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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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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泽被对方突然递过来的手,震惊的懵了一下,然而还没等他持续性的发呆,那只手已经将他整个人拉起来了。
喻文泽差点一头撞进对方的雪白的胸膛里,那种及其富有侵略感的气息又来了,于是连忙伸手抵住了。
靳封眼眸里略有一丝疑惑,“怎么了?”
喻文泽终于喘匀了气,没好气的反问:“你干什么?”
“拉你起来。”
喻文泽拍了一下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口说:“还用得着你拉我?”
这话其实有点不客气,喻文泽一说出口就反应过来了,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点过度紧张,幸好靳封完全没有在意,只看了他一会儿,就离开了。
导演把主演和几个临时演员都叫过来,说休息一下,然后认真给喻文泽说了会儿戏。
按理说他们这几个来露脸的,演的好坏与否其实都不重要,但没想到的是靳封竟然发挥的这么好,因此权衡之下,喻文泽如果演的太失败,就有点糟糕了。
导演是个好导演,并没有高傲冷漠,实际上还带着微笑,说:“文泽是吧。”
喻文泽点头。
“这个刺客呢,他是个利用美□□杀的男宠,美色你有了,但是你这完全不诱惑啊?”
“……”
导演说:“你看你僵的都快成干尸了,面无表情的望着人家演员,这怎么对戏啊?”
“……”
喻文泽听着导演现场教学,一边看着和他演对手戏的男演员,一边心不在焉的点头,心里想的却是靳封。
而靳封正在一旁休息,并没有看他。
也是,他的戏份已经拍完了,接下来就该整理休息了,刚才拉他也只是随手而已。
只是他实在有点不明白,自己演戏对上对手的时候,几乎完全说不出话来,这家伙是怎么收放自如的?
难道仅仅是因为角色与他本人性格完全相符的原因?
喻文泽郁闷了。
导演讲完戏之后,终于要开始重新拍摄了。
拍摄之前,喻文泽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想讨教一下靳封,慢悠悠晃到他面前,开口:“你演的不错啊。”
这话怎么听都很恭维,充满着一股说不出的“没安好心”,喻文泽自己听着都起了鸡皮疙瘩,谁知靳封竟然只是一扬眉,说:“……唔。”
……这感觉他似乎好像还接受了他的赞扬一样。
喻文泽勉强压住翻白眼的欲望,继续说:“你演戏的时候,不紧张吗?”
靳封并不回答,反问:“你很紧张?”
“……还好吧。”
“所以……”靳封的语气略带一丝笑意:“你想问我怎么演?”
喻文泽拉下脸:“……是啊,怎么演。”
靳封几不可见的扬唇,似乎是露出一点笑意,道:“把台词给我看看。”
这就答应了?
这么好说话?
喻文泽便把手里的台词递给他,靳封接过去,只淡淡略了一眼,似乎就看完了,随后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那眼神探照灯一样,喻文泽被他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说:“看什么看?”
靳封道:“你不像白沅。”
“废话。”
靳封说:“白沅妖,艳,诱惑,风情万种,你除了一身衣服与脸以外,与这个人丝毫不沾边。”
“……?”
喻文泽被他说懵了,下意识说:“怎么可能……”
靳封淡淡道:“为什么不可能,你根本就心不诚。”
“……”
喻文泽顿住了。
“心不诚,怎么演?”
其实他这一身打扮,只从脸来看,就已经将这个小小的角色刻画的入木三分了。编剧是个很会根据人物刻画角色的人,这张脸和这身扮相就已经是白沅了,而他也只需要随便演一要就好了。
靳封怎么会觉得他不妖,不艳呢?
他垂下长长的眼睫,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碰了一下发呆的喻文泽的颊侧,说:“就这点意志了?”
他的手指还带着一点凉意,似乎与片场的灼热并不相同,令喻文泽一个激灵,瞬间回神,脸色一红。
不过他脸上粉扑的本来就挺厚,也打了挺多腮红,红不红也看不大出来,他立刻不悦的退后半步:“谁没意志力,谁心不诚了?”
靳封无言的看着他。
他那双眼眸的颜色很浅,看人时不管怎么看,都带着冷漠与漫不经心的打量,就有几分嘲讽。
喻文泽再次被激到了,轻轻哼了一声:“你等着吧!”
靳封道:“……好。”
果然,这么长时间,两句话一激,还是迅速就认真起来了。
场记再次拍板:“……开始——”
也许是那靳封那两句话的嘲讽,又或许是场外还有一些他在意的人看他,这回刚刚入场,喻文泽明显找到了状态。
他半跪于地的姿态十分恭敬,但总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慵懒与诱惑,漆黑的长发垂落于肩胛,雪白的颊侧,裸露于红衣外的肌肤,都显得格外晶莹雪白。
就这样一个姿势,就显得十分迷人。
将军说着台词:“你叫白沅?”
“是,我叫白沅。”
他抬头,淡淡一笑。
将军道:“过来。”
他便站起来,按照事先想好的姿势,轻巧的走了两步,倚在将军的身旁,一支胳膊撑着桌子。
当然,这个动作做起来对喻文泽来说还是十分羞耻的,喻文泽乍看之下是贴着对方的,其实隔了还挺大一段距离。
幸好导演完全不外乎,依旧有条不紊的拍着。
摄像机怼到两人面前,拍着他们的面部表情。
将军被这番恭敬的态度取悦到了,他看着千依百顺的美貌少年,微微一笑,随口问:“白沅是哪里人?”
