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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二十三、那一夜的风情(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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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杯,今夜举起杯,遮住目光,遮住想,也遮住他!“我温柔洒脱的叶,请将你的手伸向我,靠近我,世间太冷,我需要你的温柔呵护,归来吧!在这初冬的夜,给我一个眼神,温暖我被冰封的心!”清柔心中狂乱。她不会忘记,尽管她没有提起,原来纪溶溶是他从前的未婚妻,那么有气质的女人啊!就连她都会喜欢的女人,曾抛弃过他的女人,他还爱着她吗?他在爱着谁?不能问他,不能啊!
现在她能体会母亲当初等楼博、想他的心情,想他此刻还抱着另一个女人(他与另一个女人共舞),想他们可能度过的漫漫长夜。自己却独守空房,安静的屋子,只有静静的翻书声,微弱的灯光,一张大床,一双鸳鸯枕,却半床空的滋味,那是种现实中的空寂引动的灵魂上的不可理喻啊。
他徐徐走来,近了,近了,更近了,他……他身旁有个她。
清柔举杯的姿势没变,眼底闪过一丝倔强,她要坚持到底。
见清柔拿着酒杯,叶云寒一皱眉,走近她,却带着蓝芙娥。
“楼小姐好雅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错,我是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叶云寒凝视她,毫无空隙的,那表情似乎在说:难道我们就不能挥别过去而面对明天?口上却禁不住赞:“好气度,好胆量。”
“哈!”今天她已经是第三次哈了。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言下感慨无限。
“不会,我左拥右抱,从不曾左右为难。”叶云寒开始用他的鸡同鸭讲秘集里的招数。
“我看你是左牵黄,右擎苍!”清柔见招拆招。
“左——哈!哈……”叶云寒很有气势地笑。
左臂还在叶云寒臂弯中的蓝芙娥听得一头雾水,“有那么好笑吗?”她问这身边的男人。
笨蛋,清柔在心中骂,没听过苏轼,还没学过语文啊!
叶云寒笑骂。“亏你想得出来!”
清柔正色道:“这是事实,胜过我雄辩,现在是牵黄,下一个就该擎苍了。”
轻轻挣开蓝芙娥的手臂,“好,楼小姐,我能很荣幸地与您共舞吗?”叶云寒将计就计。
“我!”清柔摆摆头,虽然鹰是一种很可爱且不那么讨厌的动物,但它毕竟还是动物,用人称代词也用的是动物的“它”!“第一,我不屑与你这种人跳舞,花花大少;第二我不想跳;第三嘛,是我根本不会跳舞。”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哦!这样啊!”叶云寒露出为难的表情,正当两人剑拔弩张之际,一个性感如波斯猫的声音响起:“云寒,你在这儿啊,让我找了好久,为什么没留话给服务生?”说着她才看见叶云寒身边有四个人,只有一个称得上女人,剩下三个人中竟还有一个人穿的是像麻袋一样的运动装。
闵芝芝!她终于来啦!“芝芝你今天真漂亮!”叶云寒马上面向闵芝芝,嘴角笑纹叠起,看你还能无动于衷!
“是吗?”今天闵芝芝穿了一件低胸晚礼服,勾勒出她娇好的身材,颈上挂了一串前垂的珍珠项链,在七彩灯光的映衬下发出美丽的光晕。
叶云寒一手揽过闵芝芝圆润的身体,一边指着对面的人说:“给你介绍一下。”他先指着舒黛,然后依次往下,“这位是舒黛小姐,蓝芙娥小姐,梁宝菲小姐。”他将商人惊人的记忆力运用自如,说着他的手指停在楼清柔身上,“这位楼小姐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楼小姐您的芳名是——”他极有风度地问。
清柔先看了叶云寒一眼,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接着又以看动物的眼神看了闵芝芝一眼,暗骂:大哺乳动物!“我想这位美女没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闵芝芝对清柔高傲的语气十分不满意,舒黛倒是被她的口气吓了一跳,平时好开玩笑并不任性的楼清柔哪去了。好像只要碰上叶云寒,清柔就变得不像她了。
“云寒我们找个位置去,我来了你也不用同别人跳舞了。”闵芝芝撒娇地自我判断着。
这回没等叶云寒开口,楼清柔先说了:“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埃及艳后啊,你还没那个资格,我们都是叶请来的朋友,凭什么他要跟你走!”她喊叶云寒的方式比那个什么芝芝的更亲密。
哈哈,终于爆发了!
