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伽小向）》蚩尤九黎

31、番外三 军卡篇 错失的爱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真相。
　　有的不过是一句安慰自己的好听的话，一个从层层迷雾中解脱的借口。
　　在此之前，阿卡斯一直是这样想的……
　　在战神伽罗闻名以前，阿德里星的传奇人物，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将领，年纪轻轻就经历过无数战役 ，战无不胜的阿德里军长。
　　也是军人的偶像。
　　阿卡斯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军校的一次表彰大会上，当时他还在军校就读，凯撒则已成名，学校特地邀请凯撒过来给后辈们做榜样之类。
　　正巧那天凯撒心情一般，主持的军官废话还多，远远看去，就好像凯撒臭着张脸。
　　阿卡斯打量他一会儿，怼怼发小，小声说，“看他那表情，好像媳妇跟人跑了似的。”
　　伽罗无语的看了眼二了吧唧的发小，示意他看凯撒，阿卡斯一扭脸，正好对上一道犀利的目光，惊的他一蹦。
　　倒不是说阿卡斯胆子小，凯撒那双淋过血雨的眼睛，有着不同于常人的震慑感，和他对视上，好像能感觉到兵刃交接的寒光，和厮杀时的腥风血雨。
　　阿卡斯这一蹦，可引人注目了，连正在长篇大论的军官都停下来看他，再看罪魁祸首，一脸的促狭。
　　伽罗觉得没眼看，这种时候一定要装作不认识他。
　　阿卡斯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反正大家都习惯了他时不时犯二，也没多想。
　　他暗自磨牙，狠狠瞪凯撒，谁知凯撒把脸转了个方向，根本没看他，阿卡斯那个气啊。
　　没过多久，这件事被淡忘了，直到阿卡斯正式编入军队。
　　一天，凯撒在街上溜达，看到和一群大妈挤在一起分外显眼的红毛，他好奇就多看了几眼，一群人围着卖西瓜的车子，那个红毛则有些眼熟，这时，就听那红毛喊了一嗓子。
　　“大叔，你这西瓜有多熟？”
　　这一嗓门可不小，周围路过的买菜的卖菜的都听到了，不约而同噗嗤一声，心说，这小伙子长的挺俊但是有点二，哪有这么问的。
　　买西瓜的大叔也挺幽默，扯着嗓子来了一句，“可熟啦，熟的都膨胀啦！”
　　周围的人都笑，大叔和红毛也傻呵呵对着笑，巧的是，阿卡斯手里那个西瓜咔一声，裂了条口子……这可不熟了嘛，都膨胀的裂口了。
　　围观的人看见了，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西瓜熟透了会自己裂开，好多人都去那里挑西瓜，大叔乐出一口白牙，拍拍红毛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
　　凯撒在一旁看了整个过程，突然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
　　那天球长要他去军校让后辈们长长见识，赶上他的部下犯错，他心情不怎么样，听着主持人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心里烦躁。他余光看见一颗鲜艳的脑袋看他一眼，随即贱兮兮的对一旁的蓝发人说着什么，他就盯着那人看，正好那人也一转头，刚碰上他的视线，就像兔子一样蹦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强忍着笑意，把脸转向一边，心情大好。
　　再次见面，阿卡斯不负众望的犯二一回，让凯撒想起他了，那天天气很好，阳光也足，远远看去，阿卡斯整个人都像燃烧起来，不管是火红的头发，还是开怀的笑容，都深深烙在凯撒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怀。
　　阿卡斯买了两个西瓜，一手一个拎着，像是要往宿舍走，凯撒待在原地没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听到阿卡斯嘟囔着，“留着贿赂姓伽的……”
　　凯撒本来没在意，但听到贿赂两个字，皱眉看着阿卡斯远去的背影，不记得部队有哪个姓伽的高官啊……
　　为此，凯撒对阿卡斯特别留意，观察几天后得出一个结论，身手不错的二货。
