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南国》》橙紫仙女

7、 真正的高二上学期（下）

　　10月份的中间，湘宁一中一年一度的运动会终于到了。
　　在眼睁睁看着凌云中学在湘宁一中举办的运动会各种开场的cosplay，各种操场上摆布做大本营的不要上课的美妙时光后终于迎来了属于湘宁一中学子的美妙时光。
　　不过对比凌云中学的，没那么美妙。
　　主要是田径场只有运动员能进去，运动员能携带一个同学作陪。
　　想当初在凌云的时候报名后勤的以及运动员们都能进田径场，在中央的人造草坪上摊一块布，即便是所谓的“阳光”体育艺术节，大家还是会争相去抢没有太阳的地方。
　　而湘宁一中，班级的阵地在田径场外。
　　正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红豆不愿意参加什么比赛项目，她没有什么运动细胞，高一那一年的运动会似乎在她的记忆中没留下任何痕迹。
　　高二这年，哎。不知道会不会又是打个酱油就过去了，还是想想做什么科目的功课吧。
　　“红豆，想进田径场吗？”
　　红豆正在想着运动会要做什么功课，一经打断，有点没回过神来。
　　沈楠又问了一遍：“想进田径场吗？”眨眼。
　　红豆一个激灵，他的眼睛真好看啊。好像……会放电。
　　红豆掩饰性捋捋头发，努力恢复正常：“当然想！”
　　“运动会最后一天我跑1500m，我带你进去！”
　　红豆眨巴眨巴眼睛。
　　“我可以带两个人进去，你可以叫上一个人一起去。”沈楠接着说。
　　这么大的诱惑，红豆不答应才怪。
　　“好啊，什么时候？”
　　“到时间了我来叫你。”

　　红豆叫上了林雅。
　　很快运动会就到了尾巴上的那天，在这天以前，红豆有一点点参与感，参与感来自于开幕式以后，林雅陪她逛校园，很多地方都有学校社团的摆点，高一时她加的那个社团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社团里没人，她成了社长，早早的招完新就把烂摊子甩了出去。
　　她跟那些学妹说过：“你们要是想做点什么事，就好好搞，要是不想，那我就去和学生会主席说，让社团在我这届消失。”
　　她们说想接手。
　　后来沈楠来问她：“释程学长说你的社团没人来参加会议啊，发生什么事了？”
　　释程，比他们高一届，学生会现任主席，学校风云人物。
　　高、富、帅！多才多艺、温润如玉……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具体什么，红豆也不太清楚，她知道他，也只是听别人说的罢。
　　红豆把自己对学妹她们的说的说了一下，只得总结道：“既然她们不想，那就算了吧，把那个社团给除名了吧。”
　　从来冷情，对学习以外的事情就更加冷情。
　　特别是在自己的学习还焦头烂额的时候。
　　红豆不好说她是什么心情，会有些无奈吧，还是会有些难受。
　　她毁掉了前人的心血。
　　“没事，社团存在的意义是让学生放松，而不是增加他们的压力，既然它让你感觉到了压力和难受，那它就没什么存在的意义了呀。”沈楠安慰她。
　　于是，一个社团消失了。

　　到处逛的那天，林雅还想去图书馆瞧瞧，顺便借本书。结果门外有人守着不让进。
　　是学生，文学社的，据说下午有活动。
　　林雅生气：“这不是还没下午吗？那么早就守着！图书馆也是我们的好吗？！”
　　当然不是当着那些学生的面抱怨的。
　　大家都有难处，私下发泄发泄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让大家难堪。

　　除此之外的别的时间她就在教室里做作业。沈楠也只报了一个1500m，其他时间去打了一次篮球，然后就是在教室里做作业，或者是玩魔方。
　　那段时间在她们班上魔方特别流行，一下课就能就见魔方转动啪嗒啪嗒的声音。
　　红豆挺好奇的：“李冕，为什么突然就都玩起魔方来了？”
　　李冕正侧着身子拼魔方，侧着身子，明显就是显摆，好让后面的人看见。
　　沈楠听见声音，瞥了李冕一眼，微微也侧了侧身子。
　　“不知道欸，好像是沈楠先带的头。”李冕说。
　　红豆盯着李冕手里的魔方，转动得飞快。
　　红豆觉得眼睛有点看不过来了，却还是微微发着光，很有兴趣的模样。
　　沈楠一直在偷偷盯着红豆，看见她这副模样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想学吗？”还是侧着身子的，不过幅度大了些。
　　红豆下意识“嗯”了一声，却突然想到什么：“会不会很难啊？”
　　沈楠立马转过来：“不难不难，一点儿也不难。”
　　红豆被他突然的热情模样吓了一跳。
　　“吓到你了吗？”沈楠双手扒在红豆桌上，像极了妈妈出门后，被遗落的狐狸要沙发上的红豆开门，前腿扒在沙发上的模样。有点可怜。
　　红豆有点不自在：“还好还好。”

