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出来受死》子车小小

8、意外的礼物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推门而入，望着院子中的众人露出开心的笑容:“总算是找到地方了。”来人正是临时返程回去的梁成。他对着镜头笑着抱怨，同时也是对两位队友解释:“节目组为了惩罚我迟到，没有给我小镇地图，我绕了很多圈，看到门口的灯笼才算是找对地方。”

　　这一组的最后一名队员到达，江景明和康倩都稍稍松了一口气，多了一个人，任务完成的进程就有希望加快。

　　江景明和这位著名的影帝打招呼，近距离接触下有些感慨，这位真的是逆生长，岁月对好看的人似乎格外优待，完全看不出对方四十多岁的样子。只是眼中分布的血丝还是稍稍暴露出了梁成的疲惫，想必遇到的事情比较棘手。

　　事实证明，梁成的加入确实让这一组的效率大大提升。梁成早年拍电影时经常会去体验生活，以便更能融入角色。他曾在一部获奖的文艺片中饰演过手工艺人，虽然片中编的是竹篮，但他的动手能力并不差，甚至偶尔还能指导和鼓励一下两个队友。

　　而阿伟之前隔着屏幕看的认真，现在看着江景明在外面笨手笨脚地扎着灯笼，恨不得自己上手，奈何不是一个世界，只能干着急。

　　节目进行到后半段，两组渐渐有了学习成果后便开始放松起来，队员相互跑到对方场地观摩，偶尔捣乱，干扰对方进程。最后两组嘉宾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扎的歪歪扭扭地灯笼、以及看不懂图案的糖人，都很惨不忍睹。

　　灯笼组三人看着对面的作品笑出了声，江景明戏谑道:“徐老师今天不是说稳赢比赛了吗？”

　　徐驹表现出懊恼的样子，很快又笑着说:“不到明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第一天节目在比较欢快的氛围中结束。江景明告别其他嘉宾回到休息的房间，将摄像头遮了起来。李晶发来信息询问第一天的拍摄情况。除了江景明，她手下还带了两个新人，近期比较忙碌。江景明自我感觉自己除了开始时不适应，后来表现还算良好，但比起真人秀，他还是喜欢单纯唱歌。

　　回复完李晶，手机显示电量不足，江景明却又不自觉地朝屏幕上的像素小人看去，之前为了方便使用手机，他在征得对方同意后将小人挪到了手机屏幕的左下角。此时小人依旧在盯着自己的小电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小人转头看了过来，犹豫了一下离开椅子贴近了屏幕。“谢谢”小人突然说。江景明有些讶异地挑眉，没想到像素小人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道完谢的阿伟也觉得很别扭，但觉得只有两个字又太过生硬，出声解释道:“外面的风景很美，谢谢。”对方不仅没有把自己当成手机病毒，还决定要友好相处，他觉得自己应当道谢。虽然初次见面时并不是很愉快。

　　没想到自己今天的举动能得到回应，江景明嘴角缓缓勾起，心情很好地回应:“不客气，我可是有目的的，希望有一天能知道你所有秘密，而不单单是一声谢谢。”

　　真是一点都不掩盖自己的目的，要把他当小白鼠研究吗？阿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周身的别扭情绪随之烟消云散。他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要下班了，只能敷衍地祝福对方:“那希望你的愿望早日达成。”话落阿伟回到操作台前，撤出了交界处。

　　江景明见手机上的小人消失不见并没有多想，他只当像素小人是有什么办法能够隐身起来，反正等明天依然会见到。

　　翌日，节目组考虑到为了嘉宾们行动更加方便，将之前定制好的一批印着节目组logo的手机壳分发下去，并附带一根挂在脖子上的手机绳。

　　江景明觉得手机屏幕如果一直向外亮着的话，看上去会很奇怪。于是在开始拍摄前躲在屋子里和阿伟做实验。“这样的话能看到外面吗？”他将手机相机打开，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询问。

　　“可以。”阿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江景明把手机拿起来说:“问题解决，我们可以出门了。”

　　阿伟隔着屏幕真诚提议:“其实你不必这样，我要工作，不可能二十四小时欣赏风景。你也要拍摄节目，并不方便。”然而江景明现在正处于对新鲜事物的好奇阶段，十分想搞好关系知道像素小人的来历，并不能听进去建议。阿伟也很想看看屏幕另一边的世界，就随他去了。

　　第二天的拍摄内容，需要全员去采购所需的材料，有一下午的时间进行制作和练习，晚上会在街上进行售卖。

　　由于灯笼组的苇篾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只需要购买颜料和玻璃纸，所以三人商量后决定分头行动。江景明领到单独去购买颜料的任务，带着经费前往小镇街市。

　　小镇居民的生活节奏很慢，逢上庙会才显得热闹起来。江景明向一户当地人借了辆自行车，等到要出发才想起这次节目组连张地图都没给。他转头问一旁跟着的摄像大哥:“摄像大哥，你知道路线吗？”

