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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十八、算计(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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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条路都能通向城市,走错了也照样是路。”来以冷冷的用自己习惯的方式劝着不肯上学的Yuni。
Yuni窝在床上,摇着头。Yuni的床,一如她的思维和她的脸,一床雪白。纤纤无尘的感觉,似乎又泛着月亮的光辉。
“为一个人,放弃你的人生,值得吗?”来以的冷是慢条斯理的那种。
“为沙斯,当然不;但为星晖——”
“更不值得!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做傻事,是最蠢的女人的最愚蠢的行为!”
Yuni抱紧自己的被,咬住自己的牙,“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你可是学哲学的,但我不笨,我知道我现在去上学很危险,所以我不想去上学。”
她不笨!难道她的这种处理问题的方法能称为“单纯”?来以晒然一笑,“如果你选择躲在乌龟壳里,认为没人能把你挖出来,那我走了。”
Yuni和来以同住在一间离学校不远的小公寓里,十二层的房子,她们住在八楼。两件卧室带一个小厨房和一个小饭厅,连个正经的招待人的客厅都没有,但对于她们来说空间已经很充裕了。在Yuni的屋子里只需要一个大书架,摆满各种罗曼史小说,而她的房间最重要的是一台电脑。
来以出门,Yuni抽出一本琳达•霍华的《心火》,这本已经看过好几遍的书中的爱情虽然有矛盾、有波折,但总还是大团圆结局,而且书中写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具有诱惑力,多么美妙啊,为什么星晖……唉!
临出门的来以透过半敞的门,看到Yuni又开始看她的罗曼史,一个以看罗曼史为蓝本谈恋爱的女人,能获得幸福的几率——趋近于零。Yuni本来就不喜欢学公共关系学,她只喜欢看小说,这次借着沙斯的威胁,看来她要名正言顺地“龟居”在家一阵子了。看来是有必要去见见Yuni的爷爷了。
阿拉伯风情顾名思义是红星酒店内一间具有阿拉伯风情的套房。
门口有几何纹饰的小隔门,被漆成大红色。屋内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一些圆拱形柱子,上绘阿拉伯书法纹饰,仔细看看头上的圆拱全拟清真寺建筑风格,白蓝相间的图案营造一种自由、放松、纯净的氛围。
屋内无论桌椅的造型和颜色,无不透着□□的艺术魅力。尤其里屋地中间一张金色大床气派地展开,好像一幅阿拉伯的风情画卷。床后的紫色揉金幔帐给人无限脸红耳赤的遐想。
此刻床上一个一身火红的阿拉伯女郎,薄纱微遮着她的脸,精致的露脐装宽松地衬着若隐若现的身体。她每一个不经意的慵懒动作都惹得细碎的叮咚声,在这个熏香的房间里如一溪清泉流进人心里。
对面落地镜中,一对雪峰高耸入云,山顶一点红梅随着呼吸颤出炫目的迷醉——是的,她要的就是这种欲迎还拒的骚心感,她就不信,皇甫星晖能抗拒了这种诱惑,尤其听说他还是个男人中的男人。
朝着镜子再练习一下勾魂摄魄的笑容,让嘴角定格在最妩媚的角度,猫儿似的叫声——
“星晖——”
“星晖!”陈纱玲在门口踌躇,“我怕。”
“你怕!”皇甫星晖的声音一如夜色,“我可以找别人。”
“你坏!”陈纱玲拧上高跟鞋,挽住星晖的胳膊。“人家可是你未婚妻呀,我算什么,你让我去见她,我能——”
“她马上就要不是了!”皇甫星晖打断陈纱玲的啰嗦,直接带她上车。
黑色的车和夜色混为一体,一弯笑在星晖嘴角挥之不去。他已嗅到,费城今夜一定有雨。
