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竟然是T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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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原：“妖委会是什么啊？听起来像□□一样，好厉害的样子。”
黄雨舟：“哦，那个全称妖仙自治地方委员会，不过妖仙聚集的区域一般不大，妖的数量也不多，所以它和村委会也差不多。”
陈木原：“……”
陈木原：“不是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吗？”
黄雨舟：“那妖委会是拿来干嘛的，当然明面上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的，所以现在都规定要对撞见妖仙的人类进行洗脑。哦不过你放心，求封对象不在这个范围里。”
陈木原：“为什么黄鼠狼需要求封才能变成人形啊？为什么狐狸什么的就不用呢？”
黄雨舟抓狂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一直搞不清楚，老祖宗为什么要留下来这个规矩。”
阿香插嘴道：“虽然我们狐族不用求封，但我们得去泰山通过碧霞元君主持的考试，才能变成人形啦。”
陈木原：“好好好，最后一个问题，我记得婆婆和我讲过，你们求封不是随便拦住过路人吗？为什么你还要专门算卦来找我呢？”
黄雨舟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他挠着头，躲闪地答道：“那估计是妖界和人类社会之间有信息差吧？”
陈木原追问道：“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白时悠悠地说道：“其实以前啊，他们黄仙运气好点的，会去找认识的人，比如说他家老祖就是找你家老祖求的封。但大部分的确就是随便拦住过路人就求封，成不成都看命，直到几十年前……”
“好了好了！”黄雨舟猛地打断了他，用力地叹了口气，不情愿地说道，“这种事还是我来说吧。”
“那是一个冬天，我有个山东还是哈尔滨的远房大伯，拦住了一个驾着驴车的老汉求封，结果那个老汉喝多了酒，就对他说……”
他停下来咬着嘴唇，深吸一口气，才极其艰难地开了口：
“你像个驴鞭。”
陈木原一口水喷了出来。
黄雨舟眼神惆怅：“虽然那个人后来被报复得挺惨的，不过我那个大伯的修为也……反正因为这事，我们现在必须先提前算出谁是有缘人，才敢去求封了。”
陈木原擦擦嘴道：“……这样啊。”虽然好好笑，虽然其他妖仙都在笑，但是笑出来好像又太残忍了。
黄雨舟长叹一声，然后迅速调整状态，道：“既然你已经问完了，我们就开始求封仪式吧。”
“好。”陈木原明白求封的重要性，他紧张地坐直身子，吞了口口水。
黄雨舟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觉得我像咔咔咔……”
陈木原愣住了，黄雨舟猛地意识到不对，愣了一下，试着开口道：“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他惊慌地摸上自己的脖子，那种熟悉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回来了，仿佛有一条冰冷的蛇从他的胃里爬进了喉咙，把他的舌头绞得动弹不得。阿香他们全部围了过来，他跳起来，对每个妖仙都声嘶力竭地喊话，但他喊了半天，发出来的还是黄鼠狼的叫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像是被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颓然无助地跌坐在茶几上，周围的嘈杂仿佛隔着深深的水层传来，裹着轰隆隆的回音，模糊不清。
“他这，这是怎么了？”这是有缘人的声音。
“禁言令又失效了？怎么回事，他不是喝了解药了吗？”这个惊慌失措的叫声是太太乐的。
一双白绒绒的肉掌搭到了他的手上：“不对不对，太奇怪了，明明都吃了一整条蛇皮了啊？禁言令怎么会没有被根除？除非，除非……”
“别墨迹了，除非什么啊？赶紧说啊！”这声焦躁的追问很明显是阿香的。
过了好一会儿，白时的声音终于响起了：“除非是一个修为远比柳夏还要高的蛇仙给他下的禁言令。”
黄雨舟闻言，稍微回过神来问道：“什么？”
白时的表情少见的变得十分严肃：“柳夏好歹有个一百多年的修为，但他一整条蛇蜕里的法力都只能暂时压制你身上的禁言令，这样看来，下咒的蛇仙修为估计至少要有个三四百年。”
阿香蹙着眉道：“这怎么可能，柳夏已经是年轻一辈里法力最高强的了，而且柳家的老一辈也全都出去云游了，只有……”
她猛地打住话，迟疑不定了好一会儿，才道：“会不会真像柳夏说的那样，某个蛇家的老一辈悄悄回来了，然后你无意中得罪了人家？”
“那更不可能啊，”太太乐立刻反驳道，“有妖仙出入大柳乡，柳树都会登记备案的啊。”
周围一片嘈杂，黄雨舟勉强定下心神，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了出来。这个答案乍一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但仔细梳理一遍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切最终指向的都是这个答案，于是这个名字越发清晰坚实起来。
