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拾玖

32、第三十二章

　　被带到一个昏暗的大包房里的苗嫣自然是被安排坐到董老板的身边。还不等坐热沙发，几个服务生就捧着水果盘、点心和酒走了进来。
　　“苗小姐，这些东西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味口啊。如果不喜欢再换新的。”董老板亲自给苗嫣倒了一杯红酒。
　　苗嫣不敢得罪这个董老板，看得出来这个中年男人是有些来头的，也明白他在打什么样的如意算盘。她推托说：“董老板，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不胜酒力。”
　　“连这个面子也不肯给我吗？就喝一口也不行吗？”董老板把手搭到苗嫣的肩头令人作呕地嘻笑着。
　　打了一激灵的苗嫣立刻躲开了董老板的手，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哪敢啊。”董老板举着酒杯挪了挪屁股又贴近了苗嫣。
　　苗嫣突然站了起来，弄得董老板很尴尬，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转阴。
　　“董老板……”苗嫣不想惹麻烦，只好又赔笑脸地说，“应该是我先敬您。”说着苗嫣又倒了一杯酒捧到董老板的面前。
　　董老板放下手里的酒杯，脸上又挂上了笑容，但笑的得意、无耻，是那种标准的笑里藏刀。他一把握住苗嫣的手，把苗嫣拉坐到自己的身边，然后色眯眯地笑着说：“既然要敬酒，那就亲手把酒送入口中吧。”
　　感到恶心的苗嫣试图把手抽出来，但董老板却死死地控制住她，只好由着他的手握着自己的手将酒杯里的酒倒入他口中。
　　喝完了酒，董老板把酒杯放到桌子上，然后一只手握着苗嫣的手另一只手就轻轻的抚摸着。“皮肤保养的真好啊，细皮嫩肉的。要不然怎么说年轻就是美呢，叫人怜爱啊。”
　　快要呕吐的苗嫣用力的把手抽了回来，攥成了拳头。“董老板，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看我还是先走了。”
　　“这么一桌子的好东西不尝尝就走，是不是太可惜了。而且正事还没谈呢。”董老板又拿起一杯红酒，轻轻地摇晃着。
　　“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想放过了，不过总要和公司商量以后才能做决定。”
　　“哎，只要你点个头，什么公司不公司的，我全帮你搞定。保准让你一夜成名。”董老板夸下海口。
　　一夜成名的代价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付出的，何况苗嫣也不想顾此失彼，对于她来说，成功和滕炎都是最终的目标。“我现在还没做好一夜成名的准备呢。”
　　“这还需要准备吗？”董老板大笑了起来，他身边的那些跟班的打手也跟着笑了起来。
　　听着这令人心颤的笑声，苗嫣知道自己不得不找人求助了。
　　“来来来，喝了这杯慢慢准备。”董老板又搂住要躲的苗嫣，硬把一杯红酒灌入了苗嫣的口中。
　　因为是匆忙的喝下酒，苗嫣一不小心就被呛了，猛烈的咳嗽起来，口中剩余的酒全吐到了身上。
　　“哎呀，苗嫣小姐怎么样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们这帮没眼力见的，快点叫服务生把这里弄干净！”董老板气不顺地吼。
　　“不用了。”苗嫣憋红了脸费劲地说，“我去洗手间……咳咳……”说话间苗嫣就弓着背走向门口。
　　董老板向身边一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说：“去给苗嫣小姐指路，到时迷了路回不来不叫人着急吗？”
　　手下人紧紧跟随着苗嫣走出包房，一直到卫生间的门口也不肯放松警惕。推开卫生间门的苗嫣扫了一眼身后的大汉然后迅速闪了进去。苗嫣走到卫生间的尽头，钻进隔板间里插上了门。
　　立刻停止了咳嗽的苗嫣掏出塞在腰里的手机播通了滕炎的手机。现在她只能找他求救，也最信任他。
　　电话接通后苗嫣心跳加速地说：“滕炎，是我，快点来救我。”
