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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三章 本丸十二时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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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
夜色漆黑如墨。
漫天的星斗为银衣的付丧神提供夜晚能够视物的光线。
一头银色短发的的鹤丸国永漫步在后山的路上。
漆黑的山路上,有这么一位反光的存在,没法让人不注意到。
修行太拼,以至于昨晚留宿山中的同田贯正国背着竹编的行李往山下走。
鹤丸国永和他迎面擦肩而过,还笑着和他点了点头。
同田贯也点头打了打招呼。不管关系远近,能在这个本丸相处那么久,面子上都说得过去。
只是……
本丸有鹤丸国永吗?
耿直的付丧神回过神来,大吼一声,拔刀向后砍去。手中的刀刚刚举过头顶,一张冰凉的纸符贴上了他的后颈。
一阵风吹过。山道上落下几片樱花花瓣。一只竹编的行李箱放在一旁,上面斜斜靠着一振打刀。
寅时。
大般若长光苦着脸蹲在在门口烧热水。
屋内传来男性温柔低沉的哄睡声。
“我想听歌。”
他听见主人如是说道。
不过一会儿,三日月吟唱和歌的声音响起。
古雅的歌声里似乎蕴含着丝丝绕绕的数不尽斩不断的深厚情意。
他有些忧郁的回忆着还是本灵时期,时政的劝告——不要和审神者发生超出主从关系以上的感情。
卯时。
宗三左文字拈着一朵花走出房门。
天色微微放亮。
宛如好女的眉眼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忧伤。
粉发的付丧神低头嗅了嗅手中的花朵。
放置一晚,香气薄弱了许多。
花犹如此,人又能如何?
他看向天守阁的方向。
高高挑起的屋檐上挂着去掉了铃槌的风铃。
风吹过,风铃在风中旋转。
屋里的鸟儿什么都没听到。
辰时。
小狐丸结束晨练,拿着刀从外面走进来。
烛台切光忠提着食盒从他面前路过。
黑发金眼的太刀冲着他微微鞠了一躬。
高大的白发付丧神还之以礼。
两人交错而过。
小狐丸回到房间,看着正在补觉的弟弟说道:“烛台切有给审神者下药的先例。你怎么能让他去送饭。”
黎明的天空挂上了一弯血色的新月。
巳时。
一期一振端坐在正在对账的歌仙兼定身旁,在他快要犯错的时候,指出问题。
紫发的付丧神连忙道谢。
军装的青年付丧神温和的表示这是他应该做的。
歌仙兼定一人身兼数职。
账册,审神者的内务和饭食,还要与同僚沟通协调工作。他敢发誓,以前细川家的家主都没有他这么劳累!
瞧瞧!都有黑眼圈了!
一旁凑热闹的乱藤四郎笑嘻嘻的掏出一副眼贴给辛劳的打刀贴上,并声称这可是万屋特别推出专门针对熬夜秃头爆肝人士的新品。用了以后,眼圈眼袋说拜拜~
一期一振耳边的发丝被一阵风吹起,他示意自己有事先出去一下。
金色头发的小短刀接替了他的位置,并十分看不过的直接拿过纸笔替本丸财政秘书算起账来。
外面的庭院里,一群小短刀在玩纸飞机的游戏,比赛谁的纸飞机飞得最远最高。
一期一振眯着眼看着天空,给弟弟们当评委。
午时。
蜂须贺虎彻趁着午休时间去河边抓玩得忘记吃饭的兄弟两人。
身着金色和服的打刀一手揪着浑身湿透长曾弥虎彻的耳朵,一手牵着顶着乌龟的弟弟。
怒吼声不绝于耳。
虎彻家老大耷拉着脑袋,状似一副老老实实听骂的样子,私底下不停地给弟弟做眼色,让他赶紧劝他二哥去工作。
浦岛虎彻刚开口。
蜂须贺虎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少年赶紧偏开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未时。
数珠丸恒次结束了午课。
他将佛珠供在佛像前。
微微合着双眼的佛像不言不语,仿佛听进去了,又仿佛没有听进去。
人间的如是种种,没有对佛祖造成一丝一毫的震动。
申时。
金发的打刀将一桶冰凉的井水从头浇下。
白皙的脸庞上布满了水珠。
另一边,他的兄弟山伏国广已经脱得只剩下半身的长裤。
“哈哈哈哈!痛快!你我兄弟已经切磋多久了。”
山姥切国广心里数着,大约有半年多了吧。
自从再也接触不到审神者。
他闭上眼睛,将女性温柔疲倦的面容细细描绘一遍。
然后邀战。
“再来!”
酉时。
三日月宗近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蓝发绀衣的付丧神轻轻走进审神者的房间。
宗三左文字正准备站起来。
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念。
粉发的付丧神背上的衣物渐渐被冷汗浸透。
他在读竹取的辉夜姬。
夜晚的风吹了进来。
纱帘被扬起柔软的弧度。
审神者伸出手,让轻纱在掌间抚过。
三日月宗近走上前,握住半空中的手掌,将瘦弱的审神者拉入怀中。
他将头搁在审神者的肩上。
审神者双手环上了付丧神的肩膀。
两人耳鬓厮磨,仿佛在互诉情意。
宗三左文字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不无庆幸的舒了一口气。
幸好三日月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大人拉走了。
戌时。
接班的崛川国广守在房屋外面。
又在担心兼桑一个人能不能自己打理好自己。
新选组部屋里的和泉守兼定在灯光下反复用布擦着自己的刀身。
他将刀身横放。
如同镜面一般的刀刃反射出一张凝重的面容。
亥时。
本丸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绝大多数的刃已经深入睡梦之中。
审神者窝在仅着单衣的三日月宗近怀中。
漆黑的山路上,蒙着双眼的大和守安定提着刀拾级而下。
蓝发的付丧神睁开了双眼。
有些无奈,有些释然。
他轻轻吻上怀中人粉色的唇瓣。
轻轻的厮磨着,直到双唇染上他身上的香气。
这是他第一次越界
来溪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那双蕴含着血色新月的眼睛。
三日月宗近微微笑着说:“在下已经无法忍耐下去。”
说完,成年男性的身躯将来溪压在身下。
热烈的,密集的,让人喘不过气的亲吻如雨落下。
审神者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面色通红,呼吸困难。
她有些悲哀的环抱住了急切的青年。
来溪轻轻的触碰他的眼睛,低低的问道:“你怎么了?”
三日月宗近将所有情绪隐藏在眼底,想加深这个吻。
来溪抓住他的衣领,话语中带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担心。
“你要做什么?”
三日月定定的注视她,最终撑不下去笑了。他把来溪用被子裹成一个茧抱在怀里。
“真拿您没办法。”
“睡吧。无论怎样,我永远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