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员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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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话，其余几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啊？”萍芳反应最大，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还有这种事？”
“当然有。”霍方面部看不出表情，“你们看这些员工，瞳孔毫无聚焦，双目无神，动作僵硬。走路虽然看起来严谨，一丝不苟神气十足，但其实都不过是表象罢了。他们一举一动之间都充满了机械性，而且之前萍芳你拍了那个女员工的肩膀时，有没有注意到她连分毫停顿也没有，直接往前走？正常人被另一个人从旁边拍肩膀时，不管装的再怎么好，有多么不想搭理别人，但也总会停顿那么一分毫。这是每一个正常人必有的条件反射，深入于神经，无法被抹除。”
“但是像那个女员工那样一刻不停的，我想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已经不是她了。”
因为女员工不再是她自己，所以对外界触碰没有任何感知。
因为什么感知也没有，所以根本不会作出任何反应。
萍芳仔细观察着大厅中的员工，发现他们果然在走路的时候，动作与动作间略有停顿，尽管停顿的间隙极小，普通人都观察不到，但还是存在着。
而此刻她看出了这丝停顿，这些员工在她眼中顿时就变了个样。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受人指控，像是提线木偶，机械又木然，在大厅中无声地演出。
萍芳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说话声音都有点不稳：“那那那怎么办？他们会来阻拦我们吗？万一他们向我们攻击，怎怎怎么办？！”
向这些员工动手？
但这些员工都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
萍芳对祭可以毫不手软，但对普通人却难免心中有点阻碍，毕竟他们是被人控制的，毫不知情也并非自愿。
而祭和普通人一向不能混为一谈。
毕竟普通人是无数祭唯一感受到自己仍旧活着的标志。
如果现在大厅中这些普通人真的开始向他们动手，萍芳也无法确定自己会不会能够狠下心来攻击他们。
再者，普通人和祭不一样。
他们的身体没有经过强化，对比起祭来简直就是一个个脆皮，随手一击就能干掉一片。
万一萍芳他们真不小心把这里的普通人弄出个什么好歹来，就连国家也难以掩盖此事，那时事情可就大发了。
大家都有点犹豫不决，都纷纷看向霍方，等待他的主意。
霍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手下们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但不同于他们的迷茫不安，霍方厉声说：“萍芳！”
“老大！”虽然内心矛盾不堪，但长时间跟在霍方身边使得萍芳条件反射地站直身，立刻回答，“我在！”
“萍芳同志，我问你，当一位祭遇到对他的生命安全产生危险的事物或人时，他该怎么做？”霍方的声音很冷静，音量也不高，却带着溢出的冷冽。
“立刻抹出危险因素，确保自身生命安全。”萍芳回答的很快，这是铭刻在每一个祭心中的最高条约。
生命第一，万物第二。
“然后呢？”霍方波澜不惊地继续追问。
“切忌……”萍芳这次说到一半略微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切忌因任何因素而心软犹豫，否则付出的就是生命。”
“这不就是答案吗？”霍方说，“无论这些普通人是不是无辜的，对祭的存在知不知情，但当他们被控制着举起武器对准我们时，他们就威胁到了我们的生命，属于我们的敌人。面对敌人，何来心软之说。”
“是。”萍芳也领悟到了霍方的意思，不再询问了，只是心中仍旧有些不好受。
“不过你们很幸运。”霍方看了一眼四个手下，知道他们仍旧心中存有难过，便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不必对这些人举起武器了。”
“诶？”听闻此言，四个人都抬起头来，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霍方平静温和的说完这句话，突然双腿发力，一个踢腿踹飞了身边一个报文件的男员工，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腿。
那个不幸路过的男员工向后倒去，连着扑倒了后面两个员工。
而后面两个员工又扑倒了一大片其他员工。
一时间文件纸张四处飞舞，胳膊大腿缠成一片，场面十分混乱。
……