　　“……”摄像大哥扛着设备沉默。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江景明转身试图寻找导演:“你们是不是忘了给什么东西。”

　　一旁正要出发的康倩苦笑:“看来今天需要我们自己寻找地点了。”

　　坑还是节目组坑，为了尽快开工制作灯笼，三人不再废话。江景明一路打听终于摸索到了镇上的集市。街市两边的店铺都已经开门营业，还有一些摊贩沿街卖些小吃点心。江景明四处看了一圈，跟一位卖糖葫芦的大哥打听附近的文具批发市场。于是阿伟忙完一段时间的工作转头便对上了一玻璃柜子的糖葫芦。

　　阿伟:“……”

　　听声音判断外面的人正在问路，胸前的手机正好对着人家的玻璃柜子。各式水果串上签子，在糖浆中滚过一圈后整齐地摆在玻璃柜中，十分诱人。若是平时看不见还没有想吃的念头，现在直面一柜子的糖葫芦想吃的欲望便飞速增长。

　　阿伟只思考了两秒，果断掏出自己的手机，扣掉几点能量后一串由圆滚滚的山楂制成的糖葫芦便慢慢浮现在眼前。阿伟拿到手中咬下一颗，酸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万分满足。

　　在这个世界里能量相当于金钱，如果想要些什么就要像这样扣除相应的能量换取。所以阿伟才十分不想丢掉自己的工作。

　　屏幕外的江景明打听完路线，接到梁成打来询问情况的电话。他简单汇报完自己的进程，准备抓紧时间行动。只是放下手机时又习惯性地瞥了眼左下角。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眼睛花了，再定睛看去时确认那个正盘着腿坐在右下角的像素小人手中握着的，确确实实是一串糖葫芦。

　　江景明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身前的玻璃柜，糖葫芦一根没少。

　　旁边的糖葫芦老板看着这个青年人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家的糖葫芦，又看看青年旁边扛着摄像机的大哥，有些犹豫。这是明星在拍节目吧？自己上镜了？是不是应该送两根糖葫芦出去，这个明星看起来很馋的样子。

　　不过老板还没犹豫多久，就见眼前的青年转移了视线很有礼貌地告别了。

　　接下来的时间江景明有意地在经过各个小吃摊的时候多停留了一会儿，看的一旁的摄像大哥都满脸写着“这怕不是个吃货”的表情。而后期大概会在旁边写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颜料吗？

　　江景明溜达过大概五、六个摊位后找机会瞅了眼手机，果然见到像素小人的身旁已经七七八八摆满了刚刚见到的小吃，仿佛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来了场野餐。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发现了什么神奇的秘密。

　　等江景明把颜料买回去，梁成和康倩也恰好回来，除了玻璃纸之外康倩手中还拿了一叠彩色卡纸，她解释说:“这是成哥想到的主意，因为我们的灯笼有些扎的不太好，所以想到用剩下的钱买些彩纸，可以折成各种手工品当成赠品送出去。”

　　梁成沉稳地笑笑说:“只是一时兴起的念头，希望对晚上的售卖有帮助。”

　　材料齐全，三人于下午开工。不同于糖人需要现做，糖人组下午只需进行练习。灯笼是不可能现场扎的，所以下午扎好的每一只灯笼都会成为晚上的存货。

　　江景明从开始将灯笼扎的歪歪扭扭，仿佛一戳就散，到傍晚时分已经能扎的有模有样了。越来越熟练之后他索性脱掉手套，仔细认真地扎好了最后一个灯笼。

　　康倩转头看到后夸赞:“景明你这个灯笼扎的最好，和吕师傅扎出的灯笼很接近了。”

　　江景明微笑着接受夸奖。他将灯笼外面糊好纸，开始沾取颜料思考要画的图案。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又想起了手机上的像素人，于是一个坐在电脑前工作的Q版小人就出现在了灯笼上。

　　仿佛是欲盖弥彰，他想了想又在灯笼的另一面加上了灯笼组三人的Q版形象。

　　另外两人凑过来看，梁成指着多出来的小人问:“这个多出来的是谁？”

　　江景明将灯笼摆在桌子上，假装在拍照的样子，同时用手指轻敲了敲屏幕。他笑着像是在回答梁成的问题:“是一个朋友。”

　　屏幕另一边的阿伟听到屏幕被敲响，起身来到屏幕前。由于江景明手机开的是摄像模式，阿伟无法看到对方，却能看到屏幕外一盏小巧的灯笼，以及上面画着的Q版小人。

　　这是在向自己炫耀他扎灯笼的手艺，还是……礼物？

　　阿伟定定地看了灯笼几眼，还是决定用能量将灯笼复制下来。一个一模一样的灯笼出现在阿伟手中，同时外面传来江景明带着笑意的声音:“是一个朋友。”

　　所以，这是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