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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疑似故人归 ...

  •   远古洪荒时期,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捏土造人,众神开创了一片祥和天地,人界、魔界、神界,三界和平相处,相安无事。
      历任三界之主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政,直到一任魔界之主墨影,打破这个了平衡。
      墨影性情喜怒无常,最善杀戮,就连身侧人也常道,墨影这个人,如同深渊,不可揣测,不可深究,你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气还是快乐,在他身边,只会害怕。
      自他执掌魔界开始,便不时组织战争进攻人、神二界,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战争而生,虽无伤亡,但不胜其扰。
      某年,魔界突然大举进攻,妖界、冥界紧随其后,跟着魔界的步伐大肆进攻,三界间生灵涂炭,神界、人界奋力抗争,三界死伤无数,鲜血仿佛染红了整片大地,浓重的血腥味冲击着所有人的视觉、嗅觉,仿佛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一片浓烈的红色。
      这场战争持续了很久,直至墨影陨灭后,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才落下一个帷幕,此后,长子墨锦继位。
      虽为长子,但墨锦从小随母亲长大,母亲性情温良,不喜战争,从小便教导墨锦善恶之分,循循善诱间,让他知道了与父亲所不同的世界,因此他尤其反感父亲带来的bao政和杀戮,据说为此他隐匿人间,不问魔界之事。
      一切事宜,皆由墨影次子墨澈相助。
      而彼时的神界也开始换了一个掌权人,云倾洵。
      云倾洵为人喜静,平日里话极少,宫邸也是按照他的喜好设在神界最静处,明明小小年纪,却整日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模样与上一任神主倒是颇为相似,不少人猜测,这位是否与上位神主有何关系秘闻。
      据说二人自人间游历时相识,具体怎么相识,无人得知,只知二人关系甚好,好到什么程度呢,二人时常形影不,有一个人存在的地方,另一人总相伴左右。这本该是一派和睦,三界关系也能有所缓和。可就在这时,神界动荡不安,魔界开始蠢蠢欲动,二人不得不回归方位,再次见面时,不知因何缘故,却是兵戎相见。
      自此,神界开始对抗魔界,三界之间的战争正式拉开帷幕。从这场战役开始到结束,三界之间死伤惨重,付出的生灵性命不计其数。
      三界间纷争不断,一直到墨锦和云倾洵的陨灭,这场战役仍未停止。
      至此,三界中一直流传着几类传闻。
      据说墨锦曾留下一个遗孤,男女尚未知悉。
      有人说,这孩子天生异瞳,还继承了墨锦的巨大灵力,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必杀一城、屠一国;也有人说,这孩子当时并未觉醒魔力,已然陨灭;也有人说这孩子并非墨锦亲生,他是洪荒之时应运而生的孩子,天生灵力纯净、深厚,但是正是邪无人得知,只知道他身上有无数洪荒时期湮灭的宝物,引得众人四处寻找他的下落,至于是为诛杀还是其他的,这便不得而知了。
      又据说,也只是据说。据说墨锦和云倾洵之间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但这个据说也只是传闻,相信的人也没有多少,毕竟没人会相信,或者说没人想去相信,妖邪的魔主和神圣的神主能有什么关系。
      几万年后的今天,神界为了抵抗魔界,与其殊死一搏,神界中人几乎已近消失,三界如今只剩下人、魔二界仍在活跃,如今的他们微妙的保持在一种平衡的境地。
      ——————————————————————————————————
      近日,仙门大宗浮生传出消息。
      浮生某位弟子于人界中云游结交挚友,在云游期间,抓获传闻中魔主墨锦之子,一时间,无数门派之人蜂拥而至,就连无数散侠修道之人,也朝着浮生宗紧赶慢赶,只为了一睹那传闻中的魔主之子。
      位于浮生宗前门的诛魔台上,一个黑色衣袍的男子被绑在柱上,他低垂着头,头发凌乱,呼吸微弱,若不是胸膛仍在起伏,几乎要让人以为他已经没了生命气息,从披散的发间能隐约窥到他俊秀的侧颜,可衣袍被血液浸透,颜色深浅不一,露出的手腕处隐约可见伤痕,甚是狼狈。
      而诛魔台下,站着无数各派宗门之人,他们仿佛都在等着一个重要时刻的来临,气氛安静的诡异,安静的有种窒息感。
      连天空都是一片阴暗,不见几日前的澄澈明亮,空气仿佛都在昭示着这不平凡,带着微微的凝滞感,让人不由得呼吸紧张。
      “历来,魔界不断侵犯人界,致使人族死伤无数。浮生自开宗立派以来便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与魔界不死不灭,誓死斗争!相信天下诸多宗门也以诛杀魔界,斩杀妖人为己任。传闻中,墨锦曾有一子,承蒙庇佑,我宗于近日在人界抓获,此子名为谢川,而这谢川便是墨锦之子。”
      此时,一个青色衣袍的老者走上来,他发须皆白,眼底充满了平静,行路间清风拂过,一副飘然若仙、仙风道骨的模样,他的声音缓缓响起,声音不大,却令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在场的人嘈杂起来。
      “想不到浮生居然能找到此人,我一直以为传闻都是假的。”
      “青莲长老越发让人敬佩了。”
      “是啊是啊。若不是他,都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这祸害。”
      …………
      在场的所有人的话皆落入台上谢川的耳中,看着众人激昂的神色,他似嘲讽似不屑的笑了几声,动作牵动着铁链发出细微声响。
      “浮生对世间万物都是公平,若他有向善之心,本不该对他处以雷刑。可不曾想,他为了不被发现身份,竟将同行的几位师兄弟尽数歼灭。此举不容姑息!今日,在此诛魔台上诛灭此子,以祭千百年来为歼灭魔族而舍身寂灭的诸多同门!”
