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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一九九五年春天,小洞到东北公主岭,正是后来席卷神州大地的基督暴动爆发的前夜,表面看去,公主岭简直就是个中世纪的城市,只能走轿子和黄包车。但是这个地方充满神秘而又阴森,林云志和他的基督□□在酝酿着不为他们所知的阴谋。

      尽管基督在当时的神州已经合法化,基督教却还是一心要搞乱这个国家,他们崇洋媚外,说汉人是外国人,应该驱逐的言论此时已数不胜数,他们打着上帝的旗号鼓吹造反,还组织教团,发动了好几次□□暴乱。

      十七岁的小洞此时第一次看到基督的宣传单,他从上面了解到了□□的观点,立即表示赞同。按当时的时尚,他写了篇文章贴在公主岭监狱的墙上,这是他首次发表歪理邪说。像许多□□徒一样,他们组织人员自残,并跟教友一道挥舞日本武士刀强行毁容后虐杀平民。

      这个冬天,东北格外寒冷,教徒们却在热烈的辩论怎么样去大城市暴乱。十二月,公主岭爆发了大规模自焚运动。林云志在公主岭设立了“轮子大法研究会”,自任会长。基督带给年轻小洞的,是无数崭新机会。杀人、□□、抢劫、贩毒、放火、爆炸、投毒,这些都是小洞所擅长的。小洞面临着令人眼花缭乱的选择。他先加入了□□,但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不是他喜欢做的事,更不用说到城外挑水做饭给点长泡茶。于是他雇佣了个挑夫帮他挑水。几个月后,他干脆叛逃了,决定再回公主岭监狱去上学。但是只在那里待了半年。他觉得不如自修基督,于是他天天去村立基督教堂,一待就是一整天。他第一次读到国外□□奥姆真理教的教义译本,这些书把他本来只有50智商的脑子从低能变为弱智最后沦为智障。那是他也曾发了自焚升天圆满的奇想。

      但他父亲要他上学,否则拒绝供给他钱,十九岁的小洞只好进了公主岭基督教会学校,教会学校都不收学费,因为最后他们都会摘掉学员的器官。教学学校充满了邪恶的空气,火葬场改造的教学楼,东北人管他叫炮楼。焚尸炉烘烤出来的饭菜拌上尸油异常美味,轮子让学员有机会接触各种新宗教,鼓励他们学习撒旦,组织不同的暴乱,教堂的出版物鼓吹无政府主义,基督教义,林云志和耶稣的画像还一度挂在告别厅改造的大礼堂里,在这里他第一次听说每个人的肚子里都有一个□□在转,那时的东北是真正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后来小洞统治炮灰go时也喜欢用这个词。

      像全世界的□□徒一样,小洞喜欢无穷无尽地和教友作恶,大肆进行诈骗活动,倒卖畜牧器官,教友之间互相残杀。流窜作案是他们的家常便饭,农家友善地欢迎他们,供他们吃住,而他们却以怨报德,斩杀了农夫全家。

      一次□□的集会中,据小洞的朋友记载:小洞主张将公主岭不信基督的汉人集中起来,焚诸一炉。这是有记载的第一次小洞提起杀人。当时,这话并不离奇,在毫无道德底线的□□暴徒眼里,一切天经地义的道理都受到了挑战,历来的大逆不道都成立理所当然。有了上帝国家还有必要存在吗?家庭呢?婚姻呢?正是在这样的氛围里昌小洞形成了他的世界观,二十四岁时,小洞在圣经上作了大量批注。在这些批注里,小洞直言不讳的表达了他的道德观,这些观念伴随了他一生。

      小洞整个道德观念的核心是:“我”高于一切,他的道德等于完全是随心所欲。义务和责任小洞概不承认,良心只是为小洞“冲动”服务的工具,对于小洞来说,任何成就只有在现实生活中能享受到才有意义。小洞信奉:人就是为恶而生,有些恶事不干,只是从个人利害角度考虑,要是恶事能损人利己,那就必须干。小洞性格的另一个中心是“破”字当头,他说对炮灰go“吾意必须再造之,使其如物质之由毁而成”这也就不难理解二零一六年双十一前夕小洞一面伪善给员工打气:“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一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跪在地上对大BOSS哭诉:我看好电商,但我不看好炮灰go。看这水平,牙掉了还笑着往肚里吞。不管什么工作,90%的员工上班是为了养家糊口,剩下10%是为了升官发财把那90%稀里糊涂给的拉进来当炮灰。

      当然在二千年,这些想法小洞也只能想想而已,尽管他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但是他没有显示出领袖天份,确切的说当时的他要找份像样的工作都很困难,二十四岁那年他从教会学习毕业,许多年轻教友向往出国暴动。非洲在登革热病毒中损失了很多年轻的男人,需要劳工。当劳工不是小洞想干的事,去非洲要学英语,而小洞不擅长语言,一辈子只说湖北话。林云志叛逃美国后,小洞也曾想去,但是小洞怎么也发不好字母表的音,别的教友都笑他,他就生气的离开了,结果小洞既没有去非洲,也没有去美国。

