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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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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贺森少有的笑颜,津不由上扬嘴角。
“有劳禀告庄主,申贺森前来拜会。”森向一边管家一作揖,说道。
管家正欲将两人引致厅堂,却听得一声轻笑。
“二小姐”
一袭紫衣,正是方才在溪边戏水女子。
“两位公子可是前来拜访家父?”
“不错,烦劳小姐通传一声。”森依旧冷漠神情。
虽说是极其礼貌的言语,自贺森口中说出却又是不容反驳之意,不由让李宓微微皱眉,思量着好个狂傲之人。
一回眸,盛满笑意,道:
“不巧了,家父前日已身往华山拜会铁木真人,不在府中。”
“不在……”津径自念叨,正欲问何故书函请他们前来自己又前往华山,却被贺森一个眼神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森不动声色,
“李庄主何时回府?”
“这就不知了,少则三日,多则……” 李宓侧身瞄了一眼,说道:“公子何不妨在府上小住几日。”
待我好好整你们这两个狂傲之人,以报方才被戏弄之仇。
正想着,却听得贺森轻叹一声:
“哎~可惜了。既然李庄主不在,我们也不便叨扰,告辞。”
“请小姐代为转告庄主,在下再当前来拜访。”
语毕,拉着津离开。
李宓望着离去的身影,小声嘀咕,“看你下次还敢戏弄本小姐。”
走了一段,津才疑惑贺森方才阻止自己欲问原由之事。
“师兄为何不让我问个究竟,李庄主为何闭而不见”
森轻笑起来,缓缓说道:“你忘了,铁木真人一年前就圆寂了。如此推托之词,怎会是李庄主之言呢?”
被贺森这么一提点,津这才想起,不由抿嘴笑着,“还是师兄心细。”
竹榭。
一袭白衣的森,依于竹榻之上品茗,白色雾气在纤细手指间缠绕。
他和他一起该有十个年头了吧,自七岁习武至今从不曾分开过。津的每个眼神,每个笑颜他都记得,一闭眼仿若就在眼前般。自小师傅就常常教导他们,习武之人切记不可有异心,心无杂念方能成大气。
和津的习性不同,津总是过于心软,为此没少受罚,师傅说妇人之仁不可有,既然出剑必要人剑合一,怎可有半点犹豫。
自己是做到了,带着惯有的冷漠,手起剑落不留半分情分。
只是……只是……,心无杂念始终无法做到,他的心里有个人,一直一直想要去守护。
正想着,忽觉身边有异动。森依旧闭着眼,径自歇息。再睁眼时,眼眸中多了一分凌厉,手边的月影早已出鞘直逼偷袭之人。
窗边一道白影划过,如此上好轻功,莫非是他。
森心中一紧,再细看来人。
糟!是津。
此时要收回月影已是迟了,情急之下森动用真气,一掌把月影震向一边。随着落地声响,月影剑直直落于津的脚边,真真是把森吓出一身冷汗,若真伤了他如何是好。
津也是低低舒口气,本想和他开个玩笑,怎知森是如此警觉,不留一丝余地。若不是自己轻功尚好躲的快,怕是早就死于月影之下了。
看着依旧眉头紧锁的森,津笑了。
“果然是时时警觉。”
“胡闹!”森责怪的说着,“伤到没?”
津摇摇头,继续笑,“师兄让我来着,怎会伤我。”
听到他没事,森才拾起地上的剑道:“幸好我及时震开它,迟了半分后果不堪设想,你怎么不挡剑?”
“我怎想你这出招这么狠,待看到是月影,要出剑为时已晚,只好尽力先躲开。谢谢师兄手下留情。”津扯了个无辜笑容,鬼灵精怪的说着。
森被他逗的解了气,又教训了几句,“下次不许再偷袭我!习武乃是强身健体,亦是防身之用,怎可儿戏。”
一边的人点着头,心想训斥的口气越来越像师傅,不由要笑。
“送你的。”
从身后拿出玉萧。
森一愣,随即接过。
月夜,津独自在竹榭练剑。
每晚睡前他总是要舞弄一番,待到一个时辰后再去泉水处梳洗。
只有那时,津才肯散开及腰的长发。
记得在津九岁那年已是出落的很是标致,虽说森的武功最好,但师傅和师兄弟最疼爱的是津。
就是在那年,不知是谁说津长发披散的样子像个绝世美女,倾国倾城,津一气之下跑回房找森哭诉。此后他用白色发带束起长发,只让人看得他玉树临风之貌。
若说,能见得他长发的人,普天之下唯有申贺森。
自小津怕水,每次去泉边必是拉着森去,真被水冲走了一想到小师兄在身边,自是安心不少。森到也乐意陪他,径自坐在一边看书,待津梳洗完帮他绾发。
朝夕相处,已是习惯。
抬头,望向远处。
津依然舞的出神,宛若流水的剑法确实适合他,唯有他才使得水隐剑。
当初师傅没有过多教津以‘气’伤人之法,他的剑气远比不得自己的盛气凌人,却也是以柔克刚。想必是早就知晓他的习性,知晓他面对敌人总免不得要心软,才教了他一身上乘轻功,以保他可以全身而退。所以,他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不以‘气’对决之人。
现如今,他们早已学得一身武艺,离开师傅结伴在江湖闯荡。
这灵山之上的竹榭,就是他们的居身之所。
取名:水月轩。
轻抚桌上的玉萧,森淡淡笑了。
他很少笑,和津不同,津会在放倒敌人之前给予对方一个微笑,而他不会。
既是敌人无谓如此仁慈。
伴着竹香,隐隐传来萧声,悠扬婉转。
津不由收回水隐,仔细倾听。
似乎是森依着剑诀谱的曲,想闭,抽出水隐合着音律,剑走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