　　电话另一头的滕炎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我被一个恶心的董老板挟持了，你要再不来救我，我就得死他手里了。”苗嫣夸大其词地说。
　　“你现在怎么样？”滕炎绷紧了神经问。
　　“我是找了个机会溜到厕所给你打电话的，现在门外还有人盯着我呢。”
　　“你在哪儿？”滕炎紧张地问。
　　“在一家君豪俱乐部。”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苗嫣又急促地说：“你别硬闯，这里是会员制。”
　　“我知道了。在我赶到前你要保护好自己，别硬碰。”
　　“嗯，你快点过来啊。我怕撑不了多久了。”
　　“知道了。”
　　苗嫣挂上了电话，大口的吸了几口气，心里稍稍平静了些。
　　丢下电话的滕炎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冲出房间跑到楼下，准备去救苗嫣。可是跑到车前他又想起苗嫣的提醒：既然是会员制的俱乐部，那就不容易混进去，如果硬闯一定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定要有帮手。想到这，滕炎又转身跑了回去。跑上楼，滕炎直奔曲常颢的房间里，一推开门见曲常颢正在忙工作。
　　滕炎迫不及待地问：“你有‘君豪’的会员卡吗？”
　　曲常颢疑惑地看着滕炎问：“你要它干什么？”
　　“你别管，有的话就给我。”
　　曲常颢也不想再废话，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金色的卡片，“不是会员卡，但是贵宾卡作用应该是一样的。”
　　“真看不出来，是那种藏污纳垢地方的贵宾啊。”滕炎轻蔑地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被滕炎的一打搅，曲常颢也没心情继续工作下去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到窗户向楼下望。正好看到滕炎坐进车里发动起车子一阵风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滕炎这么火急火燎地离开，曲常颢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现在还能有什么事会让滕炎这么急不可待，当然是和苗淼有关才会让他像脚底长刺一样不安稳。衡量再三，曲常颢也抓了车钥匙跟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此时，苗淼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推开每个包间的门寻找妹妹的身影。虽然每次都惹来一片骂声，但为了尽快找到苗嫣，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麻烦。终于她的莽撞之举引来了气势汹汹的保安。
　　前面，苗淼慌不择路逃命，后面，人高马大的保安死命的追，一边追还一边的喊话：“站住，不许再跑了！”
　　上气不接下气的苗淼从卫生间门口跑过时，看到一个眼熟的男人立在门边时，只顾跑的她也没太多想。而立在卫生间门口的大汉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从身边蹿过的苗淼和保安，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敲了敲门催促着苗嫣说：“苗小姐，快一点。”
　　听到‘苗’这个字的苗淼心里一惊，她立刻收住脚向回一转身，而紧随其后的保安一拥而上团团围住了她并把她像抓小鸡一样揪了起来。
　　这时苗嫣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但是她并没有看到苗淼，只是厌恶地瞪着‘保护’她的大汉。突然一个刺耳声音从她的身后传出来，“苗嫣！”苗嫣倏地转过身望着前方的一团人。
　　“苗嫣，苗嫣……”苗淼兴奋地不停地叫着。