敲敲大红的门,一声捏住嗓子如中国宫廷里太监的夹长声音钻出来,“进来。”
皇甫星晖身边的陈纱玲一身抖不掉的鸡皮疙瘩,尽管她是见过大阵仗的人,也不免拉紧了身边人,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的未婚妻。
推门,星晖把纱玲挡在自己身后,进入室内,搜寻一番,他的眼睛定在一张清真寺顶造型的枣红色宽大椅子上,抿出一纹笑波,没有回身只把纱玲的手挪到自己掌中。
床上的卡丹•米南利在听到皇甫星晖进门就摆好上开下关的姿势——脚尖微绷,这样能使腿部线条更流线,两腿蓄意地夹紧以退为进的姿态引动男人狩猎的欲望,裸露的腹部被红纱衬得好似安第斯山上的雪,上身一手以迎接的姿态打开,一手又含蓄地搭在另一面的肩膀上,衬得一对白雪的山峰更是高耸,山下的峡谷深不见底……
这个姿势的确很诱人,星晖冷冷注视着眼下还搞不清状况的美女雕像,她娇羞的目光正侧向别处,像是不好意思面对他!那——她这个姿势就摆着吧,皇甫星晖很有些善意地进屋并未出声。
屋内长毛的阿拉伯地毯吞咽了两个人的脚步声,饶是陈纱玲早识风月,见到这番迷情景象,也不免脸上热辣辣地、心底怦怦然,尤其星晖的手还包着她的,那种不知是来自屋内还是内心还是他手的热度好像点着了她的衣角。
“星晖~~~”夹细了嗓音和风一般叫未婚夫的名字,然后缓缓扇动长长睫毛,让自己的目光对上他的——还有她!卡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直接蹦到甜蜜手拖手的男女面前,“你这是干什么!她是——她就是陈纱玲!”后面陈纱玲的名字卡丹恨不得在嘴里咬一咬再说出。
陈纱玲把自己藏到了星晖身后,示弱是女人必须熟练掌握的一课。对卡丹•米南利,她嫉妒过、恨过,恨不得取而代之过,但也同情过,例如眼下,女人最可悲的也就是这个时候吧。
卡丹见陈纱玲那么亲密地躲起来,大步上前扬手就向陈纱玲打去。
手当然在半空就被皇甫星晖——她的未婚夫拦住。“你不觉得老套了。”
“你带她来羞辱我!我告诉你,你这等于在羞辱整个米南利家,我们家是不会放过你的!”卡丹不顾自己的赤裸朝着皇甫星晖喊。
“我会怕吗?”甩开卡丹的手,也放开纱玲的手,皇甫星晖到刚刚卡丹躺的床边走了一圈,“你们家正陷入困境,是吧。”
目前的困境是家族里不传的秘密,他是怎么知道的,为此她才想更快地嫁给他,Yuni只是一个发难的借口,如果没有父亲的支持,她怎么敢走这样一步棋。冷静下来,卡丹一边打量传说中的陈纱玲一边说:“哪里来的传闻,这样诋毁你未来的岳父家,你也不狠狠骂他们。”米南利先生正准备他们两个今天的事后被楼家老爷子一认定,直接向皇甫家或向楼家提周转资金的计划呢。
皇甫星晖不想和她纠缠,“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走,要么坐下。”
突来的跳跃式选择题,令卡丹搁浅在当场。“为什么我要走!我苦心——”“讨好”二字卡丹没说出口,“我用心对你,你怎么能赶我走!我走,你要和这个贱人在这干什么!”说着卡丹突然窜上去大力地抓住陈纱玲蓬松的头发。陈纱玲大叫一声,眼中瞬间蓄满了泪。
“卡丹!”皇甫星晖一步上去,抱住纱玲,见状卡丹拽得更使劲了。
星晖眼中精光一闪,一巴掌朝卡丹的脸扇去,随着清脆的巴掌声,星晖自己的心也是一颤,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打女人,他明知他是不得已,但柔柔的指责还是接踵而至——男人被女人欺负那才叫男人,男人打女人是最瘪的混球。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叫瘪……尽管失神着,他依然下意识地将纱玲抱在自己怀中,那种淡淡的有别于香水刺鼻气味的东方韵味蓄满他的怀抱,怀里的她宛如他的珍宝了。
他心动的珍视,陈纱玲自然是感受到了,伏在爱人怀中,不禁对见情敌的场面添了分胜利者的好感。
一旁炸药还在燃烧,哪容得你们连个亲亲我我!
