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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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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扮了追命的情人,铁手的苦日子就来了。
第一天,被耶律浩齐找上门来比试武功,
第二天,比试兵法。
第三天,比试文采。
第四天,比试乐律。
…
如此折腾了七八天,铁手也不记得自己赢了哪些,输了哪些,总之是一脑门的官司,只要想到那辽国饼的脸就一阵头疼。
一大早,耶律浩齐又来找铁手。
他皱着眉冲铁手道:“我们比试了八场,我赢了5场,你只赢了3场,这足以证明我比你优秀,可我想不通,略商为什么会喜欢你,而不喜欢我呢。”
铁手不知道该哭该笑,这个王爷,真是天真的可以,居然把喜欢和能力直接挂钩。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也没有任何先兆,只是一刹那间心被俘虏,就拔不出来,骗也骗不过,只有自己明白。”铁手都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冒出这么一句。
那耶律浩齐琢磨了半天,突然道:“似乎有点道理,听完这句话,我开始觉得你有些配的上他了。好吧,只要他真是这样没理由的喜欢你,我就退出。”
他找了半天,终于把躲在房里的追命翻了出来。
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咧着嘴角,眼光乱转的冤家,耶律浩齐紧张的问:“略商,你真的喜欢这个铁手吗?”
“当然,喜,喜欢。”追命猛咽唾液。
“喜欢他哪里?”
“干嘛告诉你。”
“略商,我必须知道,不然我不会放弃。”
不是吧,都看到那样的情景了,你还有不放弃的心?追命心里急的直唠叨。
他拿眼去看铁手,却没法从铁手的眼中获知什么。心一横,胡乱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耶律浩齐一玩味,这竟和铁手说的没有任何理由如出一辙。
他心一疼,仍是追问:“告诉我,你和他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感觉?!追命暗自一想,思绪不禁溜到那天在房中的那场戏,喃喃的道:“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和以往都不同,和跟别人相处不同,很亲密,又很放松,我,也说不清。”
说完,神回,脸竟微微有点红。心内忐忑,我刚才说的是什么?
偷看二师兄,仿佛没认真听自己的话,这么小的声音,他该没听见吧。
耶律浩齐脸色变的黯然,叹气道:“略商,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你。现在,我也只有放手了。”
仍不忍心的看着铁追两人,终于掉头离开。
追命松气的看向铁手,铁手却有意无意的把头转到一边。
苦啊,难道他还是听到了?
其实铁手不是故意的,可他越来越发现,自己不能够以过往的轻松态度面对追命。
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永远嘻嘻哈哈到处闯祸的师弟,本来一向只是没来由的从内心里宠溺,因为他是自己的师弟,因为他们感情很好,因为他天生就一副让人心软的模样,这些理由很充分。
可从那天那个情不自禁的吻,一切都好象发生了改变。
他的心乱了,即使不愿承认,可那种特别的感觉却无时无刻都如波涛撞击他的心。
他怎么会对追命有那样的感觉,这个人是个男人,而且是自己的师弟,太荒唐了。
他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忘记那感觉,即使忘不了也要深埋到没有痕迹,追命永远都是自己的师弟,这个事实无法改变。
耶律浩齐果然主动跑到皇上面前撤了要带追命走的想法。
他似乎仍然是想不通的伤心,连中原都不愿意多呆,赶着回辽国。
皇上派追命去送行,耶律浩齐临走仍依依不舍的拉着追命的手,嘱咐道:“略商,我看那个铁手木木的,仍是配不上你,若你想通了,捎个信给我,我一定来接你。还有,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到南院来找我。”
追命几乎要飚泪了,嘴上答应,心里却说你快走吧,虽然你对我很好,但你若再不走,我可真要揍人了。
那场戏演的我和二师兄之间毛毛的,若不是我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恐怕现在二师兄要躲着我走了。只希望你赶快离开,只希望这一切随着时间烟消云散,我可不想影响到我们兄弟间的感情。
听完追命述说耶律浩齐事件,不但无情和冷血这两个笑的停不下。就连诸葛神侯也几乎掌不住。
他摇着花白的头道:“那南院王在金殿上只说和你一见如故,想带你去辽国住一段时间,好好切磋。却没想居然是这种想法。真是太荒诞了。”
追命一撅嘴,“师傅,麻烦你下次问清楚再答应,不然说不定哪天我被人带走做火腿了。”
诸葛神侯哈哈大笑,竟一本正经的道:“我看等你被做火腿不如给了南院王,还能顺便促进宋辽和平。”
“师傅。”追命几乎要背过气去,这是什么为人师表啊,这老头一算计起正事是精明到家,城府深到可怕,严肃起来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可其余的很多时刻,基本很是欠揍。
想想从小到大,每次追命在他眼皮子底下捣乱,这老头一向是一副看不到,不知道的模样,到了关键时刻,或者祸闯完了,该收尾了,他跳出来,冷眼看追命可怜西西的叫求饶,他老人家好大义凛然的一番教训,追命早就怀疑这老头根本是在找乐,而四个徒弟中从小最有逗料的就是追命,不逗他逗谁?
命苦啊,追命欲哭无泪。
戚顾两人骑马一路向南行进,很快出了河南府境内,入了湖北。
到了城镇里,顾惜朝没有继续赶路,而是找了家饭店。
这使戚少商松了口气,顾惜朝再不吃点东西,恐怕真要化羽成仙了。
坐定在顾惜朝身边,他似乎已经点完了餐,低头握着两根筷子,时不时的敲在一起,很心不在焉的模样。
戚少商蓦然一阵心疼,他这一路如此表情时居多,好似真的有什么让他解不开,抛不掉的心事缠绕在心头。
他的心,一直都在煎熬中吧,所以才会食之无味,心神恍惚。
看他的面庞,竟是清瘦了许多,白的虚弱,更显得异常清俊,年轻的象个脆弱、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小二端来两碗面,一人一碗放到两人面前。
顾惜朝竖起筷子,夹起一拄面,勉强揉进嘴里。
戚少商记得他那次吃到开心时面上丰富的表情,现在,却是完全另一副情景。
吃东西,只是为了活着而吃东西。
戚少商叹了口气,不管他的模样多么没生气,自己关心的还是他能多吃一点。
紧张的看着顾惜朝面前的碗里,面越来越少,只剩个底时,观顾惜朝的表情,已是要停止了。
只吃一碗而已。
戚少商不忍,终于在顾惜朝放下筷子时开口,“再叫点别的吧。”
顾惜朝半天不说话,好不容易冒出两个字,“饱了。”
真的饱了?戚少商信不过。
跟着顾惜朝,他总算知道什么叫身体是拿来糟蹋的,怎么一点都不知爱惜自己呢?
付钱时,戚少商多买了几个馒头带上,他得防止顾惜朝再来个赶路一天,粒米不进。
从现在开始,他得在不动声色间好好照顾这个人了,不然自己迟早带具尸体回京城。
而要让顾惜朝接受他的照顾,必须做的没有照顾的痕迹,这,够他伤脑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