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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一章·定做瓷器（修改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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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硕额驸府·嫣然闺房
“嗯，这样就对了。”笑笑满意地搁下手中的画笔，拿起宣纸，轻轻吹拂。
纸上，肥胖可爱的哆啦A梦调皮地半眯着眼睛，横卧在地，悠哉地享受夏日海滩边的日光浴。
“嗯，倒是你好命啊！海风吹拂，习习凉意，多逍遥自在啊！”笑笑对自己刚刚完工的作品自言自语。
“格格，我可以进来吗？”房门被轻轻叩响，绿荷的问询自房外传来。
“进来吧，这门又没关。”笑笑应了声，放下手中的宣纸。
“禀格格，您前些日子定下的东西已经做好，只待格格您过目。格格，您是让他们送到咱们府上，还是亲自查验一番才让他们送来？”绿荷俯身行礼，请示着笑笑。
“哦，那些东西都做好了啊。嗯，不错，动作够快的。这样吧，你随我一起去看看他们做得如何吧？”笑笑点了点头，起身站起。真棒！本以为还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做好这些东西，只怕自己届时随圣驾在塞外，无法先睹为快呢！没想到，临行之前，我还能拿到成品，真是怎一个妙字了得啊！笑笑心下甚是欢快。
“是，奴婢遵命。可是，格格，您就这么出去，不换身装束吗？”绿荷迟疑地续道。
“嗯，就这么出门有什么不妥吗？”笑笑奇怪地看着绿荷，反问道。
“可是，您的这身衣着似乎…似乎…太过单薄了些，您是不是……？”绿荷欲言又止。
“没事的，我这不也穿着不少嘛。再说，我换来换去，也挺麻烦的，走吧。”用纸镇压好自己方才面世的墨宝，笑笑快步奔出房门。
“哦，是，奴婢遵命。”绿荷微愣，旋即跟上笑笑。
京城·岁岁平安瓷器店
“是这家吗？绿荷？”娇柔的声音响起，似是名妙龄少女。
“回格格，正是这家。”绿荷肯定地答着。
“岁岁平安？哈哈！好有意思啊！这家出售瓷器的店铺居然取名为‘岁岁平安’？难道，他就不怕犯了忌讳，真的应验了这句话，日日岁岁（碎碎），就未必能平安了吧？”笑笑抬首打量着这家店铺的匾额，大为惊奇。
“回格格，这家是京城最大的瓷器行。据说已传了数代，在各地皆有分号，手艺自是了得。若不然，奴婢也不会将这些活计交由他们来完成了。”绿荷一本正经地回着笑笑的疑问。
“哦？是吗？嗯，你办事我放心！进去吧。”笑笑点了点头。
“是，奴婢遵命。”绿荷应着，主仆二人迈进店内。
“哟！这位小姐好面生啊！您这是第一次来鄙号吧？您要挑些什么？不是我宋掌柜的自卖自夸啊，这里各种货色齐全，包小姐您是高兴而来，满意而归啊！”得见主顾上门，一位约五十岁上下，蓄着长须的老者急忙奔出柜台相迎。
“哦？是吗？呵呵！绿荷！”笑笑貌似淑女般，掩口笑道。
“请问，贵号的王当家的在吗？”绿荷略福了福身，询问着宋掌柜。
“哦？请问您是…？”宋掌柜不解地回问。心下暗道：嗯，这当家的向来不喜抛头露面，只爱在作坊摆弄东西，这位姑娘是如何识得他的？还有，她身旁的这位小姐虽衣着素净，却掩不住眉宇间的那丝贵气，定是哪户大家闺秀吧！
“哦，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曾来过贵宝号，与贵处的王当家的定下一批瓷器。方才，贵处曾遣人告知已然完工，所以，我们是来看看这批瓷器的模样的。”绿荷回道。
“哦，原来您就是那位陆姑娘吧！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您两位先请坐，稍待片刻，我这就去有请当家的。”宋掌柜的恍然大悟，相请主仆二人落座。