　　教学开始。
　　“魔方呢，是一层一层地拼的。”沈楠说。
　　“啊？我一直以为是一面一面地拼的，”红豆震惊，“而且我也只会拼一面。”声音越到后面越小，她真是觉得自己孤陋寡闻极了。
　　“没事我教你！你看第一层这样……”
　　红豆学的很慢，沈楠教得很耐心，但是红豆觉得自己太笨了，有点浪费沈楠的时间。
　　“你让我自己琢磨琢磨，你去忙吧。”红豆说。
　　“哦。”沈楠把魔方慢慢地递给她，又慢慢地转回了自己座位。
　　红豆好不容易琢磨出了第一层怎么拼，然后她的“三分钟热度”也就消耗完了。
　　于是学魔方事件也就没了下文。
　　沈楠也试探性问过红豆，红豆总是“算了算了”地回答。
　　终究是算了。
　　沈楠只余下叹息。又少了一个机会。

　　沈楠比赛这一天下午，天气很凉爽。
　　沈楠来教室叫红豆的时候，红豆正和班上的同学一起看最近很火的丧尸片《釜山行》。才开始看一点点，却仍是心有余悸。
　　红豆去喊林雅，林雅还被她吓了一大跳，“啊”了一声，吸引了班上其他人的目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看啊。”林雅抱歉道。
　　“人吓人吓死人欸。”林海华不满。
　　“组长你是人吗？我竟然不知道！”说完就气哄哄地扯着红豆走了。
　　“等等。”红豆下想到什么，对沈楠说，“你的茶杯呢，我帮你装点水，待会也不知道你跑完1500m会怎样，很难受我也不知道该干嘛，水应该还是要喝的。”
　　沈楠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屁颠屁颠跑去拿水杯，发现红豆也在拿什么。
　　“保温杯，你要不嫌弃，我把它洗了，再装点热水，刚好那里水是烧开的，热水比冷水喝起来可能会舒服一下，待会在我们班的大本营那里拿个塑料杯就好。”红豆解释。
　　沈楠连忙笑摇头：“不嫌弃不嫌弃！”怎么可能会嫌弃啊！
　　红豆是跑着去洗杯子装水的，怕耽误了沈楠比赛的时间。
　　沈楠已经被愉悦冲昏了头脑，就愣愣地看着红豆忙上忙下，傻笑。丝毫没有想到去帮帮忙啥的。

　　到了田径场前门，刚刚好就看见班上的大本营在旁边，班长守在着两张桌子，一张上面有饮水机，一张上面放着班长的作业。
　　“班长辛苦了，这里有一次性杯子吗？”红豆上前去问。
　　“有啊，”班长看了红豆一眼，从抽屉里掏出一大包一次性杯子，瞥见红豆身后的沈楠，奸笑。
　　红豆没瞧见，光顾着拿杯子去了，三个，她一个、林雅一个、沈楠一个，真是精打细算。
　　“沈楠，待会我就不陪跑了啊，毕竟800m就让我想去死一死。”红豆干笑。
　　“当然不要你陪跑，你进去就是去体会一下这种别人不能进去，你能进去的感觉就好了。满足你的校园网。”沈楠说，丝毫没有开心。
　　到校门口，红豆被学生会的拦了。
　　“我是跑1500m的运动员，带她们俩进去。”沈楠说。
　　红豆眨巴眨巴眼睛，放行了。
　　“红豆，你有没有看到刚才班长的笑啊!好猥琐啊。”林雅小声说。
　　“有吗？”红豆回想了一下，丝毫没有印象，她好像刚才都没有看清班长的脸，“没有看到欸。”
　　“哦。”林雅想了想，又补充道，“是真的很猥琐！”

