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曲》细眉

56、劝燕青

　　曲哲觉得很难得他到教室的时候居然看到沈萱在。
　　“今天怎么这么早？”曲哲放下书本问沈萱。
　　“想你了啊，想早点看到你啊。”沈萱下巴搁在桌子上，娇声娇气地说，还伸出手拉着曲哲的衣袖摇了摇。
　　“嗯，这样才对嘛。”曲哲摸摸沈萱头顶。
　　“我今天和莫伟去看端木新了，他住院了，后来他又出院了，我们去他租房的地方玩了一会儿。”沈萱有时候和曲哲说话就像小孩子一样简单而无条理。
　　“哦，端木新怎么了？”
　　“打架导致的骨裂，那是个花心大萝卜。”沈萱说着，还比划了一下，想来是要比划个花心萝卜的样子，不过曲哲没看出来。
　　“呵呵，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才不管他那，你可不能向他学习。”沈萱郑重地朝着曲哲说。
　　曲哲有点无语，这怎么就转到自己身上来了。“我就见过他一次，怎么向他学习啊。”
　　“也是，那你也不能花心。”沈萱拿笔戳戳曲哲的胳膊。
　　“不敢，我身边有个醋缸，怕被淹死。”
　　“嗯，那就好。”沈萱满意地点点头，丝毫不觉得做个醋缸有什么不对的。
　　两人安静的看书、做题。
　　“你这个东西还没有做完吗？”中间休息的时候，沈萱看到曲哲还在改那份标书，具体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快了，今天就能做完。”
　　“这份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曲哲放下笔，左手拇指和食指按着双眼眼头凹陷处揉了几下，说：“这个标书是给赵哥投标用的，他公司要参加省城一家公司的材料供应招标。”
　　“哦，那你改好了，是不是要按照这个再修改电子版的？”
　　“嗯，标的上百万了，要仔细点儿。”
　　“这个英语你能看懂？”沈萱看到标书上有很多英语名称，
　　“能看懂一部分，不懂的查字典，能学到不少东西，要不你也看看？”
　　“嘿嘿，您自己看，好好学习。”沈萱看那么厚一本标书，让她看，不知道要看到猴年马月那。本来还想问下为什么他做这个东西，现在也不问了，只是站起来装在很勤快地帮曲哲捏肩膀。
　　曲哲的脸靠在她手上轻轻蹭了蹭。
　　快十点的时候，沈萱觉得饿了，告诉曲哲自己晚上没有吃饭，被曲哲温和地瞪了两眼。她觉得自己理亏，讨好的笑笑，就被牵着手带出去吃东西。
　　“前面是不是张燕青？”曲哲低头问沈萱，他俩正准备去南院路口那边吃馄饨。
　　“哪里？”沈萱习惯性眯了眯眼睛往前张望，然后顺着曲哲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不过和她对面的那个男生是谁，貌似他向前走了一步，燕青退了一步。
　　沈萱拉着曲哲走过去，“燕青”隔了还有几米的时候，沈萱就大声叫道。
　　张燕青扭头看到是他俩，那样子好像见到了救星，连忙走过来说：“你俩干吗去？”
　　“吃宵夜去啊，一起去？”沈萱说着，用余光瞟了下旁边站着的男生，个子不算矮，瘦瘦的，带眼镜，看不清表情。
　　“嗯嗯。”燕青连连点头，回头胡乱的和那个男生说：“你回去吧。”就拉着沈萱匆匆走了。
　　“那人谁啊，你这样子跟见着鬼一样。”沈萱疑惑地看看燕青。
　　“还好遇到你们，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那是个神经病。”燕青夸张的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追你的？看着不像神经的样子。”三个人手拉手过了马路，到了卖馄饨的摊位。
　　曲哲让她俩坐着说话，他去点了两小份，太晚了，吃多了不好。
　　“在图书馆认识的，就咱系的，大一的，刚开始就是问个题什么的，后来发现他有点不太对劲，我就换了位子，谁知道他还跟着，然后就说让我做他女朋友，我没同意，他还杠上了，已经堵了我几次，非让我说为什么不行，他哪里不好了。”燕青郁闷的只揪头发。
　　“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你天天忙的早出晚归的，宿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燕青白了沈萱一眼。
　　“我这不是学习嘛，哎，这届大一新生都牛的很啊，你说陈赟都追了你这么久，你也有这个意思，干吗不干脆同意了。”
　　燕青抱着膝盖，半天了才说：“你知道的，我毕业后可能就留在这个城市了，我弟还小，我爸身体也不好，将来都要我照顾的，陈赟家那么远，家里也就他一个男孩，他不一定愿意留在这里的。”
　　沈萱听完也半天没说话，倒是本来安静坐在沈萱旁边的曲哲出声了：“你这些话有和陈赟说了吗？如果没有，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那。”