      小洞想到汴京去碰碰运气,于是就抢了去汴京的路费。汴京是当时世界最美的都市之一。小洞一行八个人,租在一间八平米都不到的小屋里,几个人合睡一张床,同盖一床棉被,挤得紧紧的,要翻身先得跟左右的人打招呼。八个人只有两条内裤,出门轮流穿。因为教堂有暖气,小洞有时候去那里,又能看修女又能睡觉。有一段时间,小洞在教堂里做保洁员,一个月四百块钱,刚够生活。他的职责之一是发放圣经给到来教堂祈祷的□□徒,不少是当时著名的□□骨干,小洞想跟他们攀谈,但是他们都是大忙人,小洞后来说“没有时间听一个保洁员讲湖北土话”小洞感到受了冷落,一直耿耿于怀,说“他们大多数都不把我当人看待”

      不到六个月,他就打道回府,路费当然还是抢小学生的。他绕道上海,为去非洲的教友送行,年底回到公主岭。小洞此行见识了大都市的文化生活,但最后还得回公主岭基督教徒做个外省的保洁员。做保洁工作的小洞穿的邋里邋遢,好像永远不换衣服,教友们记得他不加梳理的头发和袜子上的窟窿。他似乎只有一双家乡带来的草鞋,鞋底好像已经磨穿了。一次,人们抱怨他夏天□□上身,他反唇相讥说:这就算不错啦,全□□我也无所谓!保洁很辛苦,在难忍的闷热中,小洞晚上用一堆垃圾当枕头,蟑螂在里面爬来爬去,由于经济窘迫,这个教堂开了五周就倒闭了。

      小洞的母亲三八姐两千零一年去世,他母亲因为艾滋病晚期引发肺部感染呼吸衰竭去世,小洞曾给她寄过一针就灵,把她接到公主岭治病。在小洞跟母亲的关系中,母爱是无私的,小洞的感情确是既强烈又自私,多年以后,他告诉身边的情妇丽霞说:我母亲死前我对她说,我不忍心看她痛苦的样子,我想让她给我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我要离开一下。母亲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同意了,所以到现在,我脑子里脑子里母亲的形象都是健康的,美好的。

      在母亲临终之际,小洞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感受,而不是母亲的希望。他能毫无顾忌的对她直说,性格由此可见一斑。对父亲,小洞没有什么感情,对他的死的反映简直就是冷酷。父亲二狗两千零三年死于非典,死前相见儿子一面,但小洞没有回去,也没有对他的死表示任何悲伤。

      小洞的硬心肠也反映在若干年后执掌炮灰go对待女性员工的问题上,他说“女人用其体力工作,本不亚于男子”,提倡女性员工在生育期内工作,操小洞还曾安排鹰犬开除已怀孕员工。

      小洞的激进活动很快把他带进了另一个旅途,这个旅程将决定他的一生,也决定两百炮灰go炮灰的命运。两千零四年,轮子骨干去汴京自焚,小洞随代表团进京,虽然他始终没有勇气点燃身上的汽油去见日思夜想的上帝,但是小洞作为公主岭教会的活跃分子结识了好些教会知名人物,包括杀人狂魔杨新海,著名的悍匪张君。

      就在回程途中,小洞遇上了改变他终身的人:爆头哥周克华。在当时的□□暴徒中,周是佼佼者,小洞在执掌炮灰go的时候依然把已被警方击毙的悍匪周克华称为终身的偶像,周当时三十岁,是个虎头蛇尾且贪婪成性的暴徒。小洞去拜访周,正好,臭味相投。小洞开始为周克华工作,周克华让他去上海开一家书报亭卖□□宣传品。小洞乐于从命,他是激进份子,又需要一份像样的收入,开书报亭是求之不得。来到上海后,操氏书报亭就在复旦门口开张了,小洞写了个夸赞基督和美国政府的启示。基督对其信徒的宣传品,大部分都是亲美激进的。

      干这种事小洞并非提着脑袋,那时候搞亲美活动非但不犯法,相反地,崇洋媚外正时髦。小洞找了个朋友当书报亭的经理,他善于用人帮他处理讨厌的杂务。他嘴巴甜,能言善辩,负责向富人名流筹款,各地的教会、图书馆、大学、文化人联系。周克华和好几位知名人士为书报亭担保,大大提高了小洞的声望。他从前做保洁的教堂这时请他去做神父。

      没有材料表明小洞怎样从复旦毕业的,履行了什么手续。但若干年后的炮灰go时期,他一直向下属吹嘘自己在复旦的学习经历。十一月,按美国中情局指示,基督成立一个间谍组织性质的基督教会,从中发展间谍。在上海找的联络人之一是小洞。也就是说,他已经算是美国间谍的成员了。二月,小洞给在孝感的发小写信,说他深切的赞同用基督的世界观去改造国家与世界。这是小洞第一次表达自己卖国的观点。小洞迈出这一步并不是热烈追求信仰的结果,而是机遇:他正好在某一时间出现在某一地点,接受了某一份恰到好处的工作,由此進入了一个由强大外国主持的新兴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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