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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羁绊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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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没啊?”华池捂着肚子,“我好饿啊……”
白成雪自然地接过话头“还没有,现在才出了新野方氏牌坊,大概还有半天路程。”
“你好意思说,人家成雪还拿着东西,都没喊辛苦,你两手空空就哭爹喊妈的,我看哪里有泥巴就让你吃几口。”
秋昼眠用指关节重重地敲了敲华池的后脑勺,“还不快走?”
“疼,疼。”华池摸了摸后脑勺,“这种区别对待,都不知道哪个是你徒弟。”
“你再贫嘴。”秋昼眠手中多了不知道从哪掏出的针。
华池一看,顿时便说:“你看,师傅,你多疼你的徒弟啊,我有这样的师傅真的此生无悔啊。
此时白成雪边听着边十分乖巧地拿着今早秋昼眠买的东西。
这些东西本来应是华池拿的,但经过一天的时间,两个人似乎已经熟络了许多,所以白成雪便主动帮忙提东西。于是华池也就将全部给了白成雪。
“前面好像有客栈,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吧。”白成雪说。
华池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斗志昂扬的跑了过去,“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
“确实是有客栈,”华池跑回来,“走,我们去看看。”似乎在吃的面前,就没有疲惫可言。
白成雪拿着东西,但并没有跟在华池后面,像是在等什么。
这时,秋昼眠才想到都忘了有涪陵仙长这号人了。
涪陵仙长点了点头,示意白成雪跟着华池走,白成雪一笑,便跟上了华池。
“这些小孩都被剥夺了自由,被这么多条家规束缚着,”秋昼眠抛着手中的针,“小孩子都是爱玩的,不是吗?”
等了良久,迟迟未听见回复,便转过头望涪陵仙长,发现涪陵仙长一直盯着自己,便喊了一声“涪陵仙长?”
涪陵仙长回过神,说了句“白舟逝。”便继续往前走了
“白舟逝?”秋昼眠默默念了一遍,“这是他的名吗?”秋昼眠来不及多想,便也跟在后面往人家去了。
借宿的地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四人奔波了一天,说不辛苦是假的,匆匆吃完饭便去歇息了。
房间很小,但也刚刚好有两个房,本来是秋昼眠自己睡,其余人睡一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虽说两个弟子年纪还小,毕竟也是男人,更别说白成雪发育的好,身高都快赶上自己的师傅了,这么个房间根本就睡不下。
多方讨论之下,华池如愿以偿地拖着白成雪进了一间房,他可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半夜被秋昼眠拿着针扎。所以秋昼眠和白舟逝在一间房,白舟逝让秋昼眠睡床上,自己打地铺。
半夜,两人都翻来覆去难入睡,一阵醉人的花香突然飘进房内,秋昼眠还来不及诧异,只觉窗外有个人影掠过,她顿时越窗而出想看个究竟,白舟逝愣了一下,也紧跟着出了窗。可迎接他们的只是无边的夜色。
等两人回房间准备再度入睡时,秋昼眠爬上床头,发现床榻上多了个小东西,她轻轻用两指捻起,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纸上的字,嘴里喃喃着“好……好久不……见?医……”
没等她看个清楚,白舟逝不知什么站在了她的后面,一手抢过纸条,秋昼眠伸手想拿回来,结果双手翻被他牢牢抓住,白舟逝看完纸条上,英气的眉头紧凑着,从嘴里轻轻啧了一声,松开秋昼眠,揉碎了纸条回到自己的铺位上,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秋昼眠坐在被子上愣了好一会,无意识的把手腕刚刚被白舟逝握过的地方看了看,随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脸上有点发烫,被自己弄的烦躁的秋昼眠索性一下子钻进被窝,甚至把头蒙上了,过了差不多半个钟,被子里传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秋昼眠睡着了。
白舟逝不知什么时候起身,走到她床铺前,帮她把盖住脑袋的被子放下来,突然又想起窗子没关,走到窗前,猝不及防与夜风撞了个满怀,一抬眼,发现街上铺满了月色,他轻轻关上窗,看了看床上睡熟的秋昼眠,心里松了一下,随手弹了弹刚刚被风吹到身上的叶片,只觉春意正好。
“唉,这晚上还真冷啊,不是都入春了吗?怎么又刮风又下雨,跟冬天来了一样。”另一间房里,半夜被雨声吵醒的华池毫不留情地推醒了睡得正熟的白成雪,一边抱怨一边指使着他去找点东西取暖。“初春本就是这样,你不喜欢也没法。”白成雪被吵醒挺火大的,只随手把房间里备用的被子给他用法术召过来。
刚刚白成雪召过来的被子被华池抢走了。华池用两床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嘴里还在说“我就是不喜欢这个季节,我喜欢夏天,夏天利落又温暖,还能去小溪里玩呢。唉,每次我去外边回来师傅就要骂我一通,说什么不讲卫生啦什么不守规矩到处跑啦什么……”白成雪听着他嘴里没停的叽叽喳喳,烦躁的心情又加一筹。“唉,这天也是,我盖上了两床被子还是冷得要命,你们不是会什么灵元取暖吗?教教我呗。对了,你现在没被子吧!唉看我,冻的都忘记这事了,没冷着吧,你……”
白成雪饶是脾气再好,有再好的礼仪这时候也会被烦的受不了了,更何况他有起床气。白成雪一下子扯开华池最上面的被子。瞬间华池只剩下自己用自身体温捂的暖暖的被窝。华池吓了一跳,想开口问问白成雪是不是冷坏了,却被他捂了嘴巴,白成雪伏在他耳边,轻声问:“你知道以前古代帝王怎么取暖的吗?”说着用手探进华池的被窝里,捏了捏他的手,华池被冷得激灵一下,想把放在自己手上白成雪的手松开,白成雪突然抓紧了华池的手,华池身体僵硬了,只听见身上人继续说完那后半句。
“用身体啊。”
两人闹了半天,歇了一会,华池发现白成雪没有了动静,白成雪的手就放在腰上就不动了,华池一看,原来是又睡过去了。他把白成雪刚才因玩弄弄乱的衣服整理好,将白成雪抱回原本他睡的床上,被子分了过去一半。手上白成雪手掌的触感似乎还在,他是一点不觉得冷了,全身都烫的快要着火。华池闭上眼,努力不想那些,慢慢也睡着了。
郊区的夜幕之下,一道黑影在小雨里晃了几道,最后停在了树下。这个身影动作矫健,法术精炼,他摘下面罩,是一名带着些漂亮的男人。桃花眼中的风情怎么也藏不住,唇上总是带着些许微微笑意,身量修长却没那么高大,是连男人都会忍不住动情的类型,白天不知城内多少人为他迷醉。现在他就这么坐在树下,不理会身上和周围的泥水,望着斜对街那个小客栈二楼的窗子被关上,抬了下右边眉毛眯了眯眼,拿上被随意放置在一旁的剑,拍掉身上的落叶,踏着春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