　　一天夜里，凯撒处理事务到很晚，回宿舍的途中听到拐角处悉悉索索的，有交谈的声音，他起皱眉，是谁大半夜还出来逛，军队自然有规定几点后不准瞎逛，凯撒觉得可疑，就收敛气息，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就听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说，“东西带来了吗？”
　　“嗯。”另一个人说。
　　凯撒心想，莫不是在做什么交易？
　　“这是你要的东西。”第一个声音又说，然后是簌簌的塑料袋的声音，凯撒摸摸鼻子，怎么一股鸡腿味儿，还有点焦糊味。
　　“饿死老子了！”
　　“你小声点！”
　　凯撒嘴角抽了抽，后面两句都没有压低声音，他听出来了，一个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阿卡斯，另一个是阿卡斯的发小伽罗。
　　这两人大半夜搞得跟那什么似的，不用说，肯定是阿卡斯又犯二了。
　　“该，谁叫你跟长官对着干，被罚了吧！”
　　“嘁，那个大河马，下次一定要让他出丑！”
　　大河马是士兵们私底下给一个军官起的外号，因为嘴大，凯撒想了想，还挺形象的。
　　那天晚上，凯撒没有抓他们个现行，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第二天，大河马被查出一系列作奸犯科，被革职了，众将士看到军长大人顶着黑眼圈监督早训。
　　没过多久，阿卡斯和伽罗立下战功，分别被提拔为副将和上将。那时正值外敌入侵，将领们经常开会探讨，阿卡斯和凯撒的接触才多起来。
　　一次会议结束后，球长过去拍拍阿卡斯的肩膀，鼓励了几句，球长走后，阿卡斯皱着眉，掸了掸肩膀，听见身后有人说，“你这个动作可是能写出文章的。”
　　阿卡斯回头，凯撒倚着门框正瞧他，阿卡斯挑眉，“羡慕啊！”
　　凯撒不紧不慢说，“我看你可不像在炫耀。” 表情耐人寻味，阿卡斯也不装了，嫌弃的撇撇嘴，凯撒问道，“怎么了？”
　　“那个笑容感觉怪怪的。”
　　凯撒皱眉，“你是不是想多了。”
　　“但愿吧。”
　　那天凯撒心事重重的，似乎在纠结什么。
　　“军长！”
　　一个声音将凯撒从沉思中拉回来，“球长找您谈话。”
　　凯撒点点头，往球长府走去，伽罗迎面走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你觉得阿卡斯怎么样？”凯撒突然问。
　　“很聪明，但是很单纯。”伽罗脱口而出。
　　凯撒点点头，伽罗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果不其然，球长在谈话中提到了阿卡斯，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他答道，“很单纯。”
　　球长长长的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当天夜里，凯撒把阿卡斯叫了出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阿卡斯还打着瞌睡，问，“叫我出来干嘛？”
　　凯撒也没说话，就是盯着他看，看的阿卡斯发毛，“你干嘛啊？”
　　“伽罗说，你很聪明。”凯撒终于是开口了，阿卡斯挑挑眉。
　　“但是你有时候二的离谱。”凯撒平静的补了一句，阿卡斯瞌睡也醒了，瞪他，揍你哦！
　　凯撒叹了口气，挑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阿卡斯不明所以，也坐下，等他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凯撒问他，“你知道球长为什么突然器重你吗？”
　　阿卡斯摇头，“不知道。”想了想，又说，“按理说，除了你以外，他应该更器重伽罗才对。”
　　“为什么？”凯撒很有兴趣的问，阿卡斯耸耸肩，“他比我靠谱。”
　　凯撒沉默了一会儿，“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收获一个白眼。
　　“你要小心。”
　　阿卡斯扭头看他，凯撒的侧脸一如既往的邪魅，但不经意流露出的关心，阿卡斯看出来了，“你干嘛要关心我？”
　　凯撒笑了笑，“这还需要理由吗？”
　　“总之，我会替你挡掉麻烦的。”
　　“行啊，位高权重就是好！”阿卡斯开玩笑的说，凯撒也没在意，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夜晚的微风扰弄着两人的发丝和衣角，还有各怀心事的心。