“你们当我不存在吗!皇甫星晖,怎么说我也是你未婚妻,是要成为皇甫太太的人。你为了这个女人——”
失神本是剧本之外的牵情,星晖转而面对卡丹,一步步颇具威慑力地走到她面前,俯视着比他矮半个头的米南利小姐。“当你存在!很好!”说着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依然紧逼着卡丹,卡丹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正撞上身后的椅子。星晖抬手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坐在椅子上。然后俯身用双手抓住卡丹的两个手腕,将它们分别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接着在卡丹和陈纱玲都没看清怎么回事的时候,不知他碰了哪一下,这个宽大的枣红色椅子在扶手和两个前腿处突然出现四个粗大的银白色钢圈,一下子扣住了卡丹的双手双脚。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见情形不对,卡丹大叫。
陈纱玲也呆住了,然后后面让她更呆愣的事还在继续……
皇甫星晖一把搂住呆愣的陈纱玲,语言现在只是空白的支票单,行动才是最震撼人心的语言。让陈纱玲的曼妙的身体紧紧契合住自己的冷硬,顺着身体的线条,感受彼此震颤的火热。陈纱玲的惊喘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煽情而刺耳。
“皇甫星晖!!!”
不顾卡丹的叫嚣,在纱玲提出质疑之前,先行封住她的唇,交换着逐节升温的欲望。
“你变态!”挣扎只会让她雪白的身体出现红痕。
“你疯了!”他在撕她的衣服。
“你真变态!”她的肩膀裸露。
“不——”卡丹闭上眼睛。
星晖离开被他吻得已有食欲的唇,纱玲的“不”也飘逸如风中的絮,一种强制的亵渎感在她体内蔓延,他到底要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知道他不喜欢别人问他的意思,她只有僵硬着身体,细细诉说着自己的不要。
“不!一切才刚刚开始。”转头看一眼卡丹,“你不是就要这个?那你看好了。”
“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你——”卡丹在皇甫星晖张狂的动作中渐渐没了声息,只听男女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星晖当然知道陈纱玲的拒绝与挣扎,一个跟了他三年的女人,至少在身体上是熟悉的。然而她的拒绝、她隐含在眼底的泪——为什么就让他没有丝毫的罪恶感呢?这对思想相对保守的中国女人来说,无疑是羞辱,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也许米南利小姐在椅子上又叫了什么,也许她一直“欣赏”着,没有再叫,他都不是很在意了,他用一种近似残忍的情绪投入,阻止着纱玲的反抗。这种□□纠缠式的反抗,反而能激发人体深处潜藏的巨大欲望——这一点是他也没想到的。
“你当我是什么?”在意识到抗拒无望时,陈纱玲还是问了。
“女人,告诉她你是我的女人。”台词还得说。
“为什么要演戏!”
“这是真的。”彼此融合的瞬间,不无意外的听到卡丹的尖叫,杀猪的那种。
卡丹觉得心好像被缝纫机机针密密麻麻地扎过,这样一个残忍的男人,怎么会把魅力和暴力展现到如此地步!“得罪我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得罪我的也是。”他忙里仍偷闲。
卡丹冷冷一激灵,一室的金红盖不住她的寒冷,整个尼亚加拉大瀑布的水似乎都从她身上流过,“陈纱玲,我不知道皇甫星晖在掩饰什么,我今天的样子可能就是未来的你,可能Yuni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他才这么疯狂,毕竟她是那么年轻……”说完用整个尼亚加拉大瀑布给她的力量狂笑着。“而且,将来你可要时刻注意你的安全了。”
窗外,期盼了一天的雨,终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