必修一开始，讲函数。虽然本意上还是不太想听，但为了个人留下“嗯，这是一个读书人”的印象，盂承还是有乖乖听课，并且记了一大堆笔记。看向已昏昏欲睡的同桌和后桌，自己还是很可以的。
　　下课铃响后，李钰恋恋不舍地离开教室，要不是教务处最近规定高三的孩子压力不能太大，要劳逸结合，及时下课。否则，以数学老师的尿性，多半会讲到第二节上课。不过上了三节课，盂承的肚子不自觉地叫了。
　　“哟，同桌，这么快肚子就饿了？”林非明显听到了。
　　“有什么问题吗”盂承很不开心地看着他，“你有吃的吗？”
　　“还真没有。”林非耸耸肩，“给秋秋了。”
　　呵，老婆奴。（虽然还没成，但想必已经猜到林非未来的命运了。）
　　姜砚掏了掏抽屉：“吃吧。”
　　盂承转头看去，哟呵，卫龙辣条。他冷着脸，掩住笑颜：“辣条？就说上课时候什么味儿这么大，原来你去买辣条啦。”
　　“见者有份。”林非的咸猪手已经伸过来了。
　　“你不自己有吗？”
　　“给秋秋啦。”
　　“那是你活该饿着，滚吧。”
　　“别啊，哥们。”
　　“谁是你哥们？滚滚滚。”
　　“哎呀~姜哥你还介意这点钱？”
　　“滚不滚？1，2……”
　　“走就走，三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当你的瞎几把好汉去吧。”姜砚把人赶走，“老婆奴。”
　　啧啧啧，实话实说虽好，这么大声就有点……
　　“问你呢，吃吗？”盂承反应过来姜砚问的是他，顺手抽走一根：“做跑腿的很适合。还有什么吃的吗？”
　　“有啊，薯片，素毛肚，泡鸭爪，火腿肠。你要什么？”
　　“额……”盂承瞬间明白为什么林非说姜砚不差这钱了，是真不差。“那，那薯片吧，有喝的吗？”“纯牛奶。”“行吧。”
　　实在搞不懂这个人了，个子高高的，看起来还有点凶（xiao）悍（shuai），但居然喝纯牛奶？areyoukiddingme “怎么了？在想我为什么喝纯牛奶是吗？”
　　被看透了心思，盂承没有说话。
　　“像那么复杂干嘛？喝了能长高啊，你还没一米八吧，快喝。”
　　盂承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臭表脸啊，不过身体还是很老实的，猛地喝了几大口牛奶，揍人似的。
　　姜砚笑笑，没在吵他。
　　第四节是化学，讲了一下上学期的试卷。盂承对这张试卷还挺感兴趣，尝试做了一下，对对答案，大概也有八十来分。
　　放学后，盂承收了东西，去挤公交回家。
　　“做什么公交啊，哥请你吃饭。”姜砚跟上他，卖笑。
　　“不了，我妈做饭了。下次约吧。”盂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盂妈妈还做饭呢，嗯~ o(*￣▽￣*)o，盂妈妈做的饭最好吃了~
　　见他走远，姜砚还是跟上去：“手机借我一下吧，我给我姐打个电话。”
　　盂承皱皱眉头：“林非不是也有手机？”
　　“追女神去了，你借我呗？”
　　“行吧行吧，你欠我这个人情了。”盂承掏出手机。
　　姜砚接过去，拨了号码：“喂，是盂阿姨吗？我姜砚，小承同学。今天他第一天来，我想和他交个朋友，请他吃个饭成吗？好好好，阿姨再见。”
　　盂承反应过来：“你干嘛给我妈打电话？”
　　“请你吃饭呀。”姜砚显得很委屈，“你不说我欠你人情吗？我请你吃个饭不就结了。下次就不烦你了。再说了，我俩前后桌，大家交个朋友，可好？”
　　盂承扶额：“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是吧，走了。”“我夸你了吗？臭表脸的！”
　　姜砚带他去吃所谓转转自助火锅，锅底三元，白签1元，黄签2元，绿签4元，蓝签8元，紫签12元，一盘涮牛肉或涮羊肉15元。
　　“你真要请我吃这个？”
　　“怎么了？”“没什么，不知道你今儿钱够不够我吃。”
　　姜砚挑挑眉：“应该吧……”他也不是很确定。
　　盂承开心的走进去，调了酱料坐下后，埋头吃就没再起来。姜砚呆了呆，心道下次要多带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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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前后吃了一个小时，一共一百二十多，三分之二是盂承的份。摸了摸瘪了的钱包，无奈笑笑，小家伙实在太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