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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童话模样 ...

  •   总有一缕思念,让你我念兹在兹,便是一丝一毫也不愿缺失。

      总有一次关怀,让你我难以忘怀,就算身处冰天雪地依旧风和日暄。

      总有一份承诺,让你我甘愿背负,即使一字一句都不愿背弃。

      总有一段情感,让你我刻苦铭心,哪怕一分一秒也要用一生去铭记。

      如果时光倒退,你我是否依旧?

      亲爱的,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一个人的爱情就是一场劫难,现实不停消耗着你我坚定的信念,把期盼和憧憬全部磨灭。即使再努力咬着牙坚持,却依旧跨不过现实的江,所以我们只能绝望的爱着,频频回首,撕心裂肺,直至宿命的分离。

      2010年的时候我正好从大学毕业,学校只是一个普通大学加上没有一个好专业,没有能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心灰意冷对生活充满了失望,每天除了工作就是跟着我的狐朋狗友们一起抽烟喝酒打屁。

      时常提起的便是那个地方的女生多,那个学校的女孩子漂亮,那个地方的女孩子可爱之类的流氓话语,甚至有时为了验证真假,也会偶尔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短途旅行,因此这个城市也遍布我们的足迹。

      更多的时候我们会约好一起去我们的聚会基地,圣泽的烧烤店,那里的烧烤其实并不是很好吃,甚至有些菜品可以说是难吃,不过这一切并不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影响,因为这个店的老板圣泽就是我们中的一员。

      圣泽姓李,我的大学室友加死党,是个阳光的北方大男孩,长得也算帅气,只是却并没有北方人那样的外向热情,相反却是有些内向与安静羞涩,甚至在我俩刚开始相识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看着我说话,即便是看着我说不到两句脸便变得通红。

      因此我没有少嘲笑他,但他也只是红着脸微笑,不言也不语。

      就是这样一个连说话都会脸红的眼光大男孩,但是却是我们整个宿舍最先谈恋爱的人,当一个室友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甚至一度认为他看花了眼,直到圣泽自己承认,一下子令我们一群人瞠目结舌,个个捶胸顿足为自己的爱情来的太迟而感到不公。

      圣泽的女朋友孜悦是外语学院的,一个典型的南方女孩,温柔,活泼,灵巧,在我们眼中他们的爱情就像童话一样,令我们羡煞异常。

      2010年临近毕业的时候我们决定组织一个毕业旅行,自驾去青海,以消除即将各奔东西的遗憾与落寞,同时又以一个积极的心态去迎接我们新的人生,当时他便带着孜悦,开到西宁高峰拉脊山,我们决定要勇攀高峰,便买了门票攀爬到海拔4188米的宗喀拉则,风呼呼的刮着,登高望远心底不由升起一览众山小的豪迈。

      就是在这里圣泽向孜悦求婚了,他偷偷的从胸口的衣兜中摸出了一颗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亮眼,我们原本就是知道他的打算,便喊了一声孜悦,孜悦转过身来。

      圣泽红着脸,十分的紧张,甚至紧张到拿着戒指的手都有一些颤抖,但是他并没有退缩,跪在孜悦面前举着手中的戒指,说:“孜悦,可以,可以......可以嫁给我吗?”

      才一句话,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声音由大到小,甚至最后几个字如果不是很努力去听,根本听不清。

      孜悦眼中泪光闪烁,几滴泪珠自眼角缓缓滑落,然后嘴角一咧一缕笑意出现在她嘴角,眼神中充满爱意与欣喜的看着他说:“啊泽,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圣泽红着的脸更红,抬着头看着孜悦,用颤抖着的声音再一次说道:“孜悦,可以嫁给我吗?”

