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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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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贤宴的头一天婴勺和泠月在各大竞技台逛了一整天,文试逛完了逛武试连杂试都不放过,形形色色的仙人聚在一起果真热闹非凡,连素来喜欢热闹的婴勺都有些受不了,第二天拉他去的时候,他死活不去,说要在自家府门前赚钱养家发家致富。泠月只好拉着孟极一起去了。
泠月和孟极在竞技场上逛了两天都无所获,第四天在杂试上,一名穿红衣的散仙倒是引起了他和孟极的注意。
杂试相对于目的性非常明确的选文官或选武官的文试和武试有很大的不同,他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娱乐项目。杂试上,仙人们可以展示一些自创的小法术或者自己创造的一些小玩意儿,如果仙人们有自己的特长也可以上台表演,比如现任受众仙追捧的歌舞总领婉清婉旋两位仙子,就是从杂试上脱颖而出,受神帝册封的正经神职官。
那位红衣散仙并不上台表演,只是在台下欣赏表演,每次台上仙人表演的小法术只要一施展出来他在台下就可以一丝不差的再现出来,有时候甚至比台上先人表演的法术更加高明一些。就比如说,台上仙人表演了一个用少量法力就可以使人间马车飞速移动的法术,速度可以与四品御剑飞行相当,但那红衣散仙施展出来时,速度可以与二品御剑飞行相当,还保障了高速飞行时马车的平稳性。
那红衣散仙,从未在文试武试上露面,但泠月没来由地觉得那些文试武试探花状元,与面前这人相比,都是不值一提的。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泠月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但本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原则,他决定先与之结交,看看是不是真有才华,就算是外强中干的,带回去给胐胐作伴,他也是极乐意的。
之前都是从后面或者侧面观察,还未觉那红衣散仙有何特殊之处,现在近处观察才发现原来是个仙二代,面上施了法看不清原本的面貌,上到头上的簪子发带,再到衣裳配饰,下到靴子都是仙器,且都是极品仙器,看来他的父母是极宝贝他们这个儿子,怕他受到伤害,纵是常年行走在异界的神君,傍身防御的仙器也不会像他这般,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是极品仙器,识货的反倒不会关注他这个人,只会觉得是个仙器架子。不知他是用的什么法子,压制了身上的仙器,使仙器上的灵气,不至于外涌暴走,若是修为没达到一定品级,只会觉得是个穿着佩戴精致的公子哥。
炀美感受得到,后面一直有一个上神品阶的看着自己,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是在仙家自己的地盘上,若真是打起来,自己虽说不上吃亏,但也绝对讨不了好,左右一斟酌,还是觉得敌不动我不动,看看那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况且,虽说对方是个上神品阶的,却也未必能看出自己的真身,毕竟那里三层外三层的极品灵器都是货真价实的,来时他专门请大将军(凌嘉字:霄靖)看过,自己身上露不出半点魔气。炀美又一想,自己这怕这怕那的想法,着实与魔界的处事标准不符,且不说自己并未找仙家麻烦,就算被抓住了,他们仙家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虽说自己平常厌恶那些尊卑贵贱之分,但这时候自己家族带给自己的好处却叫他无比受用。这样一想,他的腰杆子瞬间又挺直了不再畏畏缩缩,并主动与那位上神打了招呼。
炀美并不很懂仙界的规矩,照着他人的模样冲泠月作了一揖并与他客套了几句。
泠月问“不知炀美是哪家的?各家仙侣我都认识个七八,还未听说过哪家有个叫炀美的后生,看你穿着打扮,必定是个位高权重的仙家后生,不结识着实是我罪过。”
炀美心中暗骂,这人年纪明明与我差不相太多,却平白为自己长了个辈分,这分明是,仗着他位高占自己便宜,还问我是哪家的,我自然是魔界花家的,但如今在仙界,这般说岂不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这叫自己如何回答?
炀美虚咳一声,拳头虚握抵在唇边“我家……呃……是……”是了半天也未是出个所以然来。
炀美心中又暗骂,这人怎么没一点自觉,按他们仙家的礼仪,看自己不好回答,不是应该转移话题吗?他怎这个榆木脑袋,看我这“是”了半天,竟还不转移话题,是如何坐到这个位置?莫不是成天在洞中修炼修炼再修炼整日提升修为,今儿头一天出来吧,这么没眼力见儿!
旁边的孟极(京聿修字:墨初)看炀美颜色开始不对劲,忙为自家主子打圆场“神君向来不善言辞,对炀美并无冒犯之意,我看神君与炀美年纪相仿,神君叫我孟极,炀美也可叫我孟极,显得亲近。”孟极跟随泠月已有些时日了,对泠月的“不善言辞”也体会颇多,同样也深感无奈,他曾试图纠正,但奈何泠月是个屡教不改的,便放弃了,只好在关键时候帮他一把。
孟极的一番话炀美很受用,既把自己的辈分找回来了,又助自己脱离困境,心中为他加了几分好感。
之后便不知道是炀美与泠月同行,还是泠月跟着炀美,反正之后一起同行就是了。
炀美趴在桌子上听泠月自顾自的说“……当日你戴的发簪有遮蔽容颜的效果,可我怎么也是活了几十万年的上神,怎会看不破?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被迷住了,我当时想这世间怎会还有如此美貌之人?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跟着你走。”
“想不到泠月也是个好色之徒,看见我后和他人一样挪不动步子。”炀美笑着斜眼撇了一眼泠月。
“话不能这么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那时候是在追寻着美的步伐。”泠月又继续说道“我跟了你整整三天,一直在劝你留下来做我的副官,可你总是不应,后来我把胐胐抱给你看,你一眼爱上了胐胐,就留在了仙界。后来我常常吃醋,自己竟比不过胐胐。”
“胐胐?”炀美疑惑。
泠月打开虚戒放出了一只长得像猫一样的神兽,毛茸茸,圆滚滚,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很讨炀美喜欢。“你怎么能把它放在虚戒里呢?放在虚戒里闷生病了都不知道。这么多天我从来没看见过你放它出来一次。”炀美抱着胐胐抚摸它的毛责备泠月。
泠月有些冤枉解释道“你现在身子不好,要安心养病,时不时放它出来陪你解闷一会儿就够了,日日放出来你还要花心思照看它,于你的病情无利。它可是神兽在虚戒里待一阵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是神兽也不能日日待在虚戒里呀,况且一只猫值得我费多大的功夫呢?就叫它陪着我吧!我会小心我的身子的。”
既然炀美已经开口了,泠月也不能不答应,况且有自己和侍女照看着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便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