他缓缓开口道：“阿香，你刚才想到的是她吗？”
阿香顿住了：“你也觉得是……可是……”
太太乐倒吸一口凉气：“你们说的是她？”
白时点点头：“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完全听不懂的陈木原一脸懵逼地问道：“所以他又说不了人话了？等一下，你们在说谁？”
白时：“我们在说小龙女啊。”
陈木原：“？？？”感觉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等一下，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小龙女吗？！
太太乐慌张地拍了白时一下：“你怎么敢叫这个外号啊！”
黄雨舟道：“上次这么叫她的妖仙，可是被她用满山的树一路打到几百里开外，还勒令他五年内不准靠近南山，你可千万别在她面前这么叫。”
阿香神情严肃地说道：“所以我们一般都叫她柳太君。”
陈木原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名字好耳熟啊。
“话说这柳太君，本名柳香兰，大概是明末出生在今天的沈阳一带，那个时候他们柳家都还在关外呢。”白时一说起这种老历史，就滔滔不绝的，记性也好得不得了，完全没有一点痴呆的样子。
“她从年轻的时候开始，法力就是同辈中的佼佼者，甚至不输一些前辈。两百年多前她和九头雉鸡精胡喜媚打了一架，竟然还能全身而退。那可是上古的老妖啊，虽然封神之战后元气大伤，但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雉鸡精？”陈木原联想到什么，下意识地看向太太乐。
“是的，你没猜错。虽然很像基因突变，但这位本名胡时桑，还真是胡喜媚的后代，”阿香一脸嫌弃地道，“他要是面对柳夏的时候能拿出他高祖母十分之一的霸气就好了。”
太太乐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表情，默默地看向窗外。
“咳咳，不要打岔啊。”白时咳了两声提醒道。
“后来，清朝建立以后，柳家也从关外迁到中原，辗辗转转来到了西南的一块宝地定居，就是今天的大柳乡，远比你们人类来得早呢。但差不多同一时间，黄家的祖先也迁到了这里。接下来，两边就经常因为地盘什么的问题发生冲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关系差到老死不相往来，一见面就会斗殴。”
陈木原悄悄问道：“所以小黄和那个叫柳夏的蛇仙的关系才那么差？”
阿香翻了个白眼，道：“不全是，主要是他俩作。”
黄雨舟怒道：“靠，关我什么事？当初明明是他先来挑衅我的！”
陈木原听不懂，就问道：“他在说什么？”
阿香道：“他说自己的确作，还别人一挑衅就炸，让你继续听。”
陈木原点点头，黄雨舟：“……”
白时继续道：“后来，大概七八十年前，当柳太君的父辈同辈或仙去或云隐后，她选择留了下来。在成为柳家的掌门人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提出签订和平协议。那个时候，黄雨舟的老祖黄世云也当上了黄仙的长老，也有意与柳家交好。”
“于是他俩签订了协议，确立了如今南山归柳家、北山归黄家的局面，拆除了河上的法术壁垒，还开始每年都在河上举办节日庆典和集市。至此，大柳乡终于迎来了和平与繁华，我们其他种族的妖仙也才陆续搬了进来。”
没想到妖仙的历史也是这么精彩壮阔。陈木原都听入迷了，感慨道：“所以说，这位柳太君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不，妖仙了。”
“她打个喷嚏，大柳乡都要抖三抖。不过还没完呢，”白时话锋一转，叹道，“后来又过了几十年吧，有一年夏天，节日庆典突然被取消了一大半，中元节、七夕节什么的都没有活动了，后来也再没有恢复过。有传言说，是柳太君咬定黄老祖偷走了自己的一样法宝……”
黄雨舟激动地打断了他：“绝对不可能是我老祖干的！你们都了解他的品性的！这肯定是不知道哪个王八蛋传出来的谣言！”
白时赶紧安抚道：“知道知道，所以说是传言嘛。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俩从那个夏天开始反正是有了嫌隙，再也没有在公开场合一起出现过。不久以后，柳太君据说元气大伤，开始闭关修炼，再也不出南山，最后也走上了修仙升天之路。”
阿香点点头，补充了一句：“那个时候我也差不多来到了大柳乡，黄家和柳家关系虽然没有之前好了，但还好集市啊通道啊什么的还在，元宵节什么的庆典也还保留着，也不是很差就是了。”
“所以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黄雨舟挠着头，眉头紧锁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柳太君，谈何得罪她？她为什么要和我一个小辈计较？更何况她闭关不出一心求仙问道，怎么会关心外面的事？”
阿香撇了下嘴，欲言又止：“而且说到修仙，她用出马的方式来修仙也是有点……算了，不想评价。”
出马？！仿佛电路一下子被接通了，陈木原立刻想起了刚到大柳乡那天，二舅母说过的一番话，那个古怪的张仙姑竟然就是她的出马弟子！
他连忙追问道：“出马怎么了？”
阿香叹了口气道：“出马对人类而言，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竟然是T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