“那就有劳掌柜的了。”笑笑道了声谢，招呼着仍拘礼不敢落座的绿荷入座。
主仆二人方才坐定，只听得后堂传来脚步声，竹帘被挑开，一身着青衫，面容清秀，略带些书生气的男子奔出。
“陆姑娘，您好！有些日子没见了，近来可好？”王当家的也就是王济世对着绿荷拱手一揖。
“王当家的，您好！有劳王当家的挂心了，我一切安好，今儿个过来，是想来看看那批瓷器的样子，烦请王当家的将瓷器给我们过目一下，您看如何？”绿荷起身回了一礼，道出来意。
“应当的！应当的！两位姑娘，里面请！”王济世回着，侧身引路。
“好。”笑笑应着，主仆二人随王济世步入后院。
“两位姑娘，请稍候，鄙人这就去取，请用茶。”
后院，枝叶浓密的槐荫树下，圆形古朴的木桌静立，近前细看，原来这木桌竟是用整根树桩简单刨就而成，座椅便是环绕木桌四方，几个稍小些的树桩。桌上，一套做工精巧的茶具正物尽其用，尽心尽职，为主人服务。嗯，不错！颇有些天然去雕饰，自然就是美的意境。看来，这王当家的品味着实不俗，言谈之间更是斯文有礼、文质彬彬，一点也不似奸诈的商贾之徒，倒像是个饱览诗书的才子。笑笑心下暗道。
“好，有劳王当家的了。”笑笑微微躬身道谢，坐在小树桩上。
“姑娘客气了，请稍待，请慢用。”王济世为主仆二人斟满茶盅，告辞离去。
“绿荷，坐吧。这出门在外的，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坐啊。”笑笑拉过静立自己身侧的俏丫头，按坐在身旁。
“是，奴婢谢格格。”绿荷也不再推搪，道谢入座。
“绿荷啊，方才这王当家的怎么唤你陆姑娘啊？”笑笑举起茶盅就口，芳唇微启，缓缓吹拂。
“回格格，奴婢日前来到此间，可巧，那日正是这王当家的在此，我按格格的吩咐将画纸交给他的时候，他问及我的称呼，奴婢未得许可，不敢擅自报出真名，就随口道出自己姓陆。所以，他先前才称我为陆姑娘。”虽是坐姿，绿荷的身子仍挺得笔直，毕恭毕敬地回着。
“行了，你呀，喝茶吧！别那么僵坐在那里。难道，你想和这树桩比谁更稳如磐石、纹丝不动？”笑笑浅浅泯了一口已然热度适中的碧螺春入喉，打趣着。
“格格说笑了，奴婢遵命便是了。”绿荷忍不住轻笑出声，依言拾起茶盅品茶。
“让两位姑娘久候了，两位姑娘请看。”王济世自后院作坊拿出一件样品近前，将瓷器搁在桌上。
“好漂亮啊！真的好漂亮啊！王当家的，好手艺啊！”笑笑伸手自桌上拿起瓷器，不由地赞不绝口。
“这位姑娘过誉了，王某愧不敢当，还请姑娘看看，可有不妥之处？”王济世自桌边坐下，言辞甚是谦逊。
“王当家的实在太客气了，做得很好啊！完全和我想像中的杯子是一个模样啊！真是太谢谢你了！”笑笑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
“只要姑娘您满意就好！不知，姑娘您是现在就将这些全部提走呢？还是让小号差人专程送到您府上？”王济世接着说道。心中不由泛起疑惑：这位姑娘虽衣着普通，脂粉未施，但举手投足之间，隐然可见气度非凡，怕是来头不小，指不定还是朝中哪位大人的千金吧！这陆姑娘看样子极有可能是这位姑娘的贴身侍婢。唉！看来先前大概是我料错了，这些图案并非出自陆姑娘的手笔，倒是很有可能是这位小姐的妙笔啊！惭愧！惭愧！未料到，这等娇怯怯的深阁闺秀竟能有如此才情！我王济世今日总算彻底领悟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佩服！佩服啊！
“嗯，这样吧，既然咱们今天人都到了贵宝号了，就不劳烦王当家的再差人相送了，我们直接提走吧！王当家的，一共是多少银两？”笑笑满饮手中的茶水，说道。
“这些一共是十六两银子。不过，在下并不想要这笔酬金，我想与姑娘商议一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王济世稍有迟疑，还是道出自己的用意。
