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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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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能够这样看你到一百岁，所谓的完美都比不上在你怀里安睡，我好累，好累，只好用眼泪撑住了不睡，好怕连梦中和你拥抱再没机会……”我边冲着淋浴边哼着歌，水声哗哗作伴奏，混响很足，歌声此时最动听，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镜子上凝结了厚厚一层的水气，只能印出模糊的我的身躯。板门“吱”地开了一条缝，歌声嘎然而止，“很好听，继续唱啊。”随后，从门缝里钻进一个人来，我赶忙拉上浴帘，“不要啦，今天有欧阳圣在啦。”
“有什么关系，跟他都那么熟了。”也不脱T恤，梁风就往浴缸里挤，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全身，衣裤紧贴着他的身体。
“有关系，这样不好啦，地方那么小，挤不下了啦。”
梁风却开心地唱起歌来：“回到初次的相遇，风再吹一个人独自美丽，灰的天空为何没有表情，你的心下雨。”唱到“下雨”，梁风从我手中抢过淋浴喷头，挥舞着，营造下雨的气氛和感觉，“唱啊，下面是你的词。”
“就让我爱你，没有了自己。”我唱道，有一点走音，调皮地伸了伸舌头。
“笨噢。”梁风敲了敲我的头，随即对着淋浴喷头接着唱，“残破的光阴，黑暗中深深吸引，绝对地，就算生命所剩无几，只要拥抱瞬间的默契。”
“就让我爱你，证明有奇迹。”这次没有走音，梁风笑笑，狠命地亲了我一口。
“再狂野的心，灵魂的深处有你，我愿意，放弃世界微笑而去。”
“幸福很远，心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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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风放了一浴缸的热水继续泡着，我穿戴整齐出来。到处都不见欧阳圣，最后在我的房间看到他，他背对着门，正在翻看我拍的照片。
“这是去年夏天，我在法兰克福拍的一组莲花，我给它们取了个名字，叫‘粉红莲的心事’。”
“哦？”欧阳圣转身看向我，“有什么意义吗？”
我走过去，翻到第一页，笑道：“这个湖泊在当地没什么名气，甚至没有名字，周围都是平民窟，大家来来往往奔波求生计，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它的美丽。”欧阳圣听得很出神，我继续道，“它很小，但湖水清澈见底，每天清晨黄昏，一道斜阳射来，波光粼粼。”我又将影集翻到后面，指着一张照片给欧阳圣看。
“的确好美。真想亲自去看一看。”
“湖的一侧静静地开着几朵粉红色的莲花，淡妆素裹，亭亭玉立，格外的楚楚动人，像是有心事似的，让人感觉到哀伤。”
“是吗？我想真正有心事的人是你吧。画家笔下的人物总有几分像画家本人，而你镜头下的哀伤也正影射出你心里的寂寞和痛吧。”
对着相册发了一会儿呆，抬头，不经意间和欧阳圣对视，他晶莹的眸子闪着泪光。
“是的是的。”我说，“当时，我心里很苦，很寂寞，我再也不能忍受没有梁风的日子了。于是，我终于决定放弃在那里继续深造的大好机会，我开始着手处理一些烦琐的事务，卖房子，准备回国来。”
“你就这样无法割舍他吗？”
我沉默。
“那我呢？你究竟是如何看我的呢？难道对于我，你就没有一丝丝的喜欢吗？”
他的眼睛里有两道光，射向我，令我很不安，我避开它们，看梳妆台上的百合，“梁哥哥。”梳妆台镜子里印着梁风四分之一的身体。
“你们聊。我肚子好饿，先去吃点东西。”说着走开了。
“回答我好吗，于悠？”该死的欧阳圣还在问那个问题，这叫我如何回答是好呢，我最不想伤害朋友，可却总是将朋友伤得最深。
“冰箱里怎么什么吃的也没有啊？于悠，快给我做饭去！都几点了，还不做饭！”梁风又跑来嚷嚷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欧阳圣虽骨折着，可还是冲出去底气十足地大喊道，“有你这样差遣一个孕妇的吗？要吃什么自己弄去！”
“不要。我偏要于悠弄给我吃。”梁风奸笑道。梁风的奸笑一下子就把欧阳圣的气势压了下去，因为梁风他有把握我一定会乖乖地去做饭，我甚至有一点感激梁风替我解了围，我想这一点，欧阳圣也隐约感觉到了吧。
以前不觉得，我们三个人围在一起吃饭，好尴尬。我闷头喝着汤，耳边只有筷子触碰到碗的声音。
“于悠，你做的红烧肘子可香了，不要光喝汤，宝宝营养会不够，来，尝一块。”欧阳圣给我夹了好大一块。
“于悠，不要吃。”梁风厉声道。
我瞪圆了眼睛惊奇地看着梁风：“为什么啊？”
“……因为……因为孩子吃了猪蹄会调皮，以后整日到处乱跑，管也管不住怎么办？所以不准吃。还是……还是吃鱼好了，吃鱼聪明，这个大黄鱼我一闻就知道新鲜得很，你多吃点。”说着给我夹了一整条。
“梁风，你真是黄鱼脑袋！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欧阳圣把我碗里的鱼夹了回去，“于悠，你别听他的，小孩子吃了黄鱼会变笨，你还是多吃肘子，小孩子活泼一点有什么不好？”
“你什么逻辑？于悠不准吃！”梁风直接用手抓起我碗里的肘子就往自己嘴里送，塞了一嘴，满口流油，却还说个不听，我们根本听不清楚。
“好啦。”我笑道，“你慢慢吃。虽然我一个字也没听懂，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好不容易吞了一半下去，梁风就又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你知道？那你说说看我要说什么。”
“你不就是要我以后都不要再煮肘子了吗？”
“说得没错！这种东西不干不净的，还是不吃为妙。”梁风将那盘红烧肘子推到欧阳圣面前说，“既然你喜欢吃，就全给你吃好了。”
“那正好，那么肥美的肘子，又是于悠亲手做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噢。”欧阳圣特意把“亲手”二字提高，露出很享受的笑容。梁风受不了了，一丢筷子气股股地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看到这个局面，我突然觉得还是刚开始的尴尬好。欧阳圣果真把那整盘的肘子都吃了下去，连酱汁都不肯放过，全用来伴饭。
晚上，梁风虽还沉着一张脸，却还是出来帮助欧阳圣梳洗，两个大男人在浴室似乎还说了很多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