　　燕青看看她面前坐着的两个人，说不羡慕是假的，连岳晓都羡慕他俩可以天天在一起。
　　“就是，给陈赟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沈萱吃了一个馄饨含糊不清地说。
　　燕青反复舀着碗里的汤没有再说话。
　　周一的时候，辅导员突然宣布，下周要出去实习，为期两周，实习地点是一个水泥厂，离学校大概有八九十公里。
　　沈萱问马宁：“我们去水泥厂实习什么，看怎么做水泥？”
　　马宁说：“不清楚啊，应该是看怎么用除尘器吧。”
　　班里同学一阵的交头接耳，辅导员等同学们静下来，接着说：“这次去实习的只有我们一个专业，大家在每个工序上都要学习到位，回来需要写实习报告，另外，大家统一穿戴军训时候的衣服和帽子，由小曾老师带队，大家有什么事情记得找他，要遵守实习纪律。”
　　听辅导员说了一堆，课间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大学的第一次实习，感觉都挺兴奋的，貌似不用上课，还有一堆同学一起是件幸福的事情。
　　沈萱跑去找曲哲，刚走到他教室门口，就听到有人大声地喊了一句：班长，你女朋友找你。
　　害得沈萱马上溜着他们教室的墙边站住了，曲哲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沈萱有点局促地站在那里。
　　“怎么了？”曲哲上下打量了一番沈萱，她很少会来他教室找他，刚才听同学叫，心脏很是不受控制地快速跳了几下。
　　“没事儿，就是刚才上课时候辅导员说我们下周要出去实习，我来问问你，你们这学期也要去实习吗？”
　　“我们没听说那，你们去哪里实习？”曲哲学着沈萱的样子靠在教室外墙上。
　　“离这里八九十公里的一个据说很荒凉的的镇子上的一个水泥厂。”沈萱一口气说了一个长句。
　　“水泥厂？那不是我们应该去实习的地方吗？怎么你们也需要去，你们专业也才学了不到一年，去实习什么？”曲哲的手顺着墙壁悄悄地滑到沈萱贴着墙的手边，拿小手指勾了勾沈萱的小手指。两人相对一笑。
　　“不知道啊，据说厂里粉尘漫天的，下课我要买几个厚口罩去。”
　　“好。”
　　周六，赵哥请曲哲吃饭，据说是因为投标文件做得相当不错，被领导表扬了，曲哲不去，说：“这点儿事情哪里需要请吃饭，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没给过租金。”
　　沈萱这才知道，这个房子不是他们租的，是赵哥亲戚家的房子。亲戚出国了，想着房子没人住的话，会老旧的快，租出去，租金不高，也怕租客把房子搞得惨不忍睹，就暂时借给了赵哥，算是帮忙看着房子。
　　至于曲哲怎么会在这里有个房间，那关系有点复杂，是这样的：曲哲哥哥的高中好友是赵哥大学的同宿舍兄弟，这个男生毕业后去了长三角，托了赵哥照看一下曲哲。
　　最终大家还是决定在家吃饭，做了这个“重大决定”的人是沈萱，她的理由简单而有力，因为她想吃乱炖，外边做的不好吃。
　　乱炖和火锅一样，人多了才吃得有意思。
　　赵哥说：“好久没见张力了，叫过来一起吧。”
　　于是，叫来了张力、张力家属，还有荣荣。
　　袁晓丽一如过去的甜美，张力更是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细腻。
　　吃饭时候，荣荣和赵哥说：“看吧，就咱俩可怜，吃个饭还要看别人恩爱。”
　　赵哥点头，深有同感，和荣荣碰了一杯酒，很有难兄难妹的感觉。
　　沈萱趴在荣荣耳边悄悄说：“你要不要考虑下赵哥啊。”
　　把荣荣吓得筷子都差点丢出去。
　　饭后几个人喝茶聊天，聊到沈萱他们实习的事情，张力说那里是很偏僻，吃零食都找不到地方买的，让沈萱和荣荣最好多带点过去，他想吃还能蹭点。
　　这话提醒了曲哲，他小声和沈萱说：“明天去买点吃的吧，万一厂里的伙食不好怎么办？”
　　沈萱说：“伙食不好，刚好减肥啊，你天天看着我吃饭，看我腰都粗了一寸。”
　　曲哲在她腰上轻轻抓了一下，说：“胖了手感好。”
　　惹得沈萱桃花上脸。
　　回到宿舍，沈萱拉着荣荣，非要和她讨论一下赵哥的问题，荣荣很郑重地说：“没感觉，就是拿他当哥的。”
　　沈萱很是郁闷，苦口婆心地摆了一通赵哥的好处，也没打动荣荣，看她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周日下午去买东西，曲哲的架势好像沈萱去的是无人荒岛。结果是曲哲往购物车里放着，沈萱往外拿着，好不容易两人达成了共识，出超市的时候买的东西还是装了满满两大袋子，沈萱觉得足够她们宿舍人吃半个月了。
　　买了东西回去，两人就开始黏糊的不想分开，毕竟这要有半个月不能见面那。
　　沈萱郑重地对曲哲说：“不许红杏出墙。”
　　曲哲说：“你要不在我脸上刻个沈萱私有？”
　　沈萱点点头，笑得花枝乱颤。
　　第二天，在曲哲上课的时候，沈萱她们出发了，两台大巴车载着有点兴奋过度同学的向郊外驶去。
　　一路上笑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