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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缘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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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青山伴着云雾,笼罩弥漫着,在袅袅白雾中夹杂着缕缕佛烟,阵阵青铜钟声由远及近飘散在山间。山中的古寺,虽看似破旧却承载着络绎不绝的香客,虽看似平凡却载育了当朝有名的高僧。“假空、假空,快起床了,晨钟已响,该是我们做早课的时候,你若再赖床住持又该让你去抄写《楞严咒》了。”顺着叫声的方向寻迹,只见到床榻上一坨拱起的被子不停地蠕动着,随后便飘出了一声略带青涩的声音“释空师兄~我昨天被住持罚抄《心经》到丑时,你就看在我这么晚睡的份上饶了我吧!”“假空,并非是我不答应,一则早课需每位弟子参加,二则昨晚住持交代了今日将有贵人来我寺烧香祈福,所有弟子不得缺席,所以你还是起来吧……”一阵寂静后“好吧好吧,我起还不行吗?”假空在师兄的劝说下满脸不情愿的穿衣下榻,紧赶慢赶,终是没有迟了那早课!“还记得昨晚老衲交代于你们的事吗?今日圣上携其后妃皇子于我寺祈福,还望各位能记得老衲的提醒,莫要在皇家面前失了寺院的脸面,冒犯了皇家的威严!”“谨记住持之言”“阿弥陀佛~”
“释空,假空,你们两人先去寺院外打扫一下那些枯枝败叶,莫要让这些树枝挡了贵人们的路,”比他们大两岁的行空师兄安排起了事务。“哼,不就比我们岁数大了点吗?何必装的如住持似的,安排我们干这干那,扫这些落叶,不是有专门的师兄负责嘛,我还记得住持让我们去大殿诵经呢!”假空立即发出愤愤的抱怨,“假空,其实这也是挺好的,你愿意在大殿一直诵经还是想着在寺院内扫地看风景啊?”“嗯~这么想来,我们这倒是个轻松事呀!好吧好吧,勉强接受去打扫啦!”清晨的寺院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谧,让人得以沉心静气找寻到一方净土安逸自己的内心。
大殿内连续着的诵经声似在替络绎的香客传达他们的心愿,“嘶啦~嘶啦~”断续的竹枝摩擦地面的声音就如假空那不情愿的内心。“诶,释空师兄,那些个贵人为何还没来礼佛,既然想祈福就该有颗虔诚的心,这么久了还未来,哼,我觉得他们呀压根就心不诚!”“你怎么能这么编排圣上,路途甚远加之山路崎岖,车马难以快行,才会来的迟缓些。还是赶紧清扫,难不成你想着等贵人们到了我们还没清扫净丢了寺院的脸,快些扫吧!”“行行行,快过去,这里我可是扫净了的,你可别给我把那些枝叶给带来。”虽然假空仍继续清扫着枝叶,可内心早已不知怨念了多少回了,只是碍于释空而不能表现出来。就在他双手持着大扫帚机械地摩擦着地面时,一道灵动的声音击碎了麻木的嘶啦声。“两位小师傅,请问这里是会昌寺吗?”假空抬头就见到一位身着淡粉色衫裙,外披白色纱衣,浅红发带束起青丝,一对蝴蝶银钗加之期间入一对蝴蝶飞于发丝,脸颊只是薄施粉黛却更加凸显出女子的曼美清灵,双耳带着镂空的兰花耳环,随着女子的走动而自由晃动,好一副让人心喜的画面呀!“小师傅,小师傅,请问这里是会昌寺吗?”“啊?啊!这位女施主,这里确是会昌寺,小僧法号假空,女施主称我法号即可,另一位是我释空师兄,不知女施主来我寺也是想着礼佛祈福?”