底下商人道:“苏州人士。”
将军脸色瞬间一冷:“我问你了吗?”
商人瞬间噤若寒蝉。
白沅却笑起来,掩起宽而长的广袖,轻轻倒了一杯酒,笑意吟吟道:“将军何必置气,不如饮一杯美酒?”
他那点笑意在眉眼之间,就像入骨的毒药一般,妖艳又不祥,只看的人心中一窒。
果然,将军也笑了笑,说:“不如你自己先喝一杯?”
白沅不答,看了他一会儿。
片场之外,一时安静下来,似乎连紧张的氛围也蔓延到了台下,连说话声也压的十分低。
明明这些台词是编剧自己写的,但看着这样的画面,她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奔涌的脑洞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么色气是怎么回事?
夏奕霖绝望道:“又来一个抢我饭碗的?”
吴烨纳闷的说:“还好吧,他不就是一直笑,一直笑吗?”
靳封:“……嗯。”
实不相瞒,喻文泽确实是在一直笑,幸好他长得好看,画的妆也十分好,这么笑一笑,也十分符合剧情。
白沅漫不经心道:“好啊。”
他看着四面八方望过来的眼神,举着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他举杯的动作并不浮夸,但在这样灯光略影之下,却显得从红衣下滑落的一截纤长的手臂,白皙精致的如同美玉。
他喝完那杯酒之后,并没有任何反应,将军便也继续说:“好酒量。”
白沅贴着那位将军,一只手压在他的战袍上,笑道:“将军?”
将军挑了一下眉。
白沅便再次倒了一杯酒,带着几分挑衅的递给了他。
将军似乎放松了警惕,抬手便接过了那杯酒,然而酒杯即将沾唇那一瞬间,白沅的目光凝结中,他却突然将酒往地上一洒。
白沅勃然变色,脸上的笑意化作狠辣阴森,抽出缠在腰侧的软剑,抬手刺向他,与此同时,一脚踩在桌子上,退后三步。
将军猛然道:“抓住他!”
其实文戏好演,但其他的戏总是很难过的。
尤其是这个勃然变色,到底该怎么变脸,喻文泽拍了有五次,都没有过关,到最后导演都泄气了,随便他了,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于是喻文泽直接把这场戏改成了面无表情的抽剑退后。
武打动作由替身完成,最后的一个场景应该是喻文泽躺在地上,被将军一剑穿心而过。
但就在快要拍的时候,编剧却突然说:“我有一个想法。”
导演大惊失色的看着她,一脸“快停止你的想法”的表情。
编剧不好意思的说:“换个人吧,有始有终嘛,让靳封来吧。”
她看向靳封,又看向喻文泽,脸红道:“你们介意吗?”
靳封站在一旁,莫名被点了名,却没有任何看法,点头说了句好。
于是这场戏份,莫名其妙就成了喻文泽躺在地上,带着金色面具的小公爷手里拿着匕首,抵在白沅的喉间,笑道:“抓到你了。”
……
戏份结束。
然而那艳红的衣服铺散在地上,却与另一人漆黑的衣袍纠缠在一起,有种难以言喻的引人注目。
喻文泽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被隔的有点疼。
靳封看了一眼他,突然道:“抱歉?”
“……?”
靳封说:“下手有点重了。”
还没有脱下假发,换完衣服的青年站在他身旁,从自己的角度,能看见他纤细雪白的脖子上,有一道红色的痕迹,像是精美的瓷器被外力损坏一般,怎么看都让人感到惋惜。
喻文泽:“道歉有什么用?”
靳封说:“我那里有药,回去后找我,我给你。”
“……你有病?”
夏奕霖道:“别演偶像剧了,到我们上场了好吗?!”
两人无语了一会儿,各自转过头。
喻文泽终于看到了林珏,立刻说:“你看我脖子红吗?”
林珏仔细看了一会儿,说:“有一点儿。”
“那你给我吹吹吧?”
林珏:“……”
林珏无言的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很抱歉的摇了摇头,小声道:“到我们上场了。”
“……好吧。”
他们的戏相较于靳封与喻文泽来说,更少了一些。
但却是和夏奕霖一起出场的,被男四号带着出场,想来也是可以的。
吴烨饰演的是一名士兵,这回真的是士兵甲乙丙了,喻文泽无情吐槽,真的是很路人啊!
而林珏稍好了一些,他演的是一名会医术的,不用穿铠甲的士兵。
这一场戏,是凤君被敌方刺伤,肩膀中箭,军营中的医生暂时赶不过来。但凤君的伤情岌岌可危,几乎没有办法控制,会医术的小士兵自告奋勇,为凤君拔箭。
吴烨说:“看起来也不错,但我的戏呢?”
夏奕霖看了一眼:“在这里。”
“……”
吴烨饰演士兵甲,通报军医暂时赶不过来。
这很可以。
一行人正准备着,忽然旁边有人走了过来,看步伐姿态,简直架子端的极高,比在座的几个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仿佛能上天。
喻文泽随意看了一眼,只觉得有点眼熟,然而他还没想起是谁,靳封的眉,却突然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