      孜悦说:“好啊。”

      圣泽拉着孜悦的手为她戴上戒指,激动到几乎都戴不上,我们围着他俩,高声地欢呼着跳着。

      毕业典礼那天,我们在租来的房子里举行聚会,圣泽送给孜悦一个MP3,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要送礼物给孜悦。

      圣泽只是微笑着羞涩的说,孜悦喜欢听歌,所以他就买了一个MP3将所有的孜悦的歌曲放了进去,这样孜悦想听什么随时都可以听。

      这样的借口,可无法将我们忽悠过去,于是我们便逼着孜悦打开MP3然后放来听,一起看看圣泽到底在里面存了一些什么。

      这一尝试,倒是让我们想起来了他的光荣战绩,圣泽虽然有些内向安静,但是他却特别喜欢唱歌,而且好像永远不会累,有一次我们一起去唱歌,买了六个小时时长,他独自一个人长了四个半小时,我们其余的七个人瓜分了剩下的一个半小时。

      打那之后我们怎么宿舍便再也没有出去唱过一次。

      圣泽将所有孜悦喜欢的歌都翻唱了一遍,然后放到这个MP3里面,只是偶尔唱的有些跑调,引起我们一阵调笑,于是乎我们便将他是如何一个人霸占四个半小时的唱歌时间的事情讲给孜悦。

      孜悦听着我们说的故事,笑得花枝乱颤,说:“你平时那么害羞,都不吭声,怎么一唱歌就便了模样?”

      圣泽微微红着脸说:“我想这可能就是上天的安排,你喜欢听歌,所以我才喜欢唱歌,因为我要把所有的歌都唱给你听啊。”

      听到这话,所有人叹服。

      2012年,圣泽和孜悦分手了。

      孜悦把圣泽送她的东西都送到了我的住处,让我转交给圣泽。

      我说:“为什么不自己交给他?”

      孜悦只是摇了摇头,说:“不了,我怕见到他我又会舍不得了。”

      我说:“真的要这样吗?”

      孜悦红着眼强忍着泪水看着我,说:“我不能再等他了,木槿,我等不到了。”

      我说:“那,那件事,要告诉他吗?或许他......”

      我还没有说完,孜悦便一脸凄楚,眼中充满了绝望,但却坚定的摇了摇头,对着我说:“我知道,我知道他不会,但是我不能,木槿,我不能,我不想因为我......”

      说到这里孜悦没有再说下去,但我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看着孜悦,说:“好,我知道了,东西......”

      我沉默了一阵接着说道:“我会交给他的。”

      孜悦说了一声谢谢,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送孜悦走到门口,我说:“保重。”

      孜悦说:“保重。”

      孜悦走后,我心一阵沉重,或许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圣泽,又或许对于见证明明相爱的两人而无法在一起这样绝望的爱情,感到无法释怀吧!

      最后,那天我还是决定打电话给圣泽,但他没有接,也没有到我这里来,当天晚上我去他住处找他,只是房门紧闭,我在外等了一阵,才听到跌跌撞撞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一会儿便看着圣泽手中提着酒瓶,面红耳赤,看起来应该是喝了很多,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来,我上去扶他,从他兜底拿出钥匙开门,然后将他靠在沙发上。

      “木槿,你见到她了吗?”,突然靠着沙发的圣泽问我。

      我看着一脸颓丧的圣泽,嗯了一声。

      “她,说什么了吗?”圣泽满眼希冀的看着我说。

      我一下沉默无言,心里更是乱做一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我如此,圣泽充满希冀的眼光一下子暗淡下去了,嘴里喃喃的说:“还是没什么都没有说吗?”

      我说:“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两周后,圣泽提着两打酒,来到我的住处。

      我原本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无言,我们只能一杯接着一杯干着,我想这或许就是我唯一能陪他做的吧。

      “木槿,你知道我和她是怎么相识的吗?”我们喝了几杯之后,圣泽突然开口问道。

      关于这事我们其实也很好奇,毕竟任谁有一个像圣泽这样害羞的室友,却成为全宿舍第一个恋爱者,想来都会好奇吧,不过他却从来未曾对我们讲起过这件事,即使我们逼问,也不曾成功过,许多时候我们都在私底下猜测是不是这小子做了什么蠢事情,所以不好意思对我们讲起。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你从未对我们讲过,孜悦也不曾说过”。

      圣泽看着我,摇晃了两下手里的酒杯,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说:“其实,和你们并没有什么两样......”

