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伤》颜熹

5、五

　　19歲的山下智久看起來很削瘦，當年是誰用那麽可愛的模樣，然後罵自己“BAKA”，把自己弄的一頭霧水。
　　並肩坐在桃樹下，赤西仁磚頭看著身邊的少年，到底有多少個這樣的夜晚呢，早就記不請了。
　　“仁”“p”同時叫出對方的名字。
　　“你先說吧。”19歲的少年已經學會了溫柔和謙讓。
　　“你原來說過在我成人禮這天告訴我你的那兩個心願地，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螢火蟲攜著尾燈在夏夜的空中飛舞，比滿天星斗還可愛。
　　“呵呵，你還記得啊。”
　　“當然！”赤西任一臉堅定。
　　“BAKA在我睡覺的時候偷偷親了我吧！”小惡魔的壞笑。
　　赤西仁想起某個停電的夜晚，因爲在黑暗中反而能將光亮的地方看得更清楚，於是他從家中奔走而出，橫衝直撞，朝著月光照射的方向行走，然後就到了那棵桃樹下。
　　他驚異於靠在屬下沉睡少年沒有防備的美好容顔，而月光傾瀉在牠的臉上使他本來就姣好的面容更是覆蓋上一層柔和，於是，冷不防，自己也沒有意識的親吻了他。
　　面紅耳赤，手忙腳亂，驚慌失措，語言混亂，隨意一個都能用來形容被奔騰而出的記憶驚嚇到的赤西仁。
　　“那，作爲補償，我也要親你一下！”山下智酒把嘴唇輕輕地貼在赤西仁的額頭上，赤西仁混亂的大腦突然清醒，少年的發稍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在晚風腫流瀉出溫暖。
　　“我在那時的兩個願望。一個是，想要永遠和仁在一起，另一個是，仁的成人禮永遠不要來。”山下智久的聲音有些沙啞了。
　　“爲什麽？”這個疑問是針對第二個願望的。
　　“明天醒來，你就不記得我了吧。”
　　“什麽？！！！你又開玩笑了！”無論過了多少年都覺得他在說笑話，雖然他說的話沒有一句是騙人的。
　　“是真的哦。”山下智久的語調平穩而憂傷，像在說一個動人的故事。沒有當年女生氣，只有濃濃的鼻音。“人類到了成年以後，關於童年時期美好的幻想就會漸漸逝去，什麽童話之類的就會被忘卻了，不相信了，所以看不見的東西會越來越多。這樣的解釋也許太過牽強，可就是這樣，呐，明天開始，你看不到我也不記得我了。”
　　赤西仁將自己的額頭抵著山下智久的額頭
　　“我相信你說的話，你說的每一句我都相信，可是我不想忘記你。”
　　呼吸之間，只有曖昧的情愫在萌芽，只有憂傷的棲息在發酵。
　　“我忘記你了你會來提醒我嗎?”
　　“不會。”
　　赤西仁起身，山下智久依舊靠在樹幹上，輕聲道：
　　“再見。”
　　“嗯。”
　　沒有回答“再見”，因爲其實會真的再也見不到了，既然這樣又何必加上這傷感客套的離別對白呢。
　　然後，關於山下智久的記憶，在月光皎潔的某個夏夜，從20歲的赤西仁的腦海中完全消失了，他們一起的時間，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