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恩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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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师兄的心情明显不太好。
这是所有师弟师妹来到演武场看见秦胤之的第一反应。
虽然秦胤之面上仍然带着微笑，但不知为何，就是莫名让人感到害怕。
而秦胤之的不对劲还体现在他今天对师弟师妹们的教导上。
放在以往，不论他们这些小弟子们再如何愚钝，秦胤之都会一遍又一遍的极具耐心的教他们，除了不会像对待鹿鸣一样握着她的手心手把手的教导外，但只要是新弟子们提出的问题，秦胤之就不会糊弄过去。
可以说，在“大师兄”这点职责上，他格外尽责。
然而今天却不一样了。
虽然秦胤之仍旧戴着一副温柔的假面，但不管是教导他们的方式上、还是说话的语调上，新入门的小萝卜头们都明显感觉到了那一点不耐烦。
“大师兄，您刚才的动作有点快，我没记住，大师兄能再跟我们展示一遍吗？”
“师兄、师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引气入体啊？据说引气入体后就能回家看看，我想回去看看我的家人。”
“师兄——我、我不小心把我的剑折断了，怎么啊啊……”
像这样各种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的向秦胤之抛来，若是放在以往，秦胤之自是会一个一个的解答过去。
可今天他的奇怪之处就在于——
面对这些资质不一的师弟师妹们，秦胤之一改往常的温和态度，训斥起他们来毫不留情，和前几天的大师兄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你是猪吗？我都示范多少遍了还看不懂？”
“修仙就当斩断尘缘，这么想念你家人的话也别参加门派大比了，早点退出宗门回家相夫教子吧。”
“剑是门派的公共财产，你把剑这段的话——让我算算要赔多少钱呢？算了你自己去刑堂领罚吧——破坏宗门公共财产，按情节严重者扣八十到一千灵石。”
有小弟子因为受不住大师兄这般反常的态度，当场就直接掉下眼泪来，结果反倒没引来大师兄的安慰，反而是引来少年更加不留情面的讽刺，心脏稍微强大些的还好，只是站在原地抽泣个不停，心脏弱一些的，早就捂着脸嘤嘤哭泣着跑远了。
鹿鸣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秦胤之就这么一个一个的劝退了那些师弟师妹们，不由扯了扯嘴角，随后她扭过头，用力拍了下自己脸蛋，便继续挥剑练习了起来。
然而鹿鸣刚刚决定远离游戏原男主们，那边沈泊蘅就又凑了过来，小男孩偏生还要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笑容，凑在女孩身边，脆生生地同她说道：
“师姐，你和大师兄今天是吵架了吗？为什么他不过来教你啊？”
冷不防听到他的声音，鹿鸣险些踉跄了一下，手里的剑都差点脱手飞了出去，好不容易站稳后，她才看向身边的人，随后轻扯嘴角，便往旁边远离了沈泊蘅一些，这才回答对方的问题：“沈师弟，你就没有自己的训练目标吗？”
听见女孩的反问，沈泊蘅微微愣了一下，眼底似有微光闪过，随后他转而笑出声道：“师姐说的是什么话？我的目标……”
“一开始就只是师姐啊。”
男孩话落的那一瞬间，在他眼底仿佛有血光一闪而逝，只不过鹿鸣看不到这点。然而她却还是被沈泊蘅的话吓得回头看了他一下，脸色上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惊惧和不安。
鹿鸣说不清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但确实是让她感到了一种像是被什么生物盯上了的恶寒，只是当她回过头，只能看见沈泊蘅那张故作天真的脸庞。见此，女孩不由怔了一下，她用力甩了甩脑袋，才勉强将那股莫名其妙的恶感抛到脑后，就又听见了男孩接下来说的话语——
“师姐，大师兄变得好凶哦，我不敢去问他问题……我能来问师姐吗？”
小小的男孩凑在女孩身边，可怜巴巴地同她抱怨道，那双圆溜溜的狗眼睛就这么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就好像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小女孩一个人一样。
“不要。”鹿鸣说着，更是远离了男孩一点，“而且我和你一样都是新入门的弟子，我能教你什么？况且……”她沉默一瞬，转头打量起了面前的人，“我和你关系也没好到这种地步吧？”
“师姐……”听到女孩近乎无情的话语，沈泊蘅适时地垂下了两道眉毛，泪眼汪汪地望着女孩，仿佛随时就能哭出来一样。见到他这副模样，鹿鸣只觉得脑袋都大了。
