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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一、请假(2) ...

  •   这晚楼清柔很晚才回来。别墅区离市区较远,又很少有公共汽车,因为住这里的人都有汽车代步。清柔没有奢侈搭车的习惯,只好等公车,等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来车了,车行到半路还下起了小雨。下车后的车站离家尚有一段距离,夜色中她快速地向前走着。入秋后,清柔也没刻意加衣服,回到家衣服全湿透了。轻轻转开大门,蹑手蹑脚地进门,估计那个可怕的婆婆应该睡了,她现在是不是一个类似坏儿媳妇的女人?管它呢,她还是三十七计“躲”为上策吧!婆婆的照顾,几个能受得了。
      走入卧室,以为叶云寒不会在,没想到房里的台灯竟然亮着,叶云寒正坐在床上猛吸着烟,听到门开,叶云寒摔下烟头。
      “这么晚了才回来,你还当自己是人家太太吗?”
      清柔被他突如其来的指责吓了一跳,呆呆地站在门口。意识到自己的怒气,叶云寒稳了稳自己,不该责骂她,看她还站在门口,叶云寒起身把门关好,要拉她坐下,一触手才发现她的衣服全是湿的,“该死的,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淋雨是会生病的,你有没有常识?”他激动地骂。
      听到他骂自己,清柔才回过神来,“喂,我喜欢淋雨关你什么事?要你在这对我大……大啊~嚏~呼小叫的,我还没说你在床上抽烟呢,真不卫生!”看她可爱的样子,叶云寒忍不住又气又笑。
      “快去浴室洗个澡,把身上弄干再跟我算帐也来得及。”听他的建议似乎挺有理的,楼清柔才走进浴室。
      苦苦又等近一个钟头,叶云寒直在浴室外打转转,楼清柔怎么还不出来?叶云寒拼命叫门,里面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万般无奈,拿着备用钥匙开开门,原来楼清柔已经睡着了,真有她的!满是泡沫的浴缸中看不到她一丝肌肤,一试水温——凉冰冰的,叶云寒连忙拿起浴巾铺到外面床上,然后很君子地偶尔闭上眼睛,顾不得水把自己衣服打湿,将她从水中抱起,放到床上的浴巾上紧紧把她裹住,帮她擦了擦头发,突然他眼前似乎换了一个人,同样是静静躺在那,他帮她擦着头发,她说如果他能一辈子都能帮她擦头发该多好,他说一定会的。
      正想着,他的手无意间碰到她的肌肤,禁不住全身划过一阵熟悉的紧张,他告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好不容易一切安顿好了,他的身上出了一层汗,她是累了,他也累了。
      快速冲了个澡,换了衣服,侧身在属于他那半床位躺好,头一次在没喝他老妈任何补药的情况下,他感到这个床似乎有些小,也是第一次他不敢想自己身边躺了一个女人,诱人的女人。
      在似睡非睡时,楼清柔伸出的手正好打在他的脸上,叶云寒一惊,起身拉好她的被,执起她的手刚要放入被中,发现她的手很烫,探探她的额头,更热,她发烧了!怪不得这么折腾她都没醒。
      急忙下床拨了家庭医生的电话,请他急速来一趟。然后给她吃了一颗退烧药,再拿手巾浸过冷水后敷在她头上。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轻轻摇晃,“清柔,清柔。”清柔好像没听到,“清柔起来喝点水。”清柔还是不动,叶云寒摸摸她发烫的脸颊,她丝毫没有退烧的迹象。
      医生来了,给楼清柔打了针,叶云寒急着问:“陈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笑着说:“没事,只是发烧,再就是有点疲劳过度,精神不大好,看来她的心情也不太好,其实……就没什么了,睡一觉明天会醒过来的,让她按时吃药,如果有问题再找我。”听医生说没事,叶云寒放下心,才歉意地说:“谢谢你陈医生,这么晚了还打搅你,真不好意思。”
      “唉,叶先生这你就客气了,”而后暧昧地笑笑,“没有事我就走了,好好照顾这位小姐。”
      叶云寒送医生下楼,回来时碰到母亲,“小叶,什么事啊?”也云寒淡淡地回答:“没事,不过是清柔病了。”
      “柔柔病了!”常月高呼。
      “妈,你别叫那么大声,只是小病而已。”叶云寒烦躁地说。
      “我看医生来了,你没给她乱吃药吧?”常月一脸紧张地问。
      “她发烧,只给她吃了退烧药,医生给她打了一针。”
      “这还不是乱吃药!一个已婚女人哪能随便就吃药,这个医生是个庸医啊!他没看出柔柔怀孕了?”
      “她怀孕了!她怎么可能怀孕了!”叶云寒的耳朵有些嗡嗡作响。
      “她怎么不可能怀孕?我给你们都白补了?那可都是好东西啊,能一举得男的!有时怀孕了,都会有些感冒、类似发烧的症状,可不能乱吃药,一吃我的金孙就没了!”