　　几天后，收到敌军想要趁夜偷袭的消息，凯撒带兵去埋伏，等了半宿，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凯撒有种不好的预感，太安静了！
　　他仔细回想，到底哪里出了纰漏，想着想着，觉得不对劲，他问副手，“消息哪来的？”
　　副手说，“从球长府……”话没说完，一声震天的巨响，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凯撒很快想明白了，拳头紧握，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咬牙道，“老狐狸……被算计了……”
　　球长府内，阿德里星球长盯着屏幕上启动的字样，仪器的蓝光映出他苍老而冷漠的面孔。
　　……
　　听到凯撒军长叛变的消息时，所有人的反应都十分震惊，和难以置信。据传出的消息称，凯撒和敌方勾结，导致我方士兵全军覆没，证据确凿，凯撒本人畏罪潜逃。
　　士兵们绝不相信凯撒会做这种事，恳求球长查明真相，被一一驳回。
　　而且球长似乎有意向提拔阿卡斯，想让他代替凯撒，巧的是，命令还没下达，阿卡斯就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入狱，一周后，阿卡斯越狱，不知所踪。
　　与此同时，伽罗一战成名，获得战神的称号，将凯撒事件的风头盖了下去。
　　热闹的大街上，有个人看着新闻上的报道，觉得无比讽刺。
　　乔装过的阿卡斯慢腾腾的走在街上，不知是不是化装的原因，他一头鲜艳的红发此刻显得十分灰暗，在与一个人擦肩的时候，他猛地拽住那人的衣领，扯进巷子里。
　　咚一声，那人被揪着领子按在墙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声响，阿卡斯沉着脸，“你没有要解释的吗？”
　　那人呵了一声，“解释什么？”
　　这个态度惹怒了阿卡斯，他吼道，“几万兄弟都没了，为什么你还在！我不想看所谓的从你住处搜出来的证据，我要听你的解释，你要是清清白白就给我光明正大的回来啊！”
　　那人正是乔装过的凯撒，那些人口中所谓的叛徒，心里在想什么？
　　惊讶？惊喜？愤怒？还是……
　　……是失望呢，对道貌岸然的球长，对他曾经守护过的人，亦或是整个阿德里？
　　所有人都死了，为什么他活下来了，为什么呢……
　　谁又能想到，背叛了阿德里的人，其实是被阿德里背叛了呢？
　　他尝到口中一丝腥甜，甜的发苦，苦的身上每一块肉，每一根毛发都在颤抖，苦的他肝肠寸断。
　　“他们……兄弟们，是因我而死，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回答他的又是一声闷响，还有碎石和鲜血。
　　巷子外的人被染红了手背，巷子里的人滑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脚边的曼珠沙华凄美的笑了。
　　阿卡斯坚信一个事实，这个事实就在刚才，被残忍的摔烂，上面爬满了名为失望的杂草。
　　……
　　“没想到的是，阿德里灭亡了……”
　　“所以，你想把星星球改造成新的阿德里，才跟那些人合作……”
　　“……”
　　“某种程度上，你也和我一样犯二了。”
　　“这说明我们很般配。”
　　“好恶心啊……”
　　……
　　有时候，有些东西，错过了就错过了，不会再回来了。
　　但仍然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在某一天，又相遇了，所以，请你一定牢牢抓紧了，再错过，就再也找不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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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怕有些朋友没看懂，我简单的解释一下，阿德里球长怕凯撒功高震主，所以设计诬陷军长，这一点在卡子的话里有伏笔。军长以为球长是针对卡子，所以想保护卡子，没想到球长的目标是自己。卡子入狱是伽爷策划的，为的是不让卡子成为第二个军长。军长侥幸活了下来，但身受重伤，对阿德里也失望透顶，所以不想自证清白，导致卡子误以为他真的叛变，结果卡子也很失望。差不多就是这样，还有不懂的地方欢迎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