　　“请参加男子1500m的同学到升旗台检录。请参加男子1500m的同学到升旗台检录……”
　　是广播的声音。
　　“沈楠沈楠，你快去吧，我们在旁边陪着你啊。”红豆挥挥保温杯以示告别。
　　左手一个沈楠的水杯右手一个保温杯，一次性杯在林雅手里。
　　她没空余的手挥了。
　　检录完，没多久就在跑道上了，红豆碰见了李冕。
　　“欸，组长，你怎么来了？”
　　“沈楠带我进来的，你也跑1500m啊。”
　　李冕盯着红豆手里的保温杯，跑完喝上一杯暖暖的水，真是……
　　“组长，你待会……”
　　“李冕，你好好保存体力吧，要开跑了。”沈楠打断李冕。
　　李冕不高兴，没多久，只听得“嘭”的一声，发令枪打响，男子1500m比赛开始。
　　红豆喊了两声：“加油加油！”
　　然后就和林雅聊了起来，视线却还一直跟着沈楠的身影。
　　他们在抢跑道了。
　　一中位于市中心，地皮有限，操场不是标准400m跑道，只有300m，也就是说，他们得足足跑上五圈，五圈啊。
　　红豆想起体育期末考试的800m，就胃里一阵难受，跑完的感觉，就是想吐。真是太难受了。
　　沈楠每经过一次，红豆都会喊上几声：“沈楠加油！沈楠加油！”
　　李冕跑得比沈楠慢，于是帮沈楠加完油，红豆还能顺带帮李冕加加油：“李冕加油！李冕加油！”
　　到最后一圈，明显，沈楠的速度已经不如之前了，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好，红豆有些揪心，把手上的杯子一股脑儿塞给林雅，就跟了上去，也不管什么她所在乎的“名声”，就想着……
　　“沈楠，再坚持一下啊，马上就要到终点了！”红豆跑在了沈楠的前面一些。
　　红豆发现沈楠追了上来。
　　红豆试探着又往前面跑了一些，沈楠又追了上来。
　　红豆跑得又快了一些，突然想到这么，笑着说：“快点来追我呀！你要是追到了我，我就把我小学校牌给你。”
　　沈楠累得有些暗淡的眼睛亮了亮，抬腿追了上去。
　　于是少男少女超过了一个又一个人……
　　最终，竟然还被沈楠拿了个小组第二。
　　第一，是一个体育生。
　　跑完，沈楠已是气喘吁吁，没啥运动细胞的红豆也没好到哪里去。
　　红豆却不忘去拿保温杯往一次性水杯里倒了半杯，嘴里还说着：“我觉得会很烫，加一点凉水啊。”
　　把保温杯递给林雅，又从林雅手中拿过沈楠的水杯，倒了一些冷水。
　　手背贴了贴。
　　据说手背对温度更敏感。
　　“还好，可能还会有些烫。”红豆把一次性水杯递给沈楠，还不忘嘱咐，“小心啊。”
　　沈楠有一种媳妇熬成婆的感动。
　　红豆今天对他格外温柔，
　　真是……
　　“组长，我也要!”李冕一句话大喘气N下，看着是累极了。
　　沈楠皱眉，从红豆手中拿过自己的水杯塞进李冕怀里：“都给你。”
　　“……”
　　“我也想喝热水。”李冕可怜巴巴。
　　“爱喝不喝。”沈楠说。
　　红豆脑里的话还没做好口型就被打断了，有点愣。
　　刚想从林雅手里拿过自己的保温杯，就被沈楠扯着走了。
　　走了几步，沈楠转身对愣在原地的李冕说：“记得把杯子还给我啊！”
　　话了，又补充了一句：“洗干净。”
　　“……”李冕心有些痛。

　　回到教室，《釜山行》进行时。
　　小女孩认识的人一个一个离去。
　　最后爸爸也离去，剩下她和一个怀孕的阿姨。
　　红豆掉了金豆子。
　　很感人。
　　虽然有点恐怖片的感觉，但最后感动压过了害怕。
　　心里有点难受，看完，有点压抑。
　　“现在可以放学了，放一天假，星期天晚上准时到校，不要迟到。”班长说。
　　又是一窝蜂地遛了。

　　红豆不急，今天自己走回家。
　　“红豆，记得答应我的校牌！”沈楠凑过来。
　　红豆心里的压抑一下子被打散了。“知道了”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什么校牌？”张翔转过来问。
　　空气似乎凝结在了这一秒。
　　“关你P事。”沈楠怼。
　　第一次,红豆觉得这四个字如此动听。
　　张翔死死盯着红豆，说：“没问你。”话是对沈楠说的。
　　红豆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吓人，就像是要把她看出一个窟窿，她呆愣住。
　　“沈洪豆，你是不是……”
　　张翔话还没说完，就被“砰”地一声打断了。
　　沈楠狠狠地拍桌而起。
　　班上余下的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而来。
　　沈楠眼神冷冽，说出来的话也丝毫没有温度：“没事，皮痒了。”
　　“你说谁皮痒了？”张翔也站了起来，虽然比沈楠矮上了一截，但是输身高可不能输气势，狠狠地盯着沈楠。
　　红豆眼睛都急红了，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说过，我的事与你无关，张翔，放过你自己吧，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红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以免让张翔又炸毛。
　　“呵，放过自己。我请你先放过红豆好吗？”沈楠不冷不热地说道。
　　“沈楠！”红豆怒嗔。
　　语调“婉转悠扬”，沈楠丝毫不恼，耸耸肩不再说话。
　　红豆不打算再说什么，只是留下对沈楠一句：“我记得。”然后提着书包离开。

　　教室里的对峙还在继续。
　　“她喜不喜欢我，关你P事啊，总之你只要记着，她不喜欢你，过去、现在、未来，让她好好学习，不要老是给她糟心的情绪好吗？”沈楠假笑，“请让我们好好学习好吗？”
　　说完，故作潇洒地离开教室，一出教室门，就去追红豆。
　　赶上了，还能一起走几分钟。