“你是哪来的?我可是云寒的女朋友,我们早约好在这跳舞了,你们呢?”
“早约好了!”楼清柔狠狠瞪了叶云寒一眼,气呼呼地继续说:“姓叶的,你要给黛姐一个交代,你怎么解释!”她指着趾高气扬的闵芝芝。
够劲,自己的“老婆”因一个女人,让自己给别的女人一个解释、一个交代,她是不是生病了!还是他听错了!
叶云寒开始用他的“无赖”秘集了,“我上午约了芝芝,下午又想两个人不够热闹,马上想起了舒小姐,所以晚上才约了大家来玩,让大家认识、热闹一下,难道不好吗?”
他的解释合理吗?又该死的哪里不合理?
见众人无语,叶云寒转向闵芝芝,“给大家介绍一下,她是我的‘女朋友’闵芝芝。”他特意加重了女朋友三个字的重音,一边看着楼清柔泛青的表情。
闵芝芝抛给四个人一个胜利的笑容,并不客气地瞪了清柔一眼,手臂缠上了叶云寒,“云寒,我们去跳舞吧!”闵芝芝腻腻地说。
清柔没有再说什么,也拒绝再看叶云寒,叶云寒搂住了身边人,无所谓地笑笑。
舒黛面不改色地让叶云寒不要客气,以免他冷落身边佳人,同时也想免除楼清柔带来的不友善的尴尬。
打过招呼两人相拥入舞池,当叶云寒的眼光穿过人群投到她身上,她看到了他那一双仿佛看笑话的脸。是的,她完全有立场斥责他,但他知道她不能那么做,这种男人也不屑让她那么去做,没人规定当老婆一定要管老公跟谁跳舞!好,你享你的“美人恩”,我喝我的人头马。想到这,清柔招手唤过服务生,“麻烦给我来一瓶人头马。”她仿佛是说着天气般地轻松地说。
舒黛马上制止了服务生,“清柔你干什么?要那么多酒干嘛!”
“反正有人付钱,我乐得开心,黛姐你别管我了。”
这时——“要不是那女人,他会邀请我跳舞的!”一直等在一边的梁宝菲终于将心里的话低吼出来。
“宝菲——”两边舒黛都劝不了,还好还有蓝芙娥安静地坐着。
“梁宝菲你该醒醒了,这种花花公子根本不能寄予任何希望!”拿过服务生递过的人头马酒瓶,清柔说。
“楼清柔,你对叶先生有成见?”梁宝菲说。
“我就是讨厌他。”枉顾服务生摆好的酒杯,清柔顺瓶喝了一大口。
“你——”
“清柔,你不能拿酒这么个喝法!”舒黛想抢下她手上的酒。
清柔又灌了一大口酒,终于拗不过舒黛的坚持,酒瓶被她抢了过去。
静坐在一旁的蓝芙娥突然说:“你的样子像失恋。”
清柔愣了两秒,然后说:“不要说了,我要去唱歌,我要去唱歌……”
当曲子结束时,“各位,有一位小姐要为大家献歌,请,这位小姐。”
然后是步履不是很稳的楼清柔走上台,为什么喝得越多却越清醒呢?接过麦可风,用略沙哑的声音说:“我将这首《爱之春》献给在座的各位男士。”
台下有不少人鼓掌。因为她这身奇异的“麻袋”装扮。
然而,低低的深具磁性的声音传出,惊叹了四座。
让你明白
这场离合悲欢
是你人生必须走过的旅程
让爱牵引
一直等到惊醒
该明白她的真心值得永远珍惜
人生如戏
拥有爱多么短暂
春天何时曾为你我而停留
世事沧桑
青春一去不回
保持平凡平淡的心
才能够永恒
早已该别无所求
只愿靠在你胸口
美丽的感觉
常驻我的心头
其实已别无所求
有你深情的眼眸
任春夏秋冬
用真爱共度永久
她的声音真挚而动情,唱出了甜蜜,唱出了希望,但此刻她的眼中蓄满泪水。她从不知道她也能在众人面前如此感性,但她拒绝流泪。
滴水的玄冰为她敷上淡妆,眼中光彩夺目是最美的风景画,依昔的明亮,依昔的风华。
不让任何人看到,她将泪轻轻拭去,回到座位。
——一种宣泄过后依然是一个人漫长的夜,凄冷迷茫,时空中渺小的她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