      圣泽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靠着沙发,和我讲起他们是如何认识的,讲起他是怎样在众多追求者中将孜悦追到手里,又讲起他们在一起的好事坏事,只是说着说着,声音便开始哽咽,眼泪就像从没有完全合上的水阀中的水流,越过眼角,滑过脸颊,然后汇聚在长着并不浓密的长短不一胡须下巴,最后顺着那一根根结实的胡须滴落在地板上,啪的一声,溅起无数更加细小的泪花。

      当说到,我们的毕业旅行,说到,他在拉脊山向她求婚,圣泽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那时的他,在我看来就像一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无助的小孩,嘶声力竭,痛彻心扉。

      那一声声的哭喊,刺激着我的心跟着一阵阵发颤,继而又是一阵刺痛与内疚,好几次我几乎想要脱口而出,“她也是迫不得已”,可每当我将要喊出开头那个字时,眼前总会浮现出孜悦在离去前的那一幕,眼中泪光闪烁,几乎用祈求的声音告诉我,不要告诉圣泽,想到这里我便又只能苦涩无奈的咽下我想说的每一个字。

      我拍了拍圣泽的肩膀,不言也不语。

      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心痛到再也无法哭泣,圣泽不再哭泣,只是一杯一杯倒着酒,灌着自己,我甚至一度认为他想醉死自己,这样他或许就可以换回他最爱的爱人。

      终于,圣泽醉倒在我的沙发上,我架着进入房间,然后将他放在床上,便准备出去。

      “孜悦,你在哪里?”

      “我好想你......”

      ......

      我关上房门,坐在沙发上,想着什么,又好像没有想什么,只觉着嘴里泛起阵阵苦涩,便是一杯一杯喝着剩下的酒。

      2012年10月,圣泽打电话给我,说:“木槿,我要走了。”

      我有些吃惊,问:“走?去哪里?”

      他说:“去英国。”

      我说:“为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说:“木槿,我好想她,很想很想,甚至一度想到我快要疯了,我没法在再在这个城市生活了,甚至没法在这个国家继续生活下去,不然我想真的有一天我会疯掉的,所以我要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然过完我的一生”

      说完便沉默了,我也跟着沉默下来,电话里除了偶尔传来的街边汽车的喇叭声,便没有什么了。

      我说:“还能再见吗?”

      他说:“或许吧,如果有缘的话。”

      他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我知道他不想我们去送,害怕见着我们,我们会挽留,害怕见着我们会想起孜悦,害怕自己最后没有决定离开这个令他幸福又悲痛绝望的地方。

      我只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保重”

      等了很久,他只是淡淡的回了我一个字:“嗯”

      从那以后我不曾再见过圣泽,他也没有给我们带来过任何消息,他就这样消失了,就好像他从不曾出现,从不曾存在过一样,所有的一切都都只是大脑自己产生的幻觉而已。

      几个月后,我从朋友那里听来消息,孜悦也走了,她走的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从她的嘴角上还能看到一丝笑意,有人说那是因为圣泽回来了,陪伴了她走完最后的时光,也有人说,是因为她在梦中见到了自己最爱的人,所以满带笑意。

      或许是真的也或许是假的,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只是偶尔会从心中涌起一阵阵的痛楚,心想着命运真的是个王八蛋,如此美好的爱情,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结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年又或许是两年,我终于明白,有些爱情虽然是童话般的美丽,却不一定能拥有像童话中那样的结局,现实它会磨灭我们一切的期盼与憧憬,即便是我们咬着牙坚持,绝望的爱着,频频回首,但总有一天我们会遇上宿命中注定的分离,它既和你无关,也和我无关,但却又和我们纠缠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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