　　“咳咳。”沈楠跑到红豆身边，故意咳咳两声。
　　红豆没说话。
　　“不要不开心啦，给你看，红烧猪蹄儿！”沈楠把手伸到红豆面前。
　　是刚刚拍桌子的手，通红通红的。
　　红豆立马停住脚步拿着看了看：“很痛吧。”
　　说完，心疼几秒，又想到实在大庭广众之下，连忙放开了手。
　　“呵呵”沈楠傻笑两声，“还行嘞。”
　　“不是猪蹄。”红豆说。眼角带着笑意。
　　“啊？”沈楠有些期待她后面的话。
　　“是狗爪子。哈哈！”红豆没憋住笑了出来。
　　“啊？”这个啊的调调有点婉转，似是抗议。
　　“沈楠，有时候你真的好像我家狐狸。”
　　“你家那条狗？”沈楠知道，红豆发过关于她家狗的说说，“她不是母的吗？”抗议，强烈抗议。
　　“你也不是公的啊。”红豆说。
　　沈楠挑眉，眼神有点晦涩不明。
　　“沈楠。公的和母的呢，是形容畜生的。你呢，是人。”红豆一本正经。
　　“哦。”沈楠一下子眼神又清澈无比了，满满的少年感和……阳光。
　　让待在今天这个凉凉的天里的红豆感到一丝丝暖意。
　　“沈楠，”红豆说，“我没有不高兴了，你去取你的自行车吧，回家的时候小心点，那个手……”
　　“没事，我可以单手骑自行车！”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我还能不用手！”
　　那个得瑟样。
　　红豆忍不住轻笑：“知道你厉害，回家的时候小心啊，我先走了。”
　　“欸！拜拜！”沈楠挥挥红彤彤的“狗爪子”，目送着红豆，直至再看不到她的身影。

　　这个礼拜照样是放了一天假，回学校的那天晚上，沈楠收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红豆的小学校牌。
　　“你要知道，四年级以前的那种上面贴一张照片的纸质校牌我早就没了，只剩下了四年级拍的那个10元一张的那种比较高级的塑料的校牌。我爸爸为了防止我把唯一的校牌弄丢，就在公司里面随便搞了一张，给你的是假的那个，真的我要自己留着的。”红豆说。
　　“没事没事。”沈楠笑得真诚。
　　有就行了，管他是原件还是别的件。
　　沈楠说：“红豆，你双马尾的样子真可爱！”
　　红豆感觉自己脸有点热，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桌子。
　　沈楠哼着小调，特意从张翔那边转回了自己桌子方向。
　　红豆没注意到他的那些小动作。

　　上了没几天课，期中考就来了。
　　红豆和沈楠一个考室，座位是按照十月份月考成绩安排的，每个班42个人，1考室就是年级1-42名。
　　十月份月考还是分开考的，沈楠蝉联第一，红豆勉勉强强卡在了一考室。
　　沈楠坐一考室的第一个，红豆坐最后，刚好是教室里最远的距离，一条对角线。
　　11月2日晚上复习。下了晚四，搬座位。
　　红豆所在的四组坐的是挨门那边，按理第一列第二列都要搬出去，于是，搬课桌大业开始。
　　桌上书不多，但抽屉里是满的，所以桌子还是很重，还有一个大箱子。
　　红豆护住自己桌上的书，生怕它们掉下去，小心翼翼地挪着。
　　感觉移桌子的手轻了很多，红豆抬头，是沈楠，余光瞥见张翔正在旁边，有些身形不稳，怒视沈楠。
　　死死地盯着。
　　红豆突然想起靖王的话：“男男才是真爱好嘛！”
　　红豆一个激灵。
　　“你很冷吗？”沈楠问。
　　红豆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思乱想！红豆在心里默念。

　　“啊哈哈哈！杨涛你竟然只穿这么两件！啊哈哈！田芷琪哈哈哈！你看到了，你要对杨涛负责啊!啧啧啧！黑泥鳅啊！”
　　“田芷琪看了杨涛的小黑泥鳅！！”
　　“杨涛你完蛋了！”
　　……
　　教室里闹哄哄的一片。
　　红豆看见李冕从教室哈哈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红豆问他。
　　李冕瞬间凑过来绘声绘色地描绘刚才教室里面发生的一切。
　　大致就是，田龙和杨涛作为一对亲亲热热的同桌，两个人在闹，不知分寸地闹，田龙急了，扒了杨涛的裤子，一不小心就真空了。
　　谁都没有想到这么冷的天杨涛就穿了校裤和内裤。
　　这应该算是年轻人的坚强了吧，打死也不穿秋裤。
　　而田龙就更没有想到杨涛穿得那么少，那么容易扒，他就那么稍微一扒，全都给扒下来了。
　　然后和他们一组的田芷琪恰好就看见了。
　　真巧。
　　“我才知道，田龙用词如此准确，杨涛那玩意真的是被他形容的，简直了。又黑又……”
　　“咳咳。”沈楠咳了两声，打断了李冕的滔滔不绝。
　　李冕才意识到，他说话的对象还有女孩子，也连忙咳两声：“那个，组长，我先回宿舍了啊，呵呵。”说完干笑两声连忙走了。
　　祁淋凑上来：“我的天哪，那他们还是一组的，不得尴尬死啊。”
　　红豆深以为然。脸还有点热。转身回教室想要把她的箱子挪出来。
　　沈楠跟了上来，默默帮她推，他的脸也有些热。
　　荒唐的一夜过去。

