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泽》野观

21、chapter 21

　　换了号码之后的一段时间周泽想方设法的告知所有人他的新号码，为的就是怕许澄找他的时候很容易就能找到。

　　他给许澄打电话早就变成了无人接听，那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许澄可能再也不会找他了。

　　不会因为他休班不陪他而生气，不会因为周泽晚上喝酒太晚回家跟他闹别扭。

　　他在除夕的当晚和许澄通了电话，那是他拿到许澄的新号码之后第一次和他通话。

　　许澄告知他近况，他和安曳去了云南，许澄所说的一切，他一个字都记着，记到现在，一个也没舍得忘记。

　　道别之后挂掉电话，站在小区的楼下，看着那依旧黑色的窗户眼泪止不住的流。

　　许澄，你知道吗，今年开始，城市里已经不允许再放烟花，还好，最后一次放烟花是和你一起，你至少会为了烟花，记住我。

　　年后，周泽用许澄给他的五十万买下了许澄之前住过的房子，付了多半，剩余贷款。

　　周泽收到银行卡发来的短信时忍不住的拿了东西叫车去机场，当他站在机场时，他不知道，许澄要去哪。

　　他只能看着卡里的余额蹲在机场的大厅中面对人来人往的目光哭到撕心裂肺。

　　过了年，他决定买下许澄卖掉的房子，他知道，坚信，许澄会回来的，而他要在这儿，给许澄留一个家。

　　装修和家居都是之前的样子，消失的只有阳台上许澄精心打理的那几盆绿植和关于许澄的一切。

　　两个月之前他和许澄还和许澄的狗在这里绽放过笑容。

　　春天收到安曳的图片，雪山之上，红色的绸缎，只有简单四字，他却为此难过一夜，平安？没了你，让我如何平安？

　　这是许澄登上如此之高的雪山之巅也想着他的事。

　　周泽热好饭，打开手机看许澄在微博上发的动态，许澄有个习惯，就只会在微博上上传他的生活动态，没有文字，只会有一张图片。

　　往下翻阅之前给周泽拍的图片都还在，许澄都没有删除。

　　最新的是早上许澄发的一张图片，蓝天和几只飞翔的鸟儿，上一张是许澄发的火车外飞快倒退的风景。

　　他有多希望，有一天他打开时看到的会是许澄分享的关于这里的风景，是关于他回来的消息。

　　许澄并没有打算停留许久，待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候就准备离开，跟母亲说起后母亲只是点头默认并不多说些什么。

　　母亲将许澄打来的钱留下一小部分的生活费将剩余的钱如数还给许澄。

　　母亲直说不想和许澄断掉最后一丝尽可以拥有的联系，她只能利用许澄对她未完的责任心来将他绑住。

　　母亲说，父亲得知自己病重的时候并不在意自己还剩多少时间，只是催着让许澄早些回来，他还有些话没来得及跟许澄说起过。

　　他还欠许澄一个道歉。

　　父亲有时候会在寒夜中站在门外许久，低头絮叨的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那时候，是父亲死前一星期。他有多么希望，能见许澄最后一面。

　　小时候，许澄总是喜欢和父亲一起打电视上的坦克游戏，他们总是两个不同的颜色，总是两个不同的队伍，父亲在他总看的书上给许澄留了一句话。

　　“我永远和你是同一个战壕的”

　　许澄去父亲的墓前是，遇见了他的前妻，林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