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曲》细眉

80、被莫伟气疯了

　　沈萱卡里第一次出现可自由支配的两万块钱的时候，她神经兮兮地捂着嘴笑了半天，然后抬手摸了下曲哲的头发问：“你说，以后，后边会不会多好多圈圈？”
　　“会的。你去买那双靴子呗。”
　　“不去，差不多一千了，顶的了我两个月的生活费。不过那，你可以和你哥说，不用给你钱了，以后我给你，哈哈，突然间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了。”
　　这个嚣张的有钱人估计已经忘记这些钱里其他人贡献了三分之二。
　　“结婚后是不是可以彼此买鞋子了？”曲哲突然提出的问题问愣了沈萱。
　　“啊，不知道啊。”沈萱是真不知道，其实关于男女朋友不能互相送鞋子的说法也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传说，但曲哲和她都莫名其妙地坚守着。
　　“不知道就是没听说过，没听说过就是没这个说法，那就是可以互相买了，那等两年我给你买。”曲哲的逻辑好像没错。
　　“两年啊……”沈萱拉长了声音。
　　“怎么？准备反悔吗？”
　　“谁准备反悔了，小女子也是一言九鼎的。”
　　曲哲握着沈萱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说：“知道一言九鼎就好。”
　　正在两人含情脉脉互相注视的时候，莫伟从后面追了上来。
　　本来他们就是开完会从南院回北院的。
　　“曲哲，恭喜啊。”莫伟走在沈萱旁边，扭头对曲哲说。
　　曲哲笑笑说：“谢谢。”
　　“你怎么不恭喜我那？”沈萱拍拍莫伟肩膀。
　　“恭喜你什么，你也是优秀学生？”
　　“我是优秀学生家属，不行吗？”
　　“行，很行，那恭喜，恭喜。”
　　三个人说笑着回了学校。
　　沈萱进了宿舍门，就看到几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只看得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现形。”沈萱书包放下，就蹦到房间中央，来了这么一句，瞬间，看着他的几双眼睛里都流露出来无语的表情。
　　“你这么二，你家曲哲知道吗？”燕青的话让其他几个人都欢乐地笑了起来。
　　“原来可能不知道的，后来得意忘形的时候多了，应该已经知道了。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吗？”
　　“优秀学生奖啊，听说咱系这两年都没有。”
　　“关键是人家谈恋爱还没落下。”
　　“还没看出我们为什么看你啊？嫉妒呗，这都看不出来，看来是被曲哲养傻了。”
　　“我也是拿一等奖学金的好不好，你们见过我这么聪明的傻子？”
　　……
　　日子不紧不慢地流逝着。
　　沈萱和曲哲的恋爱也谈得细水长流。有沈萱的讲师开玩笑说：将来你们结婚了一定要通知我一声。
　　这天晚上，曲哲送了沈萱，回到自己宿舍，进门听到同宿舍的磊子说：“桌子上的本子上记着一个电话，是个女生打的，打了几次了。”
　　“哦。”曲哲没啥大表情，只见他放下书包，换了拖鞋，才坐到凳子上拿起本子看了看，问：“有说什么事情吗？”
　　“我问了，没说，就让你回个电话，听口音，应该是你们那里的。”
　　曲哲想了想，说：“没说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不回了。”
　　说罢，就拿了东西去水房洗漱。
　　曲哲刚出门，身后宿舍里就有人大笑：“哈哈，来来，二十块，不许耍赖。”
　　大笑的人是晓峰，郁闷的人当然是磊子了。
　　“就这你还和我打赌，纯粹嫌自己钱多吧。感谢曲哲，感谢沈萱。”晓峰得了便宜还卖乖，恨得磊子牙痒痒的。
　　就在两人为此事各种掰扯的时候，电话又来了。
　　这次，磊子和晓峰都支棱着耳朵听曲哲说话，结果吧，是这样的：
　　“喂，哪位？”
　　“不太记得了了，有什么事吗？”
　　“没兴趣，挂了。”
　　然后，就挂了。
　　再然后，他还没从凳子上起来，电话又响了。
　　“喂”
　　“好吃也别吃多了，谁前两天还牙痛那，等会儿好好刷牙。”
　　“明天不能吃了，一周一次吧。”
　　“不胖，刚好。”
　　“晚安。”
　　曲哲带着一脸迷之微笑挂了电话，继续洗脸去了。
　　“服不？”晓峰看看磊子。
　　只见后者手脚伸展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地来了一句：“大写一个服字。”