　　11月3日期中考试第一天，物理、生物、语文，全部渡劫成功。
　　这天晚自习，照常备考。
　　第二节晚自习刚打铃，化学老师慢慢悠悠走进教室，左瞧瞧右瞧瞧：“都在复习什么呀！明天考化学，你们都没人来问我题目啊！”
　　“莉姐你寂寞啊！”田龙笑得猥琐。
　　“你是不是还想说空虚寂寞冷！”莉姐瞪了田龙一眼，瞥一眼许多座位是空的，“那些人都跑到哪里去了？欸欸欸！李冕你去干什么？”
　　“老师，我去上厕所！”李冕尴尬笑笑，说完一溜烟没影了。
　　“别总上课去上厕所，一到下课就没看见你们上厕所，真是！”莉姐吐槽。
　　“老师，他们都肚子饿了！”杨涛嚷嚷。
　　哄堂大笑。
　　红豆觉得杨涛心理素质真好，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今天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这要换她，铁定都想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不出门了。
　　她突然想起来小学的时候有个女孩子站在走廊上被一个男孩子扒了裤子，那个时候的走廊式栏杆式的，教学楼是U型的，于是这一边的动静，对面都能看到。所以女孩子即便只露出了一点儿内裤，也哭了一整天，家长也被叫来了，这件事闹得还算大的，也许是因为男孩子常常和学校的“风云人物”在一块儿玩，所以风云人物都跑到他们班上来问是怎么回事，最后男孩子被勒令写检讨，当众念检讨书。
　　也记得小学的时候有一次上英语课，有个调皮的男孩子在别的男孩子站起来回答问题时扒他的裤子，结果老师看见了，就让那个男孩子站在讲台上，然后扒了下他的裤子，边愤怒地质问：“那么喜欢扒人家的裤子，哈？！”
　　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红豆还是有点害怕，以至于后来看见英语老师都有点儿怵。

　　11月4日期中考试第二天，上午第一场考数学，第二场考政治，考政治前，发生了一件令一考室人哈哈大笑的事情。
　　故事发生时，红豆也捂嘴哈哈哈，当然，故事的主人公得是别人，红豆才会跟着笑。
　　要是主人公是她……
　　真是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不过她还是有点同情主人公的……

　　事情是这样的。
　　林雅十月月考成了一匹黑马，成为一考室最后一位幸运儿。
　　这天考政治，如常过安检。
　　谁知安检仪“嘀嘀嘀”个不停。
　　老师看着她，同学们也看着倒数进考场的她。
　　林雅摸摸袋子，突然面如死灰。
　　她掏出了一包辣条。
　　为了表现“高素质”，只想起了悉悉索索的笑声。
　　红豆觉得，大家或许和她一样憋笑都憋得很难受。
　　老师面不改色地说：“进去吧，不过考试的时候不要吃东西。”
　　憋不住了，有几个人笑了出来。
　　红豆趴在桌子上，身子一抖一抖。

　　下了考，林雅拉红豆一起去吃饭，一想起安检的时候发生的事就像被点燃的炮仗。
　　“我要气死了！都怪组长！”林雅气呼呼，“昨天晚上他没吃饭，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我大发慈悲给他吃了我剩下的小蛋糕，然后他考完数学非要报答我，硬塞给了我一包辣条！”说着说着，越来越虚。
　　“我喜欢吃辣条，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呢，拒绝了一次就行了对吧，然后我随手就把它揣兜里了！我真的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林雅嗷嗷叫。
　　“没事没事，让你组长再赔你一包辣条吧！”红豆安抚她。
　　林雅想了想，颇是赞成，却突然瞪眼：“不行！要是他知道了，铁定会笑死我！不能告诉他！”
　　“靖王告诉我，男寝里面经常会讨论一些事情，比如说‘班上谁最好看’‘班上谁最讨厌’各种各样的话题，他们也挺八卦的，杨涛、班长都在一考室，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说出去了，还不如你主动告诉他，顺便要点好处，”红豆又提点道，“记得要跟向我诉说时一样气愤。”
　　“红豆你真坏！”林雅嘻嘻笑。
　　“小狐狸。”红豆听见这三个字轻飘飘地飘过耳边，耳朵有点热。
　　红豆看见一个高高的男孩子和她擦肩而过。
　　看那背影好像是沈楠。
　　“对了，沈楠和你组长关系还不错，说不定待会就会把你今天的事说给你组长听。”红豆义愤填膺，说得像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样。
　　“沈楠吗？”林雅想了想，“他看起来不像那么多话的人啊。”
　　红豆幽幽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那。”

