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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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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和铁手从入夜起就趴在屋顶上监视着高楼里古月枫的一举一动。
如此的监视已经持续了几天。看着那个投影在窗户上的身影。追命心里一阵念叨。
你倒也动动,干点异常的事情啊,我盯你盯的眼都发花了,结果还是看那老三样。
他忍耐不住,冲铁手道:“二师兄,我过去看看。”
铁手看那人影又偏到里面,看不太分明,便同意的点点头。
追命身子飘然一掠,已从栖身的房顶掠到高楼的二楼,随即雪花翻飞般附到柱子上,身形一变,闪进阳台的围栏内,整个人隐身阴影之中。
他含了含食指,把窗纸殷出一个小洞,附眼向房内看去。
屋内只有古月枫一人,他坐在铜镜前,正摆弄着什么,从追命这个方向,只看的见背影在动。
干吗呢?追命好奇的贴紧窗子,正逢古月枫偏过身来,对镜咯咯的笑着,明明是男子的容貌,声音听到耳中竟是女子清脆柔媚的音调。
追命一楞,却见他笑了一会儿,又对镜摆弄几下,再站起身把容貌晾在追命视线中时,更加是把追命吓了一跳。
那不是晚晴吗?象又不象的。这古月枫是男是女啊?她难道不是古月枫?
铁手他们并未把燕湘湘的事情告诉他,所以这一下把追命彻底给搅糊涂了。
心想,太诡异了,不去搞清楚会发疯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从窗户飚了进去。
房顶上的铁手差点没被追命吓死,怎么,怎么进去了?
他也顾不得许多,赶忙追过去。
等他进了屋,只见追命立在那里,再一瞧,燕湘湘一身古月枫的打扮,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铁手讶然,“这怎么了?”
追命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古月枫,谁知道她武功这么差,一点就倒。”
铁手看着燕湘湘的装扮,她身上不知塞了什么东西,身材变的高大许多,又瞟到桌上的人皮面具,就已明白了大半,看来一直在外面监视的都是这个替身,本尊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他回这间房是没错,看来这里一定有密道。
却见追命俯身下去一阵捣动。
“追命,你干吗呢?”
追命抬起头,“找面具啊,她的脸下一定还有脸。怎么会这么象晚晴。”
“算了,象与不象,真的假的都不重要了。还是先找密道吧。”
费了半天工夫,终于在床侧找到了机关。
轻轻一转,墙壁上便开了一个一人高的洞。
两人闪身进去,铁手不禁心中称奇,这房间看似普通无异,可墙壁里居然能隔出容纳一人走过的密道,看来建筑时必有能工巧匠设计。
走了一阵,这密道内却是越走越纵横交错,岔路甚多,难以辨别。
铁手叹气,“这密道看来是贯穿了整个燕凌楼,也一定包括外面的一些地方,可太复杂了,我们再转只能是迷路。”
两人寻了一扇门,小心推开,竟是到了一间空房。
站到窗前一望,才知已经到了高楼一楼靠东面的房间。
对视一眼,撤吧,这样的密道,一时半会儿找不出什么的,不管怎样,今晚总算有所收获,起码找到了密道所在。
这是一个标准的富贵人家的书房,满架书籍,古董,古朴而凝重。临窗处摆着一张红木书桌,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玄窗外,竹影曳动,徐风吹进,满屋荡漾着一种潜移默化的书卷气。
一位老者坐在书桌前,面色宁静的看着书架缓缓移动,从内里走出一个身着淡紫衣袍的青年男子。
那人正是古月枫。
古月枫径直走过去,坐到另一张椅子上,也没看人,只道:“找我什么事?”
老者看了他一眼,“你明天便起程,可做了什么准备?”
古月枫摇摇头,“我不准备做什么掩饰,六扇门摸不清我的后台,不会贸然打草惊蛇,我想他们会秘密派人跟着,可能是追命,铁手,或者别的人,无论是谁,迟早要处理,不如就次。”
端起面前的茶碗,老者道:“凌儿,凡事不要太过自大,这次事关重大,绝不能有一点的闪失。上次火药被发现,就是个教训。”
古月枫面无表情,“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若不放心我尽可找别人去。”
“这么些年,不就为了这个,你不去,还有谁能做?你也知道,整个计划,我是都交给你的。只要大业得成,将来天下迟早传到你手中。”
闻言,古月枫淡淡笑道:“我对天下、皇位没什么兴趣,助你也不过因为父子这个名份,等你得愿以偿,登上大宝,我俩也就互不相欠,我再做什么,便不是你能管的。”
原来这老者是古月枫的父亲,可古月枫这话却不象个身为儿子该有的态度。
那老者却并未动气,叹道:“凌儿,你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啊。”
古月枫几乎要冷笑出来,“这话休要跟我说,在你,血缘也抵不过一个野心、欲望,不然,你何必从小藏了我的身份,送我去那个地方呆着。我虽从未受过苦,但也不曾有过亲情、幸福,如此薄凉的心性是你一手种下,现在也只能受着了。”
他低下头,揉了揉手,又道:“你还不算老,将来当了皇上,自有成排的妃子给你生继承人,我嘛,可有可无。何况我该做的都会给你做,这颗棋子你也不曾失去啊。”
他说这些话,既没有赌气之感,也不似在谈论自己,好象个局外人般冷酷,淡漠。
老者点点头,“也罢,我说什么都无益。”他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是心情复杂,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太淡漠,太洒脱,好象世上没什么事情能束缚住他,这样的人,不由人不心生寒意。
也许他说的对,血缘已经很淡漠了,不然面对自己的儿子,为何感觉这般生疏?
他忍不住低声问:“凌儿,这世上真的没有让你动容的东西?”
古月枫笑,“我是个真正的冷血,冷到骨髓里的。”
“是吗?”老者的手指轻抚过手中的茶碗,在碗盖的边缘上转着圈,“对那个顾惜朝也是?”
一丝异样的波纹掠过古月枫的眼眸,转瞬即逝。他的言语淡淡如风吹过。
“是与不是,你尽可试试看。”
老者掀开茶碗盖,看着一阵热雾骤然升腾,那水气中似埋着人的影子。
“顾惜朝和戚少商此刻该在山上了吧。”
戚少商抬头远眺四方,顿感一阵眩晕。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山,层层叠叠,一座连一座,一峰套着一峰,简直是山的海洋。
若不是顾惜朝在前面带路,他真如入了迷宫一般,摸不清东南西北。
现在已经是在爬一座山了,他仍然爬的晕头转向,这山有人来过吗?一点人践踏出来的路都没有,他只是跟着那青色的身影,踩着不知名的花草,在繁密的树中间走着。
山很高,越往上走,温度越低,手偶尔触到树皮上,也是冰凉凉的,这山上多有清泉、瀑布流泻而下,绵延不绝。人经过,更觉一阵清寒气扑面。
如此泉水旁,却常有野兽出没,虽没看到模样,但人一走近,便能看到花草沙沙的摇晃声,时不时也会有野兽怪异的叫声。
戚少商一边看着,听着,眉毛皱紧。
顾惜朝的师门怎么会在这么隐蔽,奇怪的地方?
再向上望去,半山腰处,竟有一处房宅,隐在绿树和渺渺雾气之间,恍如瑶池仙台般虚幻、灵动。
这就该是了吧,戚少商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他望着前面青衫飘动的人,不知道他的师傅是什么样的人?师兄弟都是什么模样?能建派在这样的地方,能教出这样一个人,这个门派必定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