　　“继续考吧。”曲哲谆谆诱导。
　　沈萱摇头。
　　“不考浪费了。”
　　沈萱继续摇头，同时嘟囔了一句：“考了也浪费。”
　　“考了不浪费，你可以继续考研。”
　　这次，沈萱头摇得更厉害了，跟个摇头扇一样，曲哲只好按着她的头顶，省得她把自己摇晕了。
　　曲哲劝沈萱考六级，失败。
　　曲哲觉得吧，沈萱四级成绩不错，再努力一点，参加12月份的六级考试应该也没问题，虽然对未来尚不明确，但多考个证应该不会错的，结果这才和沈萱说，她就这个表情，还振振有词地回答：单词、语法都让她就着一个暑假的好东西给吃到肚子里去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萱当时理直气壮的表情让曲哲有种无力感，说，说不过，打，不舍得，给个脸色，她伤心的样子还不够他心疼的。还好，某人还是有点自觉性的，抱着他的胳膊，软软地说：“人家周末做好吃的给你了。”声音拖得长长的，先把她自己恶心地摆了个吐的姿势。
　　“沈萱，莫伟女朋友长得挺好看的。”从图书馆回来的杨夏说。
　　“莫伟的女朋友？”自认为莫伟大学第一异性朋友的沈萱一脸惊诧。
　　“嗯，应该是吧，刚才我在楼下打包炒面的时候，他也在打包东西，一个女孩靠在他身边，他俩拉着手。”杨夏喂了沈萱一口炒面，看她嚼地很有深意。
　　“你这表情好像莫伟女朋友不能被见到一样，人家不是谈了挺长时间了，连情书都是你帮忙的。”杨夏觉得沈萱表现奇怪。
　　“啊，我是在想现在不是放假时间，她怎么过来了。”沈萱敷衍了杨夏，想着莫伟的此女朋友是不是彼女朋友，估计是一个人的可能性有点大。想到这里，沈萱又点上火，莫伟醉酒的事情仿佛刚过去几天，这就又那啥了。
　　想搞清楚事情的沈萱第二天等到上课铃响了也没见到莫伟。
　　居然旷课，果然是不是英雄都过不了美人关。
　　终于忍不住的沈萱发了信息给莫伟，装作很关心的口吻问他为什么没来上课，是不是病了，严不严重，要不要买药。反正发了一大串话，说得极为暧昧不明，若莫伟没啥事，估计会回个：你神经病了，还是病神经了。
　　但他没回，一个上午都没回。
　　沈萱觉得自己真是什么不急，什么急，即便是那个女孩又怎么样了，只要莫伟愿意，那就是没问题的，自己瞎操心个什么劲。沈萱觉得自己简直要走火入魔了，但又忍不住想：莫伟真是记吃不记打，忘了自己被人家遗弃在陌生的城市了。
　　“张利平，莫伟那？”放学时候沈萱遇到莫伟同宿舍的，就问人家。
　　“请假了，没在宿舍，你有事打他电话呗。”
　　“嗯，知道啦。”
　　被莫伟事情困扰了一天的沈萱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有点心不在焉，以至于曲哲摸了摸她脑门，以为她不舒服。
　　她抓着曲哲的手在脸上蹭了两下，说：“要是我踹了你，然后又来找你，你还要我吗？”
　　“你为什么要踹了我？”曲哲看着神叨叨的沈萱。
　　“假如，假如，我就是问下假如，你要不要？”沈萱眼神迫切。
　　“要。”
　　“不管我怎么伤害了你，都要？”
　　“是你就行。”
　　曲哲的回答让沈萱烦躁地摇了摇头，开始虐待自己碗里的面条。
　　“那我说不要你，是不是就不烦了？”曲哲慢条斯理地问。
　　招来沈萱一记眼刀，和中气十足的两个字：你敢。
　　知道了沈萱的不正常不是因为他，曲哲就笑着把自己的饭换给沈萱，说：“吃饱了再想，想不清楚了，就问我。”
　　“没事了，我就是咸吃萝卜那啥操心。”沈萱郁闷了半天之后，想着天要下雨，莫伟要找媳妇儿，随他去吧，大不了就是再陪他喝顿酒的事儿。
　　在沈萱吃着饭碎碎念的时候，莫伟也在吃饭，对面坐着一个女孩。沈萱的短信他看到了，不回是不知道怎么回，还心虚。
　　女孩夹了菜放到莫伟碗里，他抬头对她笑了一下，很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头天晚上，沈萱觉得自己已经放弃莫伟了，结果第二天上课一看到他还是没来，就又成了气鼓鼓的小□□，趁着课间，先给莫伟发了一条信息：如死，请回信，好烧纸。也不管这是个什么狗屁不通的句子。
　　这次莫伟估计是被沈萱深沉的话语给刺激了，几乎是秒回了一句：未死，勿念。
　　“那是在哪座狐狸洞府修炼啊？”沈萱发了这句话之后就后悔了，虽然她和莫伟是好朋友，但不见得人家喜欢她这种强横地插手私事的行为，果然是顺心日子过多了，大脑缩成黄豆大小了。
　　没等莫伟回答，沈萱又发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莫伟又悄无声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