      在他声音落下时,一道天雷应声轰然而下,落在了谢川身上。
      谢川身上的铁链霎时咔咔作响,整个人也开始浑身颤抖。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出声,他们冷眼旁观,恐怕有些人心中也是拍手叫好。他们冷漠的眼神好像一把利剑,叫人不由得心寒,却也厌恶。
      这就是你誓死守护的人间吗?
      这些嘴脸 ,就算单拎一个出来,怕是比我魔界任何一个魔都要可怕。
      谢川被绑在诛魔台上,天雷一道接着一道落在身上,身上的铁链也哐哐作响,但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一样,一声不吭,低垂的一双眼睛里满是嘲讽。
      除了刚才的第一声后,他居然是强忍着没发出过一点声音,他的脑袋微抬,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虽然平静无波,但却让被他视线扫过的人不由得后背一凉。
      一处最高的山峰之上,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清冷出世,就像是天神一般,令人不由自主的仰望他,虽说眉目如画,人长得极好看,但表情是极冷淡的,连眸子里的眼神都是冷的,不由得觉得心里发慌。
      他看着那座山峰,恍惚间模糊视线里的一个白衣身影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低下头,谢川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眼神渐渐溃散,连意识都控制不住的飘散。
      也是,一个谪仙似的人怎么会帮助我这人人得而诛之的魔王之子,你当真是能对我如此狠心。
      “你骗我.......”
      渐渐无意识的他轻轻低喃着,但声音轻得一阵风就能吹跑,没有任何人听见。
      而那白衣人却是浑身一僵,神色一滞,他似乎是听见了谢川的低喃,衣袖下遮住的手紧紧攥着,竟是冒出了一点红色,但他的神色却是迷茫和困惑,与他身体的紧绷形成一种明显对比。
      “云卿,纵然你再重视这孩子,也要明白,他不仅残害宗门弟子,又打伤你师叔,勾结魔界,这已是犯了宗门大戒,况且他又是魔王遗孤,留下则是后患无穷,你莫要……”
      站在白衣人身旁的一个紫衣女子看着他一脸的心疼,身为师父的她怎么会不了解他心中所想,又怎会不明白那孩子对于他的紧要程度,可魔终究是魔,杀戮埋在心中,紫衣女子心中虽不忍,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紫漪,云卿是个识大局的孩子。”
      旁边的一个灰衣人淡淡出声,语气里似乎对紫漪有些不满。
      他面容姣好,相比于女子的紫漪,他似乎更有着一种惊艳和耐看,气质清冷出尘,却又带着一种贵气,是属于那种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出来的,可偏偏神色极冷,连眼神都是淡漠的,不苟言笑的模样不知吓跑了多少好姑娘。
      但他的冷又不同于沈云卿,是那种多相处就知道他面冷心热的类型。
      沈云卿的冷是不入世,是高山冰雪,更像是不知人情、不辨喜乐。
      紫漪看着自家徒儿,又看了一眼诛魔台上的谢川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苦笑,没有再说话。
      罢了,也是苦了这孩子了。不知能否放下,只盼他能彻底忘了这件事。
      沈云卿没有应答,他抬眸看去诛魔台的方向,似乎这样能和谢川涣散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但是他神色淡漠,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当最后一道天雷落下时,谢川的眸子也轻轻合上,呼吸也渐渐微弱,生机已然消散。
      沈云卿似乎是楞住了,身体微微僵直,他感受到那个渐渐消散生机的身体,而后,他竟是突然吐出一口血,面色苍白至极,沈云卿第一次没有搭理为他着急的几位他最尊敬的师叔师伯以及师尊,他转身离开,脚步慌乱。
      而诛魔台上,谢川的身体也在刹那间消失,变成无数星辰碎片飞散而去。
      人群中仍有人不愿散去,他们看着这散落的星辰碎片,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青莲长老抚须看着这渐渐散去的碎片,它们四处飞散,像极了夜晚闪烁的繁星,美丽却易逝。
      “不回去,在这里感叹什么?”