　　下午化学考后，考历史。
　　文科的考试时间只有一个小时，贴合的毕业会考的难度，简而言之就是很简单。
　　于是第一考室趴倒了一大批人，监考老师也没管。
　　“！”
　　突然响起一个大到惊醒所有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同学的声音。
　　红豆正百无聊赖地用2B铅笔在发下来的草稿纸上胡乱写着，被吓到手一抖，铅都出了好多碎末，断了一小截。
　　红豆瞥了一眼正坐得端端正正、一动不动的沈楠一眼，总是觉得刚才一声迷迷糊糊叫的是“红豆”。
　　红豆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监考老师兴许是觉得不作为还是不行的，她轻咳两声：“睡觉也就算了，还说梦话，待会领导来了有你们好看，都给我坐好了，别睡了！”恐吓了一番又细声细气地说：“再坚持一会儿，还有十分钟就下考了。”
　　红豆听见有人在笑，她却笑不出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终于，历史下考。
　　红豆急急忙忙收拾东西，要去抢洗澡的位置！
　　红豆和恍惚听见身后有人在说。
　　“沈楠，刚才是不是你在讲梦话啊。”是班长的声音。
　　“没有。”果断否认。是沈楠。
　　“骗人！”杨涛嚷嚷，“我明明听见你在喊红什么！靠！你打我干嘛啊！”
　　红豆咽了下口水，好不容易下了楼梯，逃也似地遛了。

　　“红豆，我今天考历史的时候是说了梦话，我是喊了红豆，但是我没有梦到你，有人问我吃什么粥，我说红豆！然后我就醒了。”一气呵成，气都不出喘一下。
　　红豆看了一眼他的耳朵。
　　呵，又红了。
　　“嗯”了一声以外，红豆没有任何表示。
　　算是过关了吧，沈楠想。
　　“绝对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喊了什么！杨涛只听见一个‘红’字，还是他瞎蒙的！”沈楠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
　　“行了行了，去复习吧，明天还要考试呢。”红豆说。
　　沈楠听不出她的情绪。
　　“那！你好好学习！祝你考一个好成绩！”沈楠灿烂一笑，然后转过身去轻拍胸脯。
　　他哪里是做了一个吃红豆的好梦，他是做了一个噩梦，然后才被惊醒的！、

　　11月5日星期六，外语、化学考完，期中考试告一段落。
　　考完11：30放一天半假，人都遛了，没人搬座位。
　　红豆回了一趟教室，正巧看见唐山在教室里面吼吼：“啧，怎么都走了嘞，不搬座位也不搞卫生，算了，等复课再搞算了。”
　　不知为何，红豆觉得唐山有点可怜。

　　11月6日晚上回学校。
　　红豆来的恰恰好，不是太早，自己教室里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
　　也不是太晚，外面还有人的桌子没搬回去。
　　从窗户望进教室，讲台上似乎挤了一堆人，投影仪投射在智能白板上的是慢慢地不断地滚动的表格。
　　看不清内容。
　　看清了沈楠的脸。
　　沈楠抬头的瞬间，恰巧看见窗户边向里看的红豆。
　　沈楠连忙从讲台人堆里挤了出来。
　　“红豆，我来帮你！”沈楠跑到了她跟前说道，“成绩出来了，这次是和创新班一起排名的，你班上第四，年级40。”
　　红豆看着他，还没开口，沈楠就接着说：“我班上第一，年级11。”
　　红豆“嗯”了一声，这次是侥幸，刚好考的很多她都会做，希望能够保持吧。最佩服的就是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人，比如沈楠。真不知道他们的脑袋是怎么长得，怎么就这么棒呢。

　　祁淋搬好座位哼哼唧唧。
　　红豆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翻到了这次考试用的草稿纸，把其中一张递给给她看，墨绿色的A4大的纸上用铅笔写着：“当时的他是最好的他，可很久以后的我才是最好的我，最好的我们之间隔了一整个青春，怎么奔跑也跨不过的青春。“
　　“这是什么玩意？“祁淋问。
　　“这你都不知道！《最好的我们》里的，上热搜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了。“红豆说。
　　想来祁淋应该也不会很喜欢这类作品吧。她比较喜欢漫画，还喜欢自己画漫画，据说她微博上都有几百个粉丝了。上面挂的都是她自己画的漫画，真棒。
　　“小说改编的网剧，原著是我女神呢！”红豆补充说。
　　“你女神？”
　　“八月长安。2006年哈尔滨文科状元，考入北大。很棒。”红豆无法形容她喜欢的这个作者。
　　有点追星的感觉。
　　有人说，追星都是追的另一个自己。
　　红豆觉得，她追的，是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高考成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大学期间，出书。北大毕业，工作不多久，勇于辞掉高薪体面的工作，转而从事自己喜欢，却有很大不确定性的职业。
　　嗯……最重要的是……高考成功吧。
　　对于大多数高中生而已，高考是最大最大的事了。
　　而红豆往往属于大多数人之一。

