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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拉着我,她笑眯着眼睛轻声道:“都是一家人,你便跟着一起叫我‘锦言‘便是,成日里‘长公主长公主’的,生生把我叫老了不少,我可不依。”歪了歪头,又回身瞪了姬宫笙一眼,她这才挽着我走回去。
“我还与弟妹有些体几话要说,你在这凑活什么劲。”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冲姬宫笙挥挥手,她这是直下了逐客令。
我还有些惊讶于他们姐弟二人是这样好的关系,却见姬宫笙服服帖帖地点点头,拱了拱手:“还劳烦皇姐多照顾些姒北。”
临到走了,还又扭头来看我一眼。
我这边还纳罕着他的婆婆妈妈,下一秒,姬锦言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睫晃到我面前,拉着我双手,先从头到脚细细看了一遍,又叫我转过身来好好瞧瞧,这才满意地拍拍手:“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大抵说的,便是你这样的妙人儿。”
哪里被人这样夸过,我不是滋味地低头,真真是觉着自己配不上这样的赞誉了。可她不带一丝躲闪,望着我的那双小鹿似地眼睛水汪汪的。
“我和宫笙确确实实不是一个娘亲生的,我的母妃,是当年的贵妃娘娘。”
当年先王对贵妃的宠爱那叫一个人尽皆知,可再姣好的容颜,在帝王眼里,也比不上姜后背后的势力。直到最终,那贵妃也不过是在自己的醒芷宫里断了生息,只留下这位长公主过继到容妃脚下。这也是先王为何独宠这位的真正原因,说到底,也不过是帝王对佳人的愧疚罢了。
我不知她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皱了皱眉,正打算含糊过去。
她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躲闪,把我拉到座上,押着我又自顾自开始说起来:“那时候,纵然父王在宠爱我,也难免一个母妃走了的公主要被手下那些腌臜人给欺负去了,那么多年来,得亏是宫笙一直守着我,才没叫其他的娘娘给我害了,这样,我才好端端站在这里。”
仍然是一样的冷静柔和,叫人心疼。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就这样被她一句句云淡风轻的话语慢慢揭开……我心里不太是滋味。
“等到他长大了,还是护着我。”她目光放远,像是在回忆什么。
“害,”她又笑了开来,这个长公主是真真爱笑的,怎样都像一朵花儿一般惹人怜爱。“都说长姐如母,”她望着我,“可我却着实没为他做些什么,直到母后前几年去了寺里,我这才能关心他一些,也就算是报了恩情。”
我点点头,不知要应和什么,只听她继续说道:“我与宫笙的关系,也就这样一直好了下去。今年听说宫里头有位淑妃娘娘甚是受宠,我大着肚子,也不方便去,就这样耽搁下来。今天,才乘着你俩出来玩的间隙好好看看这位淑妃娘娘。”
瞪大了眼看向她的肚子,是我方才没有在意,现在定睛一瞧,才发现她手一直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才发现这些些端弥。
我低下头,颇有些慌张,,:“方才……是姒北没注意到,还请长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她摆摆手,“是我和驸马不愿声张,怨不得你。”
又独自走出房门,回过头,一手扶着窗沿,一手撑着腰肢:“长公主府里别的不说,各种奇奇怪怪的花卉倒是一绝,你便陪着我四处走走吧。”
我快步走到她右侧,于是两人就这般去院子里溜达了将近一个时辰,实在是贪玩的很。大抵这位长公主是像极了她母妃的,竟是连这喜爱花草的脾性都是一模一样,也难怪那先王对她宠爱非常了。
女孩子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小秘密,我俩身后也没带着人,她这院子里秋千假山,甚至还在偏房处挖了个大池塘可以乘舟采荷,雅致非常。出了宫,我也就撒丫子玩了开,说是二人,我毕竟还是顾及着她的身子,到了最后,也不过是我一个人玩得开心肆意,她在一旁看着罢了。
好半晌,到了用膳的时候,这才回去收拾打扮一番,说是一家人到主屋里一起用个膳。冲她挥挥手,我现如今是真真喜欢极了这姬锦言,温温柔柔的女子,在哪儿都是惹人怜的。虽是长了我好几岁,却天真烂漫的性子,行事更是处处周到,省了我不少的心思。
到了主屋,这才真真正正的见到了那位盛名在外的附马爷。
“臣敬王上一杯。”我这前脚刚迈进去,便听见附马爷劝起了酒。耸耸鼻子,竟是浓浓的酒味,实在惹人心烦。
微不可见地皱眉,压下心头的不是味道,我跟在姬锦言后入席,还不忘了瞪他一眼。
这边还琢磨着回去是要怎样的收拾他,下一刻便见他面前的金盏突然倒地,杯酒洒了一片狼藉。
“欸,您不喝便罢了,又何苦将我这几十年的桃花酿给洒了?再怎么着,这样好的酒,就是在宫里也难找的很啊。”
突然一边又响起一声哀叹,我循声望去,这才看见一个老头在一旁号着,也不顾面前人是谁,一贯的撒泼无赖的样子。
我这还才想着在王上面前究竟是何人竟然这般无礼,姬锦言便凑着身子到我耳边悉悉索索起来了:“这位闹腾的,便是我们府中养的老顽童——九爷,”我跟着点点头,这才听她介绍了个来龙去脉。这我才明白,这位九爷,竟是特意养的酿酒师,整个国土上,有这样力气的,也不过是数十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