“哦？不知，王当家的想要商议何事？”笑笑愕然，暗道：怪了！这位书卷味颇浓的瓷器行的当家的竟然不想要酬劳？他究竟是不是这个瓷器行的当家的啊？这做生意的，哪有给顾客做免费活计的事情？
“是这样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娘不妨考虑一下。”王济世续道。
“王当家的请说吧。”笑笑回道。
“那就是，姑娘可否将这些图案全都交由小号烧制。当然，小号定会给姑娘酬劳，只是，姑娘若是答应了在下的请求之后，这些图案自此就不能由别的商行烧制而出。不知，姑娘，您意下如何？”王济世挑明心中的盘算。
“哦？全部交由贵号打理？”笑笑狐疑地反问。
乖乖！好厉害的手腕！好精明的头脑啊！先前我还只当这位王当家的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而已，此刻看来，倒是我料错了啊！这王当家的绝非等闲之辈啊！就凭这份能及时把握住商机的敏锐，此人绝非一般市井商贾之徒！
无外乎，人们都说，商人的嗅觉是最灵敏的，此言不差啊！这些卡通人物的图案被印在这些瓷器之上，将会在这个几百年前，人们不知卡通为何物的清朝掀起怎样的购物欲望啊！这并不奇怪，常言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更何况，是这种前所未闻的新鲜物事？这王当家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响的啊！
不过，我并不打算将所有权和代理权交给他，不为什么，原因很简单，我很懒！就拿这些图纸来说吧！也不过是前些日子在家学习宫廷礼仪学得是气闷无比，却又不能再溜出府去散心，百无聊赖之下的信手涂鸦而已。纯属自娱自乐，后来，画得多了，某天脑中忽然发热，想着这些图案要是能印在杯子啊，笔筒啊什么的上面，岂不是更是有趣？至少，当我闷得发慌的时候，看看笔筒和杯子上这些自己的心血之作，心情说不定就会变得很好的啊！所以，前段时间才有了让绿荷寻访合适的作坊将这些图案印在瓷器之举。
“是，不知，姑娘，您可有此意？”王济世颔首回道。
“那恐怕要让王当家的失望了，这些图案不过是小女子的涂鸦之作，聊以自·慰而已，并不打算将它公诸于众，还请王当家的见谅。”笑笑道了声谢，接过王济世替自己斟满茶水的茶盅。
“无妨！姑娘既无此意，在下也非强人所难之辈。不过，我还是不能要姑娘的银两，姑娘若不嫌弃的话，权当结交了我这个朋友，如何？”王济世亦替绿荷的茶盅续上茶水。
“王当家的言重了，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嘛，小女子今日就交了你这个朋友！不过，朋友归朋友，这买卖归买卖，您这开门做生意的，你我既已是朋友，又怎能让您白忙活而不付酬劳？这样，也太不够意思了！您说，是不是？”笑笑泯下茶盅中最后一口茶水，言道。
“可是，这…”王济世还待推辞。
“王当家的，您就别推让了，绿荷，将银两给王当家的。”笑笑起身站起，吩咐着。
“是，小姐。”绿荷亦随笑笑起身，自钱袋中掏出银两递过。
“王当家的，您要是再不收下的话，就是看不起我这个朋友了！”笑笑微微一笑。
“那王某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王济世亦不再推托，收下银两。
“那王当家的，天色已然不早。不知，您可否将这些杯子和笔筒给我们包起，好让我们带回去呢？”笑笑看了看天色，发现不知不觉，已然是暮色时分，出言告辞。
“惭愧！惭愧！看我，只顾着和姑娘说话，倒是把这事给忘了，姑娘请稍候，我让他们即刻给您包好。”王济世略有歉意地回着。
“王当家的，咱们既然已经是朋友了，又何须如此多礼？那样，岂不是太见外了？”笑笑打趣着。
“姑娘所言极是，倒是在下拘泥不化了！两位姑娘，请稍待。”王济世告了声罪，转身去前厅吩咐伙计给笑笑主仆二人包起瓷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