　　祁淋瘪嘴：“我完了，考试作文是应试作文，太久没练了，都不会写应试作文了！我都不知道我写了什么东西。长太息以掩涕兮”。
　　说完，在红豆草稿纸上刷刷写着什么。
　　红豆看见内容如下：
　　当时的他是最傻13的他可很久以后的我才是更傻13的我，最傻13的我们之间隔了一万头草泥马，怎么奔跑也只能说“你丑哭我了”。
　　——《写作文的我.txt》
　　一个扇形统计图，三分之二的“我在瞎编什么”，三分之一的“我还能瞎编什么”。
　　红豆也瘪嘴：“你怎么可以这样改我女神的名句呢！”

　　11月7日化学课，莉姐讲试卷。
　　先是一大段感叹：“做你们的试卷，做选择题就觉得这试卷对你们太好了，做到后面才发现原来坑都在后面。”
　　“还有啊，你们不知道文科班的试卷太容易了。”
　　“不是有一个题目是：使酸性石蕊溶液变红的是，一个空，有人答酸性，这是个送分题啊！”
　　“我还看见一张试卷，最后几个大题好多横线，就写着一行字‘然而我竟然睡着了’。”
　　“我觉得这肯定不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说不定呢！”田龙哈哈笑。
　　莉姐眼一横：“你还说别人，田龙！这卷子这么简单，你怎么连格都没及呢！”
　　“我59分！”田龙喊。
　　“不还是没及格，你怎么不多考一分呢！”
　　“下次肯定及格！”田龙保证。
　　“那要是没及格呢？”莉姐问。
　　“把化学书吃掉！”杨涛嚷嚷。
　　“杨涛你给我闭嘴，你还欠我一本化学书没吃。我还没说你你就上赶找骂是吧，这么简单的试卷考70几分，你好意思啊！”
　　杨涛乖乖闭嘴，批斗告一段落。
　　欠一本化学书是因为杨涛上次质疑老师讲的东西没学过！信誓旦旦说书上要是有他就把书吃了。于是乎，老师让全班把书翻到有那个知识点的地方。杨涛没话说了。书也没吃，打哈哈打过去了，不了了之。

　　“碱式碳酸铜不是不溶哦！怎么是试剂？”杨涛嚷嚷。
　　田龙嚷嚷：“你‘溶’吗！“
　　在湘宁话里，rong和yin（g）同音，也没有前后鼻音之分。
　　化学老师瞥了他们一眼，没理，继续讲自己的。
　　讲了半节课，化学老师忍无可忍，盯着杨涛：“杨涛啊，女神在后面，女神经在前面，上课你要听女神经的，好吗？”
　　笑容无懈可击。
　　然后就有起哄声“田芷琪！”“田芷琪！”
　　红豆有些傻眼。

　　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一次，红豆他们组要从挨窗户且挨后门的座位远离。杨涛他们组要到挨门挨窗户那边。
　　红豆出去上厕所，然后不小心听到了墙角。
　　“田芷琪！你跟我坐不！”还带着些些尾音。是杨涛。
　　红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12月名校联考很快降临，很快出成绩。
　　这一次没有文理均考。
　　理科生考理科，文科生考文科。
　　创新班、平行班一同排名。
　　红豆退步了一丢丢。
　　沈楠相比上次年级名次上升。
　　杨涛、田龙成绩一落千丈。
　　物理老师，也就是班主任唐山，讲试卷时十分慷慨激昂。
　　“看看人家出试卷这个水平！这次没考好的同学不要灰心。这是卷太难了。人家名校的刷刷几下就做完了，那有什么办法，没办法啊，我们就是搞不人家赢啊……”
　　叽里呱啦一大推。
　　红豆深以为然，不然名校怎么能是名校呢。
　　高一那次也是一样，联考那次，湘宁一中物理平均分四十几分，红豆不知道和他们联考的省会城市重点高中平均分多少，反正甩他们很多条街是毋庸置疑的了。
　　这次，哎，又被虐得渣都不剩了啊。

　　这天田龙来找红豆。
　　“沈洪豆，你帮帮我好不好！”田龙垮下脸。
　　红豆看着他，有些懵。
　　“为了让我过个好年，我和你坐，和他们隔开，好不好！”田龙双手合十，诚意满满。
　　哦，原来是看中了她旁边的空位置。
　　红豆瞥了一眼空桌子上的书……
　　他们组都有人把书放在了上面，相当于古代大宅院里的柴房，堆杂物的。
　　“那我们上面的书呢？”红豆为难。
　　“这好办啊，后面我的柜子给你堆书！”田龙回答得爽快。
　　“好！”红豆也答应得爽快。
　　沈楠幽幽地转过来，哀怨地看着她：“红豆……你要，和……田龙坐同桌啊？”
　　红豆眨巴眨巴眼睛：“我无所谓。”十分坦然。
　　沈楠觉得有点难受。

　　最后的最后，他们组内调了座位，红豆也省得搬书，心情舒畅。
　　沈楠觉得很开心。

　　时间一晃晃，座位又换到了红豆大组坐杨涛大组前面。
　　杨涛和田芷琪的搭伴儿同桌。恰巧坐红豆后面。
　　红豆老是会听见杨涛问田芷琪的搭伴儿：“田芷琪今天去吃饭吗？”抑或是“田芷琪今天去哪吃饭？”

