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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不能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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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透过门眼看到□□捧着一束娇艳的红玫瑰站在夕阳里的时候，我真是既诧异又兴奋，我迅速地打开门，接过鲜花，热情地和□□行贴面礼。
“悠悠，好久不见，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我也想你。快进屋坐吧。”
“悠悠，你手机怎么老是关机啊？我到你家去过了，你妈妈告诉我你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搬出来住呢？”□□从进来开始就不停地四处张望。
“说来话长。你这次来准备呆多久啊？上次也没有好好地到处玩一玩，这次我这个导游重新上岗，带你把上海逛个遍，你看如何？”
“好啊！可是……你不用上班吗？”
“我刚申请了休假，因为我又怀孕了，”带着一丝羞涩，带着腼腆的笑，带着即将为人母的骄傲，“可是这次不同，我打算把孩子生下来，你知道的，我工作的影视制作公司到处都是计算机和监视器，辐射太厉害了，我怕对我的宝宝不利。”说完又后悔了，怪自己嘴太快。
“你又怀孕？他的吗？”
“这里该不会是他的家吧？”
“嗯。”也不知道是回答哪一个问题的，“不提这个。你对上海了解多少？想去哪里玩啊？”
“多少个月了？”
“四个多月。你放心，就在市区逛逛不碍事的，多走动走动，到时候反而好生。”
我从抽屉里翻出手机，开机后，信息提示音不绝于耳。
“悠悠，在干嘛？”
“今天过得好吗？”
“今天是我的生日啦，快祝福我。”
“想你想你想你还是想你。”
“为什么不回我短信？在生我的气吗？”
“我明天飞中国，大概下午两点钟到浦东飞机场，你会来接我吗？”
…………
全部都是□□发给我的，我感动得不得了，早已泪流满面了，□□冲过来深情地拥吻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为什么？”我说。
□□见我还是不配合他，渐渐地松开了我。
“为什么你不是他？为什么我可以放弃你对我的爱，由始至终地，不顾一切地爱他，而他却舍不得放弃宝琳对他的爱，不能做到有始有终呢？”
“宝琳……也爱他？”
“他太有魅力了！”□□咕哝了一句。过一会儿又说：“我还真想会会他呢。”
“悠悠，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
我极度不可思议地望着□□。
“因为他爱你还爱得不够多，不够深。悠悠，放弃吧，不值得，跟我回德国，我会好好照顾你和你的孩子，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感情上，我不能答应，但又不想再一次拒绝一个善良的爱我的朴实的对我有救命之恩的男孩。是的，□□曾救过我的命！
当年，年仅十六岁的我，背上简单的行囊，只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国度。找房子，找学校，找工作……什么都要自己来，早出晚归，辛苦奔走，终于有一天，晕倒在大街上，是□□，一个和我素昧平生的帅小伙，把我送进医院，给我住最好的病房，做最好的治疗。经医生检查，我才知道当时自己已经怀有三个半月的身孕。自己还是孩子的我根本没有做好要当妈妈的准备，也完全不懂得如何抚育一个小孩，懵懵懂懂的，没有喜悦，有的只是手足无措。堕胎的时候，大出血，生命危在旦夕，又是□□，一个和我只认识两天的帅小伙，捐了两大袋的血给我，我才得以保命。我在医院一住就是半个月，身上只揣着两百元的我却天天享受丰盛的外卖，一本本崭新的时尚杂志整整齐齐地排放在我的床头，一只小巧的MD存放了一百多首好听的外国名谣。那时□□还不会说中文，我也不会说德文，我用我不很流利的英文和他交流，一遍又一遍地感谢他，因为除了感谢，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报答他了。
“叮咚……”门铃才响了一下，我的思绪还游荡在德国来不及回来，只看见一个魁梧的身体粟地挡在我面前，我的眼前瞬间只剩下黑和白，随后我发现我被固定在椅子上不能动了。“对不起，悠悠。”门开了，夕阳照进来，照到的地方，有白色的絮状物在空气中上下浮动着。我尖叫着，却听不见自己的叫声，因为我的声音根本已经被淹没了，我的声音敌不过□□的拳头落在梁风脸上、腹部所发出的“嘭嘭”声，被彻底地淹没了。可是我还是奋力地喊着：“□□，再不住手，我就恨死你！快给我住手！住手！你要打死他吗？你这样真会把他打死的！他死了，我也不要活了。他死了，我还活着干嘛？”我终于没力气了，声音越来越低。我喊破了嗓子，他终于终于停手了。梁风趴在地上，右脸贴着地，双手捂着小肚子拼命咳嗽着，好不容易停了，又像是侥幸拣回一命似的高兴地仰天长笑，就和小时候一个样，毫无顾忌地咧着嘴笑，笑的时候又咳嗽起来，不免呛到，于是咳得越发凶了，可还是笑，边笑还边说：“痛快！好久没有这样痛快过了。悠悠，今天又只能让你做饭给我吃了。”我这才看到梁风的身旁，一塑料袋的鸡蛋已经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了，蛋黄蛋清流了一地，还有西红柿也被撵烂了，梁风的衣服红一块黄一块的，红的地方也不晓得是西红柿的汁还是梁风的血。“我看我这个样子也不能工作了，呆会儿你帮我给欧阳圣打个电话吧，就说我这两个礼拜恐怕都要在家养病了，如果他要找新的助理炒我鱿鱼，我也只能认命了。哦，还有，悠悠，这两个礼拜，能不能麻烦你照顾我一下啊？呵呵，我突然发现有老婆真好呢。”说完又自嘲似的笑，笑声回荡在整个房子里，让人毛骨悚然。我笑不出来，我想走到梁风身边，却一动也不能动，手被绑在身后，小腿和凳子的腿捆在一起。我对梁风说：“当然，我义不容辞，义无返顾啊。”又对着□□喊到：“你快放开我！”想了一下又说：“走的时候别忘记带走你的花。我不想再看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