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我再死(穿书)》青相雨

60、第六十章 须臾匪乱

　　如此看来，慕容樾也并不是一个只想着谋朝篡位的人，大概他也有那么一点爱惜黎民。

　　吴桐雨还没有完全读懂慕容樾，她现在只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对于她来说，其实只用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只是她不由自主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情。

　　身体痊愈之后，没有了红衣坊杀手的威胁，吴桐雨时常带着诺诺出门逛街，毕竟古代除了逛街并没有其他娱乐方式了。

　　慕容樾回双燕榭后，她自然而然，又收拾收拾，出门血拼了，现在她好歹算个富婆，多的是银子，不败败家都对不起自己这么有钱。

　　刚牵着诺诺走到右丞府门前，就看见一侧，小甲牵着一匹骏马，从后门马厩缓缓出来，就要上马离去。

　　“小甲！”

　　她将诺诺交给阿姣，上前急忙叫住他，小甲一怔，回头看到是夫人，连忙行礼，问道：“夫人还有何事要吩咐的吗？”

　　“你这是要走了吗？”吴桐雨看着他，简单的一身布衫，长发用木簪绾起，容貌虽然端正英气，但不知是否是做惯了暗卫，却显得一点也不起眼。

　　“是的。”小甲挠了挠头，“去城外兵营录名。”

　　她想到血雨腥风的将来，不由道：“这一去，可不知几年才能回来。”

　　“属下既已愿为大人效命，不用说这几年了，就算是顷刻为大人赴死，也是在所不辞的。”小甲恭恭敬敬地弯了弯腰。

　　“你，为何对慕容樾这般忠心？”吴桐雨有些好奇，小甲说出连命都可以豁出去这种话的时候，她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半分阿谀奉承的意味。

　　小甲抬眸，轻声回道：“十年前，是大人救了属下的性命，教属下习武识字，不然，属下现在还不知道流落在哪个风月柳巷之中——”

　　“虽说僭越，但大人于属下而言，如父如兄。”

　　吴桐雨有些听明白了，这还有救命之恩的缘故在里头。

　　小甲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略微顿首，又道：“有些话，属下觉得还是告诉夫人一声为好，毕竟夫人先前似乎有些畏惧大人。”

　　“什么？”吴桐雨疑惑问道。

　　小甲道：“是关于玉无垠的事情，夫人在朱宫应是听到了他临死狡辩的一番言论了吧？”

　　吴桐雨确实听到了，她点了点头，玉无垠临死之前谩骂慕容樾杀害他父母的罪行，她倒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件事，毕竟这事很符合反派的设定。

　　况且，玉无垠前脚才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她总不能后脚就替这家伙悲伤不忿。

　　“您大概听过十年前须臾山匪乱的事件吧？”小甲目光倏忽多出几分凝重，“那段时期，真是百姓的噩梦，也是属下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十年前，属下只有九岁，饥荒遍野，家父因家中无粮，远去邻村借粮，好不容易借了半斗米，回来的路上却遇上盗匪，连半斗米都被抢走，一身重伤逃跑回来，很快匆匆过世。”

　　“这……那时盗匪这么猖狂吗？”吴桐雨讶异道。

　　小甲沉重地点头，缓缓说道：“那年旱情导致长久的饥荒，先帝昏聩，致使官场贪腐风气盛行，发放的赈灾粮食，大多进了官老爷们的口袋里，直到新帝即位才有所改观。须臾盗匪划地为王，打的旗号是高尚的，可渐渐的，一切就都变得不可收拾了——”

　　他轻叹一声，接着道：“他们宣扬丰衣足食，强迫百姓站队，凡是不属于所谓须臾王一派的，都任由盗匪屠戮抢掠，于是须臾山一度势力膨胀壮大，可他们所谓的丰衣足食，是掠夺无辜百姓，供奉那些盗匪头领丰衣足食，更别谈背地里肆意烧杀欺辱平民了。”

　　“难不成他们那时，连你一个小孩都不放过吗？”吴桐雨联想先前小甲说过的话，他说过慕容樾救了他的命，平白无故怎么会差点丢了性命。

　　小甲再次点头，想到这里，目光越发的黯淡，“家里的吃的都被抢干净了，听说官府已经要派兵攻打须臾盗匪了，可我们等不了了，我那时太年幼了……都怪我，哭闹着要吃东西，娘便带着我出了家门找吃的，我们路过一家农户，一对和善的夫妻拉住我们，说要给我们吃喝。”

　　“但凡还有一点清醒，是不可能相信乱世之中，有这样的好心人，他们的确是农户，可不是一般的农户，在人人肌瘦之时，满面油光，可想而知吃了多少人骨头。”

　　小甲摇摇头，“这农户家中，有个儿子，他就是现在的玉无垠。”

　　“玉无垠？”吴桐雨愣住了。

　　小甲目露寒光，道：“是的，玉无垠，他口口声声说大人杀了他的父母，殊不知他的父母，是彻头彻尾的，卑劣的畜生！他们一家人专门哄骗妇女进屋，将其迷晕，主动送给须臾山的盗匪奸/污，以求赏赐……属下醒来的时候，娘已经遭受凌/辱撞柱而死，而那群盗匪，还商量着要把我送去伶人馆卖了。”

　　吴桐雨听此浑身一震，这种罪行，这一家人果然是千刀万剐都不够。

　　“那时见娘死了，我便不依不饶地反抗，想要用绵软的拳头杀了那些盗匪，可却被打得遍体鳞伤，躺在屋子里，几近要死去了，这时外面大概已经是兵戈铁甲的阵仗了，真是差一步就摸到黄泉路的边缘了。”

　　小甲说到这里，目光不□□露出几分敬仰钦佩，道：“幸好大人带兵已打上须臾山老巢，他听闻玉家夫妇的罪行后，便将他们一剑斩了，也是在那时候被玉无垠看到了，大人好心才饶过玉无垠一条小命，谁知如今他这般得寸进尺。”

　　“夫君见你有天分，所以留下了你做侍卫吗？”吴桐雨问道。

　　小甲摇头道：“是属下提出，愿在右丞府做个奴仆报恩的，后来大人见属下有几分资质，才大度传授武学。”

　　吴桐雨沉思着，先不谈粉丝滤镜的问题，小甲对她肯定不会说假话，这么说来，慕容樾事事都有分寸有根据，虽说书中描写了他的野心勃勃与阴森狠辣，可现在看来，他确实性格古怪，行事绝情，可每个决断却都是为了大局考虑。

　　他是个野心家，却并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

　　了解到这一点后，不知为何，吴桐雨轻轻地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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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薛定谔的发文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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