——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总感觉自从她穿越后，游戏原男主，划重点，沈泊蘅的性格都变了啊？！
她记得游戏里的沈泊蘅不是这种性格的啊？！
鹿鸣默默地咽下了心头的疑惑，她无语地看了眼男孩，最终还是狠狠心转过头，不管对方怎么呼唤自己，都不打算再理他了。
“师姐可真无情呢。”
沈泊蘅轻轻叹了一声，声音轻到几不可闻，然而他看着女孩的眼眸却慢慢地沉了下去，半晌后，男孩撇过头，视线便落在了那头的少年身上。
巧合的是，当沈泊蘅转头看去的时候，秦胤之也正在看向他们这边，于是沈泊蘅扭头看过去的瞬间，便与少年的视线撞到了一块，两人显然是没想到这点，顿时就愣住了，过了好半晌才纷纷回过神来。
秦胤之还好，他很快就撇开视线，看向身边那些不怕死的又围了上来的师弟师妹们，仿佛他刚才看向沈泊蘅的那一眼，只是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罢了。
只是秦胤之这边并不将男孩放在心上，那头，沈泊蘅却是缓缓皱起了眉头，男孩看向少年的眼里淬满了寒意。
就算重来一遍，能够轻易牵动她心弦的人，也终究不是自己么？
沈泊蘅不由觉得有些不甘心，他一双眼低沉沉的看着那头的少年，眸色中说不出的阴冷。
片刻后，沈泊蘅收起脸上的所有阴冷神色，他扭过头，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跟鹿鸣聊了起来，哪怕他看出了后者并不愿与自己多说话的意图，但仍然固执地留在女孩身边，不管是有话没话都要找女孩说话。
“师姐……是不喜欢我吗？”
男孩耷拉着一对秀气的眉毛——也是这一对眉毛，让这个年龄的他看上去几乎辨不出雌雄，“师姐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因为他停不下来的絮叨吵得鹿鸣感到心烦，最终鹿鸣只好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分外凶狠的看向了男孩，手中则跟着用力挥了挥长剑，就好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一样。
“你说够了吗？”鹿鸣皱起眉头，由于沈泊蘅长时间在她耳边的碎碎念，导致女孩此刻的心情也很不美妙，甚至还有些烦躁，像是想要破坏什么东西一样，“我和你除了之前在大师兄那里见过一面外，还有什么接触的吗？而且……”她眼眸微不可察地闪了闪，最终还是接着往下说道：
“你们沈家人，好像和我们鹿家从以前关系就不太好吧？我又怎么确定你不会想要伤害我呢？”
鹿鸣说的确实是实话，不管是女主残留下来的记忆也好，还是游戏剧情原有设定也罢，女主所在的鹿家和男主之一沈泊蘅出身的沈家，两家之间虽说算不上什么世仇，但这些年下来，也基本是关系冷淡到老死不相往来，甚至就连参加宴会不小心撞到一块，也不会打一声招呼的那种冷淡。
鹿鸣虽然不知道两家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不妨碍她拿这个作为借口来远离对方。
毕竟若是真的要她说“我怀疑你未来会伤害我”——这种话，鹿鸣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然而在鹿鸣话刚说完，面前的沈泊蘅就忍不住绽开了笑容，“没关系。”说着，男孩往前走了一步，察觉到他的动作，鹿鸣不由紧了紧眉头，随后便跟着往后退了一步，一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被她拉开了一点。
对此，沈泊蘅并不在意，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随后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我就是我，我和沈家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男孩垂下眼帘，掩去了眼底的神思。
确实，自从他决定来昆仑以后，他那位父亲恐怕早就想把他逐出沈家族谱了吧？这样也好，好给他那位“真爱”让路。
想到这里，沈泊蘅不由轻笑出声，笑容显得有些讽刺，也是这一声笑意，瞬间吸引了鹿鸣的注意。
游戏剧情里，沈泊蘅因为早年天赋不显，一直被沈家瞧不上，就连在门派里也总是因为被时清尊者收进门下而遭到同门欺凌，若不是有女主始终护着他，恐怕后来也等不到他开启天赋的那一日。
鹿鸣微微有些出神。
然而很快她就回过神，只见小女孩用力一甩脑袋，便看向面前的男孩，随即听她说道：“可无论如何你都是姓沈。”
“父亲让我不要和沈家的人来往。”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恩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