      青莲看向出现在他身旁的灰衣人:“藜灰,你什么时候能改了你这突然出现的毛病,我总有一天要被你吓死的。”
      藜灰冷漠道:“少来。事情办完了就回去,还有,你连基本的礼貌都忘记了吗?”
      “......师兄。”
      “嗯。”无视青莲的不满,藜灰皱着眉头看着他的满头花白,“你这是又怎么了?”
      青莲磨了磨牙,难得露出点与外表不符的少年人模样,他愤愤道:“都怪师叔,明明身为掌门,还是师叔呢!耍赖!那盘棋明明是我赢了!”
      藜灰心下了然。惩罚。
      乌云正在慢慢散去,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被拉长。
      在谢川消逝的这几年里,各大宗门或大或小的遭遇到了魔族的袭击,也有几个小门派被全部灭门,死状惨烈,其中还有几家当初负责抓捕的宗门,这让他们一度怀疑谢川到底是否已经身消陨灭。
      可各宗门诸多搜索的弟子中并未有一人发现他的踪迹,而魔族这时也开始渐渐消停。
      最后,越来越多的人相信。
      谢川,好像真的死了。
      ——————————————————————————
      五十年后。
      浮生的清寻峰之上。
      在一面水镜上,一位约莫二十几的女子显现其中,衣裳紫白相间,眉目间掩不住的娇艳和担忧,她叹了口气。
      “云卿,今日是宗门招收徒弟的日子,你应去看看,或许能收到合适的弟子。”
      打坐中的沈云卿闻言,睁开眼睛,看着师尊担忧的神色,他点头应允。
      紫漪看着神色冷淡的沈云卿,难免忍不住 更担忧:“云卿,那件事已经过了五十年了,为何不放下?”
      沈云卿从塌上下来:“没有不放下,只是无法释怀,也不理解。师尊,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只要你告诉我,你们五十年前瞒着我的究竟是什么,我便放下。况且,心思不纯为恶者方为堕魔,就算是魔也不一定为恶,古往今来,无论修仙修道,都不敢断言无恶之人,我总觉得他不是那种人,弟子认为师叔当时处理不妥。”
      紫漪本想劝他放下,却无端被反问一口,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可这是沈云卿五十年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这又让她有些感动。
      画面一转,一个灰衣人、面容冷漠的人出现。
      “云卿,你该知道,他是魔王之子,骨子里就带着恶,只是需要一个契机打开,若不诛灭,日后他为祸人间,这责任可不是你说担就能担得起。你涉世时间不够,还是想得简单了,你忘了我们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吗?”
      “藜灰!”一个清亮的少年音响起,随即画面变成了一个青衣人的面容,他面庞秀气,倒像书生模样,发色是与常人不同的茶褐色,碎刘海盖下来,正好盖住眉毛,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他的双眸纯澈,像是藏有琥珀一样明亮,再往下是一张饱满的嘴唇。
      “小云卿啊,不要听他的,师伯是支持你的,有什么想做的就做,师伯给你...唔唔唔唔唔!!!”
      沈云卿看着被捂着嘴的、刚才还扬言说会帮他的师伯被另一位师伯带走,他陷入了沉默。
      画面又重新换回了紫漪的脸。
      她显然也是有些迷茫。
      “咳。不要过多理会你青莲师伯,藜灰师伯会教训他。云卿,你就当是师尊规劝告诫,早日放下这件事,不然迟早会成为你的心魔,若是静不下心,可去后山禁地。”
      沈云卿点点头。“弟子明白。”
      紫漪看向一旁从一开始就装作木头的一个人,笑了笑:“阿辞也长大了,我们几位长老不在宗内,苦了你了。”
      他眨眨眼:“师姑哪里话,折煞我了。”
      “阿辞还是这样。”紫漪掩嘴笑了笑,“话也不多说了,难得今日你有空,今日收徒就劳你多费心了,也帮师姑多多照顾云卿。”
      “这自然都是阿辞身为宗主的责任,在外游玩,诸多不便,师姑倒是要注意身体,也劳您替我跟师尊问好。”
      “好。”
      *
      此时在山门外。
      一群穿着各色衣服的人站在山脚下,有锦衣玉服、粗布麻衣,有富家子弟,也有清贫人家,都是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女,对于身份对立似乎并没有什么界限和认知,他们扎成一堆一堆的交谈,但嘈杂的声音令人震耳欲聋,头疼欲裂。
      其中,有一个少年格外引人注意。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在晋江发文,文笔大概不好,那就拜托指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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