      叶云寒松了口气,“妈,清柔没怀孕,是很单纯的发烧,真的,您赶快去睡吧,都这么晚了。”
      “你确定不是怀孕?”
      “我百分之一毛钱的确定!医生也给她检查过了。”
      “哦”常月刚刚扬起的头耷拉下来,“用不用我照顾她?”仍热心地问。
      “有我就够了,您——好好照顾自己吧!”
      “啊,好,你照顾她,我进去了。”常月喜滋滋地回房,看到儿子夫妻俩恩爱,她乐得很。她的金孙啊,应该所盼不远了。

      “清柔还没来?”
      江瑶朝黎珞摇摇头。不对呀!清柔从不迟到,今天的前两节还是大课,清柔更该来。
      上课铃响了,教授走进教室,文学史课开始了。下课时班长王盖挤到黎珞身边问:“黎珞,楼清柔没来是吧?”
      黎珞点头,“王盖,她向你请假了吗?”
      “没有,真没想到我们纪律部的副部长也会跷课。”王盖很是惋惜地说。
      江瑶心里连连作呕,暗骂:就会说风凉话,小人行径!嘴上却说:“不会吧,一定是有什么事耽误了,说不定她还生病了呢。”
      王盖连忙附和,“是啊,可能生病了,昨晚下雨了嘛!”
      江瑶耸耸肩,撇撇嘴,拍了下黎珞走开了。
      坐在后排的杨浪眼睛扫过楼清柔空空的位置,然后把目光定在赵云屏身上。此刻的赵云屏正回头,迎上他的目光。
      杨浪微微一笑,云屏真的很适合他,她清丽得就像水乡里初露尖的莲,含羞的表情在一低头时最惹人怜爱。这样的女孩子,和整天麻袋装,强势得像个男人的女人比起来,太具优势。
      然而他的目光回扫过楼清柔空空的座位,传说中的男人的红颜知己,是不是她那副模样呢?至少相处起来有种春天萌动的舒畅感。

      刚走到教学楼前的叉道口,就听到叫声,“小姐……这位同学……”江瑶站下,因为她发现那声音是喊她的,一个男同学赶上来,不,该是个男人,他该有二十六、七岁了吧,不像是学生,一身笔挺的西装,上衣口袋里的金笔闪闪发光,黑发柔顺地覆盖在饱满的额头上,待他走得更近,江瑶不禁低叫一声,他怎么那么“帅”!
      叶云寒大大喘了口气,好不容易找了个相对和善的,没想到还是……唉!忽略她眼中的惊叹,叶云寒严肃地说:“请问综合系四年级怎么走?”
      江瑶回过神来,“你要找谁?……我就是综合系大四的学生。”
      “那太好了,”男人阴沉的脸现出一丝惊人的阳光,阿波罗般,晃得江瑶有些睁不开眼。“请问楼清柔是不是在你们年级?”叶云寒高兴地说。江瑶惊奇地看着他,“你认识清柔?她今天没来上学,你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有病了,我来给她请假,你们班导的办公室怎么走?”
      江瑶急切地问:“严重吗?需不需要看医生?”
      “没事,只是发烧,烧退就好了,你是——”
      “我是清柔的朋友,我叫江瑶……那你快去给清柔请假吧,刚才班长还问呢……办公室在一楼右转第二个门就是。”
      “谢谢,非常感谢,我先去请假了。”叶云寒绅士地颔首,大踏步走进教学楼。站在第二个门前,轻轻敲门,“请进!”
      叶云寒推门入内,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本书,看到进来的陌生男子,她站起身,“先生有什么事吗?”这男人一身名牌西装,配上随意的发型,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您就是综合系四年级的班导?”
      “是的,我姓赵。”
      “赵老师,我是来请假的,本想打个电话,又怕不够礼貌,所以才冒昧前来,我想近两天楼清柔都不能来上课。”
      “哦,她怎么了?”型男竟然是为清柔请假的,怪不得她看不上杨浪了,简直——简直是没法比较的两个人,一个阴郁,另一个充满阳光。
      “她有病了。”
      “什么病,严重吗?”赵老师关切地问。
      “发烧,休息两三天就好了。”
      “没事就好,休息两天行,好好养病,身体是最重要的……”话音没落,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响起,“我想不用了,我很好。”
      屋内的两人望向门口发音处,楼清柔倚门而立。
      “清柔!”叶云寒叫,楼清柔看着他,“我没事,课是一定要上的。”
      “不行,医生说你需要休息,不能过度劳累。”叶云寒坚持说。
      清柔兼恶地看他一眼,“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办,谢谢您的提醒,有时间您还是处理自己的事吧!”叶云寒呆愣半晌,仿佛在大海上看到了正游泳的骆驼。而后释怀地笑笑,“我是你什么人啊,根本管不着你,也无须管你,再说,受罪的是你自己,我又何苦来哉!”说完转过头,“赵老师,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好好照顾楼小姐,我先走了。”走过清柔身边又停住,“我希望你还记得回家的路,你死了可没人来抬你。”
      清柔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忘。”叶云寒满意地点点头,“好,很好。”转身出了办公室。他完全相信,这个世界一定有要强“要”死的人,但这样的死人,没人会同情她们!