　　大感意外的苗嫣心脏差点蹦出来，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苗淼。“你怎么在这儿？”
　　苗淼拼命地挣扎着，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喊：“我是来接你的，快跟我走。”
　　在一旁地大汉一把拦住要上前救苗淼的苗嫣，“我来帮你解决。”说完大汉就走向前拍了拍其中一名保安的肩，“等一下，你们这是干嘛呢？”
　　一名保安很恭敬地说：“熊哥，这女的成心在这里捣乱。”
　　熊哥上下打量着苗淼问：“你有什么事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苗淼横眉立眼地说。
　　熊哥很没面子，撇着一张柿饼嘴哼哼说：“小姐气性挺大啊。”然后他一挥手，那些保安就放开了手。
　　抽出身的苗淼两步跨到苗嫣的面前拉住她说：“快点跟我走。”
　　熊哥一闪身挡在了苗淼的面前，“哎，等一下。你说走就走啊。”
　　“那要怎么样？”苗淼竖起眉毛问。
　　“没有我们老板的同意就想走？”
　　苗淼壮着胆子吼：“你们老板？你们老板算哪根葱！我是她姐，她得听我的。”
　　熊哥冷笑一声，“小姐脾气还真够爆啊。可别是纸老虎。”
　　“少废话，快点让路。”
　　这时一个保安问：“熊哥，要不要我把她弄出去。”
　　“不用，老板正发愁没乐子呢。”说完熊哥就扯开了苗淼的手，然后又拉起苗嫣，“两位苗小姐跟我进来吧。”熊哥连推带拽地把苗淼和苗嫣弄回了包房。
　　当董老板看到出去一个女人回来变两个女人时，感叹自己今天运气不错。
　　“这位小姐是谁啊？”董老板悠闲地品着酒问。
　　“老板，她自称是苗嫣小姐的姐姐。”
　　董老板眼睛一亮，放下酒杯说：“噢，是苗嫣小姐的姐姐！真是一对姐妹花啊。来来，快坐下。”
　　苗淼强硬地说：“我们没有闲情坐在这里，我要带我妹妹走。”
　　董老板笑着说：“真是姐妹啊，都是急性子，椅子还没沾就要走。坐下聊聊吧。”
　　“我们没什么可聊的，更何况也没有共同语言。”
　　“怎么可能呢，我们要聊的可是你妹妹的大好前途啊。”董老板狡黠地说。
　　“她的前途由她自己的撑握，不需要靠别人的力量。”苗淼斩钉截铁地说。
　　董老板知道自己碰上了一个硬骨头，但是摸爬滚打了多年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又怎么会怕这么个初出茅庐小丫头。
　　“是觉得我没钱还是不够资格啊！”
　　“有钱又怎么样？有本事你让磨推鬼！”
　　董老板一摆手，身边的手下就从怀里掏出一把散发着独特气味的红色百元钞票，丢在了桌子上，“我告诉你，就用这点钱，我就能让你马上成名也能让你在一眨眼的功夫完蛋！”董老板对苗淼冷嘲热讽地说。
　　看着眼前的这些钱，苗淼的左眼皮突然停止不跳了，她自嘲地想：原来今天我真的有意外之财啊。但是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垃圾呢？
　　“富有的穷光蛋！不，你还不如穷光蛋。国家的蛀虫，社会的渣滓，人民的负担！”
　　熊哥扬起拳头吼：“不知好歹的女人！”
　　董老板阻止他说：“不要对女人动粗。”然后他扫了一眼苗淼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我什么酒都不吃。我们要走了。”
　　“站住！”董老板大喝一声，震住了要走的苗淼，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想走，哪那么容易。”
　　“你想怎么样？”苗淼逞能地问。
　　在一旁看不下去的苗嫣轻声说：“你别斗了，没你好果子吃。”
　　苗淼不理会苗嫣的劝，她凶巴巴地瞪着董老板，像是豁出命要拼到底了。“我要是想走，谁也别拦着。”
　　“好，看你有点男子气，那就比试比试吧。”董老板说。
　　“比什么？”
　　“你干什么，疯了！”苗嫣拦住苗淼。
　　“你别管。”苗淼推开苗嫣。
　　“有气魄。”董老板向门口的熊哥又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熊哥心领神会地走了出去。没过多一会儿，一个服务生就提着两打瓶装啤酒走进来。
