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红叶舞秋山

14、十、茵梦湖

　　尽管一百个不情愿，星期六的社团活动楼清柔还是参加了，不管有没有杨浪，但她的心还是莫名地有些期待，女人啊，你的名字不该是软弱！她这样告诫着自己，出发与社员野游去了。
　　锅锅盆盆背了一大堆，女同学负责背吃的，较重的器具由男同学包办。楼清柔充分发挥副部长的作用，指挥大家上车、下车，一路到达“茵梦湖”边。
　　诗一样的名子，惹得大家都醉了。
　　步行的一路，杨浪像一个花蝴蝶，穿梭于各色女子之间，不时惹得一年级新入社的女生尖叫连连，笑语不断，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不倦的笑容，很亲切。
　　楼清柔暗骂：发情的公狗！并且一直将头抬得高高的，在前面大步前行。
　　“茵梦湖”风景区内，一行人搭起炉灶，纷纷忙里忙外。这下清柔可大显身手了，别看她样子像麻袋，烧起火来还真不赖，男同学一烧就灭的火到了她手里，旺得不像样。菜一道一道地上，又一道一道地空。
　　一个二年级的男生在饭后取笑道：“真没想到我们木讷的副社长还是个贤内助，虽然她的绝技并非掌勺，但也应该是有人想追的，可要快点下手，否则……”他神秘地眨眨眼，便不再说了。
　　“是啊，我都没想到素有男人婆之称的副社长，还是有把女人甚至男人都比下去的时候。”一个女社员接口。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半天工夫就将清柔“捧”上天。竟还有一个男孩子排开众人，站在众人面前大声说；“清柔你是如此贤惠，就嫁给我吧！”一时间同学们哄笑成一团，清柔捂着嘴，弓着身子，笑得都要倒下去了，却没忘说一句话，“大家的天性是如此的伶俐，常常会无缘无故发笑啊！”
　　“好一句厉害的话！”杨浪插言。
　　清柔哈哈大笑，“可惜不中要害！”
　　杨浪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注视着爆笑的清柔，眼中闪过一丝情绪，只一瞬。
　　收拾好餐具和垃圾大家约定分散开自行游艺，杨浪当着众人的面主动邀请文学社团一同来参加活动的特邀嘉宾赵云屏共游。尖叫四起，赵云屏带着幸福的笑脸走在杨浪身边。
　　楼清柔没有动，静静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殆尽，她的心酸楚万分。面对群山环绕的茵梦湖，不禁思潮如注，拿出纸笔立于水畔，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脑中想起《诗经》中“所谓佳人，在水一方”的诗句，下笔写的是：
　　你沉浸在掌声与鲜花中
　　别忘了
　　背后还有一个我
　　你缠绵于温柔乡里
　　可知
　　沙漠的尽头有人在守候
　　你对她轻轻一笑
　　怎知
　　我心碎如尘
　　你缓缓消失
　　于是
　　在水一方有我
　　停下笔，怎么也写不下去，反复看几遍，又觉不好，一股脑地撕碎扬向空中：我的心上人啊，他在水一方。