　　某天红豆终于忍不住了，去问八卦大王李冕：“李冕，那个杨涛和田芷琪是不是在一起了啊？”
　　李冕神秘兮兮地道：“我掐指一算，快了快了。”
　　沈楠偷偷听着，微微挑眉。

　　期末考试在一月份，考前一个多礼拜的1月1日，学校还举行了元旦晚会，按照惯例，在体育馆，高二坐阶梯观众区，高一坐舞台前方的平地，高三嘛，学校一切娱乐活动与他们无关，除了运动会开幕式。
　　于是每次元旦晚会都会呈现一大壮观场景，一大堆荧光棒从阶梯观众区扔下，那是高二学长学姐对高一学弟学妹们畸形的“爱”，红豆还记得去年，她看节目看得好好的，结果余光瞟到blingbling的液体以抛物线的姿势落到了她的校服上，整个袖子都在发光，真是人在场中坐，毒从天上来，膈应死她了，想着今年能够扬眉吐气，自己不扔荧光棒，看着别人扔也是高兴的，结果学校发了通知，今年高一做阶梯观众区，高二坐平地。
　　高二众人“……”
　　去体育馆路途中红豆听见许多吐槽。
　　“我靠，去年被扔得那么惨，今年原本还想着讨回来，结果碰上了这事，我们这届真是太惨了。”
　　“对啊对啊，他们高一军训的时候我们宿管阿姨守得可严了，我还记得我们军训的时候，半夜就听到不锈钢水桶砸来砸去的声音，还有鬼哭狼嚎，也没有我们宿管阿姨帮我们管那些学长学姐啊，结果轮到我们好不容易能够‘发扬一中传统’，结果才敲一下桶子，宿管阿姨就来了。”
　　“真的是，我们这届就是捡来的，他们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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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豆深以为然，上届学长学姐真是把他们欺负死了，也没有人管。
　　军训那礼拜的每晚都要煎熬半小时，谁让她们比学长学姐们早睡半小时呢。
　　“红豆，在想什么呢？”是沈楠。
　　“在想我们这届为什么不能坐上面。”
　　“坐下面也能扔荧光棒。”
　　红豆眨巴眨巴眼睛。
　　“要不打个赌，你猜今天会不会有人扔。”
　　“应该没有吧……坐下面能扔多高啊。到时候别误伤了自己人。”
　　“我赌有！”沈楠说完还挑了挑眉。

　　结果沈楠还真赌对了，演出到半路，就听见一阵嗷嗷叫，沈楠招呼红豆往后看，还真有人往后扔，还真让一些人扔到了高一的地盘，结果高一的也不甘示弱，扔了下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果然是比较名不虚传，离得比较远的红豆也被砸到了，沈楠捡起砸红豆的荧光棒狠狠地扔回去，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被砸中了。毕竟是平地，扔来扔去总是有误伤的，于是一时间各种混战，直到高二年级主任拿着话筒大吼一声：“都别扔了，不想看就给我滚！高二的怎么回事，作为学长学姐不好好做榜样，干欺负人高一的干嘛呢！”
　　红豆只听见周围一阵唏嘘：“当初我们被人欺负的时候也没见你维护我们啊。”
　　“对啊，还有我们高一考试的时候，上届高二的考试时间和刚巧我们错开，明明是他们那边大吵大闹的，结果广播还叫我们别吵，真的是。”
　　“……”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扔啊。”红豆问坐在她旁边的沈楠。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我赢了，你是不是要答应我个什么条件？”沈楠眨巴眨巴眼睛。
　　“我没说要跟你赌啊。”红豆耍赖。
　　“哦。”沈楠委委屈屈应了一声。

　　很快就迎来了期末考试，从1月10日至1月12日中午11：30，为时两天半。
　　吃完中饭、午个休，继续上课，讲试卷。
　　12日下午发下了两本寒假作业，来自于之前和他们联考的名校，一本语数外合集，一本物化生合集，外加四张来自四大名校之一的师大附中的数学试卷，没答案。
　　全班哀叹。
　　13日中午期末成绩出炉。
　　红豆、沈楠稳定。
　　杨涛成绩重新回到他原先的位置。
　　李冕神秘兮兮凑过来对红豆说：“田芷琪答应了哈哈！杨涛用他的小黑泥鳅的一次暴露换来了一个‘生涯’，哈哈哈！”
　　红豆评价：“杨涛真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啊。”
　　沈楠也转了过来，红豆疑惑：“沈楠，你脸怎么那么红啊。”
　　沈楠使劲摇头：“没事没事，我想这次的寒假作业应该会很难。”
　　红豆知道沈楠话没说完，“嗯，回家上□□。”
　　“？”没人理疑惑的李冕，各忙各的去了。
　　李冕有些愣，怎么他们说话我都听不是很懂呢？
　　沈楠心怦怦直跳，幸好忍住了。
　　他很想很想问红豆：“要是我给你看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啊。”
　　沈楠一愣，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能这么想，他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