　　董老板阴险地笑着说：“和我的手下比比酒力吧。”
　　倒吸了一口凉气的苗淼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但为不了不在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面前服软，她只得硬着头皮说：“比就比。如果我喝完了这些，我就要带着我妹妹走。”
　　“如果在他喝躺下之后你还能站着走出去，就随便你带谁走。”
　　忍不住的苗嫣说：“这太欺负人了。”
　　“要不然你们两个对一个？”
　　“不用，就我一个。”苗淼坚持说，然后她又对苗嫣说，“我会撑到他倒下的，所以你得清醒。就算我要横着出去，也要你抬着。”
　　苗嫣明白苗淼的用心良苦，看着有勇无谋，却也是自救的万全之策。虽然仍是不满她的鲁莽和蛮干，但心中也不由的祈祷苗淼有惊无险。
　　开始全身冒冷汗，手脚冰凉，腿肚子转筋的苗淼抓住酒瓶时已经没什么感觉，只是看着酒瓶子一直在抖。而对面的熊哥却左右开弓，没几分钟两个瓶子就见空一滴酒也不剩。喝完了他还不忘挑逗一下正仰脖喝着的苗淼。
　　苗淼的第一瓶已经顺利喝了下去，又拿起第二瓶，也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俗话说，酒可以壮胆，苗淼没有刚才那样发怵了。她用力地放下空酒瓶，看着已经四瓶下肚的熊哥，心里更憋足了劲。她拿起第三瓶，但发现自己喝起来已经不那么顺利了。一瓶酒喝完她一共喘了四次气，等到第四瓶喝完时，眼前东西和人已经开始晃悠了。胃和肚子像是吹起来的气球，涨得她直想吐。苗嫣想上前去搀她，但被董老板的其他手下牢牢按住。
　　苗淼见了大喊：“放开我妹妹！”
　　董老板示意放开苗嫣问：“怎么样，滋味好受吗？”
　　“再也没有比这个好受的了。”苗淼咬牙说。
　　“那就快喝吧。后面还有好多呢。”
　　苗淼拿起第五瓶，此时她已经开始连续深呼吸，肚子里的气全顶到嗓子里。她用力的扯了一下衣领，想用一些豪言壮语来激发自己斗志。可想了半天，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头晕”，只觉得手里的酒瓶像千斤顶一样的沉重。
　　“我来喝！”趁打手松心时苗嫣上前一把抢过了酒。
　　苗淼一把又夺了回来，“忘了我说的话了吗？”
　　“可是，这样会喝死的。”苗嫣焦心地说。
　　“我命大着呢，哪那么容易死啊！”苗淼微微一笑，接着又举起酒瓶表情很痛苦地喝了起来。这次还没喝到一半就因为太急没有把气息调整好，而被酒呛到。因为身体的强烈晃动，酒瓶里的酒随着产生的大量白色泡沫喷洒了出来。
　　董老板故意刁难说：“这瓶酒不算，都洒了。再去拿一瓶整的。”
　　急眼的苗嫣气愤地说：“怎么能这样，这瓶酒已经喝了那么多，怎么能不算。”
　　“那对我的人可就不公了。”
　　一旁的熊哥喝完了第八瓶酒，将空酒瓶倒放着空了空。
　　“没事，我喝。”苗淼用胳膊撑在桌子上用最后一点力气说。
　　董老板一努嘴，身旁的一名手下就重新开启了一个酒瓶放到苗淼的面前。
　　当苗淼晕晕乎乎地伸手去拿时，已经辨不出瓶子的具体位置。旁边站着的人帮她拿起放到她的手里。拿不动酒瓶的苗淼手里一滑，酒瓶就像炮弹一样‘嘭’的一声坠落在地开了花。
　　“再给她拿！”董老板说。
　　没出三秒，新的一瓶又放进了苗淼的手里。
　　就在苗淼准备喝时，门突然被人飞踹了一脚，‘嗵’的一声，门就弹在了墙上。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进来的人身上。
　　“滕炎！”看到救星出现，苗嫣又喜又急地尖叫了起来。
　　滕炎在进来之前没想到苗淼也在这里。他惊愕地看着随时会倒下的苗淼，竟然忘记了因为信赖而向他求救的苗嫣。
　　“苗淼。”滕炎一步跨上前扶住苗淼。
　　苗淼眼前已经模糊不清，只能从声音中判断，“滕炎？”
　　“妈的，你他妈的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董老板瞪着牛眼指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滕炎骂。
　　滕炎瞪向冲自己吼的董老板，“你就是那个恶心的董老板？”