“对呀,整个长安会昌寺的神佛可是最有灵的呢,我父...我爹爹都不远万里带了我们一起来礼佛祈福呢!”女子用轻快却又带着些许傲气的语言回答着假空的问题。“对了,假空师傅,你能不能带我逛一下这寺院呀?我不想跟着爹爹他们,太没劲了,行吗?”不知为何,假空面对着这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女子,内心似有一个声音让他答应了请求。“既然女施主对本寺如此新奇,那便让小僧带着去探一究竟。释空师兄,这里便要麻烦你了,要是没扫干净,小心行空师兄哦~~”“欸!假空,你……”未等释空的话讲完,假空就已带着女施主沿着曲折小径消失了。
蜿蜒曲折的小径隐匿在茂密的竹林中,微风轻拂,竹叶相撞发出“沙沙”的响声。“假空小师傅,一直很好奇,其他师傅都已剃度为何你还留发?”“女施主,小僧十五岁来此寺院,住持见小僧十七还有一尘缘,倘若安然渡过便可剃度出家,倘若未能,将有性命之忧。为此,住持并未将小僧剃度。”“原来如此,那冒昧问小师傅,如今可有几?”“如今正好十有七”“那不正是尘缘出现之期吗?小师傅可有发觉异样?”安雅似未发现此举不符自己的身份,也正如假空一般,对于年纪相近的人总是有着莫名的亲切感。“小僧一直在寺院中诵经礼佛,并无任何异样,或许这只是住持糊弄我的一个说法,可能住持觉着我并不适合寺院,其实这些年在寺院我总是做错许多被罚抄佛经,藏经阁的佛经都快被我抄遍了。”“按着你的说法,嘿嘿,你说,会不会我就是你那个所谓的‘尘缘’呢?”安雅一脸笑意的看着假空“女施主,莫说笑。虽然小僧觉得自己与寺院格格不入,但既已入寺就当守着寺院最基本的规矩,这些玩笑话还请女施主莫要在住持面前提起。”“好好好,既知是玩笑话,那又何必当真呢!瞧你一脸的紧张,走吧,还请假空小师傅继续带我去探探寺院吧!”“女施主,请往这里!”假空微微一颔首又带着安雅前行。
小路的尽头,一棵合欢伴着上面繁多的红丝带映入安雅之眼。“这里的合欢……”假空瞧见安雅的疑惑便开口解释道:“小僧曾听行空师兄所讲,这合欢上的丝带是世间男女对于感情的美好寄托和向往。他们渴望着爱情又希望可以长久,但世间岂又事事顺意?”“那依假空小师傅所言,用红丝带寄托感情之举未必是明智的,这言下之意是想让人们自己去把握而非希冀虚无缥缈之物?”听完假空的这番解释,安雅略带着不满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不是都说出家之人绝了七情六欲,可我觉着假空小师傅所想颇多,这些不该是出家人所应考虑的呢!”“哈哈,女施主别忘了,小僧还未剃发,如要严究起来,并不是出家之人。因而,所思所虑也尽是俗人之念。”“哦~那小师傅是否可娶妻呢?”安雅玩心大起,借机又打趣假空。“这、这,女施主这些玩笑话莫言,莫言啊!”“你这小师傅怎么这样呀,不就是几句话吗,又不是真让你娶妻呢?再者,小师傅如何与我有何干?对了,红丝带可还有?即便有小师傅先前的那番俗世解释,我也想试一试。”“不瞒女施主,这合欢已经多年未有人走近,红丝带也早已不知所踪,女施主的心愿怕是要落空了。再者,已近晌午女施主还是随小僧前去斋屋吧!”“诶诶诶,等等,我有办法!”话音一落,安雅就像一阵风去向了树边。只见从袖口拿出一把镶金匕首,往那树上刻上心里的念头。“安雅身为公主,深知一生难以自己。愿只愿,可遇一人心,即使难以白首也想曾经拥有。有此,便一生而无憾!”那微风,拂过安雅带笑的脸庞,也掠过假空不知缘由悸动的心。缘不知所起,缘不知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