　　两小时后队伍集合，要进行集体活动，一个社员提供线索：那边林子后正有人拍时装广告。
　　一群女孩子连呼带喊地非要去看看，一行人过了树林，果然有拍摄人员，水边的女子穿着精美的丝制衣裳行走于湖边，不远处旋转的电风扇制造出飘逸的意境，此时的女子宛如湖水的精灵。“好美啊！”女孩子们发出感叹，男孩子也点头称是，仿佛被下了咒语般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子。
　　“她是纪溶溶，超级名模！”一个女孩喊出来。
　　摄制人员看来了一群年轻人怕影响情境，宣布暂时休息。
　　楼清柔本性开朗，第一个跳到女模特身边，“你好漂亮哦！你穿这衣服真适合！”女模特没有像演艺界的一些明星那样见到一群学生就傲气地回休息车，而是和善地笑笑，“衣服好，谁穿上都漂亮，你也一样。”清柔惊异地看看她，又看看自己，摇摇头说：“怎么会一样，你是美人，我可是个麻袋。”女模特被她的话逗笑了，“好可爱的女孩子。” 女模特没有离开，反而和清柔攀谈起来。
　　“请你千万别用这个词，它只能形容十岁以下的人，否则可是对人的一种侮辱！”楼清柔很是认真地说。
　　“抱歉！”女模特笑着道歉。接着女模特被问题的潮水淹没。杨浪和赵云屏始终站在人群的外围，没有靠前，清柔回头寻找他的眼眸，他朝她笑笑，她惊悸地忙转过头，投入热闹的人群。
　　抓住一次问话机会，清柔问道：“你是叫纪溶溶吗？”
　　“是的，你呢，叫什么名字？”纪溶溶问。
　　“楼清柔。”清柔回答，声音响亮、清脆。
　　“楼清柔！”一个男人似重复又似大叫。围在纪溶溶身边的学生朝那人望去，清柔也望向他。
　　他刚从休息车里走出来。“是你。”清柔叫。那男人微笑着朝清柔走过来。
　　“好漂亮耶！”
　　“他是哪个电影明星？”
　　“还有这么美的男人？”
　　“他比我们校花都俊俏啊！”
　　“你好楼小姐。”他文雅地伸出手，清柔木木地和他握一下，“哦！不不不。”他像想起什么，“不该叫你楼小姐，该叫你——”没等他下面的话出口，清柔敏捷地上前捂住他的嘴，给他一个“你要死”的眼神。
　　“清柔你干嘛！”女孩子们看见清柔捂住那漂亮男人的嘴，纷纷叫嚷，清柔回她们一个绝对安全的笑容，给那男人一个“不要乱说否则……”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放开他。远处的杨浪不笑了，清柔的目光不敢调向他。
　　“这么大的一个见面礼，不晓得会不会有人在意！”那男人戏谑地说。
　　“关他屁事！”清柔愤愤不平地说，一想到那个死鬼清柔就有气。
　　“唉，怪不得他说你一点都不斯文，没半点淑女的样子。” 男人上下打量一下清柔，一双运动鞋，一身招牌式的麻袋装，依然素得不能再素的一长脸——这个女人真是太没女人的自觉了，她现在可是某人的太太了，就这副打扮？
　　清柔瞪着他半晌，一转身就走，他一看她生气了，连忙赶上去，“对不起楼小姐，我是气你的，请不要在意，只是开个玩笑。”清柔猛然停下看他焦急的样子忍不住说：“我根本没生气，他怎么评价我，我才不在乎，我吓你的。”
　　真是个不可思意的女孩！
　　“乔先生，真巧啊！”清柔突然正经地说。
　　“叫我乔野好了。”乔野眨眨眼睛。
　　见两人握手的架式清柔社团的同学围了上来，“你们认识啊？”问出的是同一个问题。
　　纪溶溶远观，微笑的脸满是温柔。认识乔野的女孩子不多，可以说是非常的少！能让乔野认识的女孩子更是凤毛鲮角。
　　清柔赶忙解释，“他是我远房表姐的男朋友，从前见过一面。”
　　“你表姐真是艳福不浅，有这么‘漂亮’的男朋友。”一个学妹着魔地说。乔野听了这话就反胃，“小姐您说错了，该是我艳福不浅，有清柔那么漂亮的表姐做女朋友。”
　　"乔，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纪溶溶突然插言。
　　“哎~不久前。”随即白了楼清柔一眼好像在说：看你把本少爷害的！
　　楼清柔晃晃脑袋意思是：你是自做自受！活该！
　　纪溶溶可是在心内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从来没听说乔野有女朋友。
　　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令周围人瞪大了眼睛，杨浪向前迈了一步又停住。
　　拍片的导演在休息车门边问：“乔先生，可以开始了吗？”乔野微额首，广告片继续拍，后边的杨浪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乔野。
　　学生们享受着拍片的乐趣。乔野站在清柔的身边，热心的为她解说各处的用意与设计意图，楼清柔是综合系的学生，面对着这种场面，两个人讨论的好不激烈。
　　“乔野这衣服真好看！”清柔发自内心地赞叹，“是你们公司生产的吗？”
　　乔野注视着清柔的侧脸：其实她也是个长相很端正的女孩！看侧脸就能感觉到！“的确是我们公司生产的，你若喜欢可以让云拿些回家，随便你穿。”
　　清柔真想再次捂住他的嘴，幸好他们俩离人群较远，量他们也听不见。清柔叉起腰，对着乔野，“姓乔的，你信不信我会将你这大嘴怪扔到茵梦湖里去？”看她气势汹汹如下山猛虎的模样，识时务者为俊杰！乔野赶忙举起白旗，保证下次不敢了。没想到“总经理夫人”还真有趣——以和云的关系为耻，哈！
　　“云把‘飞宇’打理得很好。”乔野突然说。
　　清柔笑笑，“对飞宇我没有丝毫关心，现在它更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
　　“绝情的女人啊！”
　　“那不是我的东西！”清柔的脸面向湖，眼睛眯成一条线。
　　拍摄组收工准备回去了，为了免于回去时走一大段路，再挤坐火车，社团的同学好说歹说挤上了拍摄组的大车，当然乔野是看了楼清柔的面子，总不能让“总经理夫人”那么辛苦吧！所以就算员工们挤得很有些怨气，他仍然大方地敞开方便之门，发扬助人为乐的精神，而且为了表现自己体恤下情，发挥与人同甘共苦的精神他也放弃了坐房车的权利与他们挤在大车上，和清柔坐在一起。
　　这其间杨浪至始至终也没离开赵云屏半步。赵云屏是楼清柔、杨浪的同班同学，是文学社团的成员，负责校刊的社团新闻。她总喜欢把一部分长发扎起来，披散着剩下的秀发，人长得很秀气，也很温柔，是杨浪惯于喜欢的一类有女人味的女孩。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清柔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细心的乔野看在眼里。
　　一路上看着清柔略显落寞的样子，乔野有丝不忍，清柔是一个容易让人亲近、让人喜欢的女孩，但不容易让人爱上，因为她像男孩子的个性和她玩笑后敏锐的洞察力，但能爱上她的人才是认识到真正的她的人，她外表活泼，其实内心极度脆弱，该有个好男人疼她、怜惜她，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有没有这个福气。
　　“清柔。”乔野叫，拉回楼清柔飘浮不定的思绪，“回去你可要给我变出来个女朋友呀，你的远房表姐！”
　　清柔一愣，随即轻笑起来，压低声音说：“你看叶云寒怎么样？”
　　乔野夸张地点头，“太好了，正合吾意。”
　　“哦，那就他了。”清柔认真地说。
　　乔野忘形地拉住清柔的手激动得半晌无语。
　　当晚，楼清柔躺在床上辗转不能成眠，想着乔野听到是叶云寒时惊喜的表情，想到乔野激动地拉住自己的手，想到像叶云寒这么优秀的黄金单身汉怎么会用逼婚这招，而且对象还是自己，想到他们睡在一张床上相安无事的每个日子……如果叶云寒是个正常男人，他不该，也不可能和一个正常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难道他和乔野……
　　清柔不敢往下想，偏偏乔野还长得一副比女人还漂亮的模样，唉！清柔想得头都痛了，好久、好久她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