      “清柔。”赵老师走过来扶住她,“干嘛对人家那个态度,我看他是关心你才不要你上学的,既然生病了,在家休息两天又有什么,别累坏了自己才是正当的。”
      “赵老师,我也很感谢他,只是不愿跟他有太多牵扯罢了,我们之间您不明白。”
      “清柔我发现你也满骄傲的,这么有型有款的的男人倒要推出去,从他说话我看他的学识不会很差,白瑞德也不过如此吧,难道你想学郝思嘉那个傻女人,你不是一直骂她‘傻’吗?”
      看老师一副当家红娘面孔,楼清柔无奈地叫,“赵老师——”从前是杨浪,现在马上又换了叶某人,老师真是怕她嫁不出去啊,她至于那么“愁嫁”吗!
      “好,你快去上课,我不说你了,”她看看表,“正好能赶上第三堂课。如果不行别硬撑,跟王盖说一声就行。”清柔点点头,蹒跚地上楼。

      楼清柔一进教室门,江瑶就叫,“清柔你不是不来上学了?你的脸色不好看,还发烧吗?”问话像激关枪一样,清柔叹口气,对江瑶的神经质已习惯,“我没事。”
      坐到座位,江瑶转过身神秘地问:“他是谁?”
      “什么他是谁?”清柔反问。
      江瑶冷哼一声,“还装,那个给你请假的大帅哥。”清柔淡淡地应,“邻居。”
      “邻居!我怎么没有那么帅又那么好心的邻居,还来给我请假。”
      清柔没好气地说:“你要是睡我的床,说不准哪天还能跟他睡一晚呢!”
      “咳、咳。”江瑶急咳两声,责骂道:“什么事到你嘴里都得变成儿童不宜。”
      “知道就好。”
      “看你还有精力开玩笑,说明还没有病入膏荒。”黎珞说。
      “放心吧!我死不了,我还要活着折磨你们呢,怎么能早早就走呢,是不是豆豆?”
      “别拉上我!”钱锦赶忙声明。“大豆子,你就这么讨厌我,嫌弃我,我到是哪点不合你意了?”
      “你烧得可真不轻啊!竟当着我的面调戏钱锦。”江瑶瞪着眼说。江瑶可是楼清柔和第一个老婆离婚那天娶回来的见证她们离婚的“律师”!江瑶管楼清柔,是楼清柔十八个老婆中最凶悍的,因为她是她十八个妻妾中最“老”的一个。
      楼清柔有点儿好色,准确地说是好女色。她好色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看得很顺眼的女人娶回来,做自己的老婆。大学四年不多不少娶了妻妾十八个。唯一一个和她离婚的老婆是黎珞。
      黎珞是楼清柔最爱的老婆,就因为太爱了,所以她决定和黎珞,离婚时她对黎珞说——有时,离婚也是种保护,你说奇怪不奇怪。
      黎珞不是太明白清柔的意思,她很多时候都不明白,在楼清柔那个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就算她不明白她也不去多追问什么,楼清柔说怎么样,她就怎么样,她说她们不应该走得太近,她说她应该又另外的女性朋友,而且是那种每天大多时间和她在一起的女性朋友,她就要有。她说她们之间用的是心与心的交流,不是用时间混出来的酒肉朋友,她要她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在她的身后,在她需要坐下的时候,给她一个板凳,在太阳很大的时候,给她一把洋伞。
      所以她们离了婚。
      离婚的时候,楼清柔突然说她的老婆得是十八个,然后问见证她们离婚的律师“江瑶”愿不愿意嫁给她,就这样,她前脚和黎珞离,后脚又当着黎珞的面和江瑶结了。
      黎珞笑着祝福她们,弄得跟个大度的真事儿媳妇一样。
      江瑶很爱管着清柔,明知道她的风流,明知道她有十八个老婆,却非要让她当个单恋一支花的情圣。
      一见江瑶柳眉倒竖,清柔赶忙识趣地虚弱下去。几个女孩子闹得不意乐乎,并没有注意到稍远处有一双眼紧盯着她们。那个不再空的座位,就像他的心,他已经决定的,不会因为那个背影改变,因为那个背影不会为了他而改变。
      回到同学中间,清柔的心情好了,病也好得快了,这点病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嘛,就怪姓叶那个家伙小题大作!而且后来还被一票女人追问了好久,幸亏她们没看见他俩还有后续故事,否则就惨了,不过这次也被严刑逼供够呛,要不是看在她有病在身的份上,可不是一段简单的折磨。
      上帝啊,我该不该祈祷姓叶的出门和车来个激烈的亲吻呢?她是个厚道的人,从不做那么恶毒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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