庄和等人没有料到自家老大会突然发难，直接暴力击倒了一片员工，皆是目瞪口呆，无话可说，都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靠……”萍芳的血压顿时飙升，瞪直了眼眼，活像见了鬼似的，“不是吧……老大你还好吗？这是怎么了？我们不会真被这群员工给弄死吧？！”
“认真看。”霍方不欲多加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萍芳这才唤回自己的魂魄，强行定神一看。
这才发现这些倒下的员工并未要冲上来攻击他们，而是慢吞吞地爬起身。
那位被霍方踹了一脚，第一个倒下的男员工最先从地上站起来，弯腰机械性地捡着洒落一地的纸张文件，收集齐了便继续沿原先的方向走去。
连多余的一眼都未分给踹倒他的霍方和仍倒在地上的其他员工。
“他这是……”萍芳迟疑着说，“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人？”
“没错。”霍方表示肯定，“既然这些员工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只会按操控者的吩咐做事，那么按常理说他们也感受不到我们对他们的攻击。”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
先前那个女员工被萍芳摸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感觉到，继续做着手头的事情，说明这些员工对外界的触碰一无所知。
那么好了，踹一脚员工也是外界的一种触碰，所以也不会被感受到。
员工们只会捡起洒落的文件，继续向前走。
当然了，虽然这在逻辑上完全行得通，但如果操纵者也在密切关注着这里，时刻操控着员工准备反击，那可就说不准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太小，所以霍方就直接“上手”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而事实证明他的猜想完全正确。
员工什么反击也未作出，十分安分。
而这就意味着——
“所以。”霍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我们直接按计划行事，不必为这些员工操一分一毫的心，把他们忽视就行了。”
知道了这点后，霍方一行人就不再费心隐藏自己，而是直接按先前的计划，在大厅中扫视了一圈，径直走向一边的前台接待处。
在接待台后面的是一位年轻女性。
当霍方他们走到接待台前时，她也没有丝毫反应，依旧低着头在桌上整理纸张，动作机械而缓慢。
“让我来。”
庄和清了清嗓子，把身上的衣冠理了理，确定自己看起来人模狗样衣冠楚楚后，才迈着风度的步伐，走到柜台前。
他俯下身，礼貌地敲了敲桌子，问：“这位小姐，请问你们公司的老总办公室在哪里啊？”
语气温柔，声音中仿佛装了一罐子的蜜，甜蜜都溢出来了。
目光也专注而深情地盯着接待员。
“切。”身后的徐升小声地低咕了一句，“庄和又不要脸了，竟然用这种方式去诱惑这里的女员工。真是活生生的衣冠禽兽。”
不过庄和生来就有着一副成功人士的精英模样的皮囊，再加上温柔款款的态度，很少有女性能够抵抗他的这招。
而且上至八十岁的老太太，下至五六岁的可爱小女孩都适用。
鲜少有不得手的时候。
所以徐升也只是日常吐槽一下，并未真正去阻止庄和。
前台的女员工抬起头来时，麻木无神的双眼也迅速划过一丝惊艳。
但一瞬间又被埋了下去，眼神机械无聚焦，一板一眼地回答：“我们老总今天不接客，请你们先回去吧。”
干脆利落的拒绝。
但是庄和并未被轻易击倒，他又露出一个能甜死人的笑容，轻声说：“我们只想知道老板的办公室在哪儿，如果见不到他也没有关系。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们，那下次我们再来的时候也不必再问你了，对不对？”
女员工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重复说：“我们老总今天不接客，请你们先回去吧。”
连每个字的语调也没有改变。
庄河见仍不凑效，便换了一副表情，用半撒娇半可怜巴巴的语气说：“拜托你了，我真的很想知道。就一个地址而已。”
女员工依旧是同一句话：“我们老总今天不接客，请你们先回去吧。”
庄和：“你就帮我一个忙吧——”
女员工：“不能。”
庄和：“……”
后面的萍芳看着有些担心，悄悄地
问：“老大，这个女人明显也被控制了，翻来覆去只说这一句话，这可怎么办？”
这样他们岂不是连计划的第一步也完不成，只能束手无策，就这样打道回府，无功而返？
“别着急。”霍方一点也不急，对萍芳说，“安静看着吧。”
说完他走到庄和身边，拍了拍庄和的肩膀，和他对了个眼神。
庄和瞬间就领悟了霍方的意思，点点头向后退一步，把位置让出来。
霍方自然而然地占据了柜台前的位置，低下头看向女员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