　　董老板从沙发上拍案而起，指着滕炎大骂：“混账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熊哥也狗仗人势地撇着大嘴挥着拳头冲滕炎喊：“臭小子，找死是不是！”
　　发怒的滕炎毫不犹豫和畏惧地抄起一个酒瓶，照准熊哥的头狠狠地砸去。顿时熊哥的脑袋就开了花，就真的‘熊’倒在了地上爬不起来了。
　　“草包！”滕炎咬牙切齿地骂。
　　“大哥！”熊哥手下的几个弟兄急忙上前去扶倒地的熊哥。
　　剩下的几个小弟准备围上去，但滕炎用破成半个的酒瓶指着他们喊：“想死就过来！”
　　一个急红眼的小弟为了报仇不要命的冲上去，但眼疾手快的滕炎挥着手里的半个酒瓶刺向扑上来的小弟，小弟想要躲闪开，但还是被像尖刀一样的酒瓶从额头一直划破到下巴上。被划开的肉立刻向外翻出，血也顿时涌出染红整张脸。疼痛难忍的小弟抱头倒在地上大声哀号起来。看到同伴倒下，身后的那些小弟也都心虚了起来。
　　“跟我斗，你们还差得远呢！”滕炎发狠地说，“姓董的，再回去调教调教你这帮看家狗吧！出来混的，要是传出去真是丢了老脸！”一个人独闯十多年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豁出命的滕炎根本就不把这些鼠辈放在眼里，而他的威慑力只会让那些虾兵蟹将溃不成军。
　　为了苗淼，滕炎曾发誓会为她牺牲生命。所以不管是杀人还是被杀对他来说都已经无所谓。
　　暴怒的董老板叫嚷：“你有几个脑袋敢在我面前撒野，我让你活不过今天！”董老板又转脸冲着手下大喊：“你们这群废物，今天要是不抓住他，你们就别活了！”
　　话音未落，那些打手就大喊大叫着为自己状着胆子的一起冲向滕炎。看到那些人如狼似虎，滕炎一把推开了苗淼，将她推到了苗嫣的身上。
　　“看谁活不过今天！”滕炎扔下手里的碎瓶子，赤手空拳地迎向最先冲过来的大个子，迎面就给了他重重的一拳，打得大个子鼻骨断裂鲜血横流。还不等滕炎收回拳紧着他又飞起一腿给旁边扑上来的人一脚，将这个人踹翻在桌子上。桌子上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但是面对一群人的围攻，滕炎应付的还是有些吃力，脸上身上也落了不少重拳和飞腿。
　　正当滕炎和这些软脚猫纠缠时，熊哥捂着开了瓢的脑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从地上捡起一个空酒瓶就照着滕炎的后脑砸下去。千钧一发之际，苗嫣像撕裂了声带般尖叫了起来：“滕炎后面！”
　　滕炎一惊，回过头，正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砸了下来，他条件反射地抬起手臂挡住了酒瓶。同时，酒瓶也在他的胳膊上开了花，血立刻流出来滴在衣服上鞋上地上。但滕炎来不及去管胳臂，挥拳将熊哥打翻在地后，又捡起了带尖的碎酒瓶，刺向又一个不知死活的打手。
　　当滕炎的这手刺下后，酒瓶上已经沾满了血，再看被刺的打手捂着小腹跪到在地上。众人都愣了，都望着被血映红双眼的滕炎不敢上前。还能立在地上不倒的不过两三个人了，但也都是挂了彩少了嚣张的气焰，多数是在虚张声势地试探。
　　忽然，滕炎猝不及防地把手里的瓶子丢向面前的打手，紧跟着一个跨步到昏昏沉沉的苗淼面前，一把拉住她就向门外在走廊里狂奔，也不管撞倒了几个服务生，只顾没命地飞奔。
　　早已经看傻眼的董老板见滕炎已经跑没影了，才气急败坏地跳着脚地大喊大叫起来：“你们这群废物蛋，连这么个臭小子也打不过。都他妈是干什么吃的，养你们还不如养群狗，只会浪费我的钱！给我追，快点给我追回来！”
　　醒过神的小弟个个都像脚底像踩了泥一样跌跌撞撞地追出门去。
　　眼看着这场混乱的闹剧就这样收场了，彻底被击垮的苗嫣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脏碎掉的声音，一片一片地掉在地上，就像那些沾血的碎玻璃一样刺眼。四肢无力的苗嫣全身颤抖地瘫坐到了地上，肝肠寸断的她很难相信自己望眼欲穿盼来的人就这样带着自己的姐姐逃跑了，就这样漠视她的存在，就这样不在乎她的生死。这样的抛弃，比在身上刺一百刀还让人生不如死。所以干脆在她的胸口上插一把刀吧，一定要